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質子之子
溫幼宜同溫晗帶著尺墨縱馬飛馳,狂奔在官道,林間。
沿路遇見城池,便會停下休整片刻,并換乘新的馬匹。
三人日夜兼程幾日,疲憊的身體多少有些吃不消。
恰逢溫幼宜身子不適,便停在林間休息。
尺墨扶著溫幼宜靠在樹旁休息,溫晗將馬匹安置在一旁吃草,朝著林中唯一的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在此處確實突兀,但如今溫幼宜情況并不是很好,也只能上前試上一試。
溫晗站在簡陋的木門的前,用力拍門。
"有沒有人在。"
"有沒有人在。"
"砰~"
本就破敗簡陋的門,帶著厚重的塵土,哐當一下倒在他的眼前。
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遠處,有些驚恐的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指著倒地的木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你可別賴上我啊。"
溫幼宜蜷縮著身子,臉色蒼白,額間冒著細密的汗珠。
聽到二哥那邊傳來響動,立即起身想要過去。
可一動腹部傳來的墜痛之感,險些讓她原地去世。
只能拍著尺墨的手。"阿墨,你快去瞧瞧。"
相比起溫晗,尺墨明顯更擔心自家小姐,"二爺君子六藝研習的很好,奴婢更擔心您。"
"這小日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您著急趕路時來了。"
尺墨把馬背上的小包裹背在身上,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今日不能在趕路了,您必須好好休息。"
溫幼宜捂著肚子,躬著身子慢慢朝小木屋挪動。
此時小木屋的門已經被打開,溫晗握著劍謹慎又仔細的將小木屋以及外面的小院子,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檢查。
拿著屋內已經有些破損的掃把,將屋內以及落滿塵土的破床簡單清掃后,便出門去找兩人。
見尺墨已經將人扶過來,又麻利的去打水。
尺墨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鋪在椅子上,扶著小姐坐在上面,看著屋內簡陋的環境。
擼起袖子,接過二爺用破桶拎進來的井水,洗凈帕子后,去擦屋內唯一的床。
看著上前掛著的床幔,眉頭緊鎖,"這床幔也不知有什么,奴婢將它摘下來吧。"
溫幼宜抬頭看了眼,頗有幾分嫌棄之意。
"他人床鋪豈是我等能隨意酣睡之處,我在椅子上休息片刻,便繼續朝城鎮趕去。"
"可我們沒有馬車。"
尺墨遲疑的看著她的臉色,況且女子小日子需的好生養護。
"您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宜騎馬,奴婢讓暗處的人去準備馬車。"
溫幼宜確實有些強撐之意,"先煮些熱乎的吃食暖暖吧。"
"奴婢現在就去弄,您先休息一會。"尺墨立即放下手中的帕子,去尋找鍋碗等物。
剛抬腳,就被匆匆趕來的溫晗一把推了進去。
"別出來,保護好幺幺。"
尺墨面色一冷,抽出短刃一個轉身便站在了溫幼宜的身前。
"出事了。"
溫幼宜顧不得身子不適,立即起身,抽出綁在腰間的鞭子,"有藥嗎?"
"有。"尺墨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塞到她的手中,"您防身用,奴婢去幫二爺。"
"好,小心點,不必留活口。"
溫幼宜站在門前,透過縫隙看著外面的情況。
溫晗正與一白衣男子交手,兩人身上都見了紅,看樣子應是勢均力敵的。
眼下正相對而立,劍尖指地,頗有幾分講和的架勢。
而除了那白衣男子,便只有一遠遠站著,裹著厚重披風,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的女子。
尺墨持刃沖到那女子身前。
她的動作太多,那白衣男子還未有反應,倒是溫晗慌了幾分。
"阿墨,住手。"
刃尖轉了個方向插入柵欄中。
女子受到驚嚇,連連后退,捂著胸口,警惕的看著已到眼前之人。
"姑娘,這是我家。"
"二哥回來。"
屋門被從內打開,溫幼宜戴著半邊面具沖兩人行禮。
"小女子溫家溫瑾,與兄長路過此地,偶感風寒,特尋此避風之處等待族中子弟支援。"
"見此處荒涼破敗,原以為是處無主之物,多有冒犯,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白衣男子收劍,冷冷的看著三人,"京城溫家的。"
溫幼宜含笑,"公子知道溫家?"
白衣男子收劍攙扶那位女子,對上溫幼宜試探的目光微微點頭,"誰不知溫太師的名號。"
溫幼宜捂著腹部,緩慢將門口的位置讓開,"不知如何稱呼公子。"
"復姓棠溪。"男子小心翼翼扶著女子坐下,"這是我的妻子,秋昕兒。"
尺墨同溫晗一同進來,聽到這個名字,相視一眼。
三步并作兩步站在溫幼宜的身前。
棠溪公子沒有錯兩人的動作,將一片看起來就有些年頭的玉牌放在桌上。
毫無波瀾的看著三人。"我是幾十年前暮瑤一族送來的質子之子。"
"當年暮瑤破滅,是溫太師救了我。"
"所以溫家于我跟昕兒來說,有救命之恩。"
溫幼宜推開擋在身前的兩人,沖他點頭示意。
"我等是興陽溫家的子嗣,對暮瑤一族當年之事并不太清楚。"
秋昕兒解下披風,身子單薄的好像紙片,望向同樣臉色蒼白的溫幼宜,居然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鬢邊的發絲竟有幾處泛白。
"溫瑾姑娘不必緊張。我們夫婦二人無意摻和進世間爭斗,只想過最平靜的日子。"
"只可惜我這身子太不爭氣。"
溫幼宜坐回之前的位置,望著對面女子的眉眼,隱隱有幾分熟悉之感。
"我家阿墨會些醫術,不如讓她為你瞧瞧。"
秋昕兒滿懷希望的看向正與溫晗交涉的夫婿,雙目含情,"夫君。"
棠溪公子一改與溫晗對話時的冷酷,滿目溫柔的看著妻子,沖溫幼宜拱手道謝。
"如此便勞煩姑娘。"
"我們也算是有緣,再者也是我們叨擾了。"溫幼宜朝尺墨招手,將身上的素帕遞給她擦手。
"阿墨,你給棠溪夫人檢查一下。"
"是。"
尺墨擦干手上的水漬,修長的手指落在蒼白干瘦的腕間,指肚卻是一陣摸索,幾息方才停頓下來。
棠溪公子與秋昕兒卻好似習以為常般,面色不改。
像是在完成任務,并不見任何病重之人對痊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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