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1點半，空蕩的宿舍走廊又響起敲門聲，小敏離門口最近，背后就是門口，嚇得她后背都僵硬了。

        越想越害怕，宿舍里的人睡了，小敏不敢下床也不敢開門，只能偷偷拿出手機，在群里發：都睡了嗎？有沒有人聽到敲門聲？

        紅霞：有。

        一條消息上來，小敏又驚又喜，又趕緊打字：怎么辦？

        陳琪：幾次了，要不問問是誰，肯定誰在惡作劇？

        小敏吞了口口水，打字手都在顫抖：可是這層就我們一個宿舍，樓下不會這么無聊吧，我不敢去看，你們誰去。

        紅霞：我今天問了，樓下宿舍都說沒上來過，不知道。

        消息剛發完，門的木板又傳來“扣扣扣”的聲響，敲得很輕，卻在安靜的黑暗里顯得很突兀。

        “誰啊？”陳琪在上鋪起身，等不到回應，又繼續問：“干什么啊？”

        依舊沒有回答，陳琪又接著躺了回去。群里沒有再發消息，而房內房外又安靜下來。一會，陳琪剛閉上眼睛，忽的，敲門聲又來了……

        “扣扣扣”

        陳琪氣得掀開被子下床，大步走到門邊，大聲問：“誰呀！無不無聊啊！”

        等一會沒有聲音，陳琪皺眉，彎腰去看門縫外，門縫外只有一盞走廊的燈亮著，沒有看到人。

        陳琪皺眉望著其他室友：“要不，我開門看看？”

        其他人猶豫后也下床，各自找了點東西護身，輕聲走到門邊。

        陳琪和其他人對視一眼，悄悄打開門，她慢慢把頭探出去，一路望到樓梯口，也沒見到個人影。

        什么都沒有，倒是讓他們安心不少。陳琪把門鎖好，松了口氣：“沒有看到人，要不先這樣吧。”

        “那這只能這樣了。”小敏把東西放好，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

        其他人也回到床上，小敏剛拉到被角，“扣扣扣”門外又有人在敲門。

        小敏整個僵住，似乎一股冷意凍到她的發尾，整個頭皮發麻：“是我的錯覺嗎？”

        小敏小聲問，聲音顫抖。

        “不是。”陳琪神情嚴肅，難以琢磨那個人的想法：“你偷偷看看門縫，不要開門。”

        小敏點頭，慢慢下床再走到門邊，她俯在地上，視線滿滿往上看，這時，門縫多了很多黑色的東西，和彌漫一股臭味。

        有東西……小敏仔細辨認，認出來后心跳頓時一停：是頭發！

        接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突然出現，小敏嚇得尖叫，往后一直退……

        ——

        “叮咚。”

        陳天看電視中，門鈴響起后，她去開門，猜是麻叔，果然見麻叔站在外面邊剔牙邊打招呼。

        麻叔進門，摸著剛吃飽的肚皮，拖鞋沒穿就直接走到沙發上躺下：“啊，吃得真飽，小天你吃了沒？”

        “吃了。”陳天坐旁邊，繼續看電視。

        “那個臭小子呢？”麻叔問：“還在睡啊？”

        陳天：“他最近經常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來，有時候沒回。”

        麻叔起身，摸著下巴思索：“早上也出去？”

        “嗯。”陳天點頭，反正幾乎沒看到人。

        “不可能啊，思春了？”麻叔問完，陳天轉頭看他。

        “走，去抓他回來，干活嘍。”麻叔起身，心情大好的去穿鞋。

        包廂里，王之麟躺在那里，里面就兩個美女在唱歌，兩個美女也不是不愿意陪客人，也是磨了好久，王之麟絲毫沒興趣才到一旁唱歌。

        一會門被推開，又進來一個女人，那女人扭著腰肢，滿身都是濃郁的香水味，她笑盈盈地往王之麟那里去，一瞬間香水味蓋過酒味。

        突然改了味道，王之麟懶懶地睜開眼，看到那女人是嘴角扯了一下，身子坐直起來：“毛姐，你這里最近的姐妹們不行啊。”

        “是姐妹們不行？還是王總換了口味？”毛姐坐在旁邊，按規矩，她不碰王之麟一下，只給他滿上酒。

        “我聽姐妹們說王總這兩天來，一個姐妹都沒瞧上，我這不重新選了幾個新的，王總要不要看看？”毛姐雖笑著，一雙眼睛就不停地打量，一直觀察王之麟的反應。

        王之麟頓了頓，問她：“有沒有……單純的？”

        毛姐差點笑出來，好在專業服務讓她忍住，忍了忍才說：“當然有，早說不就行了？王總是這里的vvvip，有什么問題就提出來，我們馬上改。”

        王之麟吞了一口酒，低聲說：“叫過來。”

        他就試試，試試自己是不是換口味了，才會對家里的小孩有點興趣。

        “好我這就去，不過王總先和您說一聲，那幾個妹妹剛來沒什么經驗，可能有些放不開你不要急，有問題和我講，畢竟都是學生，王總懂的。”毛姐擠眉弄眼一會，準備要出去。

        “學生？”王之麟抬頭：“多大？”

        毛姐想了想，笑著說：“放心放心，都是20出頭的，成年的。”

        王之麟一頓，點了點頭。毛姐出去了，連著其他人也叫了出去。

        20出頭，陳天離20也不遠了，如果保護不好她，小孩又沒親人，會不會就這么被騙到這種地方？

        他越想覺得越煩，總感覺自己像個老父親整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瞬間他又對毛姐介紹過來那幾個女孩沒什么興趣了。

        他往后躺，憋著嘴有點無聊，想著這幾天幾乎不在家，也不知道那小孩怎么樣了……

        放空中，門又被推進來，外面走近2個女孩，那兩個都叫了聲“王總”，聲音怯怯的，和往常游刃有余的老手不同。

        王之麟沒有理他們，樣子依舊在出神。

        那兩個女孩生得很，彼此老是互相看著，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其中有一個倒了酒，另外一個看了，小心翼翼地挨著王之麟坐近些。

        剛貼上來，王之麟悶聲開口：“別碰我。”

        王之麟有個規矩，除非他看上眼，別的一律不準碰他，原因當然也有部分是因為職業病，警惕性高。

        那女孩嚇了一跳，馬上彈開后也算是松了口氣。

        安靜一會，王之麟轉眼看著他們，不停的和陳天做比較。

        青澀確實都是青澀，只是陳天看人不同，她一般直直盯著，看誰都眼里有神，不閃不躲。都是有些女孩的含蓄不錯，但是陳天不打扮自己，往往散著頭發，穿著四五十大媽的衣服……

        “去那邊待著，別打擾我。”王之麟說完，又倒回沙發閉目養神。

        王之麟啊王之麟，難不成你真栽在一個小姑娘手里不成？那小屁孩有什么好？不就是眼睛大點好看點，做飯好吃又聽話，頂多笑起來可愛些……

        王之麟猛地一停，反應過來后蹙眉：tm的……

        小六尋著房間進來，他用力推門后走到燈下，原本以為很多人，結果一看，除了兩個女學生就只有王之麟。

        “有點沒意思啊小叔，今天怎么這么少人？”小六坐下，瞧見那兩個女學生后就樂了，推了王之麟一下：“小叔看不出來嘛！還真換口味了！嘖嘖嘖。”

        王之麟本來心情就不好，被推了一下更不樂意了。

        “等著啊，我叫點人過來一起嗨，一個人多沒意思。”小六說著拿出手機翻找，一邊不忘招來一個女生：“姐姐，對就是你小姐姐，你過來我這。”

        小六拍拍身邊的位置，又抬頭說：“那個美女小姐姐，放掉嗨的音樂行嗎？聲音再大點，對對對，然后去外面多叫幾個姐姐們過來，都記我小叔……”

        “小六，我叫你來干嘛的？”王之麟盯著小六，小六聽著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繼續玩手機：“沒事嘛沒事嘛，貨不多，我介紹就一下下的事而且，小叔別生氣，等我一下哈。”

        說完，他拿起手機，一邊跟著音樂節奏搖擺，一邊發語音：“兄弟兄弟，六爺今晚有空，地址發過去了啊，我小叔包廂的，有妹子，都過來啊！”

        王之麟直接翻了個白眼，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直接一張符給扔過去。

        麻叔走后門帶了陳天去找王之麟，就在房間門口，陳天突然覺得不舒服，捂著肚子拉著麻叔停下。剛開的門重新被關上，音樂也被關回去。

        “麻叔，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廁所。”陳天的小臉扭著，有點可憐地四處找廁所。

        “去吧去吧，在那邊，等下回來了就在這房間進來，知道了嗎？”麻叔話剛說完，就看陳天往廁所的方向跑過去。

        “這孩子得多急才急成這樣。”麻叔搖搖頭，推門進去，果然一大群人里，王之麟也在里面。

        他仿佛是個例外，沉悶地坐在那邊，與音樂和美女隔絕。

        陳天走出廁所，認著房號時肩膀突然被搭住，她回頭，小六也低頭看她，一看到她就笑了。

        “嗨，你怎么在這？”小六覺得驚喜，見陳天認不住自己的樣子，又笑著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是我啊，前幾天我們剛見面的。”

        陳天仔細看，那雙小狗似的眼睛馬上就想起了：“小六是嗎？”

        “對啊，是我呢，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原來會說話啊。”小六摸摸陳天的頭，問她：“你叫什么名字？還有那天怎么不理我？”

        “我叫陳天，那天是他不讓我理任何人，所以我才沒和你說話。”陳天笑盈盈的，小六看著，也是越看越喜歡。

        小六：“誒，聽我爸你是陰陽眼，是真……”

        “臭小子！站住！”遠處突然沖開三個男人，每個人手里都拿了棍子，用最快的速度往他們這邊沖開。

        小六一愣，馬上就抓住陳天的手往另一個方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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