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無心插柳
123無心插柳
看著地上的那個說日語的長發怪物,這是什么情況啊,怎么會有日本人呢?或者是精神病患者吧?看著這個怪人,于建忠上前問了他一句:“你的什么的干活?”
“皇軍的干活。”
幾個人一聽都大笑起來,真是個精神病,皇軍投降都已經六十多年了,這家伙還拿皇軍來嚇唬人呢。不過他是怎么到這里來的?究竟在這地道里生活了多久呢?看著他的長發,以及身上穿著的日本皇軍的服裝,于建忠的心里產生了一些疑問。不由得想起了在報紙上讀到的一篇報道:一個叫小野田寬郎的日本兵,在菲律賓的叢林堅持打了近三十年的游擊戰,并且絕不投降,被成為“最后的日本鬼子兵。”難道這家伙也是一個沒投降的鬼子兵?
不可能!想到這里,于建忠搖搖頭,自己就把這種奇葩的想法給否定了。怎么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了,這里雖說山高林密,但卻并非人煙稀少,如果存在這樣一個日本兵,早就被人發現了,還能讓他隱藏這么多年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家伙可能是精神病,我們帶著吧,出去后送精神病醫院吧。”于建忠對手下說道。“再仔細搜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是。”
“我大日本皇軍絕不投降!”這家伙用日語大聲喊著。于建忠聽不懂日語,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吵吵什么呢?”
“于隊,他說日本皇軍絕不投降。”一個會日語的警員回答。“看來他是中毒不淺,還真把自己當成鬼子了。你問問他是哪個部隊的?叫什么名字?什么職務?”
“你是那個部隊的?叫什么名字?什么軍銜?”那名警員用日語問他。
這家伙猶豫了一下,大聲回答道:“關東軍步兵第68聯隊,陸軍少尉小冢金六郎。”
那名警員將他的回答翻譯給于建忠。對于這家伙流利的回答,于建忠也不再堅持自己原來的看法,他仔細地看了看他,撿起地下那支保養完好的日本三八式步槍,拉開槍栓聞聞。這就是不久前曾經對他們進行過射擊的那支槍,這家伙還沒有來得及擦拭。
“告訴他日本早就投降了,沒有什么皇軍了。”
“是的。”
那名警員用日語把這些話跟他說了一遍。這家伙聽完直搖頭,根本就不相信那警員的話。
“假的,不可能。沒有長官的命令我絕不投降!”
當那名警員把這家伙的話翻譯之后,于建忠笑了笑,詼諧的說道:“現在投降不投降的已經由不得你了,你已經被俘了。”
雖然是句玩笑,但這件意外的事情還是讓于建忠陷入了沉思之中。當年發動侵略戰爭的日軍都已經投降了,而這個鬼子兵竟然在戰爭過去了近六十年拒不投降,作為一個中國人,他的心里真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日軍的侵華戰爭曾經給中華民族帶來一個永遠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對于那些深受日軍蹂躪踐踏的中國人民來說,日本侵略者就是十惡不赦的魔鬼。可是,今天似乎有很多國人都忘記了那段日軍侵華的罪惡歷史,甚至否定南京大屠殺的存在,真是令人痛心。眼前這家伙不就是侵略者活生生的例證嗎。
虛無的歷史只能培養出人們的妄自菲薄和虛驕之氣,這無疑是一種背叛和對歷史的無知。夜郎自大和自以為是的粉飾歷史,不過就是為了讓人民能在一種虛幻的激情里茍延殘喘,這對于一個社會的發展無疑就是飲鴆止渴。
我們大家都很清楚,抗戰時的中國,軍事技術、指揮水平和兵員素質方面都比日本落后很多。因為落后始終就是挨打,由張學良的東北潰退開始,軍國軍幾百萬軍隊一敗再敗潰退千里。諾大的中國哀鴻遍野,餓殍載道。可見鬼子兵絕不是我們那些抗日神劇里所臆造的松包軟蛋,如果他們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中國人還用堅持八年抗戰嗎?不用一天就得把日軍打得稀里嘩啦的。好在幸運的是我們最終避免了亡國,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建立了一個新中國。
說這些似乎也沒什么意義了,還是先讓大家聽聽這個“日本鬼子兵”的故事吧。
小冢金六郎,1923年2月19日出生于日本的北海道。1939年3被征召后分配步兵第218聯隊。1943年9月成為陸軍少尉,被派到這里接受守衛物質庫房的任務。
1944年2月17日,他的上司吉田命令小冢金六郎在這座極大的地下物質儲備庫堅守。他對小冢金六郎說:“我們撤退,但只是臨時的。你們進山,堅守武器、物質庫,不能輕易暴露,與倉庫共存亡。我禁止你自殺或者投降。三年、四年或者五年之后,我將回來。這個命令只有我才能取消。”
于是,與外界失去聯系的小冢金六郎不知道日本投降,不知道今天全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跟他一起在地下執行堅守命令的一些小隊日本士兵或者自殺、或者病逝、或者死于意外,直到他被于建忠發現時,整個地下儲備庫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執行“堅守”的命令。此時他衣衫襤褸猶如野人,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小屋里,卻仍然保留著戰爭年代使用的三八式步槍、軍用水壺和鋼盔等武器裝備。1945年8月15號,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小冢也看到過散發的傳單,但他認為其內容及語法不準確,系敵軍所捏造,這是敵軍宣傳人員來誘捕他的。因而固執的他認定戰爭沒有結束,做出結論:繼續作戰,永不投降。于是他與戰友繼續在這里堅守,在水泥墻上掛著“把戰爭進行到底”的標語,還在旁邊刻上了天皇的肖像。
當然他們也不是永遠藏在地下不出來,有時也會悄悄的出現在當地的村落,偷雞摸狗,或者強搶一、二個女人到地洞里玩弄。只是這樣的事情間隔的時間很長,當地的警方也沒有什么線索,失蹤的婦女就成了無頭案。好在這個物資庫里有大量的糧食,不用時常的去外面去偷搶,這樣就讓他僥幸茍活到現在。
嘲笑這個在黑暗中“堅守”了六十年的鬼子愚昧,或者直斥為“軍國主義走狗”是容易的,但是,這不過是以解心頭之快而已,不可能讓人嚴肅誠懇地面對那個年代的人所處的時代背景,去設想那時候人們的具體處境。對待歷史的態度也許可以衡量一個民族的胸懷和深度。這個日本鬼子兵的軍人素質應該說是極高的,可以這么多年恪盡職守,盡管如此,這樣的軍人也并不該被人們當作英雄來稱頌。從人生的幸福觀來講,畢竟他也不過是一個軍國主義的受害者。
今天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冢金六郎的戰友也相繼死去,獨有他始終活在1944年。他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上司吉田早把自己忘了;他也想過自殺。但是,他得堅持,因為上司說不可以自殺。
經過一番交流,于建忠他們得知了小冢金六郎的名字和他的故事。那個警員告訴小冢金六郎,日本已經戰敗投降。年老的小冢田終于接受戰爭結束的事實。但他堅持:必須有上司的命令才能接受投降。于建忠他們只好無奈地將他暫時扣押。這個六十年前大和民族的優秀士兵,在今天的高科技時代看來,顯然他已經嚴重的脫節了,無論是戰爭理念還是戰斗模式,都已經跟不上了時代的腳步。從小冢金六郎的嘴里,于建忠他們知道了先前他們一直轉向的原委,他們在那里轉向,是因為日本人為了防備有人攻進地洞事先在那里修建了迷宮,其實于建忠他們走的那條路離這個房間不過只有一墻之隔,在房間的外面有一個活動的觀察孔,一打開就能看見原先留在原地的那些警員。
還好,也不知道小冢金六郎出于什么原因并沒有攻擊他們,只是一直都在戲耍他們,假若當初在這里架上一挺機槍對他們掃射,估計他們這些人早就所剩無幾了。大概這也是他人性未泯吧。
這里是礦區里的一條最老的礦道,經過日本人的傾力修建之后,這里就變成了儲備庫。當然,在當時來講,對這條老礦道的改造也算是最先進的了,所以他們也做的極為的保密,不為一般人所知。
小冢金六郎大概交代了一下秘道的結構,說出了這里到那里的機關所在。于建忠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礦洞竟然是這么的復雜。就連這里的那些怪鳥和大老鼠也是經過他們訓練的產物。它們會在小冢金六郎的指揮下到達巷道里的任何一個地點。如果這家伙不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冢金六郎指出了機關的所在,那個懂日語的警員觸動機關,打開了一道石門,他側耳聽了聽,見沒有什么其他不詳的動靜,那一小隊的其他人,竟然根本毫無感覺,根本就不知道于建忠他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警員跑過去,大聲把那些原地待命的警員招呼過來。
“于隊,你們怎么從這里出來了?”
“一言難盡,我們總算是找到出去的通道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
看見蓬頭散發的小冢金六郎和衣衫不整的帕依古麗,那些剛過來的警員感到有些詫異。他們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守的這正是日本關東軍的一個戰略物資儲備庫。大約建于偽滿初期,這是一個巨大的廢棄的鉬礦洞,經過他們的精心改造后,建成了一座設施齊全的物質儲備庫。
打開一個厚重的大鐵門,他們就象是進了寶庫一樣,看到里面的各種武器裝備,一下子就把他們驚呆了,竟然不知該從哪下手了。如果小冢金六郎真的跟他們發生戰斗,這些武器彈藥足夠消滅幾百個他們這樣的隊伍了。
六十多年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日本人秘密修建了這個物資儲備庫,而且不僅嚴密的防守住了這個倉庫,至今除了他們自己,別人還真的沒有人進去過這個礦洞。六十年,但還能守住,這已經是一個傳奇了。也幸虧這里是漆黑一片,否則于建忠他們這些人,估計也會興奮的叫喊起來了。
于建忠讓大家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現在只等大家休息一下,緩解身上的疲勞,然后就回到洞口的外面。一時,軍心振奮,要不是看見于建忠沉默不語,早就高興的嚷嚷開了。紀律就是紀律,于隊長沒有發話,大家誰都不能擅自行動。現在也只能按下心里的狂喜,默默地吃著干糧、休息。
就在大家忐忑地等待的時候,于建忠在挨個箱子摸過去,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摸著結實的大木箱,包裹、里面有大衣、棉被、鋼盔、軍糧,還有各種醫療器械、槍械、彈藥、急救藥品,存儲的東西,可以說是五花八門,品種繁多。
不辭勞苦的于建忠,細心的看過每一個貨堆,決不放過一個箱子。這是一個戰爭物資儲備庫,供給著幾萬日本鬼子的物資給養物資,吃的、穿的、用的,應有盡有。各種各樣的大箱子,帆布堆擠滿了這個巨大的礦洞。很明顯,不用看他們也知道這是日本鬼子侵華戰爭的一個證據。終于,于建忠看完了那些物質,黑暗中,大家看著于建忠搓搓手,閉著嘴一直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心情沉重地讓那名會日語的警員告訴小冢金六郎:讓他帶路,領著大伙迅速的回到地面。
黑暗中,小冢金六郎在前面急速地走著。雖然他已經是一個耄耋之人,但步伐卻非常的矯健,一點都沒有顯出老態來。看起來他的身體非常的棒,那怪他的精力是那么的充沛,居然還有那么大的邪勁,去搞帕依古麗這個女人。
帕依古麗一直都沒有言語,剛才的那個物資庫也把她給看呆了,她甚至都有點后悔沒有早一點被這個怪物劫持到這里。這么多的武器能干多大的事情啊!不過這種閃念一閃就過去了,她現在心里想的就是趁著這些警察沒有發現她的身份,怎么樣才能溜之大吉。先保住命才是頭等大事。
于建忠一直沒有命令手下給她解開繩索,這倒不是他忘記了這件事,而是故意沒有這么做,他一直在心里合計著這個女人的身份,靈感告訴他,這個女人絕非善良之輩。所以他才故意裝作沒看見一樣。屬下那些警員也都極為伶俐乖巧,見隊長不提這件事,知道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所以大家也就裝作沒看見一樣誰都不說。
“警官,你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啊?”
帕依古麗終于忍不住了,沖著于建忠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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