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老奸巨猾
34老奸巨猾
劉小民雖然說不上是智商高超,但肯定能稱為老奸巨猾。他多年混跡于社會和商海,終于把自己混成了一流氓商人,有一種把什么東西都掌控在手心里的能力,仿佛有一種站在山峰上笑看人生的那種高度和境界。如果他把智慧用于正正經經的經商上面,應該能夠獲得豐厚的收益,但是如果他把智慧用于犯罪上面,那也是非常可怕的。
劉小民謀殺趙志江的計劃確實做得是天衣無縫,沒想到只是百密一疏,120救護人員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們報了警。更湊巧的是出現場的竟然是偵查高手于建中。就這樣陰錯陽差,陰溝里翻了船,吧吳蓮蓮給折進去了。
知道了吳蓮蓮被刑拘的消息后,劉小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辦公室里團團轉。他知道如果一旦這個女人扛不住,就一定危及到自己的身上,那么很有可能這輩子的所有努力就前功盡棄了。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出于他這種地位的大鱷,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于是,他便開始動用自己的關系,上竄下跳,對辦案單位施加壓力,說情打壓。
他忙乎了一天,就摸清了情況。知道吳蓮蓮咬住了牙口,一個字都沒說,這讓他稍微有些放心了。發熱的頭腦一下子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番開始處理散后工作。他先找張*認真地談了一次,恐嚇威脅,利益誘惑,封住了她的嘴,告訴她不論何時何地,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出她曾經告訴過他可以用青霉素粉殺死趙志江這個秘密。如果說出去,張*一家必死無疑。
張*當初之所以跟劉小民講這件事,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討好他。她以為殺人這樣的事情不過只是說著玩而已,沒想到劉小民真的會動手實施。這確實把她嚇得夠嗆,劉小民看起來像個膽小怕事的商人,沒想到心如毒蛇,兇狠如虎狼一般。所以就完全相信了他那些兇狠的恫嚇,乖乖的答應了。但她畢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慌慌張張的沒告訴劉小民就搬了家,結果還是露出了馬腳。
劉小民混了這么多年,特別是像他這樣有實業、有大錢的商人,確實上上下下,方方面面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些非常鐵的關系,他通過非常可靠的關系人給看守所里的吳蓮蓮帶去了八個字:閉嘴不言,前途無限。吳蓮蓮是有文化的女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所以,無論于建中他們怎么提審,對于投放青霉素粉一事她就是閉口不談。她已經抱定了一個宗旨:就是死了也不說出一個字。
吳蓮蓮因涉嫌犯罪被送到了市第一看守所,這件事不脛而走,鬧得滿城風雨。不用人跟她說,吳蓮蓮就能猜到這個情況。不過她覺得這對她也不算什么壞事。自己被立案偵查消息一經傳出去,恐怕對張副市長來說是最為不利的一件事。一是他本身就在案發現場,如果吳蓮蓮真的當著他的面實施了殺人行為,那么他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系,就是渾身是嘴也講不清楚自己和案件本身的關聯。二是他與吳蓮蓮之間的那種關系,說不清道不明,但眾人皆知,一旦上面深究起來,他必定是官位不保。介于這兩方面的原因,吳蓮蓮知道他一定會拼命保住自己,否則張副市長必定是岌岌可危的。
吳蓮蓮心里的想法確實沒錯,張副市長知道吳蓮蓮被刑拘之后,的確心急如焚。畢竟他跟吳蓮蓮是那樣的一種關系夫妻,而且又是電視臺的名主持,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已經是不可避免了,關鍵就是上級領導會怎么看待這個問題?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看怎么去化解既然吳蓮蓮和張副市長是那樣的一種關系,理所當然的就會知道他許多的事情,不僅是生活上的事情,甚至包括經濟往來上的一些事。過去吳蓮蓮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輕重緩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生死關頭那就不好說了。如果吳蓮蓮亂咬一氣,把她知道的事情都給說出來,那他可就會跟著一塊兒倒霉的。
當然,張副市長確實真的不知道吳蓮蓮實施了犯罪行為,在他的心里非常肯定地認為百分百是警方弄錯了,不是故意陷害就是偵破水平太低能力有限,吳蓮蓮從進來開始就一直老老實實地坐在他的身邊,怎么可能會下此毒手呢?張副市長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吃飯時的情節,覺得確實不可能是吳蓮蓮干的。正是出于這種心里,他才敢理直氣壯地去找市局的領導據理力爭,擔保吳蓮蓮不是兇手。
按照目前偵查人員掌握的情況來看,吳蓮蓮犯罪嫌疑確實很大,對于她身上留有的青霉素粉和那張紙上的指紋,她根本都無法自圓其說。即使她什么都不說,只要證據充足法院也是可以作出公正審判的。吳蓮蓮大概不知道這一點,以為自己不說就一定沒人知道這件事,她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這時候卻忘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古訓。吳蓮蓮認為只要咬緊牙關撐過這段時間,到時候自然就會有人站出來在各種各樣的場合幫著自己說話,到那時說不定警方還要登報給自己賠禮道歉呢。她就是帶著這樣一個美好的幻想在拼命地堅持著。
于建中的提審吳蓮蓮的時候,對她的心理活動也進行了專門的研究分析,他認為,吳蓮蓮之所以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認,關鍵的一點是她還存在著僥幸心里,希望能有人幫她活動,希望通過抵賴或不承認達到不受法律處罰的目的。這樣的人他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他們一般都出現在那些累犯或者是慣犯的身上,那些老油子都明白,公安機關有時候掌握的情況并不全面,最起碼,他們還有一些犯罪的情況是公安機關所不掌握的,于是被刑拘以后,這些人就百般抵賴,凡是公安機關掌握的和能拿出證據的案件他們認得比什么都快,爭取一個好態度,但是對那些警察沒有掌握的、或者說他們知道證據不足的東西,那就是一個百般抵賴,說什么都不會吐出半個字來的。
顯然,吳蓮蓮沒有經過幾進宮的鍛煉,但是她有一個那些老油條所沒有的長處,就是名主持人的身份,這個身份給她罩上一層光環,使很多人被她所迷惑,看不到她本來的面目。自從吳蓮蓮被刑拘以后,已經有不少人給市局領導打過招呼為她求情開脫。誰都能想得到,能跟市局領導說上話的,肯定就不是一般的人。可是,市局的領導在這個事情上還真的不敢徇私枉法。因為畢竟還有市委領導和市檢察院在關注著這件事,畢竟人命關天。
張副市長對趙志江被殺的案子一直非常關心,當然了,關心這個案子的不止他一個人,許多原來跟趙志江關系比較密切的人都很關心這個案件的進展情況。但這些人關心的重點和張副市長是不同的,他只關心吳蓮蓮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兇手,到底她能不能脫離干系?
為了吳蓮蓮的事情張副市長已經找過段局和朱局二次了。雖然沒有明確地提出來要求釋放她,但話里話外的在說他們的不是,他認為下面辦案的警察一定是搞錯了,信誓旦旦地擔保那天在包房里吳蓮蓮絕對沒有下手的機會。不管他怎么說,段局和朱局都沒答應他的要求,兩個人顧左右而言他,非常巧妙委婉地把事情推托了。
但是,情況卻是不斷地發展變化,不僅張副市長親自登門做說客,還有省廳的董副廳長也非常關心此事,親自打電話過問吳蓮蓮的情況。當然,上級領導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婉轉,也特別有技巧。他故意把話說得很含糊,說吳蓮蓮不管有什么問題,她首先都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只是一個弱小的女人罷了,即使放了她也折騰不出什么事情來的。但是最起碼,辦案既要講原則,也要講人性。很顯然吳蓮蓮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什么確實的結果,這就足以說明案件的偵破方向還存在著一定的不明確性,也就是說確實不能證明吳蓮蓮就是真正的兇手。既然這樣還不如把她從看守所里先放出去,暫時取保候審吧。這樣既可以維護法律的原則,也能維護當事人的權利。可以讓她一邊工作,一邊接受調查,我相信,就憑她目前的情況,就是不采取強制措施她也跑不了。當然了,具體該怎么執行還是你們決定,這只我的想法,你們看著處理吧。
大家都知道,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吳蓮蓮是不合適與外界有任何接觸的。一但讓吳蓮蓮與外界取得了聯系,或許很多原來掌握了的證據都有可能變得毫無用,即使是已經固定的證據,也有可能因為串供而使得原來的證據變的沒有了意義。因為這是一例比較特殊的案件,可用的證據實在是太少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對吳蓮蓮的拘禁才會變得如此的重要。把她關進看守所,為的就是打消吳蓮蓮地僥幸心理,讓她丟掉幻想。可是,現在偵查工作卻沒有什么進展,報捕的材料一點都不充足。
對吳蓮蓮進行拘捕這一行為,段局和朱局確實受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很大壓力,對于有些說情人,他們可以嘻嘻哈哈的就推托過去了,但是像省廳的領導,卻不能這樣做了,很多時候,上級領導的指示是不能馬虎的,基層干部必須要能夠正確的領會上級領導講話的意圖和精神,有時候,有些事,上級領導不可能把什么都說得很清楚,或者只做出一種戰略性的指導,至于如何掌握戰術問題,如何控制前進后退則是下級的事。中國的語言很有深奧,同樣的一句話,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背景,甚至不同的時間說出去的意思是決然不同的。這就看聽的人怎么去理解了。
董副廳長已經明確提出他的意見,擺明了想給吳蓮蓮一個機會,暗示著對吳蓮蓮的調查就此罷手。但他故意卻故意賣關子,說具體*作還是讓他們做主。這也是防備萬一真出了什么問題,他也可以有個推脫的理由。
很顯然,段局和朱局都不屬于很會領會領導講話精神的人,一聽董副廳長的這番話,馬上在心中都產生一種反感。但他們也不好直接反對。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如何應對這件事。“老張,偵查員能不能在這二天里把吳蓮蓮的犯罪證據找出來?”
“恐怕不能。”
“還有二天時間我們就不得不向檢察院報捕了,以我們現在手里掌握的材料,檢察院的人當然不會批捕的。那么與其讓他們放入,我看還不如我們做個順水人情,按董照副廳長的意思辦,立刻放了吳蓮蓮。”
“放人?段局,你也同意放人?”
“老張,我們如果不放人又能怎么樣呢?再過二天檢察院的人也必定要放她,如果是那樣,我們就會更被動。畢竟董副廳長已經說了,看來這件事也就只能這樣了。”
“既然局長你同意放,那我也沒有什么意見。”
“老張,放了吳蓮蓮這件事我們真的很被動,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當然,我們也不能就這樣放下,這樣實在對不起咱們的工作。釋放吳蓮蓮之后,偵查工作一定要繼續抓緊,動用技偵和刑偵的人把吳蓮蓮全方位監控起來,一定要把案件查個水落石出。”
“嗯。”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朱局馬上叫了了羅錦松和于建中,臉色很沉重地看著他倆。
“吳蓮蓮的的案子還沒有進展吧?”
“嗯。”羅錦松和于建中同時點點頭。
“既然這樣,吳蓮蓮的案子就先告一段落吧。先放人吧。”
“放人?”羅錦松和于建中都吃驚地看著朱局。
“對,是該讓她先回去了,不管怎么說,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他有罪的證據。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先整理一下前一階段調查的材料,如果發現吳蓮蓮涉案的新證據,我們再抓她也不遲。”“朱局,我們公安局到底是干什么的?是維護社會正義和穩定的。有人被殺對社會穩定地影響最大,難道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于建中很著急地問道。
于建中根本就不清楚,就憑劉小民的背景和吳蓮蓮的社會關系,段局和朱局在這段時間的壓力到底有多大,所以,對朱局宣布的決定有些不理解。
“放人并不代表就結案了,對吳蓮蓮辦理取保候審之后,錦松要加派人手繼續盯緊她,這個案子我們一定要查到底。”
“人如果放出去了,就更難查了。”于建中說道。
“怎么,沒信心了?我們搞偵破工作的就是這樣,是在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中找出真兇,大量的走訪和調查工作是偵破案件的基礎,也是成功的敲門磚,有很多的刑警在重案要案上一查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即使仍然沒法找到真相,我們也仍然不會放棄。你想想這個案子我們才查了三十多天,不要灰心啊,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繼續尋找真相。”
“說是這么說,實際上誰也不知道會怎么樣。”
“這是段局做的決定,你們去執行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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