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兄弟倆的詩才
顧清秋手中執劍,劍路大開大闔,氣勢雄邁,宛如一代大劍客。劍氣雄勁,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而禇云棲的手段卻更為神奇,眼見劍氣襲至,他舉筆迅速寫了個“風”字。
在“風”字寫完之后,天地間忽起颶風,劍氣剛至便被颶風刮散!而后颶風如千刀萬刃,繼續朝著顧清秋凌割而去。
在颶風接近的時候,顧清秋只覺臉頰生痛,身上的衣服獵獵而響,竟有著碎裂開來的趨向。
他低喝一聲,念誦道:“我身如金鐵,堅硬不可摧。”
下一刻,顧大儒體內文氣涌動,化作白光,護住全身,在颶風當中竟然毫發未傷。
江寒興奮的看著這一幕,就差掏出一包瓜子看戲了。
大儒的斗法可謂千載難逢,極其罕見。
顧大儒不知是什么境界,可以隨意從袖子中取出長劍,而禇大儒使用的是一件文寶筆,文寶乃文人之寶,可于筆端寫出無盡攻擊手段。
禇云棲越寫越快,最后文字化作草書,往往一潑一畫,就是一個文字,下一刻,就有神奇的攻擊手段出現。
但顧清秋看似應接不暇,實則卻是游刃有余,手中長劍不住抵擋,并且不斷接近禇云棲。
眼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誰也奈何不了誰。
楚靖之忽然問道:“寒兒,你那首詩最后的三個字是什么?”
江寒道:“《太玄經》,白首《太玄經》。”
楚靖之恍然大悟,《太玄經》乃先漢時期,儒生揚雄的著作。
最后兩句的意思原來是,誰能像揚雄那個儒生,終身在書閣,等到頭都白了,還在寫著《太玄經》。
其意是在諷刺揚雄這樣的儒生,稱頌拯危濟難的儒俠!
也難怪顧清秋會對這首詩如此看重。
許多儒生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儒俠。
假以時日,這首詩必將揚名后世,成為鎮國之作也并非不可能。
楚靖之臉上神色忽明忽暗,眉頭一皺,不知在想什么。
空中的兩位大儒還在施展著各自的絕招。
忽然禇云棲用草書寫了個“權”。
空間扭曲,在顧清秋周圍出現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在其腳下,出現了數萬兵將,手握斧鉞,俯首聽命。
宮殿出現的一剎那,顧清秋精神恍惚,手中的長劍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禇云棲又寫了個“色”字,下一刻,八個衣著暴露,容貌絕美的女子媚笑著出現在宮殿之中,朝著顧清秋走去。
顧清秋眼中出現恍惚之色,一時之間竟然難以抵擋心中升騰起來的強烈欲望。
禇云棲松了一口氣,幸好有手上這件文寶乾坤筆,否則還真未必能在顧清秋手上討得了好。
就在這時,楚靖之從懷里取出一張白紙,迅速在紙上畫出禇云棲的模樣,線條流暢,非常形似。
而后楚靖之將那張紙撕碎。
下一刻,禇云棲如遭重擊,腳步踉蹌了一下,手中的文寶險些就握不住。
“哎喲!”
“你干嘛!”
禇云棲臉色蒼白地看向楚靖之,驚怒難當,完全沒料到竟然會遭遇楚靖之的背刺。
這個姓楚的完全不講武德,竟然趁他不備偷襲他!
而陷入幻象的顧清秋也在這一剎那清醒了過來,雙眼恢復了清明,張口喝道:“斬!”
一道清氣自他口中噴出,化作白色巨劍,斬碎了面前的異象。
楚靖之道:“濃煙籠地角,黑霧鎖天涯!鎮!”
他往手中的碎紙吹了一口氣,那張紙無火自燃,化作一縷青煙。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禇云棲身上的衣服竟自動燃燒起來。
“無恥!”
禇云棲心態炸裂,這火燒是燒不傷他,但關鍵能燒得了衣服啊!
他大罵一聲,急忙催動文氣,化化白光,籠罩自身。
楚靖之笑道:“寒兒,同我回太學府去。”
說完,他就抓住江寒肩膀,念了一首疾行詩,踏風朝著城里而去。
顧清秋反應了過來,大吼道:“老賊!休想搶我的詩!”
他縱風想追,就發現在他身前出現一片大火,黑壓壓的朝他燒了過來,封鎖了他的去路。
“無恥老賊!竟然用此卑鄙手段!”
顧清秋氣急敗壞,大聲怒罵。
……
太學府,儒圣廟。
此處原本有一面紅墻,張貼著太學府夫子、學子出色的文章以及詩詞作品。
但后來突然出現的橫渠四句致使儒圣廟被封鎖,直至如今。
之后張貼詩詞文章的地方,便選在儒圣廟外新筑的一面紅墻。
此刻楚靖之帶著江寒來到儒圣廟外,先取出筆,龍飛鳳舞地在墻上寫下了江寒的那首詩。
“經”字落下后,楚靖之不禁面露贊賞之色:“寒兒,此詩叫什么名字?”
江寒道:“《俠客行》。”
楚靖之大筆一揮,寫上“俠客行”三個大字,而后,在這三個字的右下角又寫出一行小字:“江寒有懷吾師楚靖之俠義,特賦此詩。”
意思是我覺得我老師楚靖之很有俠義精神,所以寫下這首詩。
寫完后,楚靖之滿意地點點頭,哈哈大笑道:“寒兒,今后有什么事,就來楚府找老師,老師為你做主!”
江寒嘴角微微抽搐。
……
就在楚靖之落筆不久之后,顧清秋和禇云棲終于趕回了太學府,兩人凝神聚目,目光穿透太學府,很快就落在儒圣廟外的一面紅墻上。
隨著目光拉近,就看到紅墻上的詩以及旁邊的小字。
“哎喲!”
“終究還是讓那姓楚的搶先一步!”
顧清秋的心態瞬間炸了,尤其在看到最后的三個字后,明白這首詩最后兩句的意思,心態就更加爆炸了。
自己怎么會料到楚靖之如此無恥!直接就把這首詩寫在墻上。
禇云棲則是幸災樂禍的笑道:“活該,讓你給我得瑟。”
“不行,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必須去找府君,讓他為我做主!”顧清秋越想越氣。
禇云棲道:“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后,府君至今仍在閉關。”
“……”
禇云棲笑瞇瞇道:“左不過一首詩,你顧某人一向不喜詩詞,讓給楚靖之又能如何?”
“……”
顧清秋氣急敗壞道:“禇老頭你說夠了沒有?若非你與我斗法,豈能讓這該死的楚靖之趁虛而入?不行!我要去找寒兒,讓他為我討回這首詩。”
禇云棲深有體會的點點頭:“楚靖之的確奸詐!他騙我們斗法,卻趁虛而入!簡直不當人子!”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蒼老的聲音從儒圣廟中響起,傳到二人耳邊。
“你二人為何事竟在圣廟外爭擾不休,還有沒有一點大儒的模樣!”
聲音落下,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走出了儒圣廟,清澈的目光落在二人臉上,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威嚴:“出了何事?
府君竟然出關了?
顧清秋與禇云棲對視一眼,而后,顧清秋上前一步,說道:“只是一件小事。有個學子為我作了一首詩,被楚靖之搶了。”
鐘離聲音平和:“只是一首詩,竟讓你們三人在城外斗法?”
顧清秋與禇云棲都是一驚,府君竟然知道此事。
“鐘府君,你突破了?”
突然,顧清秋驚訝的看著鐘府君道。
鐘府君輕嘆:“參悟那紅墻四句,終有體悟,竟爾順水推舟突破桎梏,踏入三品之境。”
他雙眼熒光在內,神熒內斂,仿佛清澈見底的湖水。
“恭喜府君!”
顧清秋與禇云棲皆是大喜,儒家以人為本,壽元只有短短數十載。
但傳聞達到儒家中的超品,就會突破人類壽元極限。
鐘府君年過六十,終于踏入三品。
此生未必沒有可能踏入超品。
鐘府君道:“你們為了什么詩而爭斗?”
他望向紅墻,眼中神瑩閃爍,看了片刻,便已恍然。
這首《俠客行》的確是一首極佳的好詩,甚至是一首戰詩!
僅是看了一遍,鐘府君就知道此詩必達聞州,傳揚出去名聲大噪是一回事,最關鍵的是這首詩極有可能流傳后世,供后人瞻仰。
這首詩送給誰,誰就會名揚千古。
這種誘惑,就算是禇云棲顧清秋楚靖之這種大儒也難以抵擋。
也難怪這三個人會在外城斗法。
畢竟他們并未踏出自身的桎梏,仍陷于名利之中……
鐘府君頃刻便已明白,說道:“此詩是江寒寫的?江寒……”
他微微沉吟,似在回憶。
禇云棲提醒道:“便是衛國公江震聲的二兒子。”
顧清秋補充道:“此人詩才極佳!當為大夏詩魁!”
鐘府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詩詞只是儒家小道,策論、經義方為大道!詩詞雖佳,也只是詩家詞家,而非儒家想要的大才。你二人,切莫著相,顧此失彼。”
二人心中一凜,躬身道:“吾等受教。”
……
楚靖之送著江寒回家,出太學府不久,就看見長街盡頭,江鋒領著人馬疾奔而來。
“江寒,你去哪里了?”
江鋒目光凌厲,落在江寒身邊的楚大儒身上,便是瞳孔一縮,翻身下馬,說道:“江鋒見過楚大儒。”
楚靖之微笑道:“不必多禮!”
他打量著江鋒,突發奇想,江寒詩才如此之佳,這江鋒與他同父所生,詩才未必會弱于江寒……
只是從小學武,難免被人忽視。
江寒雖好,卻被禇云棲顧清秋看重,跟他們爭搶不容易,但江鋒尚且無人知道……
若自己將他收為徒弟,豈非得到一個好弟子?
大哥的詩才能比二弟差到哪里去?
“此番多謝大儒救我二弟。”江鋒深深作揖,路上他已聽說了這件事,若沒有大儒出手,想要從刑部救出江寒,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楚靖之微笑道:“好,果然一表人材!聽說你在羽林衛當統領?怎么好好的卻去學武,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修行儒道?正好老夫還缺少一個弟子。”
江鋒:???
江鋒懵逼了,認識不到兩分鐘,就看上我了?
難道說終于有人看出我驚世駭俗的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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