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罪大惡極
58 罪大惡極
在劉小民的辦公室里,張紅梅嗚咽的用纖手拭淚的同時哭訴道:“我……我到底應該怎么辦呢?就算是你真是個罪大惡極的禽獸,我也下不了手。”
“紅梅,我們這么當年的交情,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禽獸呢?”
“你知道我立志想要做的是救人危難,幫助他人的警察,不是殺人兇手的幫兇啊!”
“于建中的老婆被殺又不是我們干的,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你那天安排我灌他酒干什么?”
“那不是我們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他家里就出事了嗎?”劉小民發出幾聲歹毒的奸笑。張紅梅對他的話還是有點半信半疑。
“現在那個姓童的女人已經懷疑我那天跟吳蓮蓮的電話了,審了老半天,我都快不知道怎么說了。”
“虧你還是老警察呢,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
“那個女人太狡猾了。”
“她是什么來路?”
“是省廳來的。”
“我有時間問下董廳長,了解一下她的底細。”
“行。如果再調查我怎么辦?”
“沒什么大不了的,放心。以前你怎么對她說的,以后還怎么說,咬住了就什么事都沒有。”
劉小民抬手輕撫著張紅梅那白里透紅的臉頰,冷笑著說道。
“蓮蓮是怎么對他們說的?”
“她也是什么都沒說。”
“這個女人真的挺不好對付。”滿臉哀傷與無助的張紅梅像個小女孩似的整個人軟倒在劉小民的身上。
“對于警方來講,只要你不說,這種事情是永遠都查不清楚的。反正我們什么都沒做,怕什么呢?”
聽了劉小民的話,張紅梅的內心有了一點自信。她的內心為了這件事很糾結,始終不敢說出真相。她就是擔心那件事真是劉小民安排人做的。即使她知道這些年劉小民一直都把自己當作玩物,盡情地加以凌、辱,可張紅梅就是狠不下心來出賣他。她認為,或許劉小民是自己命中的魔星,是上蒼派來懲罰自己罪孽的。或許這就是自己無法逃避的報應與懲罰。至于對劉小民的懲罰,她只能相信上天定會另有安排。劉小民對于于建中的妻子和女兒被殺的這件事連一丁點的罪惡感都沒有,可見他已經到了一種什么樣的境界。明明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但他可以對著張紅梅不動神色地說什么都沒做。現在他聽到張紅梅提起童艷到來后一直對她緊追不放,這對他來說才是最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能因為這個多事的女人翻了船。這讓劉小民留下一塊心病。愈想愈是不爽,他決定要加以反擊,哪怕花再多的錢,也一定要把她打壓下去,實在不行就要了她的命。他可不會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童艷的確是一個出色的獵人,一出手就把劉小民給*急,被迫又要走一步險棋。只不過她不知道窮兇極惡劉小民,準備作出一場絕地反擊。為了拯救自己和同伴的生命,他不得不這樣做,這就讓童艷也走進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自從上次在臺灣三溫暖跟著德盛賓他們去抓捕那個通緝犯回來之后,二黑子的心里便有一股不安的感覺,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這件事。一想到沒有抓到這個家伙,不知道為什么一種恐懼就從心底迅速竄滿身體的每一根血管!為了這件事,他后悔極了,后悔自己多嘴多舌管這種要命的閑事,甚至在心里把德盛賓罵了一千多遍,什么笨蛋、廢物、蠢豬的,痛痛快快的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不過痛快完了之后,心里依舊還是恐懼。他早已經把公安部的那個通緝令背的滾瓜爛熟,知道王克華是個恐怖分子,他能從三溫暖及時逃跑,肯定是有內線及時通知了他。而自己已經在三溫暖露了面,肯定是暴露了。如果那個內線把自己帶著警方去抓他的這件事給說出去,這個恐怖分子能不找自己來報復嗎?一想到這些,二黑子就心驚肉跳的。
也許沒什么事吧?這個逃犯也不會有這么大的膽量吧?我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他在心里自己安慰著自己。真的要是這樣就好了。二黑子不敢奢想。坐在黝黑寂靜的客廳里,千頭萬緒卻理不出一個思路來。他拿起啤酒瓶子,往嘴里倒了滿滿的一大口,連連長嘆。酒入愁腸愁更愁。一瓶酒下肚后,他這才琢磨出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比想像的還厲害。不僅如此,他已經嗅到了自己身邊的一種危險的氣味。
好幾天都沒去他的那個洗頭房了,不知道最近的生意怎么樣。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就常常這樣,莫名的恐懼不定時的困擾著他,讓他干什么的心思都沒有。干脆他也不去想那些了,就索性呆在家里來個徹底的休養。
二黑子坐臥不安的躲在家里幾天,心里覺得還是不太穩妥,就給楊如海打了個電話,想尋求警方的保護。二黑子打來電話的時候,楊如海正帶著幾個警察辦案,他在賣力的數著錢。他們剛剛結束了一次小行動,抓住了幾個在賓館賭博的人。這幾個人大概是小包工頭,別看一個個穿著不咋地,一看就像是街上拉車的似的,但桌子上的賭資卻挺豐厚,算上臺面上擺的和衣服兜里塞的,四個人居然有八萬八。
幾個人大概不是正經的賭徒,估計就是閑著沒事沒事,幾個人湊在一起摸兩把。一見楊如海他們沖進來,一個個都嚇傻了,懵懵懂懂的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都站到墻邊,面壁、抱頭蹲下。”一個警察大喊了一聲。
四個人趕緊面向墻壁抱頭蹲下。
“都報下賬。”楊如海對這幾個人說道。
“二千。”
“一千。”
“三千”
“四萬三。”
楊如海知道,賭場上的賬是永遠都對不上。賭徒為了減少被處罰的力度,往往都把自己的賭資往少報。這么,還沒正式審訊呢,賬就差了四萬。楊如海心里立刻就樂開了花。
“你這家伙四萬三,可夠判了。”
“我那包里的四萬不是賭資,剛從銀行取出來準備進材料的。”他看上去滿臉惶恐、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楊如海問他后,就絮絮叨叨地解釋道。
“什么叫不算賭資?誰告訴你的。知道法律是怎么規定的嗎?只要是你們帶到這個房間的錢和貴重物品都算作賭資,這也不是我的說法,是法律的解釋。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
“你說這錢不是用來打牌的,怎么證明呢?你要是玩得輸急眼了,能保證不拿這些錢翻本嗎?別瞎說了,不但這些錢沒收入國庫,你就等著坐牢吧。”
“太君,不是,警官,我剛才瞎說了,報錯了,我就三千。”楊如海幾句話把那家伙嚇得馬上就該了口供。
這時,楊如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幾個賭徒被驚得馬上就不敢再說話了。楊如海一看是二黑子的號碼,心里頓時就來了氣,這個喪門星,早不來電話,晚不來電話,偏偏在他忙的時候來電話。明白了電話的來意。心里是生氣,但又怕他有什么重要情報,就接了電話:“喂,正辦案呢,什么情況?”
“哥哥,你這一天沒事了,我尿都嚇褲兜子子了,你趕緊跟領導說說,找兩個警察保護我呀。”
“不至于吧?”
“我這幾天兩屋都沒敢出,總是覺得那家伙就在我的身邊。”
“行,我跟領導請示一下再說。”
沒等二黑子說完,楊如海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心想這王八蛋整天就整這些用不著的事,這不是杞人憂天嘛。簡直就一神經病。
“走吧,賬面對上了。我告訴你們幾個,等一下回去錄個口供,一人罰點錢就放了你們。可要是賬目再對不上,就把你們送到刑警隊去,讓他們收拾你們。”
“對上了。”
“收隊。”
楊如海掛斷了二黑子的電話,把他氣得夠嗆,心想:他媽的,太不講究了,什么東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老子再也不給你搞情報了。這個二黑子真沒白在這行里混了一回,有點頭腦,他都預測出來了自己面臨的危險,可楊如海這個博士警察卻連想都沒想過這件事,一看他真是個豬腦子,不知道他這個博士是怎么考下來的。
二黑子把手機揣進褲兜里,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家門,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家里也不是那么保險了。他決定找個可靠的朋友,去他們家里在躲一段時間。
二黑子點了根煙一個人站在街口上抽著。使勁抽了幾口被煙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感覺很不舒服,就不想繼續抽了。把手里剩下的大半截煙頭隨手就給扔出去了。“丟到垃圾箱去。”
身邊一個老人說了他一句。二黑子本來想罵他一句,一看老人已經上了年紀,就把罵他的話咽回去。趕緊急走兩步,彎腰把撇出去的那個煙頭撿起來,他沖老人笑了笑,老人也對他笑了笑,二黑子便沖著五米外的一個垃圾桶跑過去。
“小心!車!”
老人大喊了一聲,二黑子想都沒想就竄到了路邊一棵高大的銀杏樹后面,一輛車子呼嘯著,直直沖著二黑子原來站著的位置駛過。
就這么一件小事,就這么一件善行,讓二黑子與死神擦肩而過。老人一動不動的倒在了路邊,帶著那抹笑容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幻影,彷佛剛才馬路旁的老人不存在一般,大地一片沉靜。一灘鮮血映入二黑子的眼簾。他手里的那個煙頭無聲地落到了地上。二黑子沒敢看那個老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煙頭。
身邊的喇叭聲隨即又響了起來,二黑子抬頭,這才肇事的汽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路上車子一輛接一輛地從自己的身邊駛過,看著炫耀速度一般急速從自己身邊駛過的車子,二黑子把身子小心的往樹后挪了一點,扶著樹干穩住自己的身體,防止自己被站不穩摔倒了。
街上的人流都匆匆忙忙的,大家都目不斜視,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標,因此錯過了很多東西,很多本來可以看到的東西看不到,又或者,看到了裝作看不到。反正肇事的車輛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沒有人知道是什么車撞的人,沒有人留心車牌號什么的。路上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尖叫,只有不斷經過車子一輛接著一輛呼嘯而過。
九月的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了,但二黑子卻出了一身的汗,上衣全都濕透了,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他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這時候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一陣微風從耳邊吹過,好像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全身刷啦一下就涼透了,冰涼冰涼的,當然這只是一個他心中的一個奇怪的念頭。他頓了頓精神一下,從兜里拿出手機,給110撥了一個報警電話。當然,他沒有被嚇糊涂,他心里清楚這絕不是交通肇事,而是一場謀殺。所以,他沒有給交通隊打電話。
天空一群盤旋的烏鴉發出一陣呱呱的叫聲,襯托著周圍的天空一下子顯得十分的蒼涼。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沒有云彩,也沒有沙塵,天空是如此的湛藍清澈。就在那一瞬間從心底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個人的影子,他似乎知道他是誰,他覺得這兩天好像他一直都跟著自己似的。這時皮膚上不自覺的冒起了雞皮疙瘩,仿佛渾身都在發冷,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張大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吸著冷氣。這個突然而來的思緒讓他不寒而栗。不過還好總算看到警車閃爍著警燈開了過來。
110幾個警察下了車,一個隊長指揮其他幾個保護好現場,然后向二黑子走過來,問道:“你報的警?”
“嗯。”“整錯了吧?交通肇事你應該報交警,干嘛報兇殺?”這個隊長在心里罵了他一句:傻*!
“就是兇殺我報什么交通肇事。”
“這不是車撞的嗎?”
“車就不能殺人嗎?”
“哎呦,怎么著,你還挺內行,能看出來是肇事還是殺人?”
“不服氣怎么地?你趕緊給我送市局去,我要求警方保護。”
“你以為你誰呀?中央來的大干部啊,警察是為你一個人服務的嗎?”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我馬上要找你們局長,有重要情況跟他匯報。”
“你還是先跟我匯報吧。”說著,那個警察笑了一下。
“你能決定嗎?我告訴你那個肇事的就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王克華,你趕緊調集人嗎抓捕啊。”
“哥們,這事可開不得玩笑。”那個警察一聽就愣住了,很嚴肅地問他。頓時感覺身體猶如墜入冰窖一般,冰涼冰涼的,嚇得臉色有些蒼白。
“我敢跟警察開玩笑嗎?”
“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那個警察神情緊張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馬上撥通了領導的電話,把二黑子說的情況進行了報告。他大概覺得這事有點不是太靠譜,沒敢用手里的對講機進行聯系。
他放下電話,馬上安排了一下,就讓二黑子跟他上了警車,一路風馳電掣一般向市公安局駛去。大約十五分鐘之后便到了市公安局大院內,那個警察和二黑子直接就去了指揮中心。他們進去的時候,段局、朱局、羅錦松、童艷、于建中他們幾個人都在大屏幕前看著監控。
二黑子并不認識這些人,他只認識德盛賓和楊如海,但他們兩個都沒在這里。
“是你報案說看到王克華的嗎?”朱局問道。
“是我。”
“你怎么認識王克華的?”
“我看到通緝令了。”
“你不會認錯?”
“不會。上次在三溫暖就是我發現他的。”因為這里的人太多,他沒有說自己是楊如海的線人。但他這么一說,段局和朱局馬上就知道了他。
“他開的是那個車?”
“我沒看清,但人我看清了。”“什么樣的車?”
“吉普,灰色的。”
工作人員馬上把那個時間段在那段路面上經過的灰色吉普車找出來,只有三輛,有兩輛離肇事地點較遠,最后鎖定了一輛。調出沿途經過的錄像監控,看清了車牌,但沒有看清駕駛員的臉。這家伙故意遮住了自己的臉,監控根本就看不清楚。
“段局,行動嗎?”朱局急切地問道。
“你帶著特警和刑警先行動。所以出城關卡全部堵死,不能放過一個可疑的人。我馬上向上級領導匯報。然后展開大規模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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