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法器、符紙，靈寶、妖寵！統統打折啦！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攤販的叫賣聲吸引了白九薇的注意。
　　符紙？靈寶？打折？
　　這三個關鍵詞對她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法器和符紙都是施展咒術時使用的媒介；靈寶則是由提取的妖力煉制而成，當初是為了在人界開拓市場才取名叫靈寶；妖寵則是實打實被馴化的妖。前兩者是合法合規的器物，后兩者則是處于灰色地帶的東西，畢竟法無禁止即可為嘛！
　　有了符紙，施展水神咒就方便多了；有了靈寶，就可以提升自身靈力了；有了靈力，別說水神咒，即便再高級的咒術也能施展出來了。
　　只不過，她渾身上下僅有三個銅板，還是在出宮前斂凡強行塞給她的。
　　白九薇沖小黑使了個眼色，小黑立馬心領神會，吵著蕉小幽要她帶自己去對面的攤位。
　　支開了她，白九薇趁機一路小跑過去。
　　“要不要看看？”這攤販尖牙利齒，面相一看就是妖。見著白九薇過來，便滿臉職業假笑，開口問她。
　　白九薇掃了一眼，瞧見一種符上寫的咒文很是陌生，便拿起一枚問道：“這種符有什么效用？怎么賣？”
　　咒文有許多變體，不同的寫法有不同的效果。她大約能看出這是水神咒的衍生咒，卻也僅限于此了。
　　“這叫呼風喚雨符，顧名思義，拿著它便可以呼風喚雨。”攤販一看這丫頭竟然連符都不認識，心中竊喜，奸商值瞬間爆棚，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搖頭晃腦地回答道，“這價錢嘛，一千兩妖靈石一枚，沒有妖靈石的話，銀子也可以。”
　　妖靈石是魔域通行貨幣，和銀子是一比一兌換的。一千兩妖靈石即是一千兩白銀，這要價簡直是在打劫。
　　白九薇一聽這價格驚呆了，她現在可是一窮二白，哪里就有一千兩給他！
　　“太貴了吧？不是說打折嗎，算便宜點！”
　　一聽她要討價還價，攤販的臉立刻拉得比驢臉都長，心底暗戳戳咒罵了一句：“看起來衣冠楚楚，沒想到竟也是個窮酸鬼，真是晦氣！”
　　“這你就不識貨了！在這極旱之地，它就值這個價，這叫物有所值！這已經是折后價了，不買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攤販撇撇嘴，極不耐煩地沖她擺擺手。
　　“那……我要一張白符。”白九薇說著便從攤位上抓起一張黃色空白符紙，“賣多少錢？”
　　“白符十張起賣。”攤販看都不看她一眼，到底是哪里的小孩來搗蛋，怎么這么不懂規矩。
　　“可我只需要一張。”白九薇重申了一次，降雨符一張足矣。
　　“一張跟十張一個價，十文。”攤販面色冷漠地拿起撣子，當著她的面就開始清掃起被她碰過的地方，儼然一副嫌她窮酸的樣子。
　　“十張賣十文，為什么就不能賣一文一張？”又不是網購需要考慮郵費成本，白九薇實在想不通，說不是針對她的恐怕連鬼都不信吧？
　　“十張起賣。”
　　“你……”白九薇吃了氣，正要憤然離開，卻有人從她身后遞上十文錢。
　　“好好好，買十張。”付錢的人道了句，不過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白九薇扭頭一看，原來是蕉小幽，至于小黑，則是被她像提小雞似的提在手里，雖然它是被幻化成騰蛇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攤販見了錢，態度才緩和了些，接過銅錢，數了十張白符給她。
　　“想買符紙就直說唄，何苦要這小家伙把我支開？”蕉小幽抓著小黑的翅膀提到白九薇面前，指著自己手背上的新鮮齒痕道，“你看它把我給咬的。”
　　“我……”白九薇正構思說辭，就又被她給打斷了。
　　“神明施法需要媒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啊。在這里，滿足人們愿望的，就被稱作是‘神’。無論其真身是人是妖，都會被人們奉為神明。”
　　蕉小幽的這番話，擺明了就是在告訴她：“我知道你是人不是神，你不用在我面前強行偽裝了。”
　　其實相見的第一面，蕉小幽就已經看出她只是個凡人之身了。想她行走江湖多年，有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
　　“對不起。”得知自己被識破，白九薇羞愧地道了聲。
　　“為我手上的咬痕，你確實得跟我說句對不起。”蕉小幽點點頭，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
　　“有了符紙，我就一定可以施展出水神咒了。”
　　“嗯……要不你先寫來試試？反正有十張白符呢。”蕉小幽把白符遞到她面前，白九薇也接了下來。
　　“老板，借支符筆！”蕉小幽大聲呼喊了一句。
　　“借符筆？哼，你是符師？”攤販瞟了蕉小幽一眼，“不是我說啊，你身上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有什么能力寫符？”
　　“不是我，是她。”蕉小幽拍了拍白九薇的肩膀。
　　“這小孩更別提了，買張白符都小小氣氣的，就她這點靈力能寫出什么好符？”攤販指著白九薇嗤笑道。
　　“那可不盡然。”
　　“我勸你還是別浪費白符了！這樣吧，我免費給你指條路子，從這往西走幾十步，有一個符師，專門為人寫符的，要價也不高。”
　　“謝謝你，不過，我想讓她試一試。”蕉小幽低頭看了看白九薇，她倒覺得這娃兒是棵好苗子，正好借此來試試。
　　“嘁，好心勸你還不聽！走吧走吧，我這兒沒有符筆！”攤販又開始轟人了。
　　沒轍，幾人只好拿著白符來到了符師的攤位旁。
　　可這邊生意火爆，等待寫符的隊伍很長，看來也是位有些水平的符師。
　　漫長的排隊，終于輪到了白九薇。
　　“寫什么符？”符師頭都沒抬，機械般地問道。
　　“我想借支符筆。”白九薇指了指擺在桌上閑置的符筆。
　　“借符筆？”符師一聽這話，才抬頭看了一眼，見面前的是個孩子，神色不免輕蔑了些，把她當成來搗亂的問了句，“你家里人呢？”
　　“不是家里人，是我想借符筆一用。”白九薇攥緊了白符，這孩子的身子還真是不方便，到哪都不拿她當大人看。
　　“你？”符師打量她一眼，看出了她靈力低微，也如方才那攤販一般嗤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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