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辦法對付仆食，怎么樣？”天狐落到王之麟面前。

        王之麟警惕起來，把陳天藏在身后：“不會又有什么要求吧？”

        天狐搖搖頭，一步后退又飄落樹上坐下：“對付仆食一點都不難，不過臟了我的手而已，明天一早我用露水洗洗，多洗幾天就好了。”

        王之麟還是防著：“為什么突然這么好心？”

        天狐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有兩個原因，其一因為她，我剛才向你借了人還你和人情。其二還是因為她，她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會辦到。”

        王之麟轉頭看向陳天，陳天則搖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天狐笑出聲：“原因是什么我不會告訴你。哦對了，或許可以不臟我的手，小之麟可聽過五神之家？”

        “五神之家……聽過。”王之麟收起扇子放在口袋：“古老的一種秘術，已經失傳了許久，一般是神婆才會懂得請，我們王家只聽過沒有學過。”

        “嘖嘖嘖，王家可真不行，當初你們的太爺爺和我交過手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天狐打了個哈欠，有些乏味地躺下。

        麻叔悄悄走過來，拍拍陳天的肩膀小聲問她：“小天，那五神之家你懂得請嗎？還是有聽你婆婆說過沒？”

        陳天搖頭：“從來沒有聽說過。”

        天狐的耳朵動了動，心里覺得好笑：什么沒聽說過，等您完全回來了，這世間有什么您不會的。

        王之麟：“五神之家就是5種妖怪，一般稱為五大仙，要請他們上身的方子叫做頂神，也有俗話叫跳大神。”

        他剛說完，天狐就笑起來，笑出了眼淚：“什么五大仙，自稱什么白老太太的還是黃少奶奶的就是五大仙了？那我是什么仙？”

        “白老太太，聽著好熟悉。”麻叔撓頭，總覺得哪里聽過。

        “白老太太是刺猬，黃少奶奶是黃鼠狼，胡姑娘是狐貍……”王之麟說著一頓，看向天狐。

        天狐盯他一眼，懶懶地說：“放肆。”

        王之麟收回話，把剩下的說完：“還有蛇和老鼠，傳說故宮常居這幾位，我是請不到的，小天也不會，可否勞煩天狐？”

        天狐猶豫一下，忽然剩出手轉動五指，只見她的手指泛出紅光再凝成五個紅光，又見她輕輕一揮手，那五點紅光就飛走了。

        “好了，大概一個時辰就能解決，事情解決，人情還完，我該回去了。”天狐沖陳天眨下眼睛，俏皮得嫵媚。

        天狐：“之麟，你還有沒有要對我說什么？或者送什么給我？”

        王之麟沉默些許，淡淡開口：“慢走，不送。”

        天狐也不跟他計較，它就在他們面前身型逐漸變透明，到最后就消失不見了。隨著它消失，一陣風也跟著走了，整棵神樹停下來，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仆食的事情解決，王之麟和陳天先回了酒店，麻叔則去盧爺那說明情況，再談后面的事，王之麟沒要報酬，只是說當年欠的人情順便抵消了就行。

        “盧爺這人，不好欠人情，不好做生意啊。”王之麟陪著陳天看電視，坐在她旁邊，說著他突然好奇：“你怎么不問我以前欠了什么人情？”

        “不說我就不問，不說的問了也不會說。”陳天停頓一下，補充：“婆婆教我的。”

        “也對。”王之麟舒適的往后躺，閉上眼睛小瞇一會：“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當年我和麻叔自立門戶的時候，有次合作上和客戶遇到一點沖突，鬧著鬧著就栽盧爺手里，就是那一次欠了個人情在他那里。”

        王之麟：“事情總算解決完了，我睡一下，等下麻叔回來了叫醒我。”

        陳天：“好。”

        麻叔回來后只在門口通知一聲，就回自己房里收拾東西去了，陳天打算跟著收拾前想起王之麟讓自己叫醒他，于是她跪坐在他身邊，打算搖醒他時突然動作一頓。

        她想起王之麟之前一直叫醒自己的方式，于是她試著慢慢靠近他的臉，屏息靜氣，伸出兩根手指對著他的臉就這么輕輕一掐。

        王之麟忽然睜開眼睛，他的眸里印著陳天的樣子，忽而眸色深沉，他就扣上她的手腕輕輕一拉，使她摔到自己身上。

        “敢掐我，膽子很大嘛。”他說著按著她的腦袋，讓她貼在他的胸膛上。

        陳天的目的達成，剛要起來，又聽到他的聲音從他的身體里傳出來：“別動，就這樣待著幾分鐘就好。”

        身體里發出的聲音似乎很奇妙，聽上去比他的聲音更沉又空洞，似乎透著孤寂和不太確定的疲倦。

        陳天不動了，就這么待在他身上，聽著他不緊不慢的心跳聲，還有他一沉一浮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挺舒適的。

        回去的天氣比他們來的時候暖多了，陳天在車里喝著牛奶也沒覺得特別的凍，陽光灑進來躺在她的膝蓋上，陳天沒養過貓，卻好像知道了養貓的感覺。

        大概就是這樣愜意又溫暖吧。

        ——

        周一，學校的同學似乎都開始緊張，連黃樂樂也不太愛說話了，陳天看她諸多時候都是皺著眉寫寫寫，然后一天要好幾次往劉云藝那里跑去請教。

        好像只有她還是老樣子，假裝聽課其實又聽不懂，下課該休息就休息，午休該睡覺就睡覺，然后黃樂樂告訴她，快期末考了，得醒醒。

        這次陳天懂了，期末考就代表著她快放假了。冬天的假期，也代表著快過年了，有肉吃。

        幾天后，陳天猶如烏龜賽跑般迎來了自己的期末考，黃樂樂又告訴她不能這樣，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期末考還是得抱抱佛腳的，陳天聽了覺得有道理，就向黃樂樂請教，決定學黃樂樂深夜苦戰。

        黃樂樂對此很欣慰，送了陳天一條同款頭巾，上面寫著“考神附體”四個字

        王之麟見陳天每晚很晚睡覺，破天荒的開始向麻叔學習怎么給她煮宵夜，可是每次都得陳天下樓給他收拾殘局扭轉乾坤。

        最后一次，考試前一晚，王之麟開始下面，調味包什么都放好后，他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敲開陳天的房間。

        “小天，別學習了，麻叔說你長身體熬夜是不行的，所以專門拜托我煮吃的給你。”他放下碗和筷子，壓著自己的期待看著陳天。

        “謝謝。”陳天把書堆一邊，深呼吸一次，做好準備瞄了那碗面一眼，意外發現，這面居然沒糊！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王之麟，不敢相信又很驚喜。

        “怎么了？吃啊。”王之麟支著一只手撐頭看著她。

        “好。”陳天先拿湯勺喝了口湯，眼睛瞬間冒光：太好了，居然沒把調味包都放了。

        “好喝！”她對他豎起大拇指，那一夸，王之麟差點沒把鼻子翹上天。

        “當然好喝，也不看誰煮的。”王之麟滿意地彎著唇看著陳天吞面：“慢慢吃，不夠再煮。”

        “你不吃嗎？”陳天把碗推給他：“你自己試試。”

        “我不餓，你吃吧，再說了總吃你吃過……”他突然說一半不說了，有點尷尬地摸摸鼻子：“我走了，你別太晚，考不考好沒關系，我不要求你這些。”

        陳天吸溜著面沒空回他，只對著他比了個ok。

        大考試三天，陳天比起其他人顯得無比輕松，考完的時候只有她一身輕地收完東西準備回去，而黃樂樂瘋狂對答案，對完又抱著陳天大哭：“我完蛋了，我媽肯定要打我了，過年我沒壓歲錢了嗚嗚嗚。”

        “考不好這么嚴重？”陳天一對比，深刻覺得王之麟真不適合當家長，什么都和別人反著來。

        “當然嚴重了，你是沒有被親戚問個分數嗎？每個來做客的都會問你孩子學習成績怎么樣啊？”黃樂樂一想到恐怖地抱頭，然后力氣被抽干，軟綿綿地趴在桌子上。

        這些陳天都沒經歷過，所以她不太能理解黃樂樂的痛苦，見劉云藝經過，陳天順便問他：“你考得怎么樣？”

        “還可以。”劉云藝推推眼鏡，微笑。

        “你當然可以，你不行我就更不行了，陳天你別問他，他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對比只會氣死自己。”黃樂樂無精打采地收書包：“我本來打算放寒假去找你們玩的，看來我這門是出不去了，我這雙估計要被打斷了。”

        陳天摸摸黃樂樂的頭：“保重，我先走了。”

        黃樂樂沖陳天的背影一直抓，不斷哀嚎：“你個負心漢小沒良心的。”

        劉云藝：“用詞錯了。”

        黃樂樂掙扎著要從桌上爬起來，像老頭剩一口氣般怒吼：“你閉嘴。”

        “陳天留下來也幫不到你，剛才我有看到她的考卷，還是一樣挺干凈的，說不定以后你們真不能繼續同桌了。”劉云藝笑笑，見黃樂樂哭得更傷心了。

        陳天出了校門，一眼就看到有輛黑色的車停著，正好車窗搖下來，陳天就看到有人向她招手。

        小六從車窗那里探出來看她，陳天見到是他，就走過去笑著打招呼：“怎么你在這？”

        “來找你啊可以嗎？”小六看向旁邊的空座位：“上車。”

        “送我回家嗎？”陳天問。

        小六率先搶走她的背包放座上：“帶你去看電影，時間還早呢回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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