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無所歸依(二)
秭歸是個明白人,只是這中原正派的恩怨與她無關,更與圣教無關。
秦暮羽道:“師太的徒兒話語中冒犯的剩下這二位圣姑下令殺了她,她死的不冤。”秦暮羽算是道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這天下人事誰人不知圣姑易怒,圣女殺人不眨眼,你一個什么實力都沒有的小丫頭,字里行間都不怕圣教,也不怪被殺了,自作孽不可活。
廖記將佩劍拔了出來,直至宮初月,秭歸欲動,被宮初月攔了了下來,其余派系是有些擔心的,你說你劍指誰不好,非要指著幕后的圣姑,宮初月笑笑,雙指夾住了劍身,輕輕一動劍便碎成了兩半。
“你……”
“似乎我多年未出江湖,眾人早已忘了我宮初月的存在,莫非近來我以圣姑身份出現,你們就不記得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震撼人心,宮初月,圣教的圣姑居然是宮初月,宮初月約莫十七八九,劍法,毒術樣樣精通,與軒榭閣閣主交好。
原來,寒言閣主早就知道了。
聞言,廖記的手一抖,劍剩下的一半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沒有忘記十年前峨眉山毒蟲泛濫,只因當時宮初月心情不好,隨手丟了一只毒蟲在峨眉山,峨眉山眾多弟子中毒,九九八十一天折磨才全身潰爛而亡。
這樣的女人睚眥必報,她的徒兒的確死的不冤,可畢竟不能如此就作罷。至于宮初月宮大人,瀟瀟灑灑的走到寒言身邊,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直接倒在了寒言懷中,眾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就連秭歸也不例外,眾人準備看好戲,結果眾人看見他們的寒言大人沒有推開圣姑,手頓了一下,將圣姑扶端正,然后用一種很寵溺的語氣說道:“你又頑皮了,若是哪里磕著絆著該如何是好?”
“有你在,我害怕磕著絆著嗎?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秭歸,你解決好,別留下了什么話柄,畢竟我圣教還是很注重名聲的。”
秭歸點點頭:“你的弟子是我殺的不錯,你要問你弟子報仇,我無話可說,動手吧,我還有事,不得久留速戰速決。”
“不必了,圣女,離開吧。”廖記閉了閉雙眸,她不是不給那丫頭報仇,而是現在的情是容不得她放肆,只有等,等時機,等圣教就沒落之后,她必然手刃圣姑圣女為他徒兒報仇,但如今要忍,丫頭,等師傅,總有一日,大仇會得報的。
“本座可給了你機會的是你自己不要,秭歸,你先回去,桌上我擱了一封信,你自己打開看,華盟主,你不會追究的吧?”
“這……”
“怎么?華盟主不歡迎么?那寒言,我們走吧。”
“好。”
眾人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都抹了把冷汗,秦暮羽出言提醒道:“其實大家都忘了一點吧,宮初月可是和寒言一種立場的人,縱然來鬧場子,她也從不出手,她隨性慣了,相信圣教就有這么個圣姑也是極為頭疼的,我們先商議正事吧。”
“對。”
秭歸回到宮初月房間的時候,桌上確實有一封信,卻只有三個字,老計劃。
秭歸了然,摘下了面紗,換上了一身白衣,手腕上盤著白色的細蛇,她眨了眨長如蝶翼的睫毛,便出了門,面上一直有著笑,除去寇盜,便按計劃進行了。
秭歸殺了屠山的寇盜,白裳上映著朵朵紅梅,她拿起寇盜隨身帶的匕首往自己臂上劃了幾刀,小白蛇舔了一口,便在手腕間沉睡,秭歸笑了一下:“你呀,誰的血都敢喝,活該你睡,睡三個月都睡不死你。”
眾門派散了之后,秦暮羽走在路上,看見一個穿著帶血的白衣服的女子臉上全然是血污,讓他唯一感興趣的是那女子左手腕間有只像鐲子的小白蛇蛇,他快步上前:“你是蠱族的?”
那女子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來者,帶著抽泣的聲音傳進秦暮羽耳中:“蠱族,蠱族,滅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收留我吧,我沒地方去了。”
“你是?”
“南疆分支,蠱族圣女秭歸。”
秦暮羽一驚,蠱族圣女秭歸圣教圣女秭歸,這二者莫非有什么聯系,亦或是她們就是同一個人,想到這兒,秦暮羽眼神一凜,可那圣教圣女不是回去了嗎,難道世間真有這么巧的事,不等他想清楚,這個自稱秭歸的女子又道:“大巫給我的是鳳凰蠱,鳳凰蠱雖不及石蓮有名,卻也有著活死人肉白骨之奇效,公子若收留我,相當于多了一條命,我武功不低,能操縱五毒,自然不會給你拖后腿。”
“你可曉得圣教圣女?”
秭歸聞言一怔,下意識的問道:“圣教圣女,誰?是蠱族的分支嗎?我怎么從來都沒聽過?”
秦暮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畢竟圣教的圣女怎么會被刀劃著?想來面前這個滿是血污的女子,應當就是蠱族圣女啦,又有鳳凰蠱護體,這下就不會錯了。
“你隨我回藏劍山莊。”
“閣下,是藏劍山莊的人?”
秦暮羽笑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還讓我收留你?”秭歸尷尬的笑了兩聲:“那個……那個……啊對!藏劍山莊莊主之風采,小女子原以為莊主是個呆板老頭子,哪知道這么英俊瀟灑,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秦暮羽被氣笑了:“我是少莊主,行了,走吧。”
藏劍山莊——
“葫蘆,葉子,去山下選幾件十五六歲丫頭的衣服鞋子,哦,對首飾再買些吧!”秦暮羽的話讓山莊里的葫蘆和葉子足足愣了一分鐘,少莊主帶著少夫人回來了?
葫蘆和葉子第一反應是回去稟告莊主,并非是尊崇秦暮羽的話,葉子一邊跑一邊喊:“夫人,老夫人,少莊主帶少夫人回莊啦!”葫蘆還算有點良心,回頭到:“夫人早就給少夫人準備了東西,少莊主不必擔心。”
齊木羽一臉黑線,她應當是不認得那兩個叛徒的吧,秭歸也站在原地,不多時,夫人的丫鬟恭恭敬敬端上來,粉白色的外衫,里面是白色的曳地裙,飄然如仙:“少夫人,夫人聽說少夫人穿著白衣便覺少夫人穿這件是極為好看的,奴婢帶少夫人去梳洗吧。”
“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夫人,奴婢的名字叫阿七。”阿七抬頭看了,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裳的秭歸,愣住了良久才結結巴巴地回答:“少夫人少夫人真是少有的絕色,連奴婢都看癡了呢!”
秭歸穿了那件衣裳任阿七擺弄頭發。“少夫人,你瞧這簪子可好?”
秭歸皺著眉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些太過于花哨啦:“盤應該簡單的發髻,一只簪子就足夠了。”
沒成想阿七連忙搖頭,搖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夫人和老夫人吩咐過一定要把少夫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阿七可不能辦砸啦,一定要讓少夫人光彩照人!”
秭歸聞言差點掀桌,光彩照人?她不是來看婆婆的呀,轉一想似乎這樣更容易融入這個山莊之中,最后秭歸只能嘆一句阿七的手藝絕啦,除了挽著的頭發,余下的垂在腰際,一縷青絲落在胸口間,發間有一只翡翠步搖和幾只輪翠釵,再配了玉朵粉紅的小簪花,水眸如同瀲滟千年的秋水,秭歸雙手撐著左頰,阿七看到這一幕。
“若阿七是個男子,一定會拼上身家性命和少莊主強夫人。”
“言重了。”
秭歸踏出樓閣,見秦暮羽還等在門外,看到她的那一刻愣住了,若秭歸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他娘一定不喜歡,關鍵是秭歸長的這么漂亮,他娘一定恨不得把他嫁過去,揉揉緊皺的眉頭:“走吧!”
秭歸連忙跟上,夫人和老夫人看見秭歸,喜笑顏開:“丫頭,來,娘看看,哎呀可真真是漂亮,丫頭你叫什么名字啊?”
“秭歸。”
“哪一個秭歸?”
“娘,秭歸不過是蠱族圣女,撞了名兒罷了。”
老夫人牽著秭歸的手左看看右瞧瞧,滿意極了,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秦暮羽又不敢插嘴,最后老夫人的:“丫頭生得漂亮,以后老身就是你的奶奶,以后,秦暮羽小子若敢欺負你,告訴奶奶,奶奶幫你作主。”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倆別瞎起哄。”秦暮羽感覺救秭歸回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結果他爹瞥了他一眼。
“秭歸啊,別管那小子,葫蘆葉子,去叫山莊的人在廳里聚著,說見見少夫人。”
“好勒。”
秦暮羽攤攤手,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怎么討厭秭歸,若是最后讓他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也罷。
秭歸這等容貌,家世,實力都無可挑剔,頂了他的少夫人的名頭也可以短了斷了別家的念想。
藏劍山莊的老老少少聚在一堂,都是目光炯炯的盯著秭歸,這時葉子突然跑了過來面色有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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