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呆了，一時間愣在那，直到那女鬼打了一聲飽嗝，我才回過神來，娘的，這女鬼也太猛了吧。看這打扮，應該也是現代人，怎么會有那么大的怨氣？

        鬼吃鬼？我真是活見鬼了！

        想到這里，我第一時間就是“留住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這么想著的時候，身體已經開始有了反應，動作迅速地往下一跳，便是沖向那房門。

        唰。

        我本來還在跑著，腳下卻是突然打滑，我還以為是鞋子的問題，但低頭一看，我卻是慌了。我的鞋子沒有問題，但我現在絲毫沒有前進，根本是在原地踏步走！

        “別走啊。”

        女鬼在后面說道。

        我的后背一麻。看著我身前的趙國才和趙余良，我心想你們可真是害死我了。更可恨的就是趙國才，我只是讓你吃了個屎，你小子，完全就是害死了我呀。

        “別擔心。我媽媽不會害你的。”

        小女鬼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很輕，若不是她再次重復一遍，我恐怕都以為我是在做夢。

        “為什么呀？”

        我問道。

        “亮亮是我的朋友。”

        小女鬼咬著手指頭，這么說道。

        我去。

        看著小女鬼的樣子——我心想，我真得是愛死你了亮亮！

        這幾天完全沒有見到他，他是個自由的小鬼頭，平日里也不會給我鬧事，所以我一直都是散養的態度。但這會兒，卻是被他交到的朋友救了自己。

        這不得不說，都是緣分啊。

        “既然都這么熟了。你讓把我們給放了唄？”我打著商量說道。

        我當然不可能說我一個人走，既然我都是已經說了，要把趙國才給救了，我就不能食言。雖然，我很厭惡這個人。

        但是誰讓我一諾千金呢。

        我轉頭過去，見那小女鬼已經把另外一只白衣男鬼給吃下了肚。

        我咽了咽口水，又覺得古人所說的四個字的成語“鬼話連篇”，沒準還真得很有道理！

        “趙書記。我有事還想問問你。”

        女鬼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依舊冷厲。她直接是飄到了趙余良的身邊，看著他以及他身邊的趙國才。

        撲通。

        那趙余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他是無辜的。他要是辦錯了什么事，你就罰我，不要傷害他啊。”

        趙余良趙書記一邊說著話，一邊痛哭流涕。說實話，我看著他這樣子，心里面著實不好受。我想是不是有個人也會這么對待我，放棄尊嚴，放棄生命，不顧一切，只要你活著。

        “趙書記，別跪她。”

        我喊了一聲，努力想要掙開身體的束縛去幫她。

        因為，我被趙余良的父愛給感動了！

        女鬼拍了拍趙余良的腦袋，“你能不能別裝得那么惡心人？”

        她的話極其地刺耳，而且異常地讓我很不舒服，“一年前的今天，你還記得發生了什么事嗎？”

        “一年前？”

        趙余良抬起頭，模糊著眼前的視線，他想了很久，女鬼也是相當有耐心，過了片刻，趙余良猛然是往后退了幾步，“你，你是那個女人？”

        “終于——記得我了啊。”

        女鬼如此說道。

        隨即她指著自己的肚子，“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害我變成這個樣子？”

        趙余良猛然搖頭，他一邊搖頭一邊擺手，“不不，不，我沒做過，沒有。沒有。”

        這一下，我倒是有些理解了。

        心里面有一個線索將這所有的事情給串了起來，似乎是之前趙余良做了壞事，這女鬼是來報復的。不過，如果真得是這樣，她干嘛要報復在趙國才的身上。

        “呵呵。”

        女鬼笑道，她朝我這邊擺了擺手，“小丫，過來。”

        小女鬼聽話地走到了她媽媽的跟前，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媽”。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女鬼指著小丫，問著一旁目瞪口呆的趙余良，“你看她像誰？”

        這個時候我也是放棄了掙扎，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很多事。而且看起來愈發地像是家事。

        “她她她。”

        趙余良舌頭打著顫，忍不住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你當時——懷孕了？”

        “是啊。我當時懷孕了。你兒子的孩子。但你看不上我是個打工妹。你兒子很快又有了新歡。我最后一次去你們家，被你兒子給推下了樓。”

        “還是你親手把我埋得呢。你忘了嗎？”

        “聽說趙國才因此腦袋都不正常了？呵呵。”

        女鬼一字一句道，真是字字誅心。

        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竟然是這樣。

        我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開口道，“你們父子，真不是個東西。虧得我還過來幫你們。”

        聽著我的話，女鬼回頭看了看我，“聽聽看，一個外人，都知道你當年干的事，是怎么的殘忍！”

        空氣里氣憤很是古怪。

        小丫卻是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忍不住問道，“媽媽，他是誰呀？”

        “他是你的仇人。”

        “他也是。”

        “他們兩個都是你的仇人。”

        女鬼指著趙余良趙國才父子說道。

        我心頭一怔，小丫先前吸食著是自己父親的陽氣，那么說，這女鬼是想讓當女兒殺了自己的父親？我一個呆愣，忍不住身體都有些發寒。

        恩。

        小丫點點頭，“恩”了一聲。

        趙余良已經老淚縱橫，他顫顫巍巍地說道，“當時是這小子失手，只是失手啊。可是我沒辦法啊。他才那么小，他還不懂事，他還需要人教育。他不能那么早就進監獄啊。”

        我呸。

        “先前他打我你說送他去監獄都是假的嗎？”我有些煩悶。都說“鬼話連天”，怎么這趙余良的說話看起來含金量也是那么低呢？

        想了想，我也是沒能想通，只是吐了口唾沫。

        趙余良沒來得及理我，只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那只是個誤會，誤會。我沒有嫌棄你當我們家兒媳婦。我只是說資助你讀大學，等大學畢業就和我兒子成親。”

        砰砰砰。

        趙余良繼續磕頭。

        看起來是異常地凄慘。抬頭的時候都能看出額頭上已經沁出血跡。

        還說自己的兒子是被他娘給溺愛的，這次怎么看都是被他自己給溺愛的吧！

        “你要殺就殺我。我還給你一條命！”

        “但是。”女鬼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有兩條命呢。”她指著自己的女兒說道。

        “那時候你把我埋在你們老家的院子里。你家里的那條狗竟然是將我的尸體給掏了個空！我即便是成了鬼，也還原不了我生前的模樣。都是你害的！”

        女鬼越說越氣。

        那兩手的指甲“唰”的一聲增長，已經是抵在了那趙余良的脖子上。

        趙余良說到底也只是個溺愛孩子的父親。

        我想了又想，還是得出的這個結論。

        趙余良不是壞人。他只是把父愛給擴大了。

        “你。你真該死。”

        女鬼輕聲說道。

        我以為她會立刻動手，都已經準備好了閉上眼睛。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女鬼卻是輕飄飄地說，“還是當著你兒子的面殺掉你吧。”

        說著，女鬼輕輕吹了一口氣。

        趙國才原本是靠在墻壁上，這下倒是立馬便是醒了過來，“爸，你怎么在這？我怎么睡在地上？臥槽！鬼啊！”

        他明顯是看到了一臉玩味的女鬼以及小丫。

        她們可以說是母女花，只不過那身上有奇怪的肚子各個都掏了一個洞，便是讓人不寒而豎起來。

        “放開我爸。”

        趙國才喊道。

        伸手就要沖著那女鬼打去，“不要。”趙余良還沒來得及喊住他。女鬼已經是握住了他的拳頭，幽幽地說道，“這一年怎么沒得長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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