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長風起兵
北冕國迎來了它的第一次危機,王朝秩序不穩定,暗流涌動。一部分人寄希望在緣弘身上,希望君王復利能長睡不醒,緣弘便能順理成章地繼承王位,大部分人還是希望君王復利早日醒來,御醫也說了,只是太勞累,引發的心肌缺血。這在北冕國不是不治之癥,也不是什么大病。所以,此時楊軒是焦急的,他既希望能做出點業績,待君王復利醒來時,對他大加贊譽,又希望能一夜間將北冕國的權力都掌到自己手中,緣弘現在對他還是言聽計從,可緣弘一人聽還沒有用,太多人跟他唱反調了,這其中就有他的女兒,他的外孫也成長起來。人多是不能閑著的,一閑下來就會生事,王室生事總會有流血,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信陵君的嫡子,長風。
信陵君冤死牢里,長風又被削了爵位和左衛軍的兵權,憤懣不平,對北冕國禮樂崩壞的行徑深惡痛絕。
長風除了調令了左衛軍,還調令了一部分外軍,右領軍,右領軍將軍崔元良在這個節骨眼上回鄉省親了。最先收到消息的成安君緣瑞,緣瑞一直交好左衛軍,左衛軍軍中之人偷偷將消息告訴了緣瑞,著急立軍功的緣瑞并沒有把消息告訴中軍將軍劍洪,也沒有通知虎賁軍鄧漢炎。緣瑞想好了,鄧家忠正,立儲一定會支持嫡王子緣遙,所以,無論誰去,都不能由鄧漢炎去。好好的一份軍功,拱手讓給別人似乎誰都不愿意。
“廷尉司加起來兵力不足兩百人,長風調令可是外軍,少說也有一萬人。”成安王府的管家開始打退堂鼓。
“長風不可能成功,他勢單力薄,就算有一萬的外軍,他領兵進軍領的不明不白的,他反的人是代大王行國事的緣弘,還有安國公楊軒,外軍之中,跟楊軒恨不能穿一條褲子,有什么必要讓外軍火拼,關起門來談一談,這個事情也能解決了。”自從上次朝堂議儲,緣瑞一直摩拳擦掌地在等待著太子之位,可突然生出君王復利病倒,讓他成為太子的時間又被延后了,這次平定長風叛亂,是他真正走上太子之路的機會,說什么都不能錯過。緣瑞將成安王府的府兵全部都召集起來,哪怕真的跟左衛軍和右領軍短兵相接,他先占了正義的名義,若真打起來,六軍也會站在他的身后。
緣瑞也猜對了,長風果然在北落獅門便被俘了。
“王兄,不要不自量力,速速放下兵器投降。”站在右領軍軍前的正是一身鎧甲的長風。
“大君大人,若還感念兄弟之情,就速速讓開,今日,我是替天、替大王來安禮制的。”
雙方還沒有開打,劍洪就帶著左衛軍和右衛軍兩軍的兵力來了。這一日,在君王復利沒有立下儲君,倒在會元殿時,劍洪就早已預料到。因儲君之位,定會爭得頭破血流。長風沒有反抗就被劍洪俘了。長風本來不應該這么快被俘的,按計劃,左衛軍應該在北落獅門與他匯合的,可是,左衛軍沒有出現,他站在北落獅門,看著劍洪將軍帶著他曾經的部下過來,他心中知道,已經完了。
這次起兵,長風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失敗,是一定的,但他要用這次起兵咬掉讓他父親冤死獄中的人。緣弘親自審理被緣瑞綁到武仙宮大殿前的長風,跪在武仙宮大殿上,長風對任何問題都閉口不答,在眾人以為只是他單純領兵以泄信陵君之死的恨時,他竟然開口了。
“是莊賢娘娘。”長風想起信陵君在牢里跟他說的話。“要小心莊賢娘娘,九御靖康來找過桓楊,看來,桓楊除緣遙是為緣熠在謀劃太子之位。”
“放肆,當著八殿下的面,還敢信口雌黃。”楊軒急了,如果莊賢娘娘坐實謀反,那誅連的會是楊家。
“殿下若是不相信,抓靖康來問一問便是,前日,九御靖康還見了左衛軍的朱權。”左衛軍之前一直在長風手上,但左衛軍的老鄉風氣盛行,軍中的將士皆以自己的老鄉來拉幫結派,有一部分人就跟安國公楊軒走得近。
緣弘代理朝政期間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是行刺嫡王子,第二件就是信陵君嫡子長風的謀反。行刺嫡王子,本來也是他想做的,所以,草草結案了,但長風謀反不同,長風謀反是想要他的性命。現在緣弘只是代理朝政,無太子之位,握有北冕國實權的依舊是昏迷的君王復利,他父王倒下了,他需要楊軒的力量。緣弘手中之權力都是虛無的,根基不穩,緣弘心里明白,莊賢娘娘和楊軒他都得罪不起。他父王在位之時,明知道莊賢娘娘三番五次陷害她母妃,卻依舊不動聲色,如今,他也只能繼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殺莊賢娘娘和緣熠是遲早之事,現在不急于這一時。
莊賢娘娘在聽到自己與謀反之事有關時,號哭著來到武仙宮,既求王權代理人緣弘,又求她父親。
“八殿下,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宮,本宮一個婦道人家,為大王打理后宮,不敢有半分懈怠,斷不會有生忤逆之事。”此時,莊賢娘娘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幾次,九御靖康去軍中,都是因為尋找嫡王子緣遙,還有截殺王妃辛洛,但被長風張冠李戴后,她有苦說不出,即便靖康被左衛軍的將士供出來,她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莊賢娘娘還是睜著眼睛說是有人陷害她。
“娘娘,你是忘了這密詔嗎?”長風晃了晃手上的密詔。
“內史,還不呈上來。”大殿上響起緣弘跟他年齡不相稱的威嚴。
“入宮勤王,爾等奉命則可封侯,不然,誅滅三族。”內史宣讀著。
“殿下,長風也是被逼無奈,長風知道,今日領兵罪不可赦,但求殿下放過家人,就是不想連累家人,才不得已受莊賢娘娘威逼起兵。”長風說得情真意切,死到臨頭,他還是想著給同為宗室的王族子孫求條生路。
“八殿下,長風他血口噴人。”莊賢娘娘做夢也沒有想到,以往都是她污蔑別人,今日反倒被不相干的長風潑了一身臟水。
“娘娘,長風和崔將軍都招了,今日又是我等廷尉司兵力,還有大將軍帶領的左右衛軍,幾萬雙眼睛都看到了領軍的是長風。”緣瑞將事情清清楚楚地列出來,還拉上三軍一起做證,讓黑白不明的莊賢娘娘也抵賴不掉。
“八殿下,本宮是冤枉的,本宮連崔將軍都不識,何以謀反?”莊賢娘娘也有條不紊地提出自己的疑點,這個質疑合情合理。她并非軍中之人,但她父親楊軒可是一直跟軍中將士關系密切,而且,現在左衛軍的兵權也是在楊軒手上。
“殿下,下臣愿以項上人頭擔保,貴妃娘娘跟這件事無關,還請殿下明察。”楊軒跪在大殿前,為莊賢娘娘求情。
此時,殺與不殺長風成了討論的重點,至于莊賢娘娘,她是君王復利的寵妃,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怎么懲處她,只能等君王復利醒來。莊賢娘娘的“犯上作亂”是看在楊軒的面子上暫時壓了下來。緣弘聽莊賢娘娘的哭聲都聽累了,他不再回應,不耐煩地揮揮手,將長風拖了下去。
“禍亂北冕國,罪不可赦,信陵君嫡子長風,廢為庶人,即日起押往白港。”
事情的前半段都挺好,緣瑞立功,護衛了緣弘的安全,后半段則顯得急功近利。緣瑞直接在大殿前展開了一場粗暴的審訊和血腥的斬殺,就地審問,就地斬首,將左衛軍的高級武官殺了大半。緣瑞心中清楚,左衛軍如今落到楊軒手上,其實就是楊軒府上的私兵,他本想此次緣弘能把緣熠一并扳倒,可緣弘沒有這個決心,草草定罪了長風,這件事就算了結了。他借機在大殿前對楊軒的親信大開殺戒。劍洪安靜地站在大殿內,他閉著眼睛,不忍心看到王室的劍上沾著自己兄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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