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只想靜靜
二丫晚上睡不著,走出帳篷,翻身上了最高的一顆椰樹,從上俯瞰四周的景色,黑暗中,沙地在遠處與天連為一體。月光灑在沙地上,有種獨特的質感。
這時,一個頭冒出來,他站在隔壁的樹下,別起衣擺。伴隨著奇怪的抖動,另一個人也沖著那個人頭打招呼走到另一棵樹下,做出同樣的姿勢。兩人看到對方似還有默契一笑,這時,第三個人頭出現了,他走到了二丫所在的樹下,由于夜色昏暗,加上從上方望下去距離有點遠,二丫只能看到他們的衣服皺做一團,擋住了其他的動作。
伴隨著第三人的動作開始,他吹著口哨,淡淡的臭味順著風,飄了一點上來。
“丫頭,你在上面做啥呢?”蕭政沖站在樹梢上的二丫狂揮手。他這一喊,下面的口哨聲停了。原本輕松的兩個人也停下了腳步。
因為氣味而屏住呼吸的二丫此刻有點頭暈。
夜色甚好,但此刻,她只想靜靜。
域外學院由于氣候惡劣,環境困難,所以院內學員的男女比例為9比1。所有的女生都被安排在豪華舒適的府邸居住,那里有軟榻,有茅廁,有廚房,甚至還有侍衛看護。
因為根據傳統,兩位靈能者生出下一代擁有靈力的概率高出普通人36%。所以她們在這片沙漠里擁有更多的特權,其中一項便是可以同時挑選兩位心儀的男性成為伴侶,并為他們誕下子嗣。
故而,當那些人發現偷看他們的竟是一個少女時,他們并沒有生氣,而是想看看她有多美。
二丫哪兒知道這些人的心態,她只是幾個縱身,跳到光頭男安排的帳篷上,翻身進了帳篷,睡覺。
第二天,他們被安排到域外學院的平日學習中去。
由于地理環境原因,他們的教室也就是在一個較大的帳篷里,帳篷可供容納20-30人,老師在上面授課,學員們會積極學習,以及回答問題。
他們兩人被當成插班生,安排到三班。
介紹蕭政時,下面有人嘲諷,他一看就是30歲的大叔。蕭政心里還美滋滋地想,這人猜的年紀比他的實際年齡還小了6歲,看來自己還是顯年輕的。
輪到二丫時,教室里的少年們都吹起了口哨。
畢竟女生在學員里是少見的,他們三班更是清一色的和尚班,如今多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自然是好事。
下課后,幾個男生圍著二丫,蕭政趴在隔壁桌睡覺。
二丫則是禮貌地詢問起學員里的一些情況。
原來,學員們在學校里主要有兩條晉升之路,一是按部就班地學習,另外一條就是去參加域外學院的編制軍隊。
在那里,不僅能贏得功勛、榮譽還有尊重。
“但是不管選哪條路,都繞不開領讀制度。”其中一個少年對此頗為不滿,卻不敢多言。
二丫適時鼓勵道,“你們跟我介紹介紹?何為領讀制度。”
“就是我們這里的學長或者學姐,在通過考核后就可以領讀新生或是低年級學員。”其中一名少年解釋道。二丫聽著這種制度,想起了克里斯·查德與四小只的關系,心中明了。
“這看來似乎是一種促進學員之間關系的方式。”二丫不明白為何這些少年的言語態度中對此多有抵觸。她總覺得,該不會所有人都像克里斯·查德那樣蠻橫。
“但是這種制度流傳至今,學長學姐們都以奴役我們為樂。甚至有的時候還會把我們當成炮灰。”一個少年小聲解釋道。
這時,突然有三男一女走進來,他們雙手互抱胸前,眼神態度中多是不屑與傲慢。
“你們出去。”幾個少年灰溜溜地逃出教室,他們又因為擔心班上唯一地女孩,留在門口沒走。
“你們就是新來的插班生?我們要做你們的領讀人。”帶頭的女生朝著二丫,下巴仰得太過用力,導致她的眼神從蔑視變得有些滑稽。
二丫拒絕,“我們不愿意你們做領讀人。”
旁邊的蕭政也被其中一個少年敲桌子的聲音吵醒,他瞪大眼睛看向面前的幾人,仿佛一頭被吵醒的獅子,隨時要撕裂面前的獵物般暴躁。
突如其來的氣勢讓少年少女一怔,隨后探查到他靈者的靈力又翻了翻白眼。
長得老,還想嚇人。少女指著二丫的鼻子道,“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二丫將今天早上剛拿到的校規翻看了兩遍,隨后拍在桌子上道,“我們選擇單飛。”
當單飛這個詞說出口,幾個人突然哈哈大笑,仿佛在嘲諷面前少女的無知。
旁邊的蕭政也如同囈語般問道,“丫頭,啥是單飛?”
“單飛對于你們倆的實力來說,無異于找死。”少女終于將視線放到了與二丫平視的位置,她只是好奇這個新生究竟是誰給的勇氣,敢說出這兩個字。
二丫想了想,用最簡單的話解釋給蕭政聽,“大約就是我們分別與三個人打架,三戰兩勝即可不用被這些學姐學長們當成狗一樣使喚。”
蕭政突然大喝道,“是哪個瓜娃子想把老子當狗?活了三十六年,只有別人給老子當狗的。”
三十六年?
幾人齊刷刷看向蕭政。
二丫靦腆一笑解釋道,“他、他腦子不太好使。”
可三男一女,越看越覺得這蕭政長得更像是三十六的,而非著急的十五歲。
二丫扯了扯蕭政的衣擺,蕭政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往回找,“在老媽肚子里呆了一年,我來這世上可不就是十六年么?”絕對不是你們聽到的三十六。
二丫見眾人還是將信將疑的模樣,她也不好繼續解釋,干脆將道道畫出來道,“單飛,我現在就去學院辦公室申請。”
“走,咱一起去。”蕭政自是不愿落下這種可以打架的好事。
幾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兩人,突然覺得當倆傻子的領讀人可能也沒啥意思,索性走了。
當光頭男接到二丫的單飛申請時,他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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