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趙城激動道，謝明恩點了點頭，笑的逞強，是因為太累了的緣故。

“馬阿姨呢，她沒來過嗎。”

看著有些空蕩的屋子，趙城問道，他搖搖頭。

“我媽剛剛出去了，說是一會就回來。”

說完，謝明恩看了看趙城，那個眼神趙城也瞬間明白。

“程主任你不介意的話出去坐會吧，我跟謝先生敘敘舊。”

“沒問題。”

程十退了出去留下趙城獨自坐在那里，閑來無事朝著外面走去。

“怎么了么謝先生。”

“因為我，公司現在已經被吞并了吧，對不起沒有幫你們到最后。”

趙城并未介意，擺了擺手：“那不是事，你沒事就行，畢竟你是無辜的。”

聽著他的話，謝明恩臉色松了松，轉過頭去。

“昏迷這么多天，我做了個夢。”

謝明恩說著，不顧反對，坐了起來，靠在病床上。

“什么夢？”

“夢到了小時候，那時候我還很小，父親也還很年輕。”

“父親帶著我去鎮子上的時候，路過一條河，河水有些湍急，我會害怕，那時候我自己走過，差點被沖跑，但父親抓住了我，后來父親背著我走過了那條河，我才知道，那條河也不過幾米遠，半米深……”

“又夢到了桂平，夢到桂平生了個女孩，我還在夢里給她取了名字，謝英囡，我們也路過了那條河，我學著爸爸的樣子，帶著囡囡過河，不過我卻沒有過去，囡囡被水沖跑了，我才知道那條河真的很急，很遠……”

“囡囡…”

說著，趙城聽著，并聽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謝先生，你這是剛醒來有些累了吧。”

說著，起身想要給謝明恩扶著躺下去，但并未如愿，他不僅能動，就連胳膊也能隨意抬起。

“不用。”

“我不是累，我只是給你吐露一下，趙部長聽不懂就算了。”

說著，調整了一下表情，笑的勉強。

“接下來公司被吞并了該怎么辦，趙部長一定也不能繼續留在開發區了吧。”

“怎么不能，謝先生痊愈了還會回去的，我也還能回去，繼續調查我想要調查的人，現在沒有了謝志明，反而更簡單了。”

說著，趙城雙眼發出亮光：“你快點好起來回去吧謝先生，公司也不能沒你呢，謝家也是。”

病床上的謝明恩只是虛弱一笑，并未作答。

沒有繼續打擾謝明恩，趙城走了出去，依舊回味著謝明恩的話，那個夢，究竟何等意思。

沒走多遠，看著氣喘吁吁的程十沖上來，身后還跟著馬翠蘭。

“趙部長，謝先生……謝先生醒來沒有告訴二老。”

“什么？”

“我只知道明恩從ICU出來了，但是什么時候醒的，我根本不知道啊，醫生也只是說很快就會醒來。”

剛從聲討會回來沒多久的馬翠蘭還有些疲憊的模樣，趙城看著她猶豫幾秒。

“不好！”

迅速轉身飛奔回去，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里發酵，他如同沖開門一樣，只見謝明恩站在窗邊，抬起腳。

“謝明恩！”

一個沖,刺，撲上去，趙城將謝明恩撲倒。

“別攔我！”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剛從ICU出來的人怎么這么大勁，他半條胳膊全是鮮血，是強行拔出了輸液管導致的血流不止。

“醫生！醫生呢！”

趙城呼喊著，醫生和護士沖進來。

“兒啊，你怎么了。”

馬翠蘭緩緩開口，站在謝明恩身旁看著他，雙眼滿是心疼，冒著亮光的眼睛是因為滲出了眼淚。

“媽…媽…”

再也止不住，謝明恩大哭一場，帶著當時陳桂平死的時候一起，用力哭了一場。

……

“你怎么知道謝明恩要尋死？”

回去的路上，程十開口。

“因為那個夢。”

“夢？”

是夢，謝明恩沒有把夢講完。

夢中的謝英囡是哭著被沖跑的，在謝明恩眼前，在謝明恩觸手可及的地方被沖跑，明明是被水沖跑的，渾身卻如同被灼燒了一頓似的，雙眼似乎滲出血液，不甘心的被沖走了。

而兒時保護自己的父親，此時又再一次拉著自己，止步不前，無能為力。

“這是你臆想的吧。”

程十皺了皺眉，看著趙城，他只是聽了一半，怎么可能猜出后面的，況且那還是夢。

“或許是吧，就當我是猜的吧，不過謝先生沒事就好。”

趙城跟程十離開了醫院，回到了政府大樓內。

陳平滿臉擔心站在辦公室里，似乎是在等趙城。

“怎么了？”

那個眼神告訴趙城，事情沒有如自己想的那樣發展。

“謝志明死了。”

“什么？！”

異口同聲，趙城跟程十沖上來。

看著新聞里面的消息，謝志明被仇人報復，死在了酒店內，仇人坦白自己是深受謝志明壓迫受不了……

“這搞什么！”

程十怒道，趙城卻很冷靜。

“做事還真是果斷呢，不，也不算果斷，現在才動手，有點晚了吧。”

說著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程十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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