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難道是勝利
生洲城內(nèi)有人歡喜有人愁。
滿街道的殘木斷檐,破瓦碎墻,倒塌的屋舍店鋪一片接一片, 其中最慘的還數(shù)仙芝樓,被那渡劫的大能踩了一腳,一整個被夷為平地。
愁的便是家中財物法器散落,以后屋舍重建的時日很長;喜的卻是撿回了性命,那大能下手還是有點分寸,居民頂多就是被砸傷,并未有傷亡。
而造成這場騷亂的始作俑者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有,比如秦鶴夢;失蹤的也有,比如黎噎;還有一位絕代佳人正抱著腦袋咆哮。
“什么庇雨樓至善堂慈安院?什么時間逆轉(zhuǎn)大陣?什么佑土神君?你們到底在說什么?”越皎羅氣呼呼地往自己嘴里塞靈丹。
她也不明白為何自己一覺醒來,靈力只剩下三成。
難道是她夢游了不成?
時間逆轉(zhuǎn)大陣對記憶的篡改果然厲害,越皎羅幾乎全然忘記這段時間有關(guān)佑土神君的所有事情。
谷荒澤也沒有比她好多少,甚至還更慘。
貍花貓心口的傷和血已經(jīng)得到治療,只是遲遲無法恢復(fù)人形,急得金影團團轉(zhuǎn)。
“大人,唐安儼已經(jīng)帶了醫(yī)師從島上趕來,您再休息會兒,別亂跑啊大人!!”金影用言語安慰著。
誰知照尊大人一點都不在意,跳上窗臺就蹦上竹樓的頂部。
許多似有似無的片段在貍花貓的小腦袋里不斷回閃著,那是過往無數(shù)次時間回溯的片段,黎噎的身影夾雜在其中,卻怎么也捕捉不到。
貍花貓突然又跳回到竹樓之中,飛奔向一樓書房。
接著在金影的注視之下,將所有的書架與書籍撞倒,鉆進(jìn)里面去。
金影指揮著土偶想將書籍撥開,誰知道土偶居然不聽指揮,抬著金影扔了出去,直接關(guān)上竹樓的門。
一片黑暗之中,翠鳥站在枝頭嘰嘰喳喳,扶桑樹流光溢彩。
黑發(fā)白衣的身影不羈地臥在樹上,他手里拿著個光球放在嘴邊,似乎在啃咬。
躺在水中的男子身穿精致女子衣裳,披散著長發(fā),透明純凈的舊世之水環(huán)繞著他,水蛇不斷在他身邊翻滾蜿蜒著。
光球被啃完,樹上那人打了個飽嗝,黎噎猛然睜開眼睛,著火似地翻起身來。
站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吐。
“嘔!!!”黎噎只覺得惡心,非常惡心,可是吐出來的不是污穢之物,也不是血,而是一大團血泥,寄生柔從里面跳出來。
更惡心了!
越看到就越想吐,越吐就越惡心。
“別吐了,多惡心,你嚇到我了。”樹上的白衣人托著腮嫌棄地說。
“還不是因為你啊!”黎噎破口大罵,“醉山月!”
扶桑樹上那人居然是醉山月。
他頂著張與谷荒澤七八分相似的臉,身上也穿著白衣,卻平白多出幾分痞氣和吊兒郎當(dāng)。
而且醉山月笑得沒心沒肺的,絲毫不感到愧疚。
黎噎卻忘不了剛剛那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當(dāng)他被佑土神君化作的血泥包裹住,靈力在飛快地被吞噬時,整個身體忽然不受到自己的控制。
醉山月在黎噎的腦中冷冷一笑。
接著黎噎感覺自己張開了嘴巴,將血泥一口都吞了進(jìn)去。
太惡心了!!吞了那么惡心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解釋!”黎噎大聲質(zhì)問著醉山月,震得翠鳥都啼叫得飛了起來。
“哎呀,我就是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吞噬掉阿土伯的靈力。”醉山月絲毫不感到愧疚,又從懷里掏出一只光球。
“他可難消化啦,這么多吃得我腸胃不適。”說罷他還裝模作樣地摸著肚子。
“托你的福哈兒媳婦,借著這次機會,我恢復(fù)幾成靈力,至于你現(xiàn)在這樣,哎呀,別這樣看我,那可是佑土神君的先天法寶,流息壤。”
黎噎忍不住看向他剛剛吐出來那一坨,卻發(fā)覺已然消散在水中,連蠕動的寄生柔魚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見了?”
醉山月好心地解釋:“是靈力所化的,你修為太低也不能維持多久。但它已經(jīng)如三珠木般融入你的血肉之中,請叫我雷鋒!喂!”
回應(yīng)他的是黎噎憤怒的火球,很不客氣地朝他面門砸過去。
醉山月不閃不避,硬用頭接了幾顆火球,天火在他的面上灼燒起來,只一瞬間卻又熄滅,留不下絲毫的傷害。
“你好歹得經(jīng)過我的同意吧!!”黎噎質(zhì)問他,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身體,雖然觸覺上依舊是人體的組織,可是他想起寄生柔魚,總是頭皮發(fā)麻。
“那你就別頭腦發(fā)熱擋在我兒子面前!他能應(yīng)付的!”醉山月反客為主地指責(zé)起黎噎來:“如此危急情況,你有幾斤幾兩重,抵擋住神君搏死一擊,還不是因為有我?”
其實黎噎當(dāng)日真的是下意識的舉動,沒有考慮過后果,此時回想起當(dāng)日的情景,亦有些后怕。
“好了好了,這次算你有理,放過你。”黎噎心虛地瞥開視線,四處張望著周圍,“澤先生呢。”
“你有空擔(dān)心他,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醉山月瞇著眼,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
貍花貓在黑暗之中快速飛奔,拾級而下,不斷蜿蜒向下。
連谷荒澤自己都忘記了,在洞府之下,還埋藏著另外一個洞府。他此時只能順著自己殘存的記憶,不斷往下而去。
底下有著十分重要的物件,那早已被時間逆轉(zhuǎn)大陣洗滌的珍貴記憶。
貍花貓此時心中擔(dān)憂黎噎的安危,卻不得不繼續(xù)先去尋找那樣?xùn)|西。
踩著光滑的石頭跳進(jìn)湖中,站在湖面之上,貍花貓見到湖中心長著一棵焦黑枯萎的大樹。
樹根無助地漂泊在湖水之中,年輪已經(jīng)不再流淌著靈氣,樹葉化作僵硬的銅片,懸掛在孤獨的枝頭。
這是扶桑樹死后的模樣,充滿著蒼老與頹敗。
一只青玉圓環(huán),篆刻著無數(shù)的咒文,掛在樹干之上,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貍花貓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仰望著,伸出爪子想要夠到那玉環(huán),動作卻變得緩慢,仿佛還沒下定決心。
“阿澤,你想好了嗎?”扶桑樹葉忽然叮當(dāng)作響,化作人聲。
這熟悉的嗓音,谷荒澤已經(jīng)好久都沒聽過,最近幾年,連在夢中,這聲音都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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