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哪個好
?
進入盛夏, 所有的學生返校填報志愿。
蘇彌填報的是a大,物理相關專業,那是a大除開數學系以外,相當難進且嚴苛的專業, 就算分數達標, 還要進行面試。
來的路上, 蘇謹言平靜的問蘇彌:“如果不是我想讓你報a大, 你自己想去嗎?”
蘇彌毫無猶豫的點頭:“哥哥,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即使你想讓我報別的學校,我也會選擇a大。”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周朝年。
夏季的夜晚總是帶著黏人的燥, 蘇彌打開窗戶,三十二層,其實已經看不清樓下的人影,只能看到璀璨的燈光。
這段時間,蘇謹言的假期也快結束,電話也比之前多起來,在他的眼皮子地下, 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蘇彌也不敢在對面待多長時間,一是怕被蘇謹言察覺到什么,還有就是比起以前, 現在單獨跟周朝年待在一起, 更有種危險又壓抑的感覺。
這種隱忍下的溫柔, 最是讓人難以抗拒。
蘇彌打開手機,低著頭點開對話框,看了一會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才開始打字。
蘇彌:“明天要填報志愿了!
消息剛發送出去, 那邊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屏幕上很快顯示出三個字,在她的手心上震動起來。
蘇彌垂下眼睫,按了接通,聲音也低了下來:“喂。”
他說:“是我。”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蘇彌心里有些麻麻的感覺。
蘇彌問:“你還在忙嗎?”
蘇彌聽見有什么被放下的聲音,接著就是周朝年的聲音傳過來。
他說:“現在不忙了!
周朝年的意思是,因為是她所以不忙了?
還沒等蘇彌理清思緒,周朝年已經平靜的開口問:“是因為填報學校的事情跟蘇謹言起了分歧?”
蘇彌搖搖頭,是也不是,她吸了口氣才說:“我不確定自己選的對不對!
那邊沒有說話,而是在認真的聽她說完。
“我想填a大,但是又不想放棄舞蹈,所以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
年輕的小姑娘,簡單的煩惱聽上去都有點不自知的可愛,看上去真的是很憂慮。
電話里傳來一個簡單的鼻音,像是在說‘我在聽’。
蘇彌看著外面的夜色,停了片刻,才抿唇說道:“如果選擇舞蹈,我害怕哥哥會失望……”
那邊‘嗯’了一聲,像是在思索怎么回答她這個問題。
過了幾秒,蘇彌聽見椅子傳動的聲音,他大概是在調整一下姿勢,才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不后悔的選擇!
“光是靠想象,那么不管選擇什么,你可能都會在想,要是我當初選擇的是另外一個會怎么樣,甚至開始美化。”
蘇彌輕聲的‘嗯’了一聲。
“你可以去嘗試知道那是什么,才會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后悔!
“這是你的人生,你想讓它是什么樣的,它就是什么樣的。”
“至于蘇謹言,他的失望與否,都基于你是不是真的選擇了你想要的!
蘇彌應了一聲,其實這些她都知道,只是不太確定想找人傾訴一下。
以前她不敢打擾蘇謹言,現在她卻好像理所應當的來找周朝年,她忽然在想,這樣把自己的煩惱轉嫁到周朝年身上,是不是也會讓他徒增煩惱。
她甚至都不知道,周朝年是不是也有自己的煩惱,可是好像從來都沒有聽他說過。
短暫的沉默后,他忽然說:“我很高興你跟我說這些。”
蘇彌愣了一下,問:“為什么?”
周朝年頓了一下,才說:“我想要的不僅僅只是一時的愉悅的關系,在彼此探索的過程,我希望你能向我敞開自己,可以保留自己的小秘密,但是也可以傾訴自己的疑惑,在這段關系里,你可以享有的一切權利,也并不會給我帶來負擔。”
他說:“甚至,很享受這個過程!
蘇彌聽著電話里的聲音,心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攥緊又放開。她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上嘴唇的部位,那里被他觸碰過無數遍。
他好像很喜歡磨搓這里,麻麻的帶點癢的感覺。
過了一秒,蘇彌才輕聲的說:“嗯……”
但是他呢?
她好像甚至都不知道周朝年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會有什么樣的煩惱,甚至好像都沒有他說的傾訴的過程。
“我不介意陪你玩一些戀人之間的小游戲,也很期待你對我使用那些權利!
蘇彌手指捏著衣擺,大概知道他說的‘小游戲’指的是什么,眼里不自覺的有水汽開始蔓延,身體也變得柔軟下來。
就像他說的,此時周朝年正在向她敞開自己。
然后他問她:“還有什么問題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也很平靜,卻帶著點察覺不到的柔軟,在享受這個過程。
即使知道他看不見,但蘇彌還是臉上微紅地搖搖頭,聲音也比平時軟了幾分。
“沒有了……”
她說:“謝謝你……”
電話那端卻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了一會,然后說:“就這樣嗎?”
蘇彌一時不解,問:“……嗯?”
“不知道我叫什么嗎?”
窗戶被打開的有點大,有燥熱的風吹到蘇彌的臉上,她的嘴唇動了動,微暗的燈光下垂下顫抖的睫毛,然后對著電話那端糯糯的叫了一聲。
“周朝年……”
聲音輕輕的,拖長的尾音又帶著點顫顫的粘,纏著輕微的電流聲,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他說:“跟我說晚安!
“晚安,周朝年……”
“嗯,晚安!
意識回籠時,那股軟的化不開的情緒還在蘇彌的心底蔓延。
寧樂見到蘇彌的那一刻,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抱著她又笑又叫,不過周圍的同學也大多如此,即使是平時對成績裝作毫不在意的同學,在看到成績的那一刻,才知道十年的時間,即使沒有使出全部的努力,但是在這一刻還是會有偶會彌漫。
高考,是個分水嶺,也能讓一些懵懂的少年們一夜長大。
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一張張對充滿無限期待的稚嫩面孔,也有垂下腦袋失落不語的學生。
依舊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拍了拍桌子說道:“高考是可以改變一些人的命運,但是它不是唯一!
“一次失利并不一定就是壞事,以后對待每一件事都可以想想現在的感覺,是不是我足夠努力了,說不定那就是改變命運的機遇!
老師停了一下,目光注視著那些垂下去的腦袋。
“所有人都把頭抬起來!
“老師希望你們記住,不管將來你們能夠進入什么樣的學校,不管將來會面對什么樣的人生,都要抬起頭向前看!
老師的職業大抵就是如此,教條又啰嗦,下面的學生都笑著點頭說“是!
老師無奈的笑笑,稚嫩又年輕的年齡,好像面對什么都無所畏懼,他希望所有人將來面對任何困勁時,都可以像現在這樣無所畏懼。
寧樂報的也是a大,但跟蘇彌選的不是一個專業。
能夠進a大和蘇彌繼續一起上學,已經夠讓寧樂興奮的睡不著了,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兩人從學校里出來,寧樂還在不停的說從查到分數開始,她爸媽有多搞笑的事情。
“我爸恨不得昭告天下我考了多少分……”
“我媽更是夸張,天天看見我就問一遍我的分數是多少,是不是騙她的,然后又號召一群姐妹說是要去燒香,去拜謝各路神明!
“要我說,我媽應該來感謝你才對……”
寧樂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蘇彌也跟著笑。
她說:“應該感謝你自己……”
寧樂揚著下巴很驕傲的表情,接著又興奮地說:“你知道嗎?周辰報的也是a大!
蘇彌愣了一下,搖搖頭,她并不知道也沒打算問。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向校門口,門外都是接送返校填報志愿的學生。
蘇謹言的車子也停在其,樹蔭下,蘇謹言帶著帽子就站在車邊等蘇彌。
這會,蘇謹言伸手往上推了下帽檐,周圍的學生都有些狐疑的看向靠在車邊的男人,身材修長,氣質也很好,從帽檐下露出來的輪廓能看出很年輕。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家長。
寧樂挽著蘇彌的胳膊,她家里的車子一直都是停在路口的位置,寧樂以為蘇彌是坐地鐵來的,就說:“跟我一起走吧,這個天太熱了!
“走到地鐵那邊還要一段路呢!
蘇彌笑:“我哥哥就在門口,他送我來的!
寧樂詫異:“啊,你哥哥?”
一直聽說蘇彌有個哥哥,但是從來沒見過,她還真有點好奇蘇彌的哥哥長什么樣。
寧樂說著話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垂下眼后下一瞬又抬起來。
不遠處站在車邊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帶著黑色帽子。
憑她多年欣賞帥哥的直覺,這個男人光是氣質這一塊就讓人很舒服,所以一定是個帥哥。
寧樂小聲的對蘇彌說:“看你正前方的男人,我敢斷定,
一定是個帥哥!”
蘇彌往前看過去愣了一下,抿著嘴唇笑。
然后點點頭,說:“是,你說的沒錯。”
不知道帥哥是不是聽見她說話了,抬起頭往這邊看過來,帽檐也微微的向上揚起。
隨著男人的樣貌在眼前暴露出來,寧樂的眼睛都瞪圓了。
不可置信的捏了一下蘇彌的胳膊:“那不是蘇謹言蘇老師嗎?!他怎么會來我們學校?!”
蘇彌彎起眼睛,眼里露出一抹俏皮的神色。
“大概是來接人的吧。”
寧樂有點不敢相信:“接人?接誰。吭蹅儗W校有誰跟蘇謹言是親戚嗎?”
“我都不知道在我們學校居然還藏著這么一個人!”
“今天都是高三生返校,啊啊啊啊,到底是誰。。。
寧樂對自家小哥哥的官配一直很關注,所以蘇謹言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也漸漸被被蘇謹言的才華迷倒。
這會見到本尊,沒想到顏值和氣質比照片上還要好,簡直興奮的走不動道。
她說:“我們就假裝路過就好!
“啊啊啊啊,不知道能不能要到合影?”
“你說我要是上去要合影或者簽名會不會不太好……”
寧樂捏著蘇彌的手臂,激動的快要變形。
“蘇謹言在看我們呢!”
接著又小聲的喊道:“啊,蘇彌,你想做什么?”
“我就是想想而已,不是真的要合影啊,不要去打擾人家啦……”
距離蘇謹言越來越近,寧樂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也越瞪越大。
她看見蘇彌站在蘇謹言面前,而蘇謹言還沖著蘇彌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不但如此,還抬手溫柔的揉了揉蘇彌的頭發,然后兩個人同時回過頭來看她。
寧樂簡直要窒息了,連說話都結結巴巴,
“蘇彌,你,你不要跟我說蘇謹言是你男朋友……”
實在是兩人的動作太過于親密了。
蘇彌詫異的看了一眼蘇謹言,無語地說道:“怎么可能……”
連蘇謹言都皺了下妹,看向面前的女孩子,男朋友?
現在的高生都這么早熟嗎?
寧樂很懵,腦子有點轉不開,或者說根本就無法往別的地方想。
蘇彌說:“剛才不是跟你說,我哥哥來接我嗎?蘇謹言就是我哥哥!
寧樂舌頭有點打結,連音調都變得怪異,
“……蘇謹言是你哥哥?親哥哥?一個媽媽生的那種?”
。。!
她到底在說什么!
蘇彌笑:“……是的!
寧樂:“。!”
她磕的小哥哥,妹妹居然是自己的同桌?!
四舍五入,她不就也是蘇謹言的妹妹!
暈了暈了……
還沒發動車子,蘇謹言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蘇彌,對著電話里的人說。
“可以,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之后,蘇謹言才發動車子跟蘇彌解釋道:“臨時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
蘇彌想了一下,她回去也沒什么事情,就點頭答應。
市心高樓林立,和蘇謹言站在電梯里時,蘇彌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好奇的問,
“這里是哪?你的工作室嗎?”
蘇謹言笑了一下,搖頭:“不是。”
接著他說:“周朝年辦公室就在最上面,我過來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確定一下!
蘇彌的眼睛微微瞪大,這里是周朝年的地方?
電梯打開,蘇謹言帶著蘇彌出來,一路經過辦公的地方還有會議室,不停的有人回頭看。
小姑娘穿著嫩綠色的背心和牛仔褲,腳上穿著帆布鞋,長長的黑發簡單的挽在腦后,肩頸的的線條非常好看,皮膚白的在室內都有些晃眼。
只是頭上帶著遮陽帽,只露出帽檐下白皙的下顎和紅紅的嘴唇。
即使沒有看清全貌,但是也能察覺到小姑娘年紀不大,嬌嫩的宛如夏季從水池里冒出來的嫩葉尖。
氣質也非常獨特。
蘇謹言大家都認識,即使有些人不知道蘇謹言跟周先生的關系,但是從雜志還有網絡上也見過他這個人。
只是跟在蘇謹言身旁的小姑娘是誰?
“是不是下面新推的新人?”
“蘇謹言親自帶過來的,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沒聽說過蘇謹言有什么緋聞。俊
“身材好,氣質也好,看見沒有,蘇老師好像很重視啊?”
幾個人說著話,就看見蘇謹言垂眸看向蘇彌,伸手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不經意的動作就能看著一項跟女藝人絕緣的蘇老師,對這個小姑娘的在意。
不會真的是女朋友吧?
蘇謹言的工作室跟總部這邊關聯不大,只是相關聯的影視公司的負責人今天正好過來,抑制在找蘇謹言討論演員造型設計的事情。
都知道蘇謹言最近正在休假,基本上不會處理這些事情,能推的都推了,只是這次影視宣發這邊已經等不及了。
催了很多次,都跑到總部這邊來了,蘇謹言正好也順路,就過來確定一下。
只是簡單的會議,最后卻變的冗長又復雜。
玻璃門被禮貌的敲響時,蘇彌正坐在沙發上,手里還拿著一本雜志正在翻看。
聽見聲響,抬眸,帽檐向上,映在眼睛里的就是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襯衫和黑褲,跟平時看見的一樣又不太一樣。
白襯衫的質感很好,被他寬闊的肩膀撐的筆直又堅,挺,腰腹部微微收攏,能隱約感受到里面的有力的線條。
不久前她甚至還觸碰過,知道那里的觸感,呼吸間起伏的線條,溫熱又堅,硬。
每一顆扣子都扣的很妥帖,就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顯得干凈又很有修養也很有距離感。
周朝年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時,他開口問:“要跟我上去嗎?”
兩人四目相觸,很快,女孩子白膩的脖頸上染上一層漂亮的粉色。
外面的人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怎么回事?
先是被蘇謹言領著進來,現在又被一向冷淡的周先生親自領去總裁辦了。
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連秘書辦的人都搖頭表示不知道,那就真沒人知道了。
下面的人好奇的要死,卻都不敢問,只能任憑好奇心不斷的在滋生。
“肯定是蘇老師的女朋友,蘇老師跟周先生的也有私交,現在蘇老師正在開會,可能周先生就領著他女朋友上去了?”
“總覺的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有人有點懵,問:“蘇老師的女朋友為什么周先生要照顧?”
“……是哦。”
秘書跟蘇謹言說了一聲,蘇謹言點頭,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結束。
蘇彌上去等他,總比坐在下面秘書處干等他要好。
蘇彌跟著周朝年,在秘書辦一群人想看又不敢明看的目光走進辦公室,門也瞬間從里面被關上,擋住外面所有好奇的目光。
“剛才周先生吩咐要準備的點心不會就是為這個小姑娘準備的吧?”
“肯定是啦,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周先生從來不碰這些東西是秘書辦都知道的事情。
從蘇謹言帶這個小姑娘走近大廈里,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好。
原本還以為是因為蘇謹言的關系,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又不是……
這照顧的也太細致了,連巧克力都要指定的品牌。
偌大的辦公室,周朝年就站在她面前,而她的身后就是門板。
關門的悶響聲,讓蘇彌的心輕輕的跳了一下。
為了打破這一室的安靜,也為了掩飾在他注視下的緊張,她問:“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
周朝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樣的氛圍讓蘇彌有點不太敢接觸他的目光。
她只能走進去假裝四周打量一圈,接著問:“這就是你平時工作的地方嗎?”
蘇彌走到落地窗邊,陽光有點刺眼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見身后的人一直沒有說話,蘇彌回頭就看見周朝年正望著她,忽然笑了下,嘴角的紋路不明顯,卻能感受到他臉上神情的輕微的變化。
迎著他漆黑的眼,蘇彌的臉瞬間就紅了,也垂下顫動的睫毛遮蓋住里面他的影子。
周朝年‘嗯’了一聲,然后回答她:“從你進來開始我就知道了!
這樣直白的回答,一時間讓蘇彌不知道怎么接話,只能臉紅的站在原地,輕聲的‘哦’了一下。
然后把目光轉向辦公室內。
陌生的地點,總是能夠觸發一種不安的甚至緊繃的氛圍。
周朝年問她:“氣泡水可以嗎?”
蘇彌的撇向他。
上次在他的房間喝的也是氣泡水,只是那瓶水最終只喝了一口,有點浪費了……
想到為什么浪費,蘇彌又有點局促地撇開了目光不再看他。
周朝年把水倒進玻璃杯里遞給她,杯壁上還掛著冰涼的水珠,絲絲的涼意透過玻璃透到她的指尖上。
距離越近,越能察覺到他身上隱隱投過來的氣息,還有他眼里漆黑的光亮。
蘇彌垂下眼,伸手接過后,雙手捧起玻璃杯嘴唇挨著杯沿抿了一口,才放下。
這個過程,周朝年一直注視著她,蘇彌仰著下巴睫毛有點顫,只要她輕輕地抬眸,就能觸及到他的眼神。
她很快的撇開目光問:“你正在忙嗎?”
剛在就注意到他的辦公桌上兩臺電腦正開著,來之前他應該正在工作,只是途離開了一下,所以機器還在運轉。
桌上還放了一些敞開的件,和一只黑色鋼筆,看不見他用那只鋼筆正在寫什么。
周朝年點了下頭,這才走到書桌邊說:“你先坐那,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距離被拉遠,那股無形卻帶著讓她臉紅的目光也被拉開,蘇彌也沒有一開始進來那么緊張,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走過去坐下來。
很乖的坐姿,周朝年的目光越過桌面看了一眼,才繼續工作。
辦公室很大,采光很好,視線沒有任何阻擋的能夠俯瞰腳下的一切,睥睨眾生的淋漓感油然而生。
沒什么多余的裝飾,色調也偏深,大氣而內斂。只是在他背后的那道墻面上,好像還有一扇木門,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
很快,蘇彌又把目光放在了周朝年身上。
他正對著電腦,不知道在干什么,見她看過來的時候,還抬眸看了她一眼。
蘇彌又喝了一口氣泡水,見茶幾上還擺著了一些小點心和巧克力。
她拿起巧克力看了一眼,非常熟悉的標志。
當巧克力在嘴巴里花開的時候,蘇彌也瞇起眼睛看向周朝年。
原來平時他工作時就是這樣,因為陽光過于刺眼,窗簾被往下拉到三分之一的位置停住,光線正好在他的身上折成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從胸口第二個扣子向上都是暗的,襯衫卻暈著一層光,臉上卻只有一片陰影,有種虛幻的電影質感。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不時的敲擊,辦公室里此時只有簡單的機械聲。
直到蘇彌不知不覺把玻璃杯里的最后一點水喝完,鍵盤的敲擊聲也停下來。
蘇彌看著他站起來,陰影也在他的身上擴大,好像周圍的光都一下子暗了下來,他眼里的光在暗色里也越加的明顯。
在她的注視下,那雙帶著薄繭的手緩緩地合上電腦屏幕,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明明姿態看上去比之前要放松的多,卻有什么跟之前不一樣了,在悄然的變化。
他在看她。
她端著空空的玻璃杯,仰起臉看著越來越近的人。
余光里,陽光已經快要落下去,他的影子也被無限的拉長。
明明才喝了一杯水,蘇彌卻覺得又開始有點口渴,但是氣泡水已經喝完了。
周朝年朝她走過來,不長的距離,卻無端的帶著幾分逼仄和壓迫,在這樣的氛圍,蘇彌甚至下意識的挺直了肩背。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蘇彌的脖頸也跟著向后仰的幅度變大。
背著光,周朝年給人的壓迫感也異常的強烈。
他問:“還喝嗎?”
蘇彌端著玻璃杯搖搖頭,其實還是口渴,但是迎著他的目光,卻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說。
好像連口渴都變的不一樣……
周朝年俯身,伸手接過她手里的玻璃杯放在茶幾上,視線卻一直注視她。
然后他問:“剛剛在看什么?”
明明一直在工作,卻知道她所有的動靜。
蘇彌仰著臉,目光卻看向那扇門問:“在看那個,那里是做什么的?”
這樣的姿勢,其實是有點別扭的。
但是兩人的距離有點近,如果她坐直身體,很容易就能觸碰到周朝年的手臂。
周朝年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過去,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仿佛是在醞釀措辭,還是什么。
靜了幾秒,才回答:“嗯,休息室。”
確實是休息室。
原本以前很少會用到的地方,在她住進公寓的那段時間,使用的頻率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高。
而她對此一無所知。
見周朝年好像不打算再繼續工作,蘇彌下意識的問他:“你的工作結束了嗎?”
他微微俯身的距離,蘇彌能夠清楚的看見他斂下目光時,睫毛映在臉上的影子。
周朝年微微側首看著她,然后開口說:“沒有。”
蘇彌的身體往后仰:“那為什么……”
好像沒反應過來,既然他說沒有,但是為什么要停下來,只是剩下的話,在他的住下慢慢的消聲。
他說:“原本是想等到結束,但是……”
因為這個但是,蘇彌的心也微微的提了起來……
只是他并沒有直接說下去,而是忽然問她:“巧克力好吃嗎?”
蘇彌點頭,她的腰已經完全抵在了身后的沙發上。
“有點苦,但是后面會帶點甜……”
聲音越說越弱。
周朝年點了下頭,說:“是嗎。”
蘇彌眼前的影子開始變大,直到被完全的覆蓋在這篇陰影里。
之前還在敲擊鍵盤的手,此時正沿著她的脖子輕輕地撫上去,在她的腦后停下來,然后身體也跟著往下,然后吻了下來。
蘇彌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溫熱酥麻的觸感,帶著他身上的味道,迫著她張開嘴巴,然后用力的掃進來,又慢慢地纏著她,黏膩的動作慢的人骨頭縫里發癢。
蘇彌躲不開,只能被他纏弄著,一寸一寸的吮咬,讓她渾身發軟。
直到察覺到她開始缺氧推拒時,周朝年才稍微離開,雙手分別把她的兩只手按在沙發背上,不讓她再動一下,也防止她的身體滑落。
只是這樣,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挺向他,薄薄的背心下越發顯得鼓鼓囊囊的。
磨人的很。
他低聲的問:“巧克力好吃還是這樣好?”
蘇彌呼吸滾燙,分不清嘴巴里是巧克力的味道還是他的……
“巧克力……”
周朝年眼神直望著她,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吻了上來。
比上一次更慢,也更折磨人,微微側頭,讓這個吻可以侵,入的更深。
過了會又問她:“哪個好?”
“這,這樣好……”
周朝年滾燙的氣息噴在她微微腫,脹的嘴唇上,那股難言的癢從嘴唇一路癢到身體深處。
粉色的布料像盛開的花瓣一樣,里面是白膩的蕊,欲蓋彌彰。
“癢……”
聲音也磨人的很。
半響,他才啞著聲說:“乖一點,別招我!
明明已經能夠觸碰到,卻比剛開始還要讓他難耐,甚至撇開自己的原則,放任自己沉溺其。
大學四年,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耐心,是不是真有自己認為的那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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