第299章 是他放進來的
馮淑敏這個人從來都是為自己打算的,這樣看來她一直就沒有打算去的意思,她也懶得和她計較這些,眼下是貝貝的事比較重要。
她也只是扯出了一個笑:“太精打細算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但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姜羽熙輕輕壓低了帽檐,離開了咖啡廳,而里面馮淑敏望著她的身影,眼眸里映出意思陰翳,深深淺淺。
遠離城市喧囂,在一處靜謐處,坐落了一座私立醫(yī)院,外面的鐵門嚴肅,將那里與外界徹底個隔絕,姜羽熙尋著地方進去,雖然這里是私立醫(yī)院但是為了不讓人起疑,這里的業(yè)務依舊運行著走的,和普通的醫(yī)院無異。
她走了進去,前臺的醫(yī)護人員手里正拿著診單,打量了她問道:“來做什么的?”
姜羽熙目標很明確,她只要去六樓找到看護貝貝的地方就行,她掃了一眼,只有五樓離得最近,她就掛了一個外科。
醫(yī)護人員開了一張單子給她,她自己尋了上去,進了電梯之后,她沒有按五樓,直接點了六樓,此刻的電梯也只有她一個人。
這個醫(yī)院原本就只是個擺設,只是為了掩蓋事物而已,平時這里又離得遠,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人來。
電梯門打開,姜羽熙走了出去,正看到醫(yī)生在辦公室坐著,她避開了人,往另一頭繞過去,馮淑敏給的地方很準確,她一進去就看到一張小床,里面的陳設和貝貝以往的那間房間差不多,她鼻子一酸,往小床走了過去。
只是她心提到嗓子眼,最后也只是一場空,她尋了整個屋子都沒有見到貝貝的身影,她再確認的房間,一定就是這里。
或許沒有希望姜羽熙覺得會好一點,可是希望跌落塵埃的感受起伏太大,她恍神。
此刻正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她反應極快的躲進了隔簾里,腳步聲不止一個。
說話的男人似乎年紀并不是很大,他說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有些弄不清楚了。”
男子叫秦風,算是沈千裘的故友,這么些年來一直由他親自打理貝貝的身子,關于沈千裘的事他知道得不少但也不多,只是對貝貝的媽媽這樣神秘的人物很是好奇。
“別說你,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聲音醇厚,低沉得讓人覺得有些冷,語氣里帶著譏諷,薄唇輕抿,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拿那個女人怎么辦才好,他每次回想起夜里她眉眼的笑都覺得刺眼,她好久沒對他那樣笑過了。
有一種極端的想法萌生,沈千裘想,哪怕她一輩子不知道怎么笑,他也要將她死死困在自己身邊,沒有任何余地。
他玩盡了手段,竟然只是為了得到一個人的心,他冷笑,多不堪啊。
而隔簾后的人愣愣的站在那里,連呼吸都不敢,手心里已然出汗,她秉持著淺淺的呼吸,連一個動作都不敢,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沈千裘,他熟悉的聲音劃過她心尖癢癢的,但是也扯著絲絲縷縷的疼。
她好像現(xiàn)在就出去和沈千裘對峙,問她為什么不告訴自己真想,可是她的消息畢竟是馮淑敏那里來的,而不是出自沈千裘的口,況且她想不知不覺的帶走貝貝,就得瞞過沈千裘。
“這么多年了,你瞞了那個女人這么多年,還打算繼續(xù)瞞下去嗎?”
姜羽熙倒是聽懂了,那個男人口中的女人是指她,她依舊聽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誰知道呢?”沈千裘轉(zhuǎn)眼神色定定望向了隔簾隱秘處,其實從她一進來他就知道,知道她會不顧一切的帶走那個孩子,所以他轉(zhuǎn)移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他原本是來找她的,卻被秦風拉著來問話。
沈千裘信任的人不多,秦風算是一個,所以才敢將貝貝安心轉(zhuǎn)交給他,不用避諱的聊起她。
“沈,不是我說,你可真夠糾結的。”
對此沈千裘不否認,現(xiàn)在的他確實已經(jīng)很小心了。
秦風沒有再多說,也知道說多了沈千裘根本就不會聽進去,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就好。”
說完他就推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沈千裘,當然還有隔簾后的姜羽熙。
姜羽熙依舊聽著動靜,剛才出去的似乎只有秦風,她微微蹙眉,卻想不通為什么沈千裘還不走。
房間里呼吸孱弱,安靜得她能感受到沈千裘平穩(wěn)的呼吸,他心情似乎并不好,想什么想得出神,因為沒有任何聲音。
許久之后,姜羽熙覺得她快支撐不住的時候,沈千裘邁著步子,推開了門離開了。
姜羽熙松了一口氣,只是眼眸里如埋了霧一般,她雖然相見貝貝,但是也知道不能直接和沈千裘攤牌,這事就不能急,不然以沈千裘的本事,她不僅帶不走貝貝,甚至連自己也會一塊搭進去。
見沒人之后,她才悄然的離開了醫(yī)院,她已經(jīng)能確定貝貝還活著,這樣就已經(jīng)夠了,只是她沒有留意,樓上隔著玻璃的男子眼眸深邃不知在想著什么正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
而姜羽熙也沒有深想,她這一路進入醫(yī)院到進了貝貝的病房都太過容易。
管家跟在沈千裘身后,正好也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他道:“沈少,是你放姜小姐進來的?”
管家當然知道是沈千裘默許的, 不然這個醫(yī)院姜羽熙只怕連邁進來一步都難,他想問的其實是:為什么要故意放姜小姐進來。
沈千裘不會蠢到相信這里姜羽熙自己尋來的,她手里拿著的地址條是別人寫的,他動唇吩咐:“你去看看姜羽熙是從哪里來的消息。”
原來是因為這個,管家應了一聲是,其實那天他擅自和姜羽熙說了那么多,他已經(jīng)破例, 沈千裘不喜歡被人插手他的事,也沒敢告訴他,要是讓沈千裘知道只怕他會被拿來開刀吧,想想就背脊發(fā)涼。
管家推身出去,才留了沈千裘一個人就那樣站立的,望著已經(jīng)消失的人的背影,他眼底的晦暗,沒有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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