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不行就殺了他
第328章 不行就殺了他
尹玉堂搖頭，“與你無關(guān)，不必放在心上，吃飯吧。”
既然尹老爺子說讓他們吃完再走，那他們也不用著急。
這個時候還能神態(tài)鎮(zhèn)定地吃飯，江顏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點什么好，她有些自責(zé)地道，“我不應(yīng)該拒絕得那么生硬的，祖父上年紀(jì)，肯定希望有人陪著。就算是拒絕，我也應(yīng)該說的委婉一點。”
在江顏絮絮叨叨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尹玉堂的神色逐漸復(fù)雜。
等兩人吃過飯離開尹老爺子院子的時候，江顏還是有些自責(zé)，還在旁邊絮絮叨叨�！邦侇�。”
江顏原本還在往前走，聽見這句話就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尹玉堂問道，“怎么了？”
兩人如今正好走到假山后面，鶯兒在不遠(yuǎn)處跟著，左右也沒人。
接著地勢將江顏圈進(jìn)懷里，尹玉堂低聲開口，聲音聽上去甚至有些撒嬌的意味，“我也希望有人陪。”
腦子里尹老爺子那件事情的江顏反應(yīng)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抿著唇角忍著笑意，她抬眸問道，“干嘛？尹中書連這種醋都吃嗎？跟自己的祖父也要爭個高下呀，外面的人知道冷面閻王尹中書這么孩子氣嗎？”
簡直過分可愛。
尹玉堂被她說的耳尖有些發(fā)紅，卻還是微微蹙起眉頭，皺眉道，“從什么地方學(xué)的這種稱呼？”“話本子。”江顏回應(yīng)得理直氣壯。
預(yù)想中應(yīng)該有些反應(yīng)的尹玉堂只是看著她。
眸光笑意盈盈，唇邊染著笑意，眼角眉梢的歡喜半分不遮掩，桃花眸子里清晰倒影出他的模樣，仿佛再裝不下另外一人。
腦子里有個聲音在提醒他，即便失去記憶，眼前的人也是江四娘。
是那個，能毫不猶豫要他性命的江四娘。
“傻了呀？”江顏見他發(fā)怔，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一晃，聲音里帶著清冽的笑意，“別在這兒站著發(fā)愣呀，剛剛過去好些人都在偷偷瞄著你呢。要是再不趕緊走，你的威名就要沒啦�！�
她說話的尾音里帶著幾分奇異的上挑，聽在人的耳朵里，有些莫名的心里發(fā)癢。
但這是江四娘。
腦海里的聲音固執(zhí)地提醒這一點，尹玉堂手臂收緊，抱住江顏的手似乎更用力一些�！澳阕罱谜橙税�。”江顏低聲念叨一句，不過手上卻十分誠實地回抱住尹玉堂，軟糯糯地開口道，“好啦，好多人都在看著呢。”
尹玉堂回過神來，向四周一看，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真是有不少婢女下人都在四周，眼神游離地朝著他們這邊瞄過來。
“走吧�！苯伬∷氖�，趁著沒人看這邊的時候在他臉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后才笑吟吟地道，“回去�！�
看見兩人攜手回來，云生愣一下，才抬腳迎上去，目光游離地道，“主上。”
有江顏在，云生話沒多說。
而且，云生感覺自己的精神受到?jīng)_擊。
為什么主上會一副小媳婦樣被夫人給領(lǐng)回來？
江顏很有自知之明，瞧見兩人這樣，便微微彎著眉眼道，“我先回房等你，別忙太晚，不然我會去書房抓人的�！�
“好�！币裉脩�(yīng)一聲。
“四娘。”趁著尹玉堂不在，鶯兒小聲對江顏道，“我怎么總覺得云生瞧著您的目光不對勁兒��？要不，四娘你和郎君說一說？你都嫁過來這么長時間，怎么還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咱們？”
“這有什么好說的。”江顏微微一笑，伸個懶腰道，“防著就防著，你還有什么怕他知道的么？”
“那倒是沒有……”鶯兒小聲抱怨道，“但就是覺得不舒服，像是沒把您當(dāng)成夫人看一樣�！�
江顏沒忍住笑一聲，揚(yáng)眉道，“可別。他要是把我當(dāng)成夫人看，尹瑜又該打翻祖?zhèn)鞯娜按讐樱同F(xiàn)在這樣挺好的�！�
鶯兒一怔，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又羞又惱地跺腳道，“四娘！人家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說什么呢？！”
“好啦，我的錯我的錯�！苯伕吲e雙手，嘴角掛著懶洋洋的笑意道，“真不用在乎這些，反正，再過不久自有分曉�！�
原先江顏還在想著到時候要怎么將尹家的人都支開，免得產(chǎn)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現(xiàn)在倒好，居然是尹老爺子自己要離開長安。
對江顏來說，倒是省不少力氣。
就是不知道……
“鶯兒，你知不知道尹老爺子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離開長安，去廟上祈福？”江顏撐著下巴問，“最近有什么重大的節(jié)日嗎？”
“節(jié)日沒有，不過過些日子是老爺子亡妻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老爺子都要去廟上給亡妻祈福。”黃泉端著江顏洗漱的水進(jìn)來，搭話道，“多則半年，少則一個月�！薄鞍肽辏俊苯佭粕�，“那不和住在廟上差不多？”
——
“主上，等老爺子去祈福，咱們是在老宅，還是回中書侍郎府？”云生手上拿著一紙文書，問著尹玉堂。
尹玉堂略一思索，緩緩道，“看她�！�
這個“她”自然是在說江顏。
“主上�！痹粕财沧�，語氣帶著幾分不滿地道，“您是不是太寵著夫人了？再這么下去的話，怕是夫人會不把您當(dāng)回事兒的�！�
云生說話的時候，尹玉堂鬼使神差地想起自己今日看見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里盛滿明晃晃的愛意，好似再也裝不下旁人。
尹玉堂回過神來，淡聲開口道，“謹(jǐn)言�！敝雷詡�兒主子有點不樂意，云生憋著好半天，到底是沒憋住，開口道，“主上，鶴見說夫人一聽您讓人看著她，她連小王爺都不見。這肯定是和小王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您就這么放任她嗎？”
尹玉堂看他一眼，淡聲道，“無事可做？”
深知自己再說下去肯定會被找事情做，云生抿唇閉嘴，自動自發(fā)地退到旁邊去。
也真是不知道夫人給主上下的什么迷魂藥，把主上迷得神魂顛倒的，連最基本的判斷力都好像消失不見。
尹玉堂雖說是看著匯報文書，腦海里卻多少有些走神。
云生說的沒錯，他也知道江顏和李慶云之間肯定有什么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
只是，尹玉堂不能問。
問出來的也不一定是真心話。即便如今的江顏去前生大相徑庭，但她畢竟是江恩中的獨女，身上有著北狄的血脈。
最近一段時間，江顏與江家眾人走得極近，每次他問起的時候，江顏也從來都是含糊作答，顯然是不想同他說真心話。
他也沒辦法。
“主上�！痹粕锊蛔∽约旱南敕ǎ知q豫地對尹玉堂道，“要是夫人真的有謀反的心思，您……不會打算包庇吧？”
雖說他們肯定是主上讓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但要是尹玉堂當(dāng)真點頭，云生可能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心情復(fù)雜。
畢竟，尹玉堂向來公正。
“不會。”
云生松一口氣。
這才對嘛，就算是再怎么被蠱惑，尹玉堂應(yīng)該也絕對不至于會被誘惑到連謀反都視而不見。近日里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很快就能證明江四娘是真的伙同江恩中打算謀反。
就算圣人說過此次可以不和江恩中計較，但如果是江家自己不安分的話，圣人肯定也沒什么好說的。
“云生�！�
聽見尹玉堂的聲音，云生立即抬眼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目光有些發(fā)冷。
尹玉堂道，“你不喜歡她？”
不知為何，有一個瞬間，云生覺得自己的小命可能都很危險。
“屬下覺得夫人很好。”如有神助，云生極有求生欲地開口道，“只是眼下證據(jù)都指向夫人，所以……”
“所以屬下有些擔(dān)心夫人和主上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受到影響�！痹粕X子極快地跟上一句。
尹玉堂微微點頭，并未多言。云生偷偷地抹一把汗。
“主上。”鶴見從外面進(jìn)來，恭聲開口道，“夫人讓問，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去休息？”
云生看一眼堆積的文書，估摸著江顏要等上好一陣。
“這就回去。”
不想，尹玉堂像是沒看見那些文書一般，直接站起身來。
云生的神色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等尹玉堂走遠(yuǎn)，鶴見才對他問道，“你剛剛和主上說什么呢？怎么主上身上……像是有殺氣的樣子？”
“沒說什么啊�！痹粕灿行┟Ｈ�，“我就是問主上，要是夫人造反的話，主上打算怎么處理�！�
鶴見有些心情復(fù)雜地看一眼他，在內(nèi)心嘆息一聲，才憐憫地道，“你能活下來真不容易。”尹玉堂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斫伒穆曇�，清清楚楚的帶著笑意�?br />
“還能怎么辦？就直接弄死他算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苯佄⑽⒁活D，聲音里的笑意更加明顯，“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要是舍不得他，我就活不成了�！�
尹玉堂站在門外，只覺得徹骨生寒。
江顏……在說的，是他么？
就在尹玉堂想著要在門口聽更久一些的時候，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郎君，你怎么站在外面不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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