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曉婉把凍紅的手藏進了兜里，摸到車鑰匙，發(fā)出窸窸梭梭的響聲。

她沒話找話地道：“等基地建好了，斗音就寬敞了。”

“是的婉姐。”陳升看著她點頭。

也許是太冷，沒戴羽絨服兜帽的緣故，范曉婉耳朵也紅了。

感覺到陳升的視線，她更緊張了，一時間找不出話來說。

按往常，還會說些成本的問題。

此刻她心亂如麻，什么都說不出來。

看著離路邊還有一段路，陳升靠過去，幫范曉婉把兜帽戴起來。

范曉婉下意識放緩腳步，讓陳升更方便一些。

戴了也好，看不到臉。

“謝謝小陳。”

“跟我客氣什么，我看你耳朵都凍紅了。”陳升又幫著理順了下。

很平常的一句話，卻在范曉婉心里掀起波浪。

她面色如常，心臟卻微微發(fā)著抖，酸酸甜甜的味道往四肢百骸蔓延，酥酥麻麻。

這一刻，過去的記憶越來越遙遠了，遠到看不見了影子。

范曉婉默默往前走，滿腦子都是一會該說什么才好。

見氣氛沉默下來，陳升主動問道：

“婉姐，你的海鮮自助最近生意好嗎？”

“有經(jīng)理在，我都沒管了，能經(jīng)營就留著，不能就關了。”得到話題的范曉婉，如釋重負。

海鮮自助那點營業(yè)額只有芝麻大小，她早就沒理會了，原先想做餐飲品牌的心也收了起來。

“嗯嗯，餐飲以后的競爭會非常大，管理成本也高，還不如全心跟著我。”說到最后一句，陳升嘿嘿笑了下。

他能感覺到婉姐的情緒，卻沒辦法百分百確定婉姐的意思，畢竟成熟的女人和小女生是不一樣的。

他需要的是死心塌地，而不是從彼此的人生路過，那對他沒有任何意義，還是經(jīng)過確定為好。

如果沒有楊姐姐默許，他會一直沉默并拉開距離，盡管他對婉姐也很有好感。

這樣一個豁出去一心幫他，又漂亮有氣質(zhì)的女人，怎么會沒有好感呢。

再無情也會生出知覺，何況他不是真正的二十歲。

聽到那句有些油腔滑調(diào)的話，范曉婉藏在兜帽里的臉變得滾燙，心跳得更加厲害。

他是在暗示自己嗎？

自己早就跟著了啊。

她故作開玩笑的樣子道：

“我這不是全心跟著你了嗎？我也不求多，讓我有養(yǎng)老錢，養(yǎng)得起琳琳就行了。”

“放心吧婉姐！準備好麻袋就行，準保把你和琳琳養(yǎng)得白白胖胖。”陳升兩手插兜，瞄了下范曉婉，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以為是養(yǎng)豬啊，還白白胖胖。”范曉婉忍不住笑了。

已經(jīng)走到車面前，她掏出車鑰匙，又小聲抱怨了一句：

“真要養(yǎng)成胖子，那就沒人要了。”

“我要啊！”陳升立即接上話，還說得很大聲。

這三個字把范曉婉震得全身發(fā)麻，心臟生出一股熱流。

但她還是強作鎮(zhèn)定，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

一邊道：

“瞎扯！我大你那么多，給人聽了笑話。”

陳升將婉姐的表情收在眼里，沒有出聲，繞到副駕駛上了車。

這是一臺水晶紅雷克薩斯，價位適中，不低端但也不會太顯眼。

車廂里充滿了淡淡香味，軟飾十分女性化。

副駕臺上還放著范琳琳的露指手套，陳升見過。

范曉婉摘下兜帽，露出有些紅的臉頰，也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熱的。

她的手凍得發(fā)紅，一直接待市委市府的人，雙手沒有放在兜里，又接待省委一行人。

一雙白皙的雙手僵硬得像冰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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