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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匆匆一年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瞬間新的一年已悄然而至。
  在沒有舒銘的一年里,青衣倍感無聊,她百無聊賴地問道:“子叔,你說舒銘在里面會不會覺得無聊呢?”
  “我想,他應當不會覺得無聊。”
  “為什么呢?可是我都覺得無聊極了,他為何就不會覺得無聊?”
  “因為他正在做他渴望并必須去做的事情。”
  “哦,原來如此!那好吧!”
  “看來我們青衣真是離不開舒銘呀。”
  這一問讓青衣有些慌亂,她慌慌張張地回應:“才,才沒有呢。”
  ……
  “重塑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歷經億萬年的時光,青衣的命魂這才終于變得穩固無比。”
  “如此,我的樹靈之心也一并交給你吧,只有在你那里,它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為何要給我,給了我你不就……?”
  “這樣才對你最有益,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么多啦。”
  “三生樹,三生花開,一方終結,另一方也隨之而去……”
  老者打斷舒銘道:“其實也沒什么,承諾過你的,讓我茍活至今,如今已完成,是時候去找她了。”
  “什么時候的事?”
  “一年半前,我們剛剛在這里萌芽,一個小孩路過看見了她的花蕊,覺得好看,便隨手摘走了,她也就隨之枯死了。”
  “是我不該將你們移植過來,若非如此,你們定會過得更加精彩。”
  “我們很感激你,是你讓我們兩個看到了四方圍墻之外的世界,即使結局是凋零,也不會有遺憾。”
  “是這樣嗎?”
  “時光飛逝,數億萬載匆匆而過,我們終究會看清,生存與消亡不過是自然定律。只是這一天的到來比預料的要早,但我們已經活得夠久了,也已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我倒是有些執念。”
  老者語重心長地說:“我曾以為,宇宙意志體的消亡便意味著一切結束,直到你將它延續,我才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盡管對你而言,這代價還是有些龐大了。”
  “我,已無關緊要,只要她安好便足矣。”
  “虛衍,真的就一切皆空嗎?”
  (虛衍,從無到有,從有到無,是構建所有宇宙的能量必備體。從星球上看,是一片茫茫的空虛與黑暗。)
  “是的,也不是。并無絕對的定論,關鍵在于是否遇見了值得的人。若未遇見,這個世界毫無意義;若遇見了,她便是世界里唯一的光芒。”
  “我真的很佩服你,從虛衍中誕生。面對空虛的世界,卻沒有選擇自我消亡。”
  (虛衍意志體特殊之處在于,它只允許一個意志體存在。)
  “既然我已從虛衍中誕生,總該找個理由繼續存在。”
  “如此,便好。我活了太久,也確實該休息一下了。”
  “這樣,似乎也很不錯。”
  “讓我這把老骨頭盡我所能幫你實現愿望吧。若找到了那個孩子,如果他本心善良,還請別為難他。”
  老者將自己的心臟取出,融入舒銘的身體之中。
  “好了,孩子,這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了。你的世界早已不再空洞,你無需再像以前那樣生活。”
  “嗯。”
  舒銘目睹了老者的微笑,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微笑,是一種長者對后輩的肯定。舒銘也報以微笑。
  無需多余的語言,以微笑示意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一束強光從三生樹上方降臨,瞬間引發了一場轟動,無數人紛紛涌向這里。
  “快,快,快!重寶現世,這次一定要抓緊,不然又沒我們的份了。”
  ……
  “上次重寶現世都沒這次熱鬧,上次錯過了,這次說什么也不能錯過。”
  ……
  上一次的重寶失落在他人之手,那人如今已躋身世間最強者之列。此次無論如何,我們說什么都不可再度錯過。
  ……
  “兄弟們,你們是否充滿信心?”
  “是。”
  “好,那就啟程,勝利與榮耀必將屬于我們。”
  ……
  “子叔。”
  見舒銘終于出現,子環陽微微說道。
  “子銘,你這動靜頗大,后續必定波瀾壯闊。”
  “或許不然,盡管每次重寶問世皆引發無數爭奪,此次卻似乎有所不同。”
  “或許吧,但與我們無太大關聯。”
  當事人舒銘靜觀這一切,悠然等待著一切的到來。他從光束中走出,來到青衣面前,光束也隨之消失。
  “我不在的這一年,不知道小青衣有沒有覺得無聊啊?”
  “無聊至極,接下來我們去哪里?”
  舒銘輕捏小青衣的鼻尖,望著這個頑皮的小家伙。“尚未確定,稍后再作打算吧。”
  “好,全聽你的。”
  小青衣安靜地依偎在舒銘懷里,仿佛也在等待著。子環陽默默站在兩人身旁,三人形成一幅獨特的畫卷。
  然而不久,這份寧靜被嘈雜聲打破。
  “喂,你們是第一批抵達這里的人吧?快跟我們說說,重寶究竟在哪里?”
  舒銘和青衣保持沉默,子環陽亦然,依舊是一幅寧靜的畫卷。
  “喂,你們沒聽見我們在說什么嗎?我們只想求財,不想傷及無辜。我的大軍就在后面,識相的話,就告訴我們重寶的下落。”
  這時,舒銘睜開血紅的雙眼。
  “你,不應開口。”
  他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閉上雙眼靜靜等待,仿佛一切未曾發生。那個人瞬間化為塵土,隨風飄零,無影無蹤。
  “舒銘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快了,小衣再休息一會兒,醒來后我們去外面如何?”
  “好。”
  青衣漸入夢鄉,舒銘嘴角泛起一絲血跡,轉瞬即逝。
  “快了,只需最后一步,以我的本源為引,讓你領略世間極致的情感,你便得以完全歸來。”
  舒銘眼中充滿愛意,輕撫小青衣的臉頰,看的是那么的入神,那么的著迷。
  “剛相識就離我而去的女孩,那時你說不必為此難過,在此之前我們不過是陌生人而已嗎?但我有不同的看法,這樣做不知對你是否公平。”
  “到那時,只愿你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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