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匹白馬看起來溫順
余已站在馬場緊鎖的大門前,他走到附近幾步遠的茶館里要了壺茶,邊喝邊等著談晏到這里,少年抿了一口,嗆了幾口,差點吐出來,未知的旅人,請原諒他的無禮,這個店鋪不是很大,除了他沒有其他客人,冷清地說是npc聚集的鬼屋(周言好像是這么說的)他都信,他掀開茶壺蓋,里面的情形一眼望盡,只有半壺的茶水,劣質的茶渣就占了三分之一,他放下蓋子,心里埋怨邀他來馬車的人,要不是他來得那么晚,他怎么會要這里的茶喝,怎么會感覺肚疼想吐。
“怪他,都怪他。”余已小聲宣泄。
近處小路外傳來馬蹄聲,單只形影,少年端坐馬上環(huán)顧四周偏頭看見了他,談晏丟下手里的韁繩,身后的隨處拿出一串鑰匙將大門轟的一聲推了一下,門開了。隨處舉著鑰匙,原地愣了幾秒,利索地把鑰匙交給了談晏。
“小少爺。”談晏舉著手里的鑰匙搖動了一下,眼底嘲諷之意毫不忌諱,他挑眉看他:“你說你打不開門?”
余已頓時問:“什么時候說過?”
“沒說過。”余已剛要放下心來編輯個謊言,就聽見少年指著他所在的茶館里閑適的主人說:“他讓人告訴我這里有個人進不去,我看看,這里還有別人嗎?沒有的話……沒有,那就是你了,小少爺。”
余已恨恨地刮了店主人一眼,臉頰泛起不可告人的緋紅,啊啊啊!他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給螞蟻建造個地下王宮再出來。這可讓他怎么挽回顏面。
“你在想什么,不進去嗎?”談晏說著把門開得間隙更大了,一陣風拂面而過帶著少爺清香的玫瑰氣擦面即逝,待他看清,茶館大棚下的少年已經(jīng)站在馬場選馬的地方,彎腰,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只從出生以來,他就沒在無人監(jiān)管的時候做過運動,這幾天更是賴在家里,或者走幾步路買點東西,看看街上風景,很好,沒坐在地上。
“跑那么快干嘛,又沒人和你搶。”一兩秒,談晏來到他身邊,那匹載他來的馬余已看見,被侍從牽去喂飼料了,談晏瀏覽了馬欄,對余已說:“想要那匹馬,就把它牽出來。只有勇敢者才能牽出我的千里馬,不過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我都怕你走路摔一跤瘸了,給你個特權,只站在這里挑馬,我?guī)湍銧砍鰜怼!?
少年今日一席騎裝,氣質溫潤爾雅。
余已走來走去,觀察了所有好看的馬,最后他停在最邊上的馬槽前期待地望著談晏。
談晏順著目光看見了那匹小馬,雪白柔軟的絨毛,無辜可憐的模樣,和余已倒是很配。他將馬牽出來,韁繩放在余已手上:“騎上去。”
他半似命令地同發(fā)愣的余已說。
“快一點,不然它以為你不喜歡它。”
“啊……哦,好的。”余已笨拙地爬上馬背,雙腿跨坐其上,玩弄著白馬的鬢發(fā),笑著偏頭問黑馬上的談晏:“它叫什么名字?”
談晏目光幽深,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還沒有給它取名字啊。”余已想到了什么:“你那匹黑馬要是也沒取的話我就獻丑,給他們取個名字,怎么樣?”談晏動容了一下,余已就再添一把火在他心上燃燒:“可以嗎,哥哥。”
談晏呆滯了一下,忙點頭。
“那……我的這只就叫白娥,你的叫墨魄,一黑一白剛好湊夠黑白無常。”余已高興地說。
“不。”談晏搖搖頭認真地說:“應該是正好白騎士和黑騎士。”
騎士守衛(wèi)公主,談晏保護余已。
余已沒有多計較象征意義,他說:“我們騎馬走一圈?”談晏沒有異議。
少年駕著身下的馬,步伐較快地在馬場里轉圈圈,悠閑適意。突然,白色騎裝的少年揮鞭在余已的馬腿上打了一鞭,白馬頓時疼得橫沖直撞,余已抱著馬脖子,盡量不被它甩出去。
這匹白馬看似溫潤,實則桀驁不馴。
和光明正大笑得少年一樣。
“讓它服軟。”談晏提醒余已。
少年的臉沐浴在陽光里,視線緊跟著飛奔的馬的慌亂的余已。
讓它服軟,怎么讓它服軟。余已心想:談晏不會讓自己摔下來的,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yī)醫(yī),有的馬在余已心里已經(jīng)死了很多次,在他抱著馬脖子的時候。心里過得去了,一切都好辦了。余已握起拳頭,在談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中給馬來了個脖頸間按摩,出乎意料的馬漸漸冷靜,平穩(wěn)地行走。余已沖談晏露出了個勝利的滿分笑容。好像再說:看吧,我做到了。
我做到了。
不再是被馬帶著跑落魄的男孩子,他成長為了一個鋒芒初露的少年,真正的五陵貴公子。
“謝謝你。”他對談晏說。
談晏不解:“謝什么?”
余已沒有再說話,他只是興奮地,細致地,眼睛望穿地觀覽馬場,他微笑著看著每一匹馬,好像他們是他久違的朋友,這個時代,馬的確是人們不可缺少的伙伴。
重新走回原地,余已和談晏坐在茶館里,洗完手吃著店主人送的點心,軟軟糯糯的桂花糕和酥酥脆脆的桃花酥,余已一人就干掉了兩小蝶,談晏嚼著果丹皮,酸酸的口感,是少年眼淚的滋味。
談晏記得自己被父母賣給了余尚書,余尚書看見他武藝不錯,讓他給自家寶貝兒子當侍衛(wèi),監(jiān)督他訓練。
他在下午看見了余已,男孩被幾個少年堵在巷子里,撕扯他單薄的衣服,手用力地揉余已肉嘟嘟的臉蛋,嘴里吐著些骯臟話語:“小妹妹,哥哥親一口。”說著嘟起來的嘴唇就要碰到余已濕潤的粉唇。
談晏見義勇為,剛握緊拳頭,即將沖上去的時候,他看見先前被欺負地不能反抗的男孩目光兇狠極了,他手腳并用,沒幾下就將那群里踹地上了,以跪地的姿勢。“叫誰小妹妹呢?我是男的。”
對上他的視線,男孩突然靠著墻角,用力揉眼皮,擠出了幾滴淚水,真誠地看著談晏說:“小哥哥,你沒有看見對嗎,我只是一直在被他們欺負,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突然就跪下來了,對嗎?”
余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談晏那時候還小,但人挺機靈,覺得可能是有什么隱情,認真地點頭:“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出去,不,我現(xiàn)在就忘記了這件事。”
“謝謝哥哥,啵!”長相女氣的少年給他來了個飛吻,談晏頓時覺得腿軟。
再然后,他見到了余已并知道余已是自己要監(jiān)督的小少爺,令他奇怪的是少年幾年來從來都不再表現(xiàn)自己的格斗技術,他循規(guī)蹈矩,刻苦訓練,但還是落后于其他人,他是失了創(chuàng)新這條跟。
有一次自己問他:“為什么不用你自己領悟出來的方法了,只要能贏。”
余已回答的匪夷所思:“安靜點挺好的,他們找不到我,就害不了我。”
后來的后來,余已完全忘記了小時候的事,他只記得幾個生活中一落千丈的瞬間,忘卻了曾經(jīng)千年如一日的繁華。
余已喜歡哭,被人欺負了就搖著頭咬牙無聲地流淚,談晏撞見過好幾次,少年眼角的淚水被甩到他的唇上,談晏下意識地舔了一口,被余已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
眼淚的滋味,酸酸的。
“你想吃點什么?”談晏從回憶里退出來,驚覺已經(jīng)到了飯點,他接過店小二手里的菜單,遞給余已。“到飯點了。”
余已整體看了一遍菜單,對店小二說:“我要吃糖醋鯉魚,炭烤火腿,蓮藕排骨湯,對了,要多加辣椒。”店小二走了。
沒多久,廚房里傳來飯菜的香氣,最后一盤菜也上齊了。余已咬兩口蓮藕,軟軟糯糯它的絲剪不斷理還亂,他和應長驚之間的聯(lián)系也如這被咬斷的蓮藕,剪不斷,理還亂。
明天就要在帝王身邊工作,想想還有點舍不得,具體呢,舍不得閑散的生活,舍不得親切和藹的父親母親,舍不得自由身,也舍不得……他想說談晏,但余光一瞥瞧見談晏用剛吃完飯沒洗的手摸自己頭發(fā),想了想,改為:也舍不得不愛干凈的傻逼。
余已給自己挖了勺排骨湯,一碗喝下。
酒足飯飽之后,他等著談晏關了馬場的門,騎著馬一前一后地回了府邸,府邸前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看神態(tài)又是二十多歲的少女坐在他家門前,少女聽見腳步聲站起身來,看見余已激動地說:“你就是余小少爺,我不會認錯的,我聽說你要進宮,可以把我?guī)蠁幔课耶斈愕难诀撸粫夏愫笸鹊摹!鄙倥话驳負崦约旱目ㄅ啤?
【玩家言祈是否使用不能拒絕行動卡,如果使用,你鎖定的對象將對您接下來的命令言聽計從,持續(xù)時間一小時。】
是/否。
少女剛要選擇“是”
余已的聲音就在耳朵邊:“我可以帶你進宮,不用你當我的丫鬟。”
“謝謝。”少女呆愣地望著余已離去。
【不能拒絕行動卡使用失敗,已自動收回技能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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