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之下，龍老終于在兩個半小時之后，安全降落京都機場。
  也顧不上身體上的難受，就直奔內務府。
  到了內務府，車還沒停穩，龍老就直接推門跑了下去。
  來到一扇門前，猛地推開。
  此時碩大的辦公室內，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每個人的面容都極其的嚴肅。
  為首之人，正是曾經五代戰機事件的主導者，也就是目前大夏的三號首長，馮軍。
  在其左手邊，是外交部部長，林和通，右手邊是大夏海軍總司令，徐衛國。
  而在他們對面，則是三個西方面孔的外國人。
  對于突然闖進來的龍老，房間內的眾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這個時候，三名外國人對視一眼后，全部站起身，對著三號首長等人微微鞠躬。
  “既然你們有客人，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但也請你們考慮一下我們的建議，那我們就走了。”
  說完之后，就昂首挺胸的走了，就好像剛才的鞠躬，只是禮儀的一部分，并沒有對于大國領導人的畏懼。
  三名外國人路過龍老的時候，還微微鞠躬，表示了對老者的尊敬，然后才走出會議室。
  看著被關閉的大門，龍老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絲不安，有些忐忑的看向三號首長。
  “小馮，他們，是誰？”
  其實龍老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能夠和大夏談條件，且把禮儀舉止刻在骨子里的，只有那些真正古老的家族了，也是那些資本背后的實際掌控者。
  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從對方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馮軍苦笑著站起身，把龍老扶到座位上。
  “小馮，你怎么不說話？他們到底是誰？”
  “您老不是已經都知道了么。”
  三號首長馮軍臉上滿是苦澀。
  今天，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感，那是一種即使手里拿著槍，也始終扣不下去扳機的無力感。
  隨著馮軍的沉默，會議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但這份安靜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出現了一個失望至極的聲音。
  “對方許諾了什么好處？”
  看到馮軍不說話，龍老直接把視線轉移到了一旁的林和通身上。
  “小林，你說，許諾了什么好處？”
  林和通在龍老的目光下，羞愧的低下了頭，曾經面對世界指責都沒慫過的外交部部長，這次卻慫了。
  龍老又把目光轉向了徐衛國，足足盯了他半晌，最后輕輕吐出兩個字。
  “廢物！”
  最后抬起頭，掃視在場的大大小小官員。
  但無一例外的是，每一個人，都拒絕和龍老對視，要么低下頭，要么抬起頭，要么側過頭。
  掃視了一圈后，龍老深吸一口氣，突然，猛的站起來，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嘭！
  “你們說話啊！你們得到了什么好處？啊？”
  看著頭埋得更深的眾人，龍老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你們說話啊！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小鐘幾次三番維護我們大夏的尊嚴，甚至幾次游走在死亡的邊緣。
  可是，我們呢？我們做什么了？徐衛國！你說！你做什么了？”
  徐衛國抬起頭，目視龍老，眼中有愧疚，也有惋惜，但更多的，還是堅定。
  看到對方的眼睛，龍老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扔了過去，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徐衛國的腦門上，鮮血頓時順著額頭滑落。
  一旁的副官趕忙拿出手帕想給徐衛國擦拭，但卻被徐衛國拒絕了。
  “龍老，這件事情上，是我們海軍欠他的，而不是大夏千千萬萬的百姓欠他的，哪怕重來一次，我依舊不后悔。”
  “不后悔？你特么有什么可后悔的？飛機是小鐘打的！潛艇是小鐘擊沉的！導彈是小鐘攔截的！艦隊是小鐘俘虜的！
  你跟我說你不后悔？你后悔什么？后悔功勞撿的少了？還是從小鐘身上撈的好處沒撈夠？”
  說完后，又拿起一旁的煙灰缸扔了過去。
  這次徐衛國沒有硬接，連忙閃身躲避，茶杯他還能抗一抗，讓龍老消消氣，但煙灰缸是真的扛不住。
  他也六十多歲的人了，真要是挨上一下，不死也丟半條命。
  “你躲什么躲？不是很硬氣么？你倒是繼續硬氣啊？
  幾千億的艦隊，上萬的人質，幾十年的委屈，打包送給你了，難道還換不來你一次支持么？”
  徐衛國依舊沒說話，只是堅定的看著龍老。
  這一刻，龍老失望了，因為，在徐衛國的眼中，那一絲愧疚也在緩緩的消失。
  轉過頭，又看向了林和通。
  “小林，難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么？這次事情的起因，應該是你們部門的孟軻吧？如果不是他被挾持，小鐘也不會暴露自己的存在，你又怎么說？”
  說？說什么？說他是如何妥協的？還是說，他們是如何把鐘自強賣了個好價錢？
  最終，林和通只能苦笑著搖搖頭。
  “龍老，您先消消氣。”
  最后還是馮軍看不下去了，連忙安慰道。
  “你……”
  看著馮軍，龍老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即使再有氣，面對馮軍這位幾乎達到了權力頂點的人，也是發不出來。
  這一刻，龍老突然想起了鐘自強的話，突然好像想通了什么，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也許……小鐘是對的，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天才，但被大染缸洗禮后，再天才的人物，最后也只能成為庸才。
  “馮軍，你說吧，這次的到了多少好處？”
  看著龍老逐漸平靜下來的表情，馮軍心里也是莫名的有些難受。
  剛才的龍老雖然在指責他們，但更多的則是恨鐵不成鋼。
  而現在，平靜的背后，則是失望透頂的表現。
  輕輕嘆了口氣，馮軍這才開口。
  “這次來的，是亞瓦蘭家族，對方要求開除鐘自強的大夏國籍，并取消對鐘自強的庇護。
  作為交換條件，對方會在未來五年內，共享給大夏世界上最先進的科研技術，包括高精度工業母機，0.3nm精度光刻機，星鏈技術，高強度分子涂層……”
  一口氣，馮軍足足說了十幾種。
  聽著馮軍口中的東西，身為科學家的龍老，內心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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