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黑水軍攻城,夔國公叛了?
隨著江寒聲音落下,神武軍就手挺橫刀向樊于龍以及他帶來的兩個下屬逼近。
大夏主要刀具有四種:儀刀,障刀,橫刀,陌刀。
其中橫刀為兵士佩刀。皇宮士兵、衙役、捕快、守城站崗士兵、巡邏士兵皆配此刀,而神武軍所配制式橫刀由頂級工匠進行鍛造,鋒利無比,分金斷石不在話說。
眼見神武軍手中橫刀寒光閃爍,樊于龍又驚又怒,他沒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示弱了,江寒竟然還下令殺了自己,難道他不知道殺了自己會惹出什么后果嗎?
一旦殺了自己,勢必惹怒夔國公,惹怒了夔國公,十萬黑水軍攻城,就憑區(qū)區(qū)三萬神武軍能抵擋得住嗎?
然而他卻不知道江寒現(xiàn)在就想將這件案子鬧大,鬧得天翻地覆,誰阻誰死!
“殺!”
陳亮一聲厲喝,手上橫刀一震,朝著樊于龍腦袋劈去,至半空中時突然虛晃一招,隨即用一招腰斬白蛇橫斬樊于龍腰間。
陳亮作為衛(wèi)國公副將,武功修為自不必多說,這一招虛實結(jié)合,刀法兇猛無儔,換作其他人已經(jīng)被一刀腰斬。
樊于龍卻在他提刀虛晃的一刻便縱身后躍,躲開他兇猛的一刀。
陳亮再次進逼,橫刀自右向左橫劈樊于龍右肩,樊于龍揮掌便用袖袍以翻云覆雨之勢裹住橫刀,右臂向前彈開陳亮橫刀。
陳亮趁機猱身上前,揮刀進逼,腰斬樊于龍肋下,樊于龍一聲低喝,渾身真氣充沛于體表,這一刀砍在樊于龍肋下時竟然被雄渾的真氣所擋。
武夫煉到極致是能具備銅皮鐵骨的,一身雄渾真氣充盈全身,能以皮肉之身抵擋刀劍。
陳亮不及思索,橫刀砍向樊于龍后背,只聽“咚”的一聲,竟然被樊于龍的護體真氣擋住了,不禁后退兩步。
然而樊于龍雖以肉身擋住這兇猛無儔的一刀,但同樣也不好受,被刀氣震得肩膀隱隱作痛。
陳亮猱身直上,手中橫刀使了一招夜叉探海,刺向樊于龍的氣海穴,這氣海穴在臍下一點五寸的位置,一旦氣海血被擊中,真氣就會潰散。
樊于龍怒吼一聲,在橫刀捅來的剎那伸出雙掌,以伏虎鉗手之勢鉗住陳亮橫刀,猛地向上一彈,逼得陳亮后退兩步,化解了他的攻勢。
短暫的交手過后,兩人都知道對方武功實力都不輸自己。
雖然都是宗師實力,但樊于龍的真氣雄渾程度還要勝過陳亮,陳亮所占的優(yōu)勢則是手中的橫刀。
同時神武軍也挺刀攻來,刺向樊于龍以及帶來的兩個小將。
刺史府中登時發(fā)生了一場刀光相交的劇戰(zhàn)。
江寒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
武夫果然不同于儒生,出手就是致命兇險的狠招,陳亮刀法剛猛無儔,虛實變化,但樊于龍似乎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在交手的數(shù)個回合中雖然連接陳亮數(shù)刀,卻皮肉不傷。
而且兩人的招法路數(shù)都是相同的風格,那就是剛猛!
如果是自己跟其中一人交手,只怕還來不及使用圣頁就被一刀砍死,一拳轟死。
這就是儒道和武道的區(qū)別。
讀書人調(diào)動才氣,能夠遠隔數(shù)里用一句詩殺人,但如果被武夫近身,就會被三拳兩腳直接解決。
但如果能拉開距離,儒生卻能用儒術(shù)將武夫放風箏放死。
如果讓江寒選的話,其實他更喜歡武夫,畢竟哪個男兒不喜歡冷兵器?
“就相當于刺客和法師?不過武夫更加耐操,因為武夫的第一境就是煉皮,煉成一身不怕打的皮。”江寒心里不禁冒出兩個詞。
“殺!”
神武軍齊齊挺刀,側(cè)面圍攻,而陳亮作為主攻,一手刀法也逼得樊于龍心煩氣躁。
看著刀光襲來,樊于龍心中又是驚又是怒,他恨不得立馬殺出神武軍的包圍,抓住江寒把他撕碎。
這狗東西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號令神武軍對他出手,看樣子是真想在這里做掉他。
然而陳亮和神武軍的進逼卻逼得他難以突出包圍。
“將軍,我已經(jīng)擋不住了,你殺出去,再號令黑水軍攻城!”
“將軍,你快離開!”
這時候樊于龍帶來的兩個將領(lǐng)已經(jīng)抵擋不住神武軍的橫刀了,雖說他們武功要勝過單一的神武軍,但也耐不住二十多個神武軍一起上啊!
片刻間就都已受了傷。
樊于龍驚怒交加,他也想走,但奈何陳亮挺刀緊逼,若不先擺脫陳亮根本難以脫身。
而且此番進城,他根本沒有帶兵器。
并非神武軍阻止他攜帶兵器,而是他覺得江寒絕不敢對自己動手。
對自己動手就等于向夔國公府開戰(zhàn),向黑水軍開戰(zhàn),江寒他怎么敢的啊?
可他沒想到江寒簡直就是個瘋子,說打就打。
“住手!江寒,此事就此作罷!”樊于龍雖然心中極怒,但還是開口求和。
江寒冷冷一笑:“你說打就打,你說住手就住手?那我豈不是很沒有臉面?乖乖去死不好嗎?”
樊于龍氣得要吐血,讓人乖乖去死?這話他怎么說得出來的啊!
“江寒,你莫要自以為是,逼急了我先殺了你!”
樊于龍怒吼一聲,響聲如雷,同時硬扛幾刀,朝江寒逼近。
江寒冷笑道:“殺了我?你可以試試看!”
說話的同時,江寒按住一張圣頁,隨時打算使用。
“該死!”樊于龍進逼數(shù)步,卻又被陳亮以橫刀猛劈逼了回來,他盯著江寒,知道只要將江寒拿下神武軍就不敢輕易妄動,但奈何有神武軍保護,根本難以接近。
而且他還記得,江寒手中有圣頁,若動用圣頁,一時半會也難以拿下他。
“江寒,你要如何才肯叫他們住手?”樊于龍百急之中看了一眼兩個下屬,此刻他們都已負傷,再撐一會就得被亂刀砍死。
樊于龍心中又怒又悔,早知道不該就這么過來,而是調(diào)動黑水軍直接圍城!
江寒思索了起來,不是在想要不要放過樊于龍,而是在想怎么殺他。
如果繼續(xù)圍攻,雖然能做掉他,但神武軍必定會折損幾個……
神武軍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折損一個就夠讓他心疼的了。
“想要他們住手,那便束手就擒!”江寒冷冷道:“否則今日就給我死在這里。”
“你!”
樊于龍驚怒無比,束手就擒?自己堂堂黑水軍將軍,何時受過這種恥辱?
但再打下去也是個死。
就算能殺掉幾個神武軍又能怎么樣?
他們的命豈能比得上自己?
“行,讓他們住手!”
樊于龍大聲喝道,同時伸掌彈開陳亮手中橫刀,后退兩步,收起勁氣。
江寒冷冷道:“將他們給我綁上!”
“是!”陳亮應(yīng)道。
“記得綁緊一點,別讓他們掙脫。”江寒說道。
“末將明白!”陳亮令人拿來牛筋、繩索,把樊于龍以及另外兩個小將都給綁了。
樊于龍惡狠狠的瞪視著江寒,道:“好,好,好一個大夏詩魁啊!今日算我認栽了!”
江寒冷冷道:“把他們押到一邊!每人派兩個神武軍守著,若是有任何動靜,直接給我宰了!”
對于樊于龍他得防著點,這人武功修為只怕早到了宗師之境,說不定還能脫身。
一旦脫身,給自己突然偷襲一下,自己就涼透了。
江寒緩緩走到楊真等人身旁,冷冷說道:“楊大人,蔡大人,如今還指望樊于龍來包庇你們嗎?”
楊真又驚又怒,咬著牙道:“江寒,你簡直膽大妄為,連樊將軍也敢動手,難道你就不怕黑水軍嗎?”
“將死之人還在這里威脅我?”
“陳亮,將他們給我押到菜市口,再將楊恒等人拉上刑臺受刑!”
江寒冷冷說道,他就是要殺人誅心,他就是要讓楊真他們嘗到喪子之痛!
既然你們能拿無辜百姓煉丹,那就別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江寒,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惡鬼!”
“你敢這么做,夔國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楊真等人驚怒的吼著。
然而還是被神武軍給拖了下去。
江寒向丁策走去,說道:“丁刺史,你一直在這里閉目養(yǎng)神,是因為你還有后手嗎?”
這個丁策是最狡詐的老狐貍,神武軍查不到他一點涉及煉丹案的證據(jù),而且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低頭閉目,好像睡著了。
就連樊于龍被神武軍圍攻也沒有抬頭。
江寒覺得,此人只怕比樊于龍還要更難對付。
丁策呵呵一笑,說道:“本官又沒有做錯什么事情,哪有什么后手?”
江寒道:“你別以為我沒有查到你與邪道煉丹案有關(guān)的證據(jù)你就能沒事!涇州失蹤了多少人,你這個責任逃脫不掉!我一定會宰了你!”
丁策呵呵笑道:“那便拭目以待。”
……
菜市口。
隨著楊恒等人被押上刑場,周圍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對著楊恒等人指指點點。
有的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這些人犯了什么罪。
有的則是面露憤怒之色,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上去咬他們一口。
而有的則是面露痛快之色,目光死死盯著楊恒那幾個公子哥。
而后,陳亮押著楊真等官員來到刑場,楊恒那幾個公子哥驚喜無比,急忙大聲呼救。
然而楊真等人卻是面露驚怒、痛苦之色,沒辦法上前救人。
陳亮一聲令下,神武軍當即動手。
而動手的順序也是按照畫冊上的酷刑而來的。
剝皮,澆開水,活活剖出心臟。
…
隨著那幾個公子哥痛苦不堪的叫聲響起,刑場下的百姓歡呼叫好。
而楊真等人則是痛苦得閉上了眼睛。
這還沒完,在江寒的吩咐下,陳亮用真氣給楊恒等人續(xù)命,保證他們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受刑。
在這般折磨下,那幾個公子哥連半個時辰也沒有撐過就痛死了。
周圍的百姓卻一陣叫好,有的則是流下了淚水。
“就是那個楊恒!我女兒被他當街擄去,失蹤了三天,等再次找到時卻出現(xiàn)在一條水溝中,全身的皮都被剝了……你們知道嗎?她還沒有斷氣,在我懷里喊痛……這個楊恒罪該萬死啊!”
“還有那個蔡承也是一丘之貉,我便是受他欺騙,讓兒子去當他的書童,誰知道他竟把我兒子當作了……當作了孌童……折磨了三個月后,最后竟掐死了……我屢次報官,卻皆被駁回,最后一次衙門甚至警告我,再敢報官就是死!多虧了江鎮(zhèn)國,若非是他,我這輩子也報不了仇!”
“走,去報案!江鎮(zhèn)國說了他會處理涇州一切冤案!我們要讓涇州那些高官都付出代價!”
不少百姓們一邊訴說著自己悲慘的遭遇,一邊趕著去報案。
另一邊,陳亮心情沉重的回到刺史府:“稟大人,已行刑完畢!外面……報案的人更多了!現(xiàn)已記錄失蹤案,三千五百余件……這還是一年之內(nèi)失蹤的……”
三千五百余件……
江寒眼睛瞪大,三千五百余條人命,他知道郭縣地下的溶洞才活了一千多人啊!
拿這么多條人命去煉丹,這幕后之人簡直喪心病狂!
江寒咬牙切齒道:“除丁策,楊真,蔡躍,石縣令等主謀外,其他犯事官員,皆給我拉上刑場,斬首示眾!”
“不,不要斬首!”
“都給我腰斬!”
他再也忍不住了,原本他還想著查清之后,將此案交給朝廷,讓朝廷來處置這些人。
但此刻他只想殺人。
“江寒,不可啊!”紹惠郡主變色道。
雖然她也氣憤,但卻知道絕不能在這里宰殺那些官員。
原本調(diào)兵入涇州府已是大罪,如果江寒再把那些官員宰殺了,只怕就是死罪了!
不是說不能殺這些人,而是江寒沒有權(quán)力去殺。
“江寒,此事到此就夠了,再殺下去,只怕要出大事啊!”黃榮也是勸說道:“不如將這些人押往京都,讓朝廷來處理這些人。”
“出事?就算是出事我也要把這些該死的狗官給殺了!”江寒咬牙道,他心中窩著一股滔滔的殺意,不殺了這些人難以平息他的殺意。
而且,他覺得就算把這些人押到京都,他們也未必會死。
“末將遵命!”陳亮沉聲道。
雖然陳亮也知道在這里殺掉那些官員會出大事,但軍令如山,軍人的天職就是無條件服從軍令,哪怕要他們?nèi)ニ溃?br />見狀,雖然紹惠郡主和黃榮都很焦急,但也沒辦法勸說了,他們都看出江寒這是一定要殺人了,那噬人的眼神,何其恐怖!
“江寒,你不能殺我!你無權(quán)殺我們!”
“我們是朝廷命官,還輪不到你來殺!”
“狗日的江寒,你該死!”
神武軍將那些涉及了煉丹案的官員拖出去的時候,那些人都驚怒的喊了起來。
他們沒想到江寒真的敢把他們?nèi)珰⒘恕?br />要知道他們官職雖小,但人多啊!
這么多人就算是刑部也不敢說殺就殺,得有皇帝下令才行啊!
樊于龍也是面露驚異之色,這江寒還真是不要命了啊,這么多官員說殺就殺?他是想死嗎?
丁策低著頭,嘴角卻微笑上揚,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計劃成功了,并且比他預料的還要更好!
就在那些人被拖下去后,城外卻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有如滾雷一般,震得整座涇州府都在顫抖!
有神武軍火速奔入刺史府,道:“稟大人!不好了!涇州府外出現(xiàn)大批軍隊,打著黑水軍的旗幟!乃是夔國公來了!”
“報!大事不好了!夔國公打著‘鎮(zhèn)壓反賊’的旗號要攻城了!”
“報!黑水軍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了!”
就在那名神武軍說完的下一刻,城外突然出現(xiàn)“轟”的一聲,緊接著喊殺之聲四起。
江寒驟然起身,目光一掃,就看到丁策也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夔國公帶黑水軍攻城了?
鎮(zhèn)壓反賊?
中計了!
江寒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就明白自己中計了,中了幕后之人的計!
首先是邱承重刺殺自己,在邪道刺殺了他后,他一直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但被破殺筆影響后卻沒辦法冷靜下來細想。
現(xiàn)在他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那就是邱承重刺殺自己時不慌不忙,甚至有時間說廢話,要么就是他極度自信,自信能秒殺自己,要么就是他根本不想殺掉自己。
聯(lián)想到之后楊真他們商議著要拿下自己,就能明白邱承重根本不是楊真他們派來的……
邱承重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激怒自己,激怒自己對涇州官員動手。
再之后,樊于龍的到來應(yīng)該也是一步棋,若自己乖乖把此案交給樊于龍,那么此案就結(jié)束了,若是自己不交出此案,樊于龍就會壓迫自己,自己要么殺了他,要么認栽……
一旦自己殺了樊于龍,夔國公就有理由帶兵進攻涇州府!并……徹底消除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jù)!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幕后之人希望看到的。
樊于龍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他顯然被當成了棄子。
而查出此案失蹤人數(shù)的他,震怒之下殺掉涇州官員,則給了夔國公一個極佳的理由。
那就是鎮(zhèn)壓反賊!
雖然夔國公薛慕白沒有出現(xiàn),但他從頭到尾就計劃好了一切,那就是逼自己宰殺涇州官員!
不管是邪道刺殺,還是樊于龍,都是為了逼自己情緒失控殺人,讓薛慕白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蛇M攻涇州府!
殺掉自己,銷毀所有煉丹證據(jù)!
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然等煉丹案徹底曝光,薛慕白也逃不了干系!
這就是夔國公的陰謀,又或者說是陽謀!
雖然想清楚自己中了計,但江寒并沒有后悔,因為就算重來他都會這么做。
他站起身來,沉聲道:“傳我命令!夔國公叛了!”
“神武軍列陣,抵御黑水軍!”
……
PS:5000字,別看我一天一章,但我一章頂?shù)脛e人兩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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