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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在冬島


“冬島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女子慢慢轉(zhuǎn)過身,年紀三十多歲,身材豐腴,肌膚如羊脂白玉,臉上的皮膚有些下垂,膠原蛋白流失,五官已經(jīng)塌了,沒有了立體之感,歲月的痕跡還是一點一滴在刻到這張臉上,年輕時應該是飽滿的,也會是個美人兒。眼前這位正是北冕國君王復利的寵妃,莊賢娘娘,也是安國公楊軒的大女兒,楊莊。
  莊賢娘娘慢慢地踱了兩步,她坐回軟塌之上,一身月牙色華服,蕩漾著一對半圓形的胸,美艷動人,她輕抬裙裾,纖纖玉足慢慢抬起,搭到軟塌上,腳部的皮膚都細膩光滑。看得出,她平時在這雙腳的保養(yǎng)上定下了不少功夫。
  “回娘娘,還沒有。”
  “都四年了,這是躲在地宮里嗎,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今日國喪都不出現(xiàn),大王難道根本就不想立緣遙為太子?”莊賢娘娘問九御靖康,沒能在國喪之日看到北冕國的嫡王子,她略顯失望,輕揉了兩下臉頰,乏意上來,眼睛也酸痛。
  “北冕國四百多年來一直都是立嫡。”靖康再次提醒了莊賢娘娘。身為王族,莊賢娘娘又豈能不知靖康所說的原則。但原則的廢與立都在一念之間。
  “依小人看,永昌侯和太師都在找嫡王子,前些日,派去冬島的人說又遇到了陌生的面孔。”
  “本宮知曉,讓人盯緊冬島那邊,還要留意一下緣弘。”莊賢娘娘從妨緣遙變成了妨緣遙的一眾兄弟,現(xiàn)在輪到了最小的八王子,緣弘。如今君王復利對緣弘榮寵,莊賢娘娘總覺得,君王復利就是在打破立嫡的原則。
  “是,娘娘。”靖康領著命令轉(zhuǎn)身退出寶默殿時,又被莊賢娘娘喊住了。
  “近幾日盯緊了熠兒,先是永輝世子被刺殺,今日又傷了緣祁,這北冕城怕是要起妖風了,絕不能讓熠兒跨出宮門半步。”莊賢娘娘想到自己的一對兒子,滿臉憂心。
  “娘娘放心,小人一定看好五殿下。”
  風雷滾動的夜里,似乎京城的人家都沒有睡意。宵禁之后,信安王府內(nèi)還燃著燈。能在深更半夜談論國事的,不是宗室就是達官顯貴。信安君是先王的次子,也是現(xiàn)在君王復利的親弟弟。這些年,王位坐穩(wěn)之后,君王復利越發(fā)擔心起王位和性命安全,總是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在他身邊轉(zhuǎn)悠的人,越是親近的人君王復利反而越多疑了,像他的弟弟信安君,二人的關系自從信安君被封親王后,便慢慢淡了,親情也若有若無了,防備心卻像城墻一樣高漲了。
  “圓滿堂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都快住在冬島了。”去冬島的安排,信安君一開始并不看好,事實也證明,鋪張了人力,京城內(nèi)的活動也變得吃重。信安君長滿褶子的臉色也不好看,陰沉著臉,看上去像一塊臘肉,飽經(jīng)風霜。
  “還沒有。”熾練在他父親面前收斂起一部分傲氣,他接手冬島之事已經(jīng)兩年多,始終沒有有價值的情報送出,熾練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反正,他每日還是照常安排人手,在緣遙這件事上,熾練似乎并不考慮結(jié)果,他只想表現(xiàn)給他父親看,在這件事上,他在盡力做,這是一個態(tài)度,尊君命。
  “孤說過多少遍了,眼見未必為實。多學一下你兄長,凡事多留心,不可只信圓滿堂,長此以往,被縛了手腳,動彈不得。”信安君心中細想一下,熾燁從代他打理信安王府,西南不曾有過讓他操心的事。
  “是孩兒疏忽了。”與熾燁相比,熾練最拿手的是示弱,他心里在聽到“兄長”二字時,一團無名火氣升騰,嘴角帶著一絲不服氣,卻又能唯唯諾諾的點頭。
  “明日便讓人都回京城。”信安君生氣起來,臉也變得兇巴巴,連眼里的目光都是冷峻的。
  “父親,都要撤回嗎?緣遙連國喪都沒有出現(xiàn),定不在京城,現(xiàn)在撤回,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練兒你糊涂啊,冬島就一個巴掌大的地方,都翻了四年了,耗子都能分出雌雄了,卻找不出一個緣遙,或許,緣遙根本不在冬島,就在京城內(nèi)。”
  “若在京城里,豈能像個影子一樣,四年連點兒氣息都探不到?”熾練懷疑的有道理。緣遙好歹也是君王復利的嫡子,一個王子出行,即使再怎么素簡,也不可能身邊沒有侍童。
  “若是有這樣的父王,也不是不可能的,少時便心狠,為太子之時便有野心膨脹,腹黑,權(quán)謀,心堅都不在話下。”信安君說話小心翼翼,故意隱去了稱謂。似乎他現(xiàn)在說的這個人并非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君王復利幼時聰慧,在他母后影響下,熟讀經(jīng)文,又喜史書和兵法,在君王復利身上,更多的是他母后的樣子,處事果斷,做事決絕。只可惜二人的母后死得早,讓復利的太子之位充滿兇險。年少的復利工于心計,已經(jīng)會把自己情緒掩藏起來,用各種各樣的權(quán)術來處理人際關系。憶起舊事,信安君心也柔軟下來,心里的火氣慢慢散出體外,沒有那么焦灼。
  “宮中傳來消息,大王日日都去八王子的安華殿。”

  “都是障眼法,今日國喪,沒有大王的恩許,緣遙作為嫡子豈能不扶靈?大王有八個兒子,四年來,也未宣太子之位,難道還不明白嗎?大王還在為緣遙留著嫡子之位,留著太子之位。”在信安君的觀念里,并無嫡庶之分。當年君王復利繼位,唯一勝在他是嫡長子,論才干和政治抱負,信安君都覺得他這個哥哥不及自己。就像他現(xiàn)在因?qū)檺圩约旱亩蛉祟櫴隙鴲畚菁盀醯貙檺蹮刖氁粯印T绞沁@兩年,信安君也越發(fā)看不透了,若是有意立八子,不可能四年定而不宣,且祖宗法制在這里,立嫡是北冕國千千萬萬民眾的根基,民是國本,君王復利不敢打破。
  “難怪連個人影都不見。”熾練說話向來不愿意用腦,想到什么便說什么。“百姓都說嫡王子英武善戰(zhàn),連朝堂的那些老頑固都說嫡王子是難得的英才。”緣遙王子不在京城四年,卻牽動著京城所有人的眼睛。
  “十五歲勇冠三軍,征討西夷,得勝而歸,實屬難得一見的將才。”這幾年,朝中各方勢力都在打探緣遙王子的消息,均無果。緣遙不單單是神秘的,他就像一個永遠都找不到影子的人,找不出他的缺點,更找不出他的弱點。口口相傳之后,緣遙也變得越來越神秘,比君王復利都可怕。
  “父親,鄧漢炎前日在禾搶石被伏擊,是永昌侯王衍和安國公楊軒所為。”熾練適時向信安君稟報,顯示一下自己并不是一無是處。
  “這兩只老狐貍,選在禾搶石經(jīng)常有西夷流民出入的地方,鄧榮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信安君一副隔岸觀火的表情。
  “鄧漢炎回京,反而呂家沒什么動靜。”提起鄧漢炎,熾練心中有把火氣,作為從西南獅崗城回調(diào)京城的人,熾練將鄧漢炎一并歸進熾燁的陣營,打上了敵人的標簽,他恨不能在禾搶石也派人殺了鄧漢炎,免得尾大不掉。
  “呂家已如破風之茅屋,翻不起什么風浪了。”這幾年信安君已經(jīng)不把太師呂明仕放在眼里。“紅樓的麻雀都養(yǎng)肥了,該送就要送出去。”信安君暗示道。
  “鄧家人丁稀薄,這幾年的麻雀也一直都放不進去。”這也是熾練這兩個月頭痛的事,總有麻雀死亡之事生出。
  “麻雀要常新,舊了就再捉些新的回來。”
  “父親說的是,前幾日已經(jīng)捉了幾只。”
  辛彥之也睜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事一多,辛彥之腦袋里也如漿糊一般,他起身在地上寫寫畫畫。
  “你在畫什么?”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把腦袋湊到他身后,嚇了辛彥之一跳。
  “你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辛彥之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想起白天做扛夫的情景,他也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想到這里,辛彥之不免多看了他一眼,他就只是個簡單的扛夫嗎?面對被火燒噬的驍騎軍,他沒有尋常百姓臉上的驚恐,像山一樣屹立在他的對面。辛彥之快速畫多幾筆,將地圖畫成一副畫。
  “我出聲了,是你沒聽到。”中年男子狡辯道。“這畫的是地圖?”
  “不是。是…”辛彥之沉思片刻。“國家。”
  “哪里的國家?”
  “未來的,沒有奴隸、沒有庶民、也沒有貴族,人人平等,人人均田。”
  “人人均田是什么意思?”
  “將土地分給農(nóng)民。”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他一直盯著地上辛彥之描述的國家。突然,他很嚴肅的問道:“能實現(xiàn)嗎,土地都是貴族的,百姓沒有土地,連果腹的糧食都要四處討要,均田之后,人人平等,沒有奴隸,貴族怎么才能成為貴族?不正是特權(quán)才讓貴族成為貴族的。”
  辛彥之如當頭棒喝,是什么時候有了奴隸,他出生時,這個國家就是這樣子。貴族,出身高貴,正兒八經(jīng)地有名有字,男的長到二十歲,女的長到十五歲,則要舉行冠禮或笄禮,由嘉賓取字。有名,意味降生;有字,意味成人。只有貴族子弟才有,平民沒有。在北冕國有王族,懷姓九宗和貴族,還有庶(寒)族,其次是奴隸。最低層的奴隸,可以隨意買賣,殺繆,  王族或者貴族中有身份的人去世,還要殉葬。幾百年來的宗法制,也是貴族的法制,是為了維持貴族的嚴格等級制度,使臣為臣,民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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