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結黨之嫌
“是啊,”寧致遠仍舊苦笑著,“許是圣上知道寧家子嗣單薄,為著給寧家找一依附之所,才再施天恩。圣上苦心,是寧家之幸”
陸宴禮略微笑笑,不再多言。
原本今日來寧家,就是為了一探寧家虛實,圣上不會平白無故地賜婚,寧家富可敵國,賜婚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制衡而眼下看來,寧致遠并不喜結交權貴,而且常常為國為民散盡萬金,他背后應當沒有別的效忠之處。
若如此,圣上何必做這個媒?
如若是寧致遠故意在他面前做戲,寧家真的別有倚靠,圣上賜婚確實有制衡的用意那又為何會是后來才補發的?
直覺告訴他,這道婚旨,不對勁。
陸宴禮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到廳堂外有交談之聲傳來。
寧以卿和寧夫人回來了。
母女二人攜著手款步走進廳堂之內,陸宴禮立即轉過輪椅拱手做禮。
寧夫人愣了一愣,旋即眼中帶了淚意,她上前扶起陸宴禮的手,“這位就是我家姑爺?”
陸宴禮帶著笑意微微頷首,“小婿宴禮,此前未能陪夫人回門拜見岳丈岳母,今日姍姍來遲,還請岳母見諒!
寧夫人伸手抹淚,“侯爺能陪我家卿兒回來一趟,我心中已是無限感激了!
寧以卿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得出自家娘親對這個女婿很是滿意,她心中微嘆,若是有朝一日叫他們知道這場夫妻原是做戲,他們該有多傷心?
“老爺怎么滿面愁容?”寧夫人注意到自家夫君的苦瓜臉,“可是……那位貴人又來相邀了?”
“阿娘說的是容王?”寧以卿疑惑道,“相邀什么?還是要聘爹爹去做府醫嗎?爹爹之前不是明確推拒過,他還沒死心?”
她其實很搞不懂這個容王,寧家偌大的產業在身,爹爹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王府要什么名醫沒有,怎么非要讓自家父親辛苦跑去王府出診?
報恩也不是這么個報法。
“卿兒慎言!”寧致遠難得對她黑了臉,又轉頭對陸宴禮道:“她在家就是這么個口無遮攔的性子,其實對貴人沒有半分不敬之心,宴禮不要見怪。”
陸宴禮笑笑,“夫人這樣很好!
寧以卿有些咋舌,這才多久,爹爹已經一口一個宴禮了?
“倒也不是府醫之事,”寧致遠道,“說是東平山那邊發現了些稀世草藥,王爺讓我前去收購。”
收購草藥原本是好事,可……
“東平山是皇室的地界。”陸宴禮開口,“想來容王殿下為了報答您救下世子的恩情,實在是勞心費力。”
皇室地界上的東西,如若不是皇親國戚請旨求要,尋常平頭百姓哪個能拿到?!
寧以卿有些吃驚,“竟做到此步?送這樣大的人情,未免也太過了。”
前世她被林氏壓著,一年到頭回寧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父母應是怕徒添她的煩惱,這些事情竟從未與她提起過。
寧以卿仔細回想許久,前世直到身死,好像都并未曾聽說過寧府與容王有什么密切的聯絡?
也就是說,前世父親多半是拒絕了此次容王的邀請?
寧致遠嘆了口氣,“王爺盛情,又說草藥原本就該為治病救人而生,無分貴賤,已經同皇家說定了可以讓寧家收購,我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了!
“爹爹放心去,”寧以卿想了想,斬釘截鐵道,“既是治病救人的事,確實沒有不做的道理。我知道爹爹擔心什么,女兒有個法子!
有些藥材本就千金難求,卻可拯救數人性命,既然能找到這樣的藥材,自然沒有平白不要的道理。
而且,前世侯府對付寧家之時,寧家孤立無援,如若此時能得容王的青眼雖說是個富貴閑散王爺,但聽聞他為人正直又待人親和,想來如若還會有那一天,容王也能出來為寧家辯駁一二。
寧以卿略微盤算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法子娓娓道來。
“我們將草藥收購后,以購入的成本價售賣,到時無論是原材售賣還是制藥售賣,事無巨細全部記錄在冊,花用清晰,寧家不從中謀取半分利益!
這樣一來,既全了爹爹想要用草藥治病救人的心,又不至寧家落得攀上權貴、從中牟利的惡名。
豈非一舉兩得?
寧致遠還是有些猶豫,忽然聽得陸宴禮緩緩開口。
“夫人說得有理。”
“況且我從前在朝為官,與容王倒也有微薄交情。容王向來不涉足廟堂之事,圣上知之甚矣,寧家便是與他有一二來往,也不打緊!
他知道寧致遠的顧慮。
他這個岳丈,雖是商賈,但行事小心,著實是深謀遠慮,怪不得能教出寧以卿這樣聰慧通透的女兒來。
寧以卿的法子,雖是洗去寧家借攀權附貴牟取私利的嫌疑,但并沒有真正解了寧致遠的憂慮。
身有猗頓之富,便也有無窮是非,何況寧家現在算是皇字當頭,一舉一動更要格外謹慎。
尤其,不能有結黨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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