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灰飛
“哪怕是在這個世界里,我仍然會面臨著厲鬼的威脅嗎?”
張隼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但屬于人的心跳在危險的環(huán)境下越跳越快。
臉上似乎有汗冒出。
張隼下意識的思考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鏡子的殺人規(guī)律,其實我沒有死嗎?只是意識被抽調(diào)到了鏡中。”
可能是,可能也不是。
鏡中仍然呈現(xiàn)著自己的死狀。
如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沒有一絲反應(yīng)。
衛(wèi)景穿著總部黑色的制服,就像是來參加葬禮的肅服一樣,他正抱著胳膊站在張隼的身邊, 等著張隼的厲鬼復(fù)蘇。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沉悶。
一步一步地,發(fā)出的悶響聲就如踩在張隼的心臟上一樣。
“外面的厲鬼會殺死我嗎?”
“我現(xiàn)在到底是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是意識,還是有實體。”張隼思考著。
可是考慮這些都沒用。
好像是流水的聲音,在張隼看不到的門縫里,鮮紅的血液慢慢滲透了進來, 朝著梳妝臺,朝著張隼這邊有意識的流過來。
就像是蜘蛛感應(yīng),張隼不知道身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全身上下的汗毛開始林立。
至少張隼知道,門外的腳步聲已經(jīng)停住了,最后一聲腳步聲就在門外。
“厲鬼來了。”
腎上腺素不可避免的飆升,冷汗,嘴唇發(fā)白但是臉上卻有著不自然的潮紅。
“可是不對,為什么鏡子一直倒映著我的死狀,我明明已經(jīng)死了。”張隼想道。
“如果我還坐在鏡子前面的話,按照鏡子的規(guī)律,我遭到幾乎無解的厲鬼后它應(yīng)該會指引我一條生路。”
“可是現(xiàn)在明明厲鬼已經(jīng)盤桓在我周圍,可是鏡子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一個猜想
“是因為我被鏡子殺死了,所以鏡子不會給我指出生路,亦或是,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鏡子。”張隼想道。
血跡與房間中的血跡接觸,粘成了一塊。
漸漸的,一個高大的身影開始從血液中爬出來。
先是一把大大的閘刀跟著手一同從血液中伸出, 借力,然后是頭, 臉被濕漉漉的頭發(fā)擋住。
厲鬼的身體也從血液中爬出,就好像它是由血液組成的一般。
但它皮膚顏色的蒼白的,沒有穿衣服的身上有著兩個鮮紅的痕跡。
像是人,人的血痕。
它們生動的在鍘刀鬼身上跳動著。
隨后
咚
咚
腳步聲在屋中響起。
厲鬼,厲鬼就在張隼身后不遠(yuǎn)處,腳步聲仿佛就在張隼的耳邊。
張隼的全身控制不住的發(fā)抖,真到了生命的盡頭,所有的恐懼都會在這個時候激發(fā)出來。
如果讓現(xiàn)在的張隼再去面對稻草人絕對毫無勝算。
張隼使勁抽動著身體,想要從凳子上站起來,逃避鍘刀鬼的追殺,至少做一些無謂的努力。
可是這一切都好像是鏡子安排好的一般,在實驗室中將張隼的肉體殺死,在這里將張隼的意識借助其他的厲鬼殺死。
這樣,張隼這個存在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除。
“還有一步。”張隼見過鍘刀鬼,他知道從門口到這里的距離到底有幾步。
“動啊!”
“快動啊!至少讓我掙脫凳子的束縛,至少讓我再掌握一次我的身體。”
“至少再給我一次掙扎的機會!”
可是鏡子置若罔聞,好像故意報復(fù)張隼不乖乖的死一樣, 以這種折磨的方式安排張隼的死亡。
咚
腳步落下, 巨大的壓迫感刺激著張隼的神經(jīng)。
張隼感覺腳下的血液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里面好像有一個柔順的手, 它從血液中不斷試探著張隼的腳底。
張隼的皮膚開始干瘦,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體中到底什么在流失。
是血液。
同時,皮膚摩擦的聲音,鍘刀鬼把閘刀高高的抬起。
又是一種限制,張隼這次連眼珠子都動不了。
他只能乖乖的看著鏡子中。
鏡中的畫面終于切換了
“-00:01”
右下角血紅的時間甚至已經(jīng)是負(fù)數(shù)。
鏡子中,地上躺著兩具尸體。
不對,是一具。
那具尸體被從中間直直的分成了兩半,眼球突出,皮膚干瘦貼在骨骼上。
一個普通人面對兩只厲鬼的攻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我不要!!!”
這是張隼最后在心中的嘶吼。
········
衛(wèi)景抱著胳膊看著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地上的尸體還是沒有厲鬼復(fù)蘇。
這很不對勁,已經(jīng)過了有一會兒了。
“王教授,張隼的厲鬼還沒有復(fù)蘇,明明他已經(jīng)死了。”衛(wèi)景對著房間說道。
這個場景王小明也沒有見過。
“如此平靜已經(jīng)很異常了。”就在王教授還在思考的時候,他聽到衛(wèi)景喊道。
“王教授,快看,梳妝臺又出來了。”
王小明抬頭,他看到了剛才殺死張隼就消失了的梳妝臺現(xiàn)在忽然又顯現(xiàn)了除了。
隱隱約約的,他根本看不清楚。
衛(wèi)景忽然向后退了兩步。
梳妝臺的虛影仿佛信號不穩(wěn)定般,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造成這一切的卻是地上已經(jīng)死了的張隼。
他的尸體正從腰間冒著煙,那里一直被袈裟遮擋著。
但是張隼一直戴著一個東西。
一個錦囊,被他掛在自己的腰間。
那是紙扎人小女孩吳燕燕給他的護身符,被他一直佩戴在身上。
此時錦囊正冒著煙,里面的東西好像被燃燒了一樣。
遠(yuǎn)在大洛市
坐在柜臺高板凳上寫著老師布置作業(yè)的吳燕燕忽然頓住了。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幽綠色的火焰灼燒著她的雙腳,并且一點一點的向上侵蝕。
“燕燕,你看這是什么。”
吳富財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只從外面買的小倉鼠。
小倉鼠被他冰冷的手掌小心的捧著。
但他忽然愣住了。
焦糊味,紙幣從燕燕的腳下燃燒出來的缺口流出,被點燃向上飄動著。
吳富財和吳燕燕對視著,燕燕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吳富財。
“燕燕!”
吳富財都破音了。
他跑到柜臺里面,火焰剛剛熄滅。
只剩下了上半身,吳燕燕抓著柜臺沒有讓自己摔倒。
滿天的紙幣只剩下灰燼。
實驗室中,張隼扶著地板慢慢從地上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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