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接過電話后，李羅也有些忐忑。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他是紅臉的角色，姜天麟是白臉。
  但怎么一個電話功夫，他就變成白臉了？
  “哎，您好，您好，這位金主……呸呸呸，先生，請問您貴姓啊。”
  “我叫李羅，你可以叫我……”
  “哦哦哦，李首富是吧？您好，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的么？量大包郵哦。”
  李羅……
  神特么李首富！老子是……
  算了。
  他也懶得爭辯，畢竟還要求著人家降價，愛怎么說怎么說吧。
  “是這樣的，我對于你們生產的剪刀很感興趣，只是這個價格方面……”
  還沒等他話說完。
  就聽到姜天麟在一邊和自己二叔吐槽。
  “二叔，你經常和李哥在一起吧？李哥現在怎么變得這么摳了？一百塊的東西還要砍價，不會是關于金錢的程序出BUG了吧？”
  一百塊？
  李羅不可置信的看著姜天麟。
  剛才不還是一百億么？怎么又變成一百塊了？
  是他剛才沒聽清，還是姜天麟嘴瓢了？
  “喂喂喂？還在么？”
  聽到電話內傳出的聲音，李羅連忙回應。
  “在呢，在呢。”
  “哦，我還以為您掛機了。”
  “沒，剛才有些走神。”
  “沒關系的，李先生，關于剪刀的問題，我這邊需要確認您的國籍，因為這是大夏方定制的產品，不對外出售，請您理解。”
  “沒，沒事，我的國籍就是大夏，順便我想問一下，你的剪刀是什么價格？”
  “剪刀售價一百塊，一次性購買一萬以上，享受9.99折優惠，一次性購買十萬以上，享受9.98折優惠……以此類推，請問您需要多少？”
  李羅呆呆的看著手機，似乎想要透過手機，看清楚電話另一端的鐘自強。
  這么超前的東西，你是怎么好意思只要一百塊的？
  在他的想法中，這東西從立項到研發，再到樣品，最后到批量生產。
  這其中的費用，再怎么說也是數以億計的。
  但你一把剪刀就賣一百塊？甚至多買還有優惠？
  雖然優惠的不多就是了，但那也是優惠啊。
  你就不怕虧錢么？
  當然，這些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畢竟悶聲才能發大財，傻子才去干提醒別人的事。
  “喂？喂！”
  電話另一端的鐘自強也有些生氣了。
  你是金主沒錯，但你不能這么無視我吧？
  “不好意思，一百塊錢一把是吧？這樣，我先來一百，不，一千萬的。”
  鐘自強撇了撇嘴，暗道姜天麟不靠譜。
  就這還金主？就定一千萬的貨，還不夠他改善伙食呢。
  “好的，請提供你的住址，十萬把剪刀會加急生產，但要說明的是，我們只負責生產和配送，不負責協調，如果被有關部門沒收，我們工廠概不負責。”
  “等等！”
  鐘自強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大夏的市場該放棄了。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腦瓜子嗡嗡的。
  “不是十萬把，是一千萬把。”
  金主！大大的金主！
  老姜！你特么就是老子的幸運星！
  “您放心，只要錢到位，我這邊加急給您發貨！”
  “嗯……龍老頭應該還在你身邊吧？你直接發到夏科院就行。”
  “夏科院么？好的，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購買的么？我們這里還有煙花，煤氣罐，無縫鋼管……”
  好不容易碰到這么一個大金主，這要是不多薅點羊毛，怕是有些對不起自己。
  可他介紹了半天，對面也沒有再傳來聲音。
  查看了一下手機，發現錢也沒到賬。
  頓時鐘自強就感覺被人耍了。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么？
  剛準備發飆，就聽李羅的聲音響起。
  “其他東西也要，你直接問龍老頭吧，就說是錢已經打到了他的賬戶，讓他看著買。”
  龍老賬戶？看著買？
  鐘自強二話沒說就把電話掛了。
  金主轉移了，那目標也要跟著轉移！
  轉過頭，一臉奸笑的看向研究衛生紙的龍老。
  “龍老……”
  龍老一抬頭，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小鐘！冷靜！你冷靜點！老夫已經八十歲了，不合適，真的不合適……”
  而另一邊的辦公室內。
  李羅正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電話。
  自從他當上了大夏一號，都已經忘記多少年沒被人掛過電話。
  這種久違的感覺……還真是挺糟糕的。
  這個時候，姜天麟湊過來，一臉堪輿的看著李羅。
  “李哥，怎么樣？砍下了么？”
  如果是其他事情，他還不敢保證。
  但以鐘自強那個嗜錢如命的性格，想打折？開玩笑！腿打折還差不多。
  看著姜天麟的樣子，李羅怎么看都有種小人得志的樣子。
  原本他還不想要那個9.96折，可看現在這樣子，他不要也得要。

  于是淡淡的開口。
  “折扣么？當然是要到了。”
  “什么？？？”
  姜天麟一蹦三尺高。
  要不是室內高度足夠，怕不是要再上一層樓。
  “多少折扣？你怎么談的？是不是龍老的面子？”
  看著姜天麟上躥下跳的樣子。
  李羅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是語氣嚴肅的質問。
  “你是怎么談的合作？為什么你購買的時候沒有折扣？大夏的每一分錢，都是納稅人辛辛苦苦工作所得，你不知道珍惜么？還是說，你從中賺取了差價？”
  姜天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羅。
  “你……你……你……”
  “你什么你！聽好了，這次我不追究你的責任，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的進貨折扣是五折，你以后進貨要是超出這個價格，那就自己補上。”
  “不會，我……”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想要知法犯法？你是忘了馮軍的下場么？”
  姜天麟……
  這怎么還不讓說話呢。
  不行，要找鐘自強問問情況。
  價錢倒是無所謂，每樣東西都是物有所值。
  但把他當傻子卻不行。
  憑什么李羅五折，他就全款？難道大夏幣在不同人手中，價值還不一樣？
  想到這里，拿起還沒放回兜里的電話，就打算去質問鐘自強。
  結果卻被李羅攔下。
  姜天麟一臉疑惑的看著李羅。
  李羅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件事情一會再說，先說說鐘自強本人的事情。”
  “哦哦。”
  姜天麟也不疑有他，順手把手機揣進兜里。
  看到這一幕，李羅松了口氣。
  這機體是真好啊，切斷面部控制后，一點表情都沒有。
  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騙過姜天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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