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服丹!
楊君作為衛國公手下副將,一身武藝修為自是極其超凡,手中兵器赫然是一柄三尖兩刃刀。
三尖兩刃刀起源于大劍,雖名之為刀,實際上是帶長柄的劍,屬于奇門兵刃,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內。
楊君輕輕抖動,一招毒龍出洞就朝著邱承重心口直搠而去,邱承重身隨刀走,避向左側,同時右手挺劍刺出,劍光一閃,已及至面門。
江寒遠遠看著,心中暗道:“三尖兩刃刀?那不是楊戩的兵器嗎?”
他突然想起來,事實上大夏是有二郎神這個神話人物的,不過不叫楊戩,而叫趙昱。
據大夏書籍《龍城錄》也記載道:“趙昱字仲明,與兄冕俱隱青城山……又封顯應侯,亦封佑應保慈先生。”
在民間亦有著一些信仰。
此時此刻,楊君手中三尖兩刃刀劈、攪、沖、扎、撩、點、崩、摔、纏、繞、撥、攔,寒光閃爍,勁氣撲面。招數靈動,變幻巧妙,同時威力極猛,一招一式皆有勁風撲面。
邱承重趨避進退,在縱身躲閃的同時,手中長劍寒光點點,疾刺猛劈,劍招之精妙,亦令人嘆為觀止,若非其對手是馳騁疆場數十載的楊君,此刻早被他一劍了帳。
邱承重倏忽欺身上前,劍光閃爍,長劍發出嗡嗡之聲,劍尖罩住了楊君胸口“膻中”、“神藏”、“靈墟”、“神封”、“步廊”、“幽門”、“通谷”七處大穴,無論他如何格擋,總有一處中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江月也出手了,他出現在邱承重身側,目光忽地變得認真,凝重,一劍自上而下輕輕劈向邱承重。
雖是招式極其普通,甚至沒有任何技巧的一劍,然而邱承重卻猛地變色,收劍護身的同時凝聚全身真氣,全力抵御。
下一刻,只聽得“嘭”的一聲,邱承重竟然連退七八步,手中長劍止不住顫抖,頭上的道冠亦是直接被削落,頭發散了下來。
江寒滿臉驚訝之色,邱承重是五品煉虛,楚江月是五品宗師,雖然體系不一樣,但實力分級是相同的,但為什么邱承重還是被楚江月一劍劈中了?看樣子已經受到了重創。
“楚江月這一劍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丁策沒能接住,邱承重也沒能接住?丁策就算了,多半是剛入五品,但邱承重應該也是五品巔峰才對……”
江寒忍不住詫異道。
他是根據之前邱承重搶奪破殺筆分析的,那時陳亮和紹惠郡主聯手從背后攻擊邱承重,他頭也不回便能挺劍抵擋,要知道陳亮也是一名宗師。
所以邱承重最低也是煉虛巔峰境的高手。
這個時候,一個冰冷悅耳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因為楚江月那一劍已經接觸到規則。”
江寒驚訝的扭頭,就看到了那位統率南詔二十萬大軍的懷君郡主,他的注意力首先被懷君郡主的頭發吸引了。
“白毛?”江寒看得出來,那頭白發不是故意染出來的,也不是年老由黑發轉為白發,而是天生的白毛,柔順而有光澤。
“什么白毛?”懷君郡主蹙眉。
“沒什么……郡主剛才說,楚江月那一劍已經觸及了規則?”江寒撇開白毛的話題。
“不錯,出劍必死的規則。”懷君郡主淡淡解釋,她目光落在紹惠郡主身上,微微蹙眉,說道:“怎么這么久了還是煉血境?離開這里吧,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紹惠郡主氣惱道:“李萱君,你不用每次見到我都說這種話吧?”
李萱君淡淡道:“哦?傷了自尊?但我只是在闡述事實罷了。”
“必死?邱承重不是沒有死嗎?”江寒打斷了姐妹倆的對話。
懷君郡主目光落在江寒身上,隨即又移開,說道:“因為邪道與正常人不同,肉身死亡,并不代表元神死亡,而且邱承重身上那件道袍并不簡單。”
這時候楊君的三尖兩刃刀又纏上了邱承重,被楚江月砍了一劍的邱承重顯然狀態不佳,已然有些抵擋不住。
邱承重挺劍架住三尖兩刃刀,腳下不斷涌出一道道黑霧,朝著左側侵蝕而去,獰聲道:“楚江月,你想殺道爺,還早得很呢!道爺還有許多道法未曾施展呢!”
楚江月緩緩挺劍向邱承重行去,淡淡道:“你能擋住一劍,還能擋得住第二劍嗎?”
“擋住第二劍又有何難!”
邱承重叫道:“如影隨形,黃巾力士,急急如律令,現!”
下一刻,他腳下涌出的黑霧…不!應該說是影子。
那道影子竟然站了起來,體形龐大,如同一位高大的力士,周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道家的黃巾力士?不,不對!黃巾力士應該是道家的一種神將,至少是神靈,但邱承重召喚出來的黃巾力士卻是他的影子所化。”江寒目光閃動。
但這個邱承重確實不一般,連這種東西也能召喚得出。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殺道爺!”邱承重獰聲道,伸手一指身旁的黑影,那黑影便蠕動起來,朝著楚江月撲了過去。
“呵,若再加上我呢?”
這時候,懷君郡主李萱君那清冷的音色響起,下一刻,她就來到了邱承重身前,右手一抓,一口長劍出現在掌心。
邱承重臉色驟變,縱使他修為再高,武功再強,在面對楊君和楚江月時就已是不敵,只能召喚黃巾力士抵擋,若再加上李萱君,那么今日他只怕走不出這里了。
要知道這李萱君可不是花瓶,在南詔郡王李恭沉迷酒樂,縱情聲色后,是她統率著南詔大軍,鎮壓著滇州。
在滇州,李萱君更是有著“女戰神”、“女元帥”之稱。
名字可能會取錯,但外號絕對不會錯。
在邱承重看來,這位懷君郡主比楚江月還要更加可怕。
而便在這時,李萱君劍尖一抖,直接刺向邱承重
而在她出劍之后,周圍的時間仿佛都停滯住了,邱承重臉色的猙獰,舞動的長劍,如影隨形的黃巾力士仿佛都在這一刻放慢了。
下一刻,邱承重一條右臂帶著長劍直接飛出。
時間由停滯變為正常,緊接著邱承重才凄厲的慘叫了一聲。
“那是……停住了時間?”江寒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沒有看錯,剛才那一瞬間,李萱君周圍的時間絕對停滯住了!
這個懷君郡主,實力猛得很啊……
應該不會比楚江月差多少啊!
“武夫沒有花里胡哨的技巧,但有一種神異叫規則嗎?規則這種東西聽起來也太玄了。”江寒心道。
被斬斷一臂的邱承重再也抵擋不住三人的攻勢了,他召喚出來的影子也在頃刻間被楚江月砍成兩半,神奇的是那高大的影子化作一灘黑水竟又回到了邱承重的腳下,成為了他的影子。
“薛慕白!!”
邱承重僅剩左手抓著長劍勉強抵擋,臉色猙獰的吼道。
不管是楚江月還是李萱君,仰或是那個楊君實力都不在他之下,如果單對單邱承重絲毫不懼,一對二的情況下也能自保,但一對三只有兩個結果,要么逃要么死。
就在這個時候,廣場中央那座巨大丹鼎卻猛地發出“砰”的一聲,白煙從爐蓋中噴出,一股濃郁的丹香味彌漫而出。
“成了!人元金丹!”
薛慕白縱身一躍,猛地一拍爐蓋,掀開爐蓋后,里面赫然是三枚嬰兒拳頭大小的紅丹,圓滾滾的,帶有金屬光澤,異香正是來自那三枚紅丹。
“阻止薛慕白,不能讓他服下人丹!”楊君說道,下一刻,他便縱身朝著薛慕白而去,手中兵器朝他身子劈去。
“滾開!”薛慕白怒喝一聲,呼的一聲,右掌猛擊而去。
楊君只覺雄渾的掌力迎面擊來,無比厲害,左手挺著兵器向后,右手伸出,全力抵御。
一擋之下,登時后退數步。
楊君臉色凝重道:“他已是四品武夫,楚江月,女元帥,我們聯手!”
“好。”楚江月的回答簡短而有力,下一刻身子一閃,在原地留下一道虛影,來到薛慕白右側,長劍削出。
那觸及規則的一劍看似簡單,實則無法躲避,若無道家的元神,誰擋誰死,哪怕是涇州刺史丁策,在孕育出元神后同樣被這一劍劈成兩半。
“區區兩個五品也想擋我嗎?接觸到規則是不錯,但也要看遇上誰。”薛慕白面沉如水,翻掌接住這一劍,而后順勢一引,將這一劍所蘊含的劍氣斜斜劈向楊君。
楊君雖然也是五品宗師,但馬上打仗的本領厲害,馬下搏斗的本領就稍遜許多,其兵器也是大開大闔,勢道凌猛,專擅沙場,但楚江月這一劍已經蘊含了規則之道,出劍必死,無法躲避,楊君只好挺著三尖兩刃刀全力向前一擋。
砰!
縱使楊副將也是五品宗師,但在這一劍之下亦是身上戰甲裂開,出現一道從左肩直至肚子的傷口。
“好恐怖的一劍,我橫練肉身,竟然也差點擋不住……不,不是擋住了,而是關鍵時刻楚江月收手了。”楊副將身上冷汗涔涔直下,楚江月這一劍果真厲害,只怕是同品無敵。
因為這一劍沒辦法躲,被砍到了就是必死。
除非有能抵擋這一劍的寶貝,又或者像道家一樣修煉出元神,或像佛門一般可以涅槃重生。
楚江月臉色變得嚴峻無比,那剎那一劍已經不能再使用了,一來薛慕白竟能轉移他的劍氣,再使用會殺傷自己人,二來使用那一劍需要全力以赴,他今日使用的次數已經太多了,消耗了他太多的真氣。
“哈哈,就憑你們兩個小兒,也敢與我為敵!老夫縱橫疆場時,你們尚且不知在何處呢!”
薛慕白縱聲狂笑,笑聲猶如霹靂,震得在場之人耳朵嗡嗡作響,下一刻,他一掌劈向楊君面門,一拳打向楚江月,手掌,拳頭未至,猛烈無儔的掌力便先已襲來。
雖然同時出手對付兩人,然而速度卻極快,殘影一閃,已然殺至。
楊君腦袋向后急仰,急向后退,雖然躲過了這力逾萬斤的一擊,但也被勁風刮得面門生痛。
楚江月也是側身一躲,挺劍護在身前,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薛慕白逼退兩人后,并未追擊,而是縱身向丹鼎躍去,伸手要去抓丹鼎中的丹藥。
然而便在這時,丹鼎之旁卻是出現一個身穿銀甲的女子,聲音清冷:“夔國公,這人元金丹還是別服了吧!”
卻是懷君郡主。
李萱君說話的同時,手中長劍刺向薛慕白胸口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人身氣海,百息之所會,不管是武夫還是道門中人,一旦膻中穴被刺中,登時氣息閉塞,真氣潰散。
雖然薛慕白整整高了他們一品,但依舊逃不開肉體凡胎,一旦膻中穴被刺中也會受到重創。
薛慕白臉色猛地一沉,在李萱君這一劍刺來時,他分明感到自己的動作似乎遲滯了,不!不是自己遲滯了,而是整片空間都遲滯了。
雖然他還是能動,但動作卻已比平常慢上數倍。
薛慕白猛地一運真元,強行脫離了這種狀態,縱身向后一閃,然而李萱君那一劍仍然刺到了,只不過刺中的并非膻中穴,而是膻中穴之下一寸六分的中庭穴。
但饒是如此,薛慕白也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難怪這李萱君在滇州有著女元帥之稱,我在她這個年紀時遠不如她……”
薛慕白臉色陰沉,剛才那個楚江月劍法已經觸及規則,出劍無法躲避,被劈中必死無疑,而懷君郡主更是恐怖,似乎也掌握了部分規則,可影響周圍時空。
若非他的修為實在高過他們一大截,適才的交手中就已經受到重創,甚至是死亡。
“這兩人太過難纏,先拿丹藥!”
薛慕白猛地連發兩掌,將挺劍殺來的懷君郡主和楚江月逼退,便縱身沖向那座丹鼎,伸手抓向丹藥。
便在這時,那楊副將卻握著手中的兵器重重插在地上,發出一聲震響,緊接著,他伸手將額頭上的頭巾摘下來。
而在頭巾摘下后,赫然露出一只詭異的眼睛。
詭異的眼睛轉動著,充滿著邪惡,暴戾,和憤怒,直視薛慕白。
下一刻,薛慕白身體一滯,心中驟然涌出暴戾,想要摧毀一切的念頭。
看著丹鼎中的丹藥,他心中突然滋生出毀掉的想法,伸掌便要擊碎,但隨即,強大的理智直接驅散了這種念頭。
“該死!那個楊君有問題!”
薛慕白驚怒無比,他原本以為楚江月和李萱君才是三人中最厲害的,至于那個什么楊君不過是江震聲的一個副將,縱使是五品武夫,實力也有限。
然而現在卻發現那個楊君才是最可怕的一個。
因為剛才他被那個楊君影響了心態后竟然想要毀掉爐中的丹藥。
這個時候楚江月和李萱君已然殺來,楚江月一劍劈向薛慕白面門,而李萱君則是挺劍刺向薛慕白胸口。
同時,那個楊君也是用額頭上的眼睛緊緊盯著薛慕白,他知道,自己額頭上這邪眼對薛慕白這種四品武夫并無太大的作用,最多只能影響到他。
江寒驚訝的看著這一幕,他更好奇的是楊君額頭上的眼睛,只是看著,他心中就生出暴戾、狂躁的念頭,有種“毀滅吧世界”的心態,急忙移開目光,啟動立命文宮,震住內心的殺戮想法。
“那只眼睛不能看,看到就會變得暴戾,而且似乎還能扭曲人的性格,剛才我一瞬間竟然想要殺人,哪怕是紹惠郡主,我也想把她給干了……”
江寒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父親手底下竟然還有這種猛人。
不過……三只眼……
江寒臉色怪異,想起了一個人,不會還真是楊戩吧?
不,不對,在神話故事里,擁有三只眼睛的人有很多,比如商朝的聞仲,殷郊,傳聞馬王爺也是三只眼。
突然,江寒想起一個記載,那是大夏的《異域記》中的記載:“奚仲之國在其北。其人三目,有陰有陽,乘文馬。有鳥焉,兩頭,赤黃色,在其旁。”
說是在大夏北部的海外,有一個奚仲國,那里的人就長有三只眼睛。三只眼睛兩只陽眼,一只陰眼。
陰眼在額頭,為豎眼,可以透視千里之外的幽冥界,而陽眼一只用來洞悉人間,一個用來窺測天界。
當然,這并非一個正常的古代世界,所謂的奚仲國應該是有的,并非杜撰。但至于那里的人是不是真的眼睛能透視就不知道了。
“難道說,這個楊君是從奚仲國來的?那只眼睛似乎很邪,只是看著都讓人心態變得暴戾,如果被盯上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難怪楊君要綁著頭巾。”江寒沒有再思索,而是看向丹鼎那邊。
在被楊君那只邪眼盯上后,薛慕白似乎狀態大減,在楚江月和李萱君的夾擊下,終于還是被李萱君一劍劈中后背。
薛慕白怒吼一聲,雙掌全力拍出,楚江月和李萱君知道他掌力的厲害,挺劍抵擋。
但一擋之下仍是受創,李萱君后退三四步,楚江月也后退了五步。
下一刻,薛慕白一拍丹鼎,三枚丹藥跳出,他伸掌去抓。
便在這時,楊君額頭豎眼射出一道紅光,籠罩著廣場上的一片空間。
薛慕白似乎受到了阻礙,抓了個偏,然而他右掌一吸,一枚丹藥直接被他吸在掌心,緊接著,他便直接將丹藥送進口中。
……
ps: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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