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山雨欲來
90山雨欲來
90山雨欲來
由于出租屋已經(jīng)被警方封鎖,于建忠又沒有手續(xù),他不能再次進入現(xiàn)場,只能在外面轉(zhuǎn)一轉(zhuǎn),這樣子不過是對他自己急迫心情的一種安慰,其實對于破案根本就于是無補。
走到門前,于建忠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陰森,一種恐怖的氣氛彌漫在出租屋的四周。空氣中似乎有一種濃濃的血腥味在飄浮著,一股一股的時斷時續(xù)……
于建忠停下腳步,抬頭往空中看了看,藍天上除了飄動著一條青煙之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似乎連一只飛鳥都沒有。
“于隊,有什么情況嗎?”楊薇見于建忠的表情有些不對,就問了他一句。
“好像有股鮮血的味道?”
“不會吧?我怎么沒有聞到。”
于建忠沒有回答,而是往剛才那條狗的方向走過去,楊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的他的身后跟著。大約走了有五十米遠,那條狗站在一個院子的大門口又大叫起來。于建忠依舊沖著這條狗走過去。那條狗一見到于建忠過來,又不叫了,而且掉頭回到院子里。
于建忠站在院子的大門口停住,往院子里張望了一下,之間一個人正在殺著幾只羊。有兩條已經(jīng)剝開了皮,露著血淋淋的羊肉吊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殺羊的人看到有警察站在門外看他,有些緊張地對于建忠說道:“我是在殺羊。”
于建忠笑了笑,詼諧地說道:“我也沒有說你殺人呢。”
“警察同志,你請進。”那個殺羊的人一聽到于建忠的話,也嘿嘿的笑了幾聲。
“你殺這么多的羊是準備賣羊肉嗎?”
“嗯,賺兩個小錢。”
那條狗在三米開外虎視眈眈的瞪著于建忠,大概是狗仗人勢,這個畜生似乎這時的底氣也足了一些,尾巴也不再夾起來了。
“你是批發(fā)還是零售?”
“批發(fā)零售都行。你是要買點羊肉?”
“不是,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你問吧,只要是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前面那家住的你認識嗎?”
“你是說長毛嗎?我認識,但我跟他沒什么聯(lián)系,就是有時候他會在我這兒買頭羊。這個事已經(jīng)有警察問過我了。”
“你知道他什么時候離開的,去哪里了嗎?”
“不知道,那些人好像一下子就都走了,忽然一個都看不著了。但是我聽人說他們在市場上搶手機,被警察都抓走了。大概這個長毛也被抓了,你可以去看守所找一下,看他在不在。”
“你最后一次看見長毛是在什么時候?”
“前一個星期吧,他拉了很多的東西,開著一輛車農(nóng)民車走的。”
“是搬家嗎?”
“不像,沒拉家具。”
“看清他拉的什么東西了嗎?”
“有的沒有看清,就看清有幾箱礦泉水。”
“這就是你最后一次看見他嗎?”
“嗯。”
“那就是說他走了有一個星期了?”
“嗯,不對,前五天的下午,我聽見了汽車的聲音,但我只顧著干活,沒有出去看,大約在傍晚的時候那輛農(nóng)民車就開走了。”
“你確定是他?”
“不確定,我沒有出去看,但我確定是他的那輛農(nóng)民車,不知道是不是他開的。”
“怎么能確定就是他的車?”
“這里一般都沒有其他的車來,另外以前那輛車他經(jīng)常開回來,那聲音我一聽就能聽出來。”
“你說那輛車是傍晚開走的,能知道準確的時間嗎?”
“好像是五點多,就在響槍之前不長時間。”
“是響槍那天?”
“對,對。他開走不久之后,那邊就噼噼啪啪的響起槍聲了。聽見槍響之后,我跑出來看看,但已經(jīng)看不到那輛車了。”“你說的那輛車是什么顏色的,什么品牌的?”
“淡黃色,是美國的那個雪弗蘭單排坐的那種。”
“車牌號記住了嗎?”
“這個我真沒記住。”
“好好想想。”
“真沒記住,我就從來沒看過他的車牌號。”
“他在這里住了多久了?”
“二年多。”
“有沒有看見他有什么犯法的事情?”
“沒有,沒有,如果有我不早就報告了嗎,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他在這里從來不跟鄰居接觸,回來基本上不出屋,很守本分,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難道不成他犯什么大事了?”殺羊的人有些抑或地看著于建忠。
“該你知道的會讓你知道,現(xiàn)在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以后你就會知道的。”
“是,是,我懂。”
“這些情況你沒有跟問你的警察講嗎?”
“他也沒問我這些。”
“他都沒你什么了?”
“就問我認不認識那個人,什么時候住在這里的,經(jīng)常都接觸什么人,平時都干些什么。就這些,問完就走了。”
“小楊,回去查一下看看是誰排查的,你指導他一下,這么重要的情況都遺漏了。”于建忠對在一邊做記錄的楊薇說道。
“是。”
“耽誤你時間了,謝謝。我給你留個電話,要是想起什么情況就馬上給我打電話。”于建忠又對那個殺羊的說。
“不謝,不謝,應該的。”
楊薇似懂非懂的看著于建忠,一句話也沒說,跟著他往回走。回到警車上,楊薇還有點愣神。
“開車啊。”
“好的。于隊,你剛才說什么重要的情況啊?”
“一個星期前長毛就搬走了,那時侯我們還沒有采取什么行動。說明他沒有離開我市,他沒有必要逃走,只是換了地方,那人看見有幾箱礦泉水,說明他有一個隱蔽的地方,可能是不方便購買食物,或者他在隱蔽處不想出來。”
“這怎么重要啊,還是大海撈針。”
“不能這么說。”
“首先可以確定他還在我市。其次,他的特征非常明顯,在有人的地方肯定不能落腳,只要他露頭就隱藏不住,所以,他肯定不會在市區(qū)或者村莊里居住,那么他能隱藏在哪里呢?”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山里。”
“對。還有,假如他真的是在五天前那場事件的時間段離開的,那個漏網(wǎng)的疑犯王德武就很有可能跟著他一起走了。”
“不會吧?李德貴不是交代說長毛他們不認識嗎?”
“那為什么我們的人到的時候,只有他不見了?難道是鉆天入地了?查查監(jiān)控,看一下那個時間段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是否有車出現(xiàn)。”
“好的。”
“我們要盡快找到那輛車,這輛車是最主要的線索,但是負責排查的警員卻沒有將情況反饋回來,貽誤了戰(zhàn)機。”
“是的。”
“不用追究責任了,誰都不是故意的,我們盡量彌補吧。”
“好的。”
“我先跟局長匯報情況,你去安排人手負責追查那輛車。”
“是。”
于建忠將排查情況跟段局做了詳細的匯報,他還是建議封鎖山區(qū)的所有出口,并調(diào)集警力對重點部位進行排查。但領導自有領導們的統(tǒng)籌安排,他們對與破案有一套自己的思維邏輯,下面的情況匯報肯定要聽,該排查的也要排查,該做的事情也都會安排人去做,只是決策上的事情大家要研究決定。對于于建忠匯報的情況,大家覺得證據(jù)還不是十分的充分,如果調(diào)集警力搜山,萬一不見疑犯的蹤影,搞這么大的動靜誰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最后決定在主要的出山路口設卡盤查,在山路上設立巡邏隊,不定期的巡邏。
其實在內(nèi)部,這個案子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畢竟這也是驚天的人物,所以領導們對相關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小心翼翼的。領導們的這個決定讓于建忠的心里有一點不大舒服,很明顯領導對他的能力還是有些懷疑的,所以才不十分相信他的判斷。既然這樣,于建忠也只能服從命令,不能擅作主張。
既然阿布杜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那么那輛雪弗蘭農(nóng)民車個就是一個關鍵的線索,雖然沒有清晰的影像資料,也得順著這條線先查下去,哪怕從車輛的檔案庫中一個一個的對比,也要把這輛車給找出來。
監(jiān)視系統(tǒng)肯定是要先查看的。但是,礦區(qū)的監(jiān)控探頭死角太多,在主要布控的地區(qū)還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雪弗蘭農(nóng)民車。警隊的弟兄們只能到車管所去調(diào)查車輛檔案,一輛一輛的查找。好在這種車型在本市并不算多,只不過也就四百多臺,再去掉其他顏色的不會超過二百臺。
于建忠有些郁悶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排查的事自有警隊的弟兄們盯著,他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細細的考慮一下該怎么找到阿布杜拉。這幾天忙的思路有點亂,他坐在椅子上仔細思考了一陣,站起身找出了最近收集的所有的關于阿布杜拉的資料,認真的研究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就已近接近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于建忠便打算吃過午飯之后再到礦上去一趟,他的心里老是覺得礦上有他要找的東西,至于是什么,在什么地方他卻不能確定。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著他。當然,于建忠破案并不相信什么運氣之類的事情,他只靠腳踏實地的親力親為,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嚴格按照實際情況去辦,絕不憑主觀臆斷。這因為是這樣,所以他才能很好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幾乎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
于建忠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刑警,他盡職盡則地面對自己的工作,他偵破技術一流,不會投機取巧,他邏輯思維敏捷,讓許多罪犯膽寒,而且是心服口服,甚至是對他產(chǎn)生一種敬畏,從而連帶著對他所從事的警察職業(yè)的一種敬畏。他遵守警察的原則,在辦案時不會使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那些疑犯往往喜歡與他作朋友。
平時,在食堂吃過午飯,于建忠都要回到辦公室待一會兒,思考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紕漏。今天則不然,他打破了以往的習慣,吃完飯就馬上開車往礦區(qū)的方向開去。因為沒有具體的工作安排,他便沒有帶其他的警員一起去。
在警方為了阿布杜拉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也在抓緊實施自己的犯罪計劃。于建忠推斷的真是沒錯,在那些新疆人被抓起來之后,他便四處打聽他們的情況,這些人都是他這幾年新發(fā)展的組織成員,是他的資本,他不能輕易的就失去他們。后來知道警方將他們移送了檢察機關批捕,他便決定鋌而走險,盡全力把他們救出來。
阿布杜拉的計劃就是先在M市制造混亂,趁著警察全都忙乎這幾起事故的時候,他就去將他的那些手下救出來。他覺得這就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當然,這個計劃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沒有告訴其他的人。
阿布杜拉在碉堡的四周各處查看了一下,回來后看著地保眼底閃過一絲淡淡地嘲諷,其實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把地保當成是自己的人,阿布杜拉早就在心里打好了注意,在制造混亂的時候,把地保拋出去,拿他當誘餌,把警方的偵查重點引到地保的身上,然后他趁亂再把這個可惡礙眼的家伙弄死于。等警察發(fā)現(xiàn)上當時,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那么,他就能大功告成了。
阿布杜拉認為自己計劃的十分的周密,根據(jù)他以往作案的經(jīng)驗,基本沒人有能力當場就識破他的詭計。等他們揭開案件真相的時候,他和他的那些恐怖組織成員早已溜之乎也了。
像阿布杜拉這種自命不凡的家伙,總是以為自己就是真正高明的犯罪天才,他把犯罪看成是一種藝術,而他就是藝術家。對于他這種犯罪大師,普通人是不可能揣摩出他的心思的。他的樂趣是看著警察用笨拙的思維試圖去解開一個又一個的謎團,但總是比他的犯罪行動慢半拍,所以真正完美的罪犯是沒人可以破獲的!這種夜郎自大的家伙也是海貓不知道潮水,他簡直是太不了解中國警察的厲害了,他這種等級的異想天開,也是分分鐘就搞定的事。
在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超人,那都是最軟弱的人頭腦里幻想出來的怪物,他們在幻化中把自己打扮成超人,天真的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會像英雄般拯救世界,懲惡揚善,然后干各種壞事無所不盡其能,還虛假的像電視里的英雄一樣說著那些“邪不壓正”之類的慷慨激昂的話。阿布杜拉正是這樣一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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