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嬌俏猛男
張信還沒開口,就聽見電瓶車上的人罵罵咧咧。
這讓他很是火大,兄弟,你撞人了,你還有理了?
“朋友,講講道理,你先撞的我。”張信伸手,一把把住了電瓶車的車頭。
車主大概二十多歲,留著個紅色飛機頭,穿著個黑色緊身衣,小腳褲,豆豆鞋,怎么看怎么一精神小伙兒。
還得是早期陰間類型的精神小伙兒。
“操,你他媽松手,你自己突然闖過來,還有理了?你他媽把我車撞壞了,還沒找你賠呢!”
紅色飛機頭擠眉弄眼,戾氣沒放出來,倒放出來一股臭氣。
“朋友,早上起來刷牙了嗎?這是中午吃的臭豆腐配螺螄粉?怎么嘴那么臭。”
如果放平常時候,張信看見這種人都繞路走。他怕惹自己一身腥。
但現在,他掃視過了,周圍的人都很正常。沒有像面前的這個精神人一樣穿著打扮的。這就證明了一件事,他沒有同伙。
既然沒有同伙,那就好辦了。
不是張信吹,這樣式兒的小混混,張信一氣兒能打……一個都打不過!
也不是說打不過,只是張信向來以為,動手動腳,要打要殺的有辱斯文。
要放小時候兒,還在張鐵頭手底下討飯時,張信才不管這呢。
斯文、禮貌、體面能當飯吃嗎?別人打了你,你還能當個慫蛋不成?當然是打回去了。
打贏了張鐵頭還能笑著給口飯,給個安生日子過。要打輸了,他可不管你怎么說辭,他只知道自己兒子被打了,自己面子被撂了。別說給張信報仇了,不把張信打死都算張鐵頭手下留情。
不過現在,張信跟著江言禮住了四年,別的沒學會,江言禮一身體面,他學了個十成十。
他還記得剛被江言禮撿回去那會兒,自己剛洗完澡,江言禮坐在沙發上,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張信擦著頭發,站在江言禮旁邊,看著江言禮修長的雙腿交疊。
“以后到了這兒,你得按我說的來,以前你多野我都不管,但是在我這兒,你不能打架,知道沒?”
小張信當時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江言禮說啥是啥。不讓打架,那就不打了。
一直到現在。
紅色飛機頭大概是狗急跳墻,“你他媽……”
張信看著眼前暴走的紅色飛機頭,松開把住車頭的那只手,捏住紅色飛機頭的手腕,右手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喂,110嗎?市井購物廣場這兒有人碰瓷。”
一番動作那叫一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估計旁邊有人再鼓個掌,張孔雀的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哎,你怎么還報警啊。”紅色飛機頭一聽張信報警,慌了。
張信斜睨了他一眼,“你碰瓷,還動手,我還不能報警了?”
“放手!”紅色飛機頭顯然是氣急敗壞。
“嘶。”張信倒吸一口冷氣,那紅色飛機頭來陰的,袖子里藏了小刀,趁他不注意,劃上來了。
張信看著一溜煙跑走的飛機頭,心里暗罵了句。
他壓根兒就沒報警,本意就是嚇嚇飛機頭,結果現在,他是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報警了。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張信看了看來電人,是學委。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去最近的藥店里,給手腕傷處消了消毒,買了個創可貼貼上了。
……
學委給他打電話就是為了通知他都到了,就差他自己了。
估計是自己的手機開了勿擾模式,微信上的艾特,私發的消息,微信電話,他一個都沒收著。
張信來到約好的地點。
要不說一個隊伍里得有女同胞的存在呢。視頻錄制伊始,兩個文委就拿出了一個三腳架,一個攝影機。
“我天,厲害呀。”高然看著這設備齊全,發出感嘆。
兩個文委拍拍手,笑道,“那是。”
就這樣,六個少年忙忙碌碌地開始了,舞臺劇的錄制拍攝。
“你是火,你是風,你是織網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做最后的美夢。”
少年背著書包向前奔跑,打算掙脫這無盡的牢籠。
但卻被惡人揪住了頭發,狠狠甩在地上,他蜷縮著身子,忍受著毆打,他幻想著,幻想著有人伸出手,能拉他一把。
無人出頭。
少年看著貌若旁觀者的所謂的“同學”,捂住頭部,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來啊,不是最喜歡玩砸石子了嗎?]
石子砸在身上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想反抗,奈何他寡不敵眾。
“興高采烈的破蛹,重獲新生的沖動。”
少年站在樓頂,在縱身躍下的瞬間,被幾個人握住了手腕。
[喂,別尋死啊。我們一起反抗!]
是那個之前冷眼旁觀的學生。
她頭發凌亂,顯然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獵物”。
少年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人類確實是這樣,只有當你自己也受到同等遭遇后,才會想到,聯合,反抗。
他伸出手,搭上了她的手背。
[只有咱們兩個人,可難說。]
女生沉聲看向少年,[我們可以自己取證,報警。但是,千萬別輕生。]
“你是火,你是風,你是天使的誘惑。讓我做燕尾蝶,擁抱最后的美夢。”
少年與女生,義無反顧地撲向那些曾經的施暴者,做著最后的反擊。
最終,少年與女生拿著錄像帶,傷口檢測證明來到了警局門口。
[您好,我們報警。]
——1
整個錄制過程挺順利的,雖然,中間笑場了n次,忘動作了n次,結束的時候幾個女生眼里都閃著淚花。
周邊有一圈人圍著湊熱鬧。
“謝謝大家捧場啊。”男學委沖周邊人道了個謝。
大家一看沒表演了,自然也就散去了。
張信飾演的是少年。高然是那個被欺負的女生。
張信捏了捏手腕,“我靠,瞧出來了,咱這一伙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對不起,沒悠住。”一個男生看著張信手腕的創可貼,以及胳膊肘上的一道擦傷,撓了撓后腦勺。
幾個女生怕他們真鬧別扭,趕緊過來勸了兩句。
幾個人笑著打著哈哈,調節著尷尬氛圍。
兩個文委在攝影機里會看著,沖高然和張信比了比大拇指,“不愧是學霸組,演戲都這么靈動。尤其是最后一個鏡頭,那眼神,張信絕了!”
“好啦,今天晚上辛苦各位了。我給大家點了奶茶,一人一杯,算是犒勞。”高然拿出手機,打開某藍色外賣軟件。
“謝謝班長!”
等奶茶的功夫,幾個人把設備收拾起來。設備收拾好,奶茶也就到了。
興許短暫的沉默,讓情緒積淀了下來,幾個少年沉默地做了告別。
張信隨便找了個店鋪,進去什么也沒點,就找了個座位,干坐著。
張信覺得,這個舞臺劇的后勁兒有點兒大。
他捏捏眉心,想著,江言禮在這兒就好了。
大概是心有靈犀,張信就這么想著,江言禮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喂,哥。”
挺奇妙的,接到江言禮電話的那一瞬間,張信忽然覺得豁然開朗。
“心情不好?”
張信聽到江言禮的問話,低笑了聲。怎么說呢,不愧是江言禮,自己剛說了倆字兒,就聽出自己不開心來了。
“對啊……”
“想知道我怎么聽出來的?”
江言禮那邊的聲音像個貓爪一樣,在張信心上撓個不疼,但是有點兒癢的白痕兒。
“你怎么知道的?”張信特別乖地相信了他哥,張口問道。
“向后看看?”
張信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迅速回憶起進門時所看見的人,很不巧,自己那時候,好像除了幾個服務員,沒再注意別人了。
他滿懷希望地扭頭向后一看,結果除了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空無一人。
“是不是以為我在你后面呢,寶貝兒?”
拳頭,有些硬。
自己真是抽了瘋了,信了他哥那張連鬼都能騙走的嘴。
“小,言,哥,哥!”張信起身,徑直往自己斜右側角落的一張圓桌前走去,拍向那人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
“哎,我去,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張信拍到的不是別人,正是江言禮。
也怪他自己色令智昏,在看到身后只有一對情侶的時候,張信已經反應過來了。
江言禮既然敢開這種玩笑,那必然是胸有成竹的。如果身后什么也沒有的話,他不會這么說。
只有自己身后有什么“稀奇”事的時候,江言禮才會逗他。
既然如此,那就順勢往下推,既然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了,那就代表著,江言禮跟他處于同一個空間。
自己坐在靠窗處,晚上的話,憑著窗戶中倒影看到他后面,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視角有限,只能依稀分辨出他后面是兩個人,而不能具體確定。
所以,自己正前方靠窗的這一溜位置,暫且排除。
那就只剩下,自己右側這一堆座位了,如果是后面,江言禮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張信的余光瞄到。
以江言禮的性格,他不可能這么隨意。都想到開自己玩笑,看自己笑話了,那就更不可能這么不嚴謹了。
那就只有右前方。也不可能是離自己比較近的座位,那樣和自己打電話就容易暴露。
張信仔細回憶了打電話時候的情節,江言禮那邊的音樂聲幾乎可以忽略,而他周圍卻有著安靜的純音樂的聲音。
所以只能是角落里那幾桌。
他記得自己跟江言禮對話的時候,旁邊似乎有老人的咳嗽聲?
張信掃了一眼,只有一桌是老人,并且,老人旁邊的那一桌正好是個年輕人,還帶著一頂棒球帽。
目標鎖定。
張信挑了挑眉,眼睛里含著笑意,瞥了眼旁邊桌正在喂孫子冰淇淋的老爺爺,“你猜?”
江言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樣啊。”
“小言哥哥,咱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張信把書包放在凳子上,自己坐到了江言禮身邊。
江言禮看著他欠打的樣,也沒跟他計較,“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來?”
“還能因為什么,我小言哥哥放心不下他剛成年一個月的弟弟,放心不下深夜還不歸家的大齡男童。”
張信非常自然地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江言禮的手機,打開微信,自顧自掃碼點單。
反正不用花自己錢了,就算自己手里已經有了一杯奶茶。
但是,那杯奶茶,能比得過自己哥哥買的多冰全糖草莓脆啵啵?
那是絕對不能的。
張信把手機還給江言禮,“來吧,哥哥,指紋付款。”
江言禮給他付款的時候,瞥了眼屏幕上的樣品圖片,“噗”一聲,笑了出來,“這是什么,猛男專屬,草莓脆啵啵?”
“嘖,少男心洋溢了,想吃草莓了,不行?某個當哥哥的,一點兒都沒有自覺,都看著弟弟過來了,還不給點東西喝,只顧著自己喝咖啡,全然不管弟弟的死活。”
張信學著網上某些爆火奶油小生的樣子,翹著蘭花指,語氣極度嬌俏。
那語氣那腔調,活生生像個老港片里才有的花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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