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奕者勝
明明沒有劇烈運動,但劉心在開槍后不自覺地大口喘氣,握著槍的手不住的發抖。
砰砰砰
對著張隼射空了彈匣,但沒有一發子彈是射中張隼頭的。
張隼的胸部此時連微弱的起伏都沒有嗎,似乎已經失去了生命特征,他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死,死了嗎?”劉心心中暗想,但他并不敢靠近張隼。
陳想呆呆的看著已經死去的張隼,她還是不能接受張隼這么輕易就死去的事實。
明明張隼那么強大。
轉頭看向站起來的劉心,發現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
體內厲鬼的力量終于有被溝通的跡象,剛才無聲無息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厲鬼的力量就消失了。
扣動扳機
手槍發出空空的機械聲,原來是里面沒有子彈了。
林墨瞬間反應過來,此時厲鬼力量已經恢復。
他沾滿鮮血的手按在了桌上的紙上,想要寫什么東西。
但任求沒有給他機會。
任求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林墨腦袋上的頭發瞬間硬直,直接向下扎穿了林墨的大腦,林墨的腦袋此時也是光禿禿的。
咚
一聲悶響,林墨向后栽倒在地。
“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不是嗎?”任求看著其他還活著的幾個人。
宋命點了點頭,袁剛是任求的手下,任求答應他,殺了林墨之后就把他推薦為隊長。
而劉心的心情終于平復,他癱坐在坐墊上,釋懷的咽了口唾沫。
一直困擾著他的夢魘終于被消滅了。
只有馮元一饒有興味的盯著方靈兒和陳想看。
特別是陳想,清冷美麗的臉龐上那一副驚愕與不甘的表情。
“對,就是保持著這樣的表情。”等會兒他上的時候陳想如果能一直保持著這個表情,他會更加舒服。
只不過,現在要面臨的問題是,張隼的頭他們幾個人該怎么分。
袁剛先排除在外,他想要的只是隊長名額,劉心也是,雖然他對那只死機鬼很感興趣,但幫他殺了張隼就是他最大的要求。
林墨也死了。
現在的競爭者只有馮元一,任求和宋命了。
“在總部中對同僚出手,你們就不怕總部的制裁嗎?”陳想的長發再一次生長出來。
“制裁?總部現在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制裁我們?我們只是在對張隼這方面不怎么聽話而已,總部什么臟活累活都是我們做的,你覺得總部會制裁我們?”任求冷笑著說道。
“而且,張隼這次來總部也是來找茬的,我們幫總部清理了張隼,不是也少了總部很多事嗎?”宋命悠然說道。
“美女,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你涼了那我的興致可能會少一點,不過也可以將就。”馮元一色瞇瞇的看著陳想說道。
陳想咬著牙,方靈兒爬到她身邊躲在她背后。
袁剛注意到了陳想,他此時已經無力再支撐起群體壓制,但壓制陳想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在袁剛的注視下,陳想感覺自己體內的厲鬼又與她失去了聯系。
“別廢話了,先把張隼和林墨的尸體處理了,省的等會他們體內的厲鬼復蘇。”劉心催促道。
“開門讓于涵進來,他帶的有黃金箱子。”任求對袁剛說道。
袁剛起身走到門邊。
他拉了拉門,卻發現門沒有任何動靜。
與此同時,陳想坐在坐墊上,放在坐墊下的手忽然觸碰到一陣冰涼。
她微微低頭看去,發現是一張特質的紙不知道什么時候飛到了她的手邊,紙上還寫著一個字。
“活”
一瞬間,蓬勃的力量涌入陳想的體內,厲鬼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體內變得十分活躍。
還在拉門的袁剛忽然回頭
“殺了那個女的,她突破了我的壓制。”
陳想按地而起,直接撲向了坐在她正對面的任求。
任求并不慌張,他向后挪了幾步,一邊把手摸在頭上。
尖利的頭發瞬間刺破大腦,陳想還沒來得及反應,在半空中的她忽然栽倒在地。
死了。
“不愧是從那個廢物學院里面出來的人,實力還是這么廢物。”任求抹了把臉上的虛汗說道。
鮮血順著陳想的五官潺潺流出,很快就染紅了稻青色的地面。
方靈兒臉色慘白,恐懼的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
但此時,她座位旁邊飄過來的那張紙竟然無聲無息的自燃了起來。
看到陳想被解決了,袁剛轉頭又拉了拉門,發現門還是沒有被打開。
“剛剛鎖門了嗎,為什么門打不開。”袁剛扭頭問道。
“沒有鎖。”馮元一說道。
“那為什么門打不開?”袁剛感覺很奇怪。
“是不是于涵在外面做了什么動作,剛才聽到槍響他應該沖進來的,但現在外面沒有一點動靜。”宋命皺了皺眉。
“給他打一個電話。”劉心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馮元一撥通了于涵的電話。
房間內一片寂靜,舒緩的手機鈴聲從緊閉的門外小聲的傳進了屋內。
先是鮮紅的血液,然后是一灘肉泥從幾乎沒有縫隙的門下縫一點一點向門內鉆入,血肉與衣服緊緊粘連。
房間內的寂靜又來到了一個新的等級。
最不該死的,最不容易死的,在門外的于涵,死了!
危機感瞬間蒸騰到極點,剛剛放下心的劉心再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誰,誰殺了于涵!”馮元一迅速起身向四周張望。
能動手的張隼,林墨還有陳想此時都已經死了,還能有誰殺了于涵。
他把目光放在一同站起身的隊長身上。
“把你的眼睛收回去,在坐的沒有人有手段把于涵變成這樣,有可能張隼也帶了人過來,只不過那個人藏在暗處。”宋命冷靜的說道。
“難道王義給我們的信息不?”任求雙眼猩紅,他此時也陷入了憤怒與疑惑中。
只有劉心,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已經仰面躺倒在地上的張隼,臉上的虛汗大冒。
任求注意到劉心的異樣,他把目光也放在了張隼的身上。
剛才連續兩次使用厲鬼的力量,任求的頭上竟然長出了三毫米短發,已經不再是剛才圓潤的光頭。
“劉心,你在看什么?”任求沒好氣的問道。
但劉心只是呆呆的回答
“看鬼....”
跟著劉心的目光,任求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只不過是任求的脊背發涼,雙手都不住的哆嗦。
是死不瞑目的張隼,他的雙眼圓瞪,雙目突出,幽幽的紅色從張隼的眼眶中散發,比任求自己的要恐怖無數倍。
在意識到自己被一個死人嚇到后,任求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但這種好笑很快就變為了對劉心的責怪。
“一個死人都能把你給嚇成這樣,劉心,你是越來越活過去了。”任求沒好氣的說道。
劉心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抹了把不知道出了幾次的虛汗,咧著嘴釋懷的笑了笑。
“也是,被袁剛的鬼封斷絕了厲鬼的能力,再被自己幾槍射穿身子,只要不脫離了人類的范疇,怎么都得死吧。”劉心想道。
但他卻有些后悔為什么不直接射穿張隼的頭。
不過,眼下的危機卻是門外的于涵到底是怎么死的。
于涵是馮元一的手下,殺掉于涵也就代表馮元一的實力被削弱,很可能是任求或者宋命做的。
但他們兩個的手段卻沒有把人直接變成肉餅的能力,而且,從門下鉆過來的肉餅無論怎么看都覺得別扭,就好像是一個生命被扭曲了一般。
一時間,在場的幾位馭鬼者隊長人人自危,看向別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戒備。
“先別廢話了,把門打開,快把黃金箱子拿進來,不然這里面要復蘇兩只鬼。”任求催促道。
“要去你去,萬一開門觸發了殺人規律,去開門的人要遭重。”馮元一說道。
“就知道你們不靠譜。”任求咬著牙說道。
“我現在用鬼域把箱子拿進來。”任求說道,他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為怕被以為是要動手而誤傷。
眾人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任求身上第二只鬼催動,黑乎乎的液體從頭發上流出,借助著第一只鬼,兩只鬼形成了鬼域。
任求頭上的頭發越來越長,越來越長,直到拖拉到地上,萬千發絲伴隨著黑色液體如同綿延不絕的冥河一般,向著門口蔓延而去。
這時,剛剛明明已經死去的陳想忽然動了一下,緊跟著,她雙手撐地瞬間爬起,舉起拳頭砸向正全身貫注操縱鬼域的任求。
來不及做什么動作,任求本來想用鬼域移動位置,卻發現自己與自身的靈異力量隔斷了。
一張不知道什么材質的紙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空中,紙上用鮮血寫著一個字
“封”
變故就在一瞬間,其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
“劉心救我!”任求急聲喊道。
劉心是離他最近的人了。
劉心眼疾手快,立刻伸出手對著馬上就撲到近前的陳想說道
“你好。”
陳想下意識的想要伸出手跟劉心握手。
林墨此時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揮動著沒有斷掉的手在桌上竭力寫著一個字
“死”
但看到陳想已經伸出了手要跟劉心握手,他的心拔涼拔涼的。
如果陳想再死了,那今天他就真的沒有再走出去的希望了。
可就在陳想與劉心的手快要握上時,視線中,劉心的手換了個模樣。
陳想握到的竟然是一顆不斷向外涌出鮮血,砰砰跳動的心臟。
原來的手已經消失,而它本該出現的地方卻粘連了一塊心臟。
劉心臉色瞬間慘白,因為它感覺到自己的左胸口一片冰涼,那里面又被塞進了某個東西,阻塞著血液的流通。
“怎么會這樣!”劉心看著粘連在原本手部位置的心臟,它被陳想死死的抓在手里,劇痛自心臟傳來。
陳想來不及惡心手中的心臟有多么骯臟,她直接手掌加力,想要把手中的心臟捏爆。
“劉心在五秒之內不會死。”宋命這時突然說道。
一股力量加持在劉心的心臟上,陳想怎么捏都無法捏爆這顆脆弱的心臟。
這時任求已經反應過來,萬千跟托在地上的頭發直接刺向已經復活的林墨與站在近前的陳想。
生死就在下一秒,從任求嗜血又帶著笑意的表情來看,看來陳想已經輸了。
決然的表情放在陳想的臉上。
她把手伸進微微隆起的胸口,用力,手掌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陳想從胸膛里掏出一個東西,一朵紅色的蓮花,蓮花只有十二瓣,血紅的蓮花相比于潔白多了幾分妖艷。
殷紅的血跡自陳想的嘴角流下,心口的劇痛時時刻刻刺激著陳想的神經。
“馮元一,你還在等什么!”任求厲聲喊道,他看到一張奇異的紙向他飛過來。
“不用你說。”馮元一拿起腳邊的棋盤,扔在了林墨的身前。
“跟我下一盤棋。”馮元一說道。
“糟糕。”林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站在了棋盤對面,與外界的一切聯系都被切斷。
馬上要飄到任求臉前的紙忽然飄落。
沒有了后顧之憂,任求把目光放在手捏在血蓮上的陳想。
“你沒機會了。”任求陰狠地說道。
有頭發編織成的鬼域包裹住了陳想,陳想烏黑的長發也跟著躁動,變硬。
就在任求打算殺掉陳想的那一剎那。
“扭曲。”冰冷的聲音從躺在地上的人口中說出。
“張隼還活著!”任求看向張隼的位置,發現張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
張隼一只手吊在袈裟里面,另一只手拿著一雙筷子,筷子上還夾著一塊魚肉。
好像悠然自得的樣子。
包裹陳想的鬼域慢慢模糊,纏綿在一塊的頭發從烏黑色變成鮮紅色,連頭發的材質都發生了變化。
任求忽然臉色慘白,他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鬼域已經被他收回,但收回的不是頭發,是血淋淋的腸子。
“馮元一,先來控制住張隼!”任求哀聲叫道。
劉心已經被嚇傻了,他顧不得自身的不適,呆呆的站在地上不知所措,仿佛與四周的廝殺所隔絕。
宋命咬著牙看著張隼,剛剛把劉心救回來他的舌頭已經縮短了兩厘米,他不清楚現在面對張隼自己的勝算到底有多少。
陳想捏著血蓮的一個花瓣站在地上,看到張隼又活了過來,她的雙腿有些發軟。
剛才的孤勇因為此時有了依靠而減少了許多。
下一刻,陳想眼前場景變換,她站在了張隼的身后。
“謝謝,如果沒有你,我可能要吃個不小的虧才能布置好。”張隼說道。
“沒事,沒事。”陳想的語氣帶有劫后余生的感覺。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吃點東西先歇歇。”張隼說道。
馮元一看著已經快要贏下的棋局,但如果被林墨拖下去更沒有勝算。
“和棋。”主動權在馮元一的手里。
馮元一大喊。
“袁剛,控制住林墨。”
他對著張隼大喊。
“來一局!”
一瞬間,張隼感覺自己與世隔絕,眼前只有這一個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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