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除此之外，鄭河村的工廠調研我也拿到了，這是這些工廠近幾年的流水，實在是算不上掙錢，可卻一直都沒關閉……”

“對啊，如果趁早關閉，還會有一大筆破產鼓勵金，為什么…”

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工廠的拔地而起，絕不是為了錢，而是別的事。

趙城雙眉一緊，陳平離開趙城家里，他便急匆匆又回到了鄭河村。

這里跟之前自己來的時候差不多，還是鄭有財在門口哄騙過路人。

“又在這里等著新人上鉤啊有財叔。”

隔了幾日再次見到，趙城顯得輕松一些，鄭有財看著他心里不免心虛，有些結巴：“什么叫上鉤呢小晨，快來幫有財叔一把。”

“你自己在這演吧鄭叔，我這次來要找一個人。”

說完，趙城樂呵呵揮揮手，進了工廠內。

根據陳偉的指示，這里有個人是馬梅花兒子的故交，鄭惠明。

這個人在趙城記憶里幾乎不存在，甚是內向，趙城在這里這么幾天，通過善聊的性格，也很快跟這里的人打成一片，唯獨這個鄭惠明，幾乎沒有交流。

這會剛好是吃午飯，工廠空曠，沒人在意進來個人，趙城走進食堂，鄭惠明跟之前一樣，坐在角落里吃飯。

避免被人注意，趙城今天還帶了個帽子，去盛了碗飯坐在了鄭惠明對面。

看著對面來人，鄭惠明難免怯懦，搬著東西想要離開去。

“惠明，坐下來聊聊吧，聊聊秦天的事情。”

聽到這個名字，鄭惠明身子猛然一抖，顯示準備加快腳步，趙城拉住他：“我是來幫你的，再不開口，就真沒機會了惠明兄。”

說著，趙城抬頭對上鄭惠明視線。

盡管如此，鄭惠明依舊想要離開，趙城胳膊青筋暴起，可他哪里拉的過天天干苦力活的鄭惠明，最終沒留住。

看著鄭惠明的背影，趙城嘆了口氣，給最后的幾塊飯吃完，剛想繼續去找鄭惠明，兩個人圍在自己身邊。

“還真是趙晨啊！你咋來了趙晨！”

是兩小只，鄭東和鄭西，之前總是跟自己在宿舍門口蹲著抽煙聊天那倆。

“我…我來看看，想你們了。”趙城壓了壓帽子，訕訕笑道。

“想我們了早說啊，還偷偷摸摸來。”

鄭東說著，拉著趙城，最后被連個人拉去去村里的小飯館喝了幾杯。

酒到濃時，趙城端起酒杯。

“話說你們知道惠明么，他天天好像總是一個人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打了個嗝：“啊，他啊，就一直那樣，不咋愛說話，聽說來這為了誰來著，不過沒見過。”

說完，碰了個杯。

“為了誰？”

“好像叫什么秦什么來著。”

“秦天？”

“對！秦天！趙晨沒想到你還喜歡打聽這些玩意呢。”鄭西打了個嗝，攬著趙城肩膀。

酒過三巡，趙城給兩個人送了回去，鄭東鄭西突然出來攔路是他沒想到，好不容易安置好，趙城松了口氣，天色也晚了下來，陪著這倆貨就浪費了不少時間。

走在鄭河村村路上，隨手點了根煙，村子里甚至還有條河，河不算寬，趙城走著走著來到了河邊。

天暖，河岸上發黃的蘆葦漸漸散去，新發了一些嫩芽，水面也變得愈加清澈來。

站在河邊不一會，河風涼涼的，吹在身上讓人不一會就打了個寒戰。

隨意看著，趙城注意到不遠處一個人影，看著有些熟悉，人影似乎是準備下水去，站在河邊一動不動。

看了一會，心中的疑慮越發濃郁，他丟掉煙頭，追了上去。

再次看到趙城的時候，是他渾身濕著，懷里抱著鄭惠明。

鄭惠明跳河了。

“你這是干什么啊惠明！”

吼了一聲，趙城腦子亂亂的，他有那么一瞬間認為是自己給鄭惠明逼到了河里。

“咳咳。”

鄭惠明咳了兩聲，睜開眼睛看著趙城，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去。

“你管我干什么，我們是什么很熟悉的人嗎？”

鄭惠明坐在那里，渾身濕漉漉，眼神迷離，身子也并未因為冷蜷縮起來。

天不算暖和，天又已經冷了下來，透過衣服似乎能夠看到里面的一些疤痕。

“我才懶得管你，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秦天，鄭惠明，這忙你愛幫幫不愛幫不幫。”

“我跑這么遠來見你，你以為是為了你啊，如果不是為了馬奶奶和秦爺爺托付給我的請求，你在這里累死都沒人管。”

說罷，趙城拍了拍手，擦了擦臉上的水，兩條眉毛緊緊擰起，轉身就走，將鄭惠明丟在身后。

不一會，鄭惠明沖上來，不知道他思考了什么，反正結果是他愿意開口了。

“這里太冷了，能不能回去說。”

趙城光想打噴嚏，問著，鄭惠明沒反應：“回去的話，就不說了。”

唉這麻煩孩子。

“行行行，就在這說。”

迎著冷風，趙城不一會凍得鼻子通紅，但鄭惠明陳述出來的事情也讓他漸漸渾身燥熱，是紅溫的感覺。

“秦天是被鄭順舟失手殺死的。”

風漸漸吹過水面，圈圈漣漪激起來，襯著村里的燈光，有些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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