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熬藥
步履匆匆,走路帶風,玉秀一刻都沒閑著,趕快來到店鋪。
當然,她時時刻刻都帶著護罩,身體剛好,即使是一個人,也要注意再次被感染,這種事誰也沒辦法保證。
打開店門,井然有序的捯飭來捯飭去,要說起來,也是小時候的良好生活習慣導致玉秀做任何事都比較要強,堅持成習慣,習慣成自然,好像不這樣,便活得很難受,很痛苦。
“草河車、連翹片、大綠葉子。”
念一個,拿一個,生怕自己拿錯了,救人的活,容不得半點馬虎。
抓著藥,忽然想起銀洋那家伙,算了,他那點小病回頭再治吧,反正也沒多大事,都是自己作的,你說說年紀輕輕怎么這樣呢,真是的,一點都不注意。
還沒腹誹幾句,下腹一陣疼痛感襲來,捂著肚子,連忙來到柜臺,整了點紅糖加干姜,沏了杯水,喝完之后,才好受許多,難不成是因為之前的傷寒,導致親戚早來了?一邊自我嘀咕,一邊揉著小腹處,坐在凳子上翻看著書籍,能多學一點是一點,直到不那么痛后,再度投身于工作中。
這個時候的累被完全拋于腦后,即使難受,那也是痛并快樂著。
“大哥,這么減肥,能減下去嗎?”小嘍啰站在趙闖身邊,看著他凸起的肚子像是懷孕似得道。
他大哥這會正在吃東西,越吃越多,沒一會的功夫就打了個飽嗝。
“廢話,你個傻帽,這叫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吃飽了就想出出氣,趙闖將碗一放,起身,開始運動起來,還沒走幾步,氣喘吁吁道:“不行了,受不了,明天再減吧,以后有的是時間!”
小嘍啰想說又不敢多說什么,吃飽喝足,返回宿舍休息,這是銀洋囑咐的,不用他們的時候,會讓他們慢慢適應。
將炮制過的藥材,砸的砸,碾的碾,累的玉秀時不時站起來,捶腰頓足道:“好累啊,這熊孩,怎么還不來幫我,難不成想把我累死,氣死我了。”
“好了,好了,死這個字不要亂說,”銀洋鼓著掌,顯得心情極好道。
“別廢話,坐這開始碾藥。”
說著,蹬滾碾的玉秀直接起身,準備別的藥材。
“命苦喲!”
吐槽歸吐槽,銀洋拿著藥碾子開始碾,碾呀碾,碾呀碾,碾的他都有些崩潰了,特別是彎著腰,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苦不堪言,到達極限后,直起身子,仰天長嘯道:“我滴媽,太累了。”
玉秀斜瞥一眼道:“你不會兩只腳蹬嗎?”
“嗯,有道理。”
像是得到秘寶一樣,銀洋蹬了起來,好像確實沒那么累了。
“真聰明,為啥不早點告訴我,害我累的要死。”
“噓,別亂說這個字,誰讓你不早來,讓你也體驗體驗這滋味,快點,別偷懶,到點了,病人吃不到藥,病情會加重的。”
一聽這個,銀洋雙腳蹬的飛起,足足蹬了一個時辰,才算是完成任務。
“啊!”
長嘯一聲后起身,離開藥碾子,雙腿直接癱軟倒地,躺姿活脫脫像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一樣,看的玉秀不禁捂嘴偷笑起來。
“還笑,好好干你的活吧,”銀洋細長小手錘擊地面道。
收起笑容,玉秀依次將藥材放入大鍋中,見銀洋這會閑著沒事,叫過來道:“你來燒火。”
“我不!”
憑什么,剛干完活計,就不能躺在搖椅上,享受享受?
“啪!”玉秀柴火朝地上一扔,大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多學點東西怎么了?技多不壓身,有劍不用和沒劍是兩碼事。”
說到還挺有道理,銀洋點了點頭,自我勸解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讓她三下又何妨。”
盡管銀洋在幫忙,很多細節處,玉秀也還是要一看再看,看到自己找不出問題,滿意為止,使得本就薄弱的身軀略顯彎曲,給人一種駝背的感覺,時不時擦一下摻雜著汗水的劉海。
看她這樣,銀洋也沒敢多說話,生怕那句說錯了,專心盯著火苗,不知不覺間,一鍋快要成的時候,竟然打起了瞌睡,等他迷瞪過來,藥罐的藥不斷朝著外邊冒,慌忙下,用手直接抓。
“啊!”
慘叫聲驚得玉秀放下書籍,趕忙來到銀洋身邊,倆人離得不遠,只是想趁著空閑功夫,多讀些書,學點知識,不然,白白浪費了時間多可惜。
“怎么碎了。”
銀洋不好意思說自己睡著了,干瞪著眼,跟傻了一樣,心里已經做好了玉秀如傾盆大雨般的訓斥。
出人意料的是,玉秀什么都沒有說,默默收拾著東西。
“小心點!”
銀洋剛說完,玉秀一個不小心被鋒利的陶罐所劃傷,鮮血不斷流出,二話不說,銀洋直接將她的手放入自己嘴中。
看著銀洋,玉秀也是一呆,好一會,臉色微紅道:“可,可以了。”
松開嘴,銀洋連忙道:“我看別人都是這樣,流血的時候,把手含在嘴里。”
“那你試過嗎?”玉秀翻了翻白眼道。
被這么一問,銀洋還真是有點蒙,他確實沒試過。
“笨蛋,一天到晚不學好,”玉秀嬌嗔道。
隨手從身上拿出一瓶藥水,涂抹到皮膚上,藥水呈黃褐色,銀洋離得近,能聞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怎么像是酒呢,好家伙,玉秀,你居然喝酒,我回頭告訴你父母去,”銀洋一邊煽動鼻息間的空氣,一邊往后退道。
“喝你個大頭鬼,喝,我會喝酒嗎?”
玉秀都不想正眼看他一下,像是會臟了自己眼睛一樣。
“那為啥,聞著有一股子酒的刺鼻味道。”
“因為這是用藥泡出來的藥酒,活血化瘀,通脈絡,滋補肝腎等等。”
“啊!好處這么多啊!”
“是啊,你要知道,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先干正事。”
另起爐灶,架起藥罐子,不一會,水又開始沸騰起來,這次,銀洋緊緊盯著火苗,生怕它再次越燒越大,拿出來三四根拇指粗的柴火,水勢逐漸平緩下來,轉為小火滾動,看著藥水被漸漸熬下去,銀洋松了一口氣,終于完成了。
將藥水倒入碗中,銀洋感慨道:“這活還得是你們女子來,太操心了。”
“切,男子漢,大丈夫,遇見點困難就放棄,我鄙視你,”玉秀看了看書籍,又看了看藥罐,唯獨不看銀洋道。
“哦,你是在挑戰我嗎?好,我接受你的挑戰,”銀洋直棱起身子,瞪著眼道。
看玉秀不理自己,銀洋又架起一個鍋,繼續練習。
玉秀已經熬完第三鍋了,他才完成第一鍋,看著對方又要完成第四鍋,銀洋急得光想把藥罐給砸了,猛地添加柴火,結果就是火直接熄滅了。
“急了?”玉秀將藥水倒入器皿中,看著銀洋樂呵道。
“我沒有,”這次換銀洋不看對方,一心只管藥罐道。
“沒有就好。”
看了半天,火也沒有升騰起來,又不想問玉秀,銀洋自己捯飭半天,白嫩的小手也被染成黑色的了。
突然,麻瓜來后道:“程哥,熬藥呢!”
“在生火。”
“哦,這個我會。”
簡單擺放,留足燃燒空間后,火焰騰的一下,升騰而起,照亮黑暗,也暖和了心靈。
有了麻瓜在,銀洋輕松多了。
“麻瓜,看好火候,今天藥材鋪的大掌柜在這里,你可得表現好一點,說不定奪得人家親睞,還能在藥材方面有所學術。”
聽著銀洋指揮麻瓜,還調侃自己,玉秀忍不住道:“你就會使喚麻瓜,少說風涼話。”
“我哪有,麻瓜,我有嗎?”
“沒,沒,”麻瓜撓了撓頭,憨笑道。
“切,”玉秀道。
銀洋開始躺著呼呼睡大覺,留下玉秀和麻瓜倆人干瞪眼。
頭枕在膝蓋上,麻瓜道:“你們說,這病怎么能這么厲害,傳染人還不少咧,鄉下那些人還不注意防護,太可怕了。”
隨手扔一把柴火,玉秀也枕在膝蓋處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麻瓜撓了撓頭,呲牙咧嘴道:“什么意思啊,玉姐。”
額,玉秀無語,她一直覺得麻瓜是那種看著很憨厚,但其實不是,結果卻是。
一陣冷風從后腦拂過,讓他皮特一激靈,忽地想到一句話,麻瓜活絡著臂膀道:“可是,程哥說過,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誒!”
假寐的銀洋立馬直起身子,忍不住道:“我什么時候說過。”
“您忘了,程哥,之前我跟那個餐館服務員的時候,”麻瓜提醒道。
“哦,哪會啊,好像是吧!”
“行了,”玉秀搖了搖頭道:“都什么跟什么啊!”
麻瓜是閑不住的主,想了想道:“這藥快好了吧,我好給程爽他們送過去。”
“你啊!”銀洋摟著他肩膀道:“別跟那幾個人走的近,終歸不是什么好事,記住,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是一家門不上一家墳。”
“可是,他之前帶我去玩了,”麻瓜有些難為情,盯著藥材道。
“好了,”玉秀將還未燒凈的火柴拿出來,靜待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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