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本不應(yīng)該存在
“牡丹本該賜給中宮,這確是我俞國的規(guī)矩,哀家雖貴為太后,也不該壞了規(guī)矩。”
慕鴻羽坐在一旁,聽太后說話并沒有什么好臉色,真不想壞了規(guī)矩就不會和他爭了,他就想當(dāng)一次新郎,怎么就這么難。
“但你身為庶女,又年紀尚輕,不如封為貴妃,執(zhí)掌鳳印,若表現(xiàn)尚可,再舉辦封后大典。”
見老太太略微松口,慕鴻羽倒沒有再與她爭執(zhí)。
“既然都沒有意見便這么定下吧。”太后見慕鴻羽沒有再與她爭,便知對方已經(jīng)默認,道:“哀家也乏了,鳳印晚些送來。”
“兒臣恭送母后。”
“臣妾恭送太后。”沈舟霖有些別扭地喊道,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沈念卿見太后離開,也上前道:“既然都結(jié)束了,本王也不打擾陛下與貴妃了。”
“攝政王慢走。”慕鴻羽的語氣不咸不淡。
見四周都沒有人了沈舟霖才將剛才的疑問都說出口,道:“我只是想進宮罷了,你不用為我和別人爭。”
“弟子不想委屈師尊。”慕鴻羽神色坦然。
沈舟霖愣了愣,隨后道:“我不覺得委屈。”
“師尊是仙尊,來后宮做妃嬪本就委屈了,雖是權(quán)宜之計,但我不想師尊屈居人下。”慕鴻羽笑了笑。
沈舟霖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分明早就測試過慕鴻羽了,但沈舟霖此刻還是覺得慕鴻羽對他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只是慕鴻羽這樣對他溫柔的樣子實在是少見,至少在原來那個世界是見不到的。
他喃喃低語,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要和他們一樣大逆不道了。”
沈舟霖的聲音很輕,似是無意識的說起,慕鴻羽眼中似乎閃過幾分笑意。
他的師尊被那些人嚇壞了,他不敢貿(mào)然靠近,只能有意無意的撩撥一下。
他也是想大逆不道的,只是他的大逆不道與那些攻略者的大逆不道是有些不一樣的。
他們都想占有師尊,唯有他想被師尊占有。
沈舟霖發(fā)覺慕鴻羽看他的眼神不對,但是并沒有反感的感覺,只是任由慕鴻羽那樣看著他。
最后還是被慕鴻羽看得有些尷尬了,道:“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慕鴻羽收回目光,道:“師尊是想與我一起住還是我叫人給你收拾宮殿?”
“收拾宮殿吧。”沈舟霖雖然與慕鴻羽住一個房間過,但沈舟霖還是覺得師徒同寢哪里怪怪的,上次和慕鴻羽一個房間的時候還是在傀儡里。
“好。”不知道是不是沈舟霖的錯覺,他總感覺慕鴻羽的眼中有些失落。
沈舟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大概是他的錯覺吧。
沈舟霖跟著慕鴻羽到了住所,宮殿里收拾的很干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宮殿中的擺設(shè)似是都是按他的喜好的。
沈舟霖對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有些好笑,大概是巧合罷了,慕鴻羽怎么會知道他的喜好。
見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但慕鴻羽似是并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疑惑問道:“你不走嗎?”
“我若是一個人睡那個老太太要說我了。”慕鴻羽一臉單純地看著沈舟霖,道:“我可以和師尊睡嗎?我可以睡地上。”
沈舟霖沉默著看了慕鴻羽片刻,最后松口道:“也罷。”
“多謝師尊,天色不早了,師尊可要傳膳?”慕鴻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好。”
慕鴻羽看沈舟霖沒有意見,便派了身邊的宮人去將晚膳都端了上來,隨后道:“都退下吧。”
“是。”幾名宮人也不敢多問,微微行了個禮便退到門外。
“你是不是有你這個身體的記憶?”沈舟霖此前便早有疑惑,慕鴻羽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嗯?”慕鴻羽面露詫異,道:“師尊難道沒有嗎?”
“沒有。”沈舟霖臉上有些凝重。
“那師尊想來也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慕鴻羽看著沈舟霖心不在焉的樣子夾了一塊肉放在沈舟霖的碗里,道:“等師尊吃完,我再講與師尊聽。”
“好。”沈舟霖聞言安靜地吃起飯來。
待兩人都用完膳,慕鴻羽喚宮人將碗碟收拾了下去,殿中只剩下他與沈舟霖兩人。
“師尊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你我的法力都無法在此處施展。”
“是。”沈舟霖點了點頭,示意慕鴻羽繼續(xù)講下去。
“這個世界沒有修士,我們在這里都只是普通的人族,所以我們的法力無法施展。”
“這里沒有妖,也沒有魔,此間的妖魔神鬼都自于凡人的想象,但遇到爭執(zhí)時與修真界的解決方法并沒有太大差別。”
“我們此刻所處之地名喚俞國,算是這個世界的一個大國。”
沈舟霖若有所思,道:“這大概便是古籍中所說的凡俗界。”
“師尊如此理解倒也沒有問題。”慕鴻羽看著沈舟霖,道:“師尊可有回去的頭緒?”
“暫時沒有。”沈舟霖的臉上有些深沉,道:“我本想找到此處的天道,但是我們此刻毫無修為傍身,要找到天道恐怕很難。”
“那倒不一定。”慕鴻羽笑了笑,道:“每個小世界都有世界運行的本源,本源之力,一般在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的身上,也被稱為天道之子,只要找到本源之力,自然也有辦法找到天道。”
“氣運之子恐怕沒那么好找。”沈舟霖眼中凝重,他這個徒弟知道的似乎比他還多,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他的徒弟怎么感覺變聰明了。
“這個世界的背景其實與我看過的一個話本子十分相似,只是可惜那本書中的主角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了。”
“話本子?”沈舟霖覺得有些巧合,他們被鬼王卷入到了這個世界,慕鴻羽卻剛剛好好看過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話本子,這一切都實在太巧合了。
他看著毫無戒備的慕鴻羽,對方好像想要向他透露什么。
“是啊。”慕鴻羽面露遺憾,道:“只是我都記不太清了,現(xiàn)在大概也衍生了新的主角。”
“你——”沈舟霖想要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但話還未說完便被慕鴻羽打斷了。
“我有些困了,師尊你上床吧,我打地鋪。”
對方似是有意轉(zhuǎn)移什么話題,沈舟霖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便順著道:“地上涼,你上床來睡吧。”
“我們師徒睡一張床上是不是不太好?”慕鴻羽面露猶豫。
“你我皆是男子,沒什么不好的。”沈舟霖神色淡然,道:“上床吧。”
“好。”慕鴻羽壓下眼底的得逞之色,自覺地躺在床的內(nèi)側(cè)。
沈舟霖也在旁邊躺了下來,只是與慕鴻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只是過了一會沈舟霖才發(fā)現(xiàn)這好像并沒有什么意義。
慕鴻羽剛沾上床便睡了過去,沈舟霖有些不習(xí)慣入睡,躺在床上許久,仍是清醒的狀態(tài)。
他的心中生了幾分煩躁,卻突然有一股溫?zé)嵊|上他的小腹。
他有些不自在地側(cè)過頭去,發(fā)現(xiàn)慕鴻羽此刻靠了過來,他的手緊緊抱著沈舟霖,沈舟霖幾次想將他的手掰開卻沒有用處,又怕弄醒慕鴻羽不敢太用力。
幾次嘗試無果后沈舟霖 放棄了掙扎,任由慕鴻羽抱著他,卻不料對方得寸進尺,慕鴻羽的臉貼在他的耳側(cè),氣氛上染上了幾分曖昧,不禁叫沈舟霖有些不自在。
慕鴻羽熟睡時臉上染上幾分微醺,沈舟霖看著他微紅的雙頰不禁想起那日慕鴻羽也是這副樣貌,抬頭看著他,想著,他心緒有些雜亂起來,念了好幾遍清心咒才平靜下來。
他有些茫然,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強迫著自己入睡不想再多想什么,他閉上眼睛,不去看慕鴻羽。
可他卻不知懷中少年并未入睡,少年淺淺睜開眸子,眼底染上幾分笑意,只是覺得這樣純情的師尊也格外有趣。
沈舟霖醒來的時候慕鴻羽并不在身邊,他有些頭腦發(fā)昏的穿好衣服,問起宮中的侍女只是道慕鴻羽去上上朝了。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便喚人傳了早膳。
沈舟霖胃口不佳,有些疲倦地拿起一塊糕點,只是剛剛下口,他便發(fā)現(xiàn)似是有哪里不對。
他松口發(fā)現(xiàn)糕點中似是夾了 一張字條。
沈舟霖眼神凝了凝,小心地將字條取出,看了一眼一旁侍候的宮女道:“都撤了吧沒什么胃口。”
宮人自是不敢過問主子要做什么的,只是順從地將飯菜都撤了下去。
沈舟霖看身邊沒有人,才將紙條展開。
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字——
“今日子時,冷宮會面。”
沈舟霖面上有些凝重起來,對方是誰?為什么要見他?
他正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思緒卻被殿外太監(jiān)的通報聲打斷。
“陛下到。”
沈舟霖聞言將紙條收了起來,見慕鴻羽一個人走了進來。
“師尊有何心事?”慕鴻羽見沈舟霖似是心緒繁重的樣子不禁好奇問道。
“我收到一張古怪的字條。”沈舟霖將紙條遞了出去。
慕鴻羽接過字條,面色卻十分平靜,好似是早有預(yù)料。
“師尊盡管放心去。”慕鴻羽看了一眼便將紙條還了回去。
“你可知對方想做什么?”
“一些刺客,師尊不必擔(dān)心。”慕鴻羽語氣平淡,看起來并不在意。
“刺客?”沈舟霖愣了愣,他這個身份怎么還會和刺客扯上關(guān)系。
“師尊這個身份原本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子,但在戶部尚書前妻身孕時,戶部尚書帶回了如今的繼夫人,戶部尚書寵妾滅妻,先夫人氣急攻心,動了胎氣,自知命不久矣便將你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扮作女子。”
“沈琳不受繼室待見,五歲時被趕了出去,被黎朝舊黨發(fā)現(xiàn)有前朝血脈為黎朝太子所救。”
“幾經(jīng)波折沈琳回到尚書府,為了報黎朝太子的救命之恩進宮為妃就是為了刺殺我。”
“刺殺你?”沈舟霖愣了愣,道:“為何要刺殺你?”
“沈琳的母親是黎朝長公主,曾與太后是好友,黎朝覆滅后兩人反目成仇,沈琳的母親改換容貌嫁給了戶部尚書,蟄伏在俞國其實是為了報仇,但被太后發(fā)現(xiàn),太后當(dāng)初與沈琳之母交好,最是了解她,于是派出了如今的繼室,沈琳母親看似急火攻心,實則中毒而死。”
“既然如此太后應(yīng)該也知道我的身份,為什么不殺我?”沈舟霖有些奇怪。
“她并不清楚你是否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黎國覆滅前她與沈琳母親是至交,殺了沈琳的母親,她心懷愧疚,一時心軟便留下了沈琳。”
“師尊如今只需要與那邊的人好好接應(yīng),暫時不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
“好。”沈舟霖點了點頭,他眼底打量著慕鴻羽,他總感覺現(xiàn)在的慕鴻羽條理清晰許多。
想著,沈舟霖便有些心不在焉起來,他正有些發(fā)愣,卻聽見慕鴻羽喊他。
“師尊?”慕鴻羽看著沈舟霖,眼中疑惑,道:“你在想什么?”
“嗯?”沈舟霖微微回神,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感覺那個攝政王好像不太對勁。”
“不對勁?”
“對,他分明是凡人,但他昨日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毫無察覺,即便沒了靈力也不應(yīng)該如此。”他隱隱覺得那個攝政王比他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更強,但這樣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凡俗界,種種跡象都透露著不尋常。
“我對那位攝政王的了解也并不多。”慕鴻羽似作思索,道:“師尊還是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了。”
“我有些事還未處理,得先走了,師尊晚上只要記住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就好了。”師尊沒有提那個攝政王的時候他還并沒有注意到那個攝政王,他甚至不知道那個攝政王的名字。
那個攝政王好像開了屏蔽信號一樣,讓他總是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而且這個攝政王本不應(yīng)該存在。
慕鴻羽想著走出沈舟霖的住所,他往前走去,遠遠看去,涼亭中站著一道黑衣身影,戴著面具,似是等他許久。
“臣已經(jīng)等了陛下多時。”那人語氣里帶著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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