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長公主的處理
醉仙樓是京都內城知名的酒樓,其醉仙釀聞名全國。
正所謂天下名酒,北為汾酒,南為紹酒。醉仙釀便是屬于汾酒中的上等酒,大部分只供宮廷飲用,少部分則是供給京都的國公勛貴們。
也因此醉仙釀的價格極高,別說平頭老百姓喝不到,便是京都本地的富商也未必能喝得上。
此時此刻,胡懷義坐在醉仙樓三樓一個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桌子擺放著一壇壇佳釀,一碗碗酒液。
胡懷義悶頭飲酒,一碗又一碗。
而在不遠之處的包廂中,賀秀透過窗戶,目光落在胡懷義身上,眼神微動,轉過頭,壓低了聲音對身旁一個婢女道:“如何?”
“公子,江寒已經進了翼國公府,殿下將那藥下在茶里,讓江寒喝了。”
賀秀臉上頓時露出笑意,暗暗握住了拳頭,好,太好了!
此計已經成了一半!
接下來只要引胡懷義回家,就能看到江寒跟玉陽公主在行茍且之事,而以胡懷義的性格,一锏把江寒的腦袋給砸爛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胡懷義克制得住,也一定會上稟皇帝,求皇帝作主。
做出了如此有辱皇家威嚴之事,哪怕是江寒立了再大的功,夏啟帝震怒之下也一定會殺了他!
就算沒殺,此后江寒也必定身敗名裂,更別說參加書山學海了!
至于下藥之事會不會被發現,賀秀一點也不擔心。
這藥是他通過心腹給玉陽公主的,也是玉陽公主自己下的藥,同樣,江寒去翼國公府也是玉陽公主邀請。
就算發現江寒是被下藥的,賀秀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
至于江寒在夏啟帝眼里是不是無辜,也不重要,跟一位嫁出去的公主行出那種事,如果夏啟帝不嚴懲江寒,怎么對得住翼國公府?
要知道,翼國公還沒死呢!只是重病在床!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賀秀還要多加一手,讓聞明去通知長公主,讓長公主趕往翼國公府。
之所以讓聞明去通知長公主,也是因為長公主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公主,一旦事情發生后,冷靜下來可能會想到這是有人在設局。
于是到時便會懷疑到聞明身上。
而自己通知胡懷義,以胡懷義的智商很難看出來這是計。
等兩方一起發現這件事,江寒還能不能扛得住這兩方的怒火?
想到這里,賀秀微笑的退出包廂,朝著角落里正在喝悶酒的胡懷義走去。
……
與此同時,聞明也得到江寒進入翼國公府的消息,興奮擊掌:“好,好!太好了!我尚且擔心玉陽公主不會這么做,沒想到她真的做了!江寒啊江寒,我看你這一次還能怎么自救!”
聞明目光閃爍,自從那次佛儒之辯,他幾乎丟盡了顏面,淪為了笑柄。
現在京都的讀書人一提起他,不是想到他的才華,而是想到他向江寒下跪叫爺爺的事。
他父親甚至氣得想要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這一切全都要拜江寒所賜!
若不是江寒,他怎么會從才情橫溢的聞公子變成如今被當作笑柄的聞明!
但聞明卻沒有想到,當初如果不是他想把江寒當作踮腳石,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甄志炳,我吩咐的事情,你可聽懂了?”聞明看向身旁的甄志炳。
這甄志炳,乃甄道一的兒子,本來也是太學府的翹楚。
但因為江寒當初作詩諷刺了甄道一,雖然一開始只是面壁思過,但隨著江寒的名氣越來越大。
現在甄道一不僅丟掉了學正的位置,還被除名了太學府,以往風光盡化于無。
甄志炳作為甄道一的兒子,如今走到哪,誰都會如避蒼蠅的避開他。
這種落差感讓甄志炳越發對江寒恨之入骨。
也因此,直接就跟同樣受到屈辱的聞明走到了一起。
“放心吧,聞少,我已經明白了,這一次我一定會讓江寒身敗名裂!”甄志炳沉聲道。
只有讓江寒身敗名裂,淪為儒門敗類,他父親才能回到太學府,才能更進一步,否則有江寒在,甄道一一輩子也別想再起來了。
“既然明白了,那便去吧!”聞明道。
“是!”
甄志炳已經事先探知今日長公主要去太學府登山的消息,于是在路邊攔下了長公主的轎子。
“長公主殿下,小人甄志炳,有一件要緊事要相告!”
驅車的司劍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揚起馬鞭:“滾開!再攔著,殺了你。”
“問他有什么事。”轎子中傳來了寧月公主清冷的聲音。
司劍收起了馬鞭,而司棋則是出了轎子,看著甄志炳笑瞇瞇的道:“甄志炳?甄道一的兒子?倒是好膽量,敢來攔截長公主的轎子。說吧,有什么事要告訴殿下?”
甄志炳低頭道:“是關于江駙馬的事……今日小人有事前往翼國公府,想要拜見翼國公世子,卻不想竟看到江寒在翼國公府中,與玉陽公主摟抱在一起,行出茍且之事……”
“閉嘴!詆毀駙馬都尉和玉陽公主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司棋喝道,她仍是笑吟吟的樣子,可臉上卻再無一絲笑意,眼中閃爍著寒芒。
甄志炳說道:“小人絕不敢說謊!如若長公主不信,可前往翼國公府一看!”
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吸引了路上的人關注。
司棋皺了皺眉,走回轎子,低聲道:“殿下,如今該怎么辦?駙馬爺早上確實離開了衛國公府,這人又說得信誓旦旦,只怕……”
寧月公主神情清冷,嘴角微微一翹,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長公主淡淡道:“將他拿下,以誣陷駙馬之罪送往大理寺。”
聽完,司棋便明白了,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臉上的笑容極冷:“來人,將此徒給我押往大理寺!以誣陷駙馬之罪處置!”
話音落下,甄志炳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長公主連翼國公府也不去就要把自己送到大理寺?
“殿下,我沒有說謊啊!殿下,不信你隨我去看!”
然而不管他怎么吼叫,卻也是無濟于事,直接被兩名護送公主的侍衛給拉了下去,一番捆綁之后,送到了大理寺。
司棋對著圍觀的人喝道:“還圍在這里看什么?我家駙馬爺今日去了太學府,跟鐘府君學習經義,以備書山學海,一個宵小之徒就妄想誣蔑才華蓋世的江鎮國,這等無稽之談你們也敢信?若敢亂嚼舌根子,詆毀公主駙馬,連你們也一起抓進大理寺!”
圍觀的人聞言大驚,心想湊什么熱鬧,一個個作鳥獸散。
司棋回到轎子,低聲道:“殿下,接下來怎么辦?”
寧月道:“司劍,去將駙馬帶回家。”
轎外的司劍輕輕“嗯”了一聲,隨后身子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司棋看著離去的司劍,乖乖坐在了轎子上,充當起了馬夫。
她望著前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嘲笑。
竟敢算計長公主,這些人活膩了嗎?以為上一次教坊司里,長公主真的看不出你們的算計?
只不過那時候,長公主并不想嫁給江寒,將計就計罷了。
現在還敢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還真以為殿下是你們能算計的人?
……
與此同時,醉仙樓上。
賀秀道:“胡兄,我得知消息,那江寒色膽包天,跟玉陽公主……你怎么還在這喝酒!”
然而跟他意料中胡懷義勃然大怒提锏而行的畫面不同,胡懷義還是低頭灌著酒。
“胡兄,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賀秀皺了皺眉,胡懷義這個樣子,怎么像是自暴自棄了?
“聽到了又如何?”胡懷義醉眼惺忪的瞥了他一眼。
賀秀一驚,道:“那就快回翼國公府啊!”
胡懷義冷笑一聲:“我回去干什么?”
賀秀更驚,胡懷義這個樣子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你難道不信?若是不信,就跟我回去看看。”
胡懷義又喝了半碗酒,笑了一聲,聲音笑得極為苦澀,他道:“你讓我回去干什么?回去推江寒嗎?還是給他們守門?”
這句話讓賀秀的心一沉,胡懷義知道?可這是什么反應?一點也不生氣?
“江寒此時可是在跟你老婆行越軌之事啊!胡懷義,你清醒點!”賀秀低聲喝道。
胡懷義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很清醒,從所未有的清醒。即便沒有江寒,也有張寒李寒,這又有什么區別?而且江寒也不錯,至少他是我朋友,至少他…我并不討厭,至少這件事后,他會對我心懷愧疚……與其讓其他我不認識的人去跟她睡覺……倒不如讓一個我并不討厭的人……”
他醉眼看著賀秀,道:“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為我是傻的?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告訴你他媽的,我知道,可那又如何?她是公主,我能怎么樣?就算她讓我在她辦事時端茶遞水,我他媽的也得端茶遞水!你趕緊給老子滾!別在這里妨礙老子喝酒!”
胡懷義抱著壇子,將酒一飲而盡。
賀秀看著喝得大醉淋漓的胡懷義,心里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該死的!這個胡懷義簡直是個廢物!老婆都讓人……竟然連個屁也不敢放!如今只能看聞明那邊了……”
賀秀氣得咬牙切齒。
然而很快,當他收到一個消息后,就更懵了。
“甄志炳被送往大理寺,長公主對他的話一句也不信……”
“我他媽的!白送江寒一個公主?!”
賀秀氣得眼睛一陣陣發黑,捂著胸口,只覺心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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