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榜上有名
第123章
……
這幾日是春闈放榜。
京都熱鬧非凡。
那些進京趕考舉人老爺好些未曾離去,皆是在等春闈放榜這一日。
姜濃也是命云芝去打探了。
因為她是聽說,庶兄三哥,姜琦玉也參加了這次春闈。
姜琦玉為她的庶兄,家中排行第三,是尚書大人唯一的兒子。
為朱姨娘所生。
雖是自小在母親的名下。
可到底還是由著朱姨娘撫養。
與朱姨娘這個親娘較為親近。
她母親也不甘愿養旁人的兒子。
她記得,這個三哥哥讀書倒還說得過去。
這次春闈,也不知可否能中。
“中了!中了!三公子是中了!”
是云芝的聲音。
姜濃微微起身,見那云芝從外頭跑了過來,滿面笑容。
手中帶著未曾洗凈的墨跡,還拿著一本冊子。
許是從外頭抄錄中榜的名錄。
要讓姜濃查看。
“娘娘,三公子是中了,為三甲第十一名,雖不是靠前,卻也比那些沒中的要強上百倍。”
七婆子將手中的糕點擺在姜濃的面前,也是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那冊子,道:“從前三公子讀書倒也不錯,如今能考上了,被賜進士出身,于姜家來說是一大喜事。”
“這三公子雖與娘娘沒甚交集,可到底也是姓姜的,也是有從小到大的情誼, 姜府好些,娘娘也是能好些。”
姜濃垂眸,看向云芝遞過來的冊子。
一旁的云芝似也有什么話要說。
竟是話到了嘴邊,給咽了回去。
姜濃仰頭問她:“怎么了?”
只見云芝似被什么噎著了一般, 指了指那冊子:“主子你自己看吧,奴婢是沒想到,上頭竟也有一個人……奴婢是如何也沒想到,他這般學問的,竟還能考上,考得還這般……”
姜濃遲疑地看了云芝一眼,打開了那冊子,掃過了那謄寫得詳細的榜。
只是大致掃了一眼。
姜濃就被其中的一個名字吸引住了目光。
蘇永銘。
姜濃皺了皺眉頭,緊緊地盯著那讓她極為不適的名字。
她如何會不知這個名字。
不正是她姨母的小兒子。
蘇蘭君的嫡親哥哥。
不過是比她大上一歲。
從前還在姜家私塾里頭念過書。
而今 。
他的名字竟也在這杏榜上。
比她三哥哥的名次還要靠前些。
二甲第九名。
如此的名次。
是光宗耀祖的。
是進祖宗祠堂也是要靠前的。
可姜濃分明記得。
一同在姜家私塾讀書時。
這蘇永銘不說是男子最差。
就是比著女子,也是靠后的。
日日都是喜愛看些禁書。
調戲伺候的丫頭。
做的一些詩也皆是些什么暖帳,香衣,脂粉……
分明是個徹底的紈绔。
她與他雖是許多年未曾見了。
可到底,蘇永銘這般的人物,她是難得忘記的。
七婆子也是看到了姜濃手中名冊上的人物,眼看瞪得很大,失聲詢問:“蘇永銘!蘇五爺!他的名字怎會在這榜上?就他那樣的,不過是識得幾個大字罷了,還當真能考上進士不成?竟還比著咱家的三公子名次靠前,他若是能考上,豈不是母豬都能上樹!”
“我的字都寫得比他的好一些的。”
七婆子說著,皺著眉問了云芝。
“你可是弄錯了?可是同名同姓之人?”
云芝搖了搖頭。
“未弄錯,我是謄抄好的時候,還碰到了蘇姨母,她是樂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只說馬上回家去辦謝師宴,要大辦宴席,要請鄰里來吃席……”
七婆子聽得直皺眉:“奇了個怪了,就他小兒子這般的……難不成這幾年那蘇永銘是上進了?開始發奮讀書,已然是和從前不同了?”
“如此不要臉的人,如何有這般的運道?能中了進士。”
姜濃望著那云芝謄抄的榜。
目光來回從那名冊上看了幾遍。
最后落在了蘇永銘那三個字上。
就算這幾年蘇永銘是上進了,知發奮讀書。
她也是不信,這蘇永銘能這般的長進。
超過了旁人努力了數十年的。
況且,這蘇永銘。
本就是腦瓜子不好使。
是個庸碌無名之輩。
他的學問恐怕還沒有跟在她身側讀書的云芝多。
如此人得了進士二甲。
簡直……不可思議。
姜濃想到了什么,仔細又看了一眼那冊子,將名字從頭到尾看了一眼,望向了云芝。
“你可是皆抄錄了?可有漏了誰的名字?”
云芝搖頭:“奴婢是查閱了幾遍,皆是未曾有錯,未曾落下人的名字。”
云芝望著自己的主子,一時之間竟理解了主子之意。
試探詢問:“側妃是在尋蘇三爺蘇永清的名字?”
姜濃點頭,將那名冊擱置在了桌子上。
皺著眉頭,眉宇間帶著些許疑慮。
“若是說學問,在我家私塾受教的幾個,數蘇永清學問最好,我三哥都是比不上。”
“他也常常被先生夸贊,不論是為人還是讀書文章的,皆是自帶一番風骨。”
云芝也是想到了什么,感嘆地說著:“可不就是,奴婢如今猶記得,那蘇三爺可是日日都得先生贊賞,先生只說這蘇三爺往后必然能有一番作為,可誰知,竟是讀書讀到半路回了蘇家,那蘇姨母也不知是腦子如何了,竟不讓那蘇三爺繼續讀書了!”
七婆子也是跟著感嘆說著:“蘇三爺是個好的,卻不得他母親的疼愛,我是記得那蘇三爺日日地穿著,連著那小廝都是不如的,還有那清瘦的身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何處來的乞討的,寒酸得很。”
“同是一母所生,蘇三爺是個正人君子,玉樹臨風,可那不學無術的蘇五爺,當真是狗見了都忍不住要搖頭的。”
七婆子越說,就越發覺得氣惱不舒暢。
想到了什么,多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說起這蘇家人,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來,如今老奴想著都是惡心的!”
云芝:“何事?”
七婆子也未想著隱瞞,便是道:“姑娘還未及笄時,我在老夫人院子里取東西時, 碰巧見蘇姨母來請安,聽了一耳朵那蘇姨母白日做夢的話!”
云芝:“蘇姨母?”
七婆子為難地看了一眼姜濃,才開始回憶地敘述起了從前來。
“我是正巧去老太太房內拿些碎布料子,看到了夫人和蘇姨母一同與老太太閑聊,就是站在那里聽了耳朵。”
云芝有些好奇:“你聽到了什么?”
七婆子冷哼了一聲:“正是那蘇姨母,竟打起了幾個姑娘的主意!先說是幾個孩子一同在私塾讀書,皆是姐妹情誼,也可互相幫襯,往后必然是情誼深厚。”
“說罷,她就嬉皮笑臉地說了起來,說姜家和蘇家是親戚,倘若能親上加親,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什么,她的二兒子也算是容貌少有的俊俏郎君, 脾氣更是不用說,與我家四姑娘正是相配!”
“說什么,待到咱姑娘及笄了,嫁過去蘇家正正好,不會耽誤事。”
云芝睜大了雙目,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
“蘇姨母她是瘋了不成?她以為那她兒子是什么狗屁貨色? 一個紈绔,大字不識幾個,和身邊的幾個丫頭動手動腳的!竟還想攀上我們姑娘!”
“她怎不去做夢,討一個公主做媳婦!”
七婆子也是回憶起了氣憤的事來,面色同樣不好。
看了一眼姜濃道:“那蘇姨母白日里平白做大夢,真真的夠惡心人的,咱家老夫人最是疼四姑娘,如何舍得?便也變了臉色,發了怒,痛罵了那蘇姨母和糊涂的夫人。”
云芝如今也是被氣到了,使勁罵了那蘇姨母和蘇永銘好幾句。
七婆子未停,繼續說了起來:“咱老夫人如何也是要為姑娘做主的,便將那蘇姨母和夫人罵得抬不起頭來, 險些是把夫人罵哭了去。”
“誰知,那蘇姨母竟還不依不饒,似非要讓她兒子娶咱家的姑娘一般,竟還說起了大姑娘,說是四姑娘不愿意嫁過去,大姑娘也是行的!”
“當真是好不要臉,直接是被老夫人命人轟了出去,便是吩咐了府內之人,往后這蘇姨母再來,絕不可再給她開門,不許她再來姜家會親戚,連著幾個在蘇家讀書的孩子, 皆是被趕了出去。”
云芝這才是恍然大悟:“原是這樣,怪不得忽然之間,幾個蘇家的姑娘皆是被請出了府,那蘇姨母也是許久未曾了。”
七婆子:“可不就是,這蘇姨母還是在咱老太太去世后,她才是又登門,來糊弄咱夫人的。我是回回見那蘇姨母,都是覺得膈應,恨不得將她趕出去,可到底,老太太死了,姜家唯獨咱夫人最大,夫人最是聽她這個姐姐的話,如何能搭理我們。”
云芝:“你為何不同主子說?”
七婆子一臉為難地看了姜濃一眼,道:“也是老太太吩咐的,囑咐我莫要在主子面前胡亂說,怕姑娘那時候小,聽了傷心,以為夫人是不疼她的。”
姜濃也是望向了七婆子,手輕輕地揉了揉帕子,眸子卻是多了幾分冷意。
她的確不知此事。
可她卻知,那蘇永銘,是打過她的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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