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溫家老宅
姜淮一愣,"溫叔……"
溫父用力握住他的手,"幼安,你我兩家早在退婚之時就絕了緣分,是為仇敵,你可明白。"
溫爍掃了一眼拐角處的忽然出現(xiàn)的人影,猛的一把將姜淮推開。
"枉我父待你如親子,如今溫家落難,你莫要欺人太甚。"
姜淮本就沒有防備,這一推直接撞到對面的鐵欄之上,疼的眉頭緊皺,但立即便反應(yīng)過來。
指著他二人氣的咬牙切齒,甩袖大步離去,只留下一句晦氣。
溫父掩住眼底的心疼,指著姜淮遠(yuǎn)去的背影,唇瓣顫抖臉色難看。
"父親息怒,父親息怒,為了這么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不值當(dāng)?shù)摹?溫爍正怒視遠(yuǎn)去的姜淮,一回頭就被父親泛青的臉色嚇的瞳孔地震。
"您可別氣壞自己的身子,咱們溫家的冤屈還沒洗凈呢。"
溫父嘆了一聲,重重跌在地上,"爍兒,你說是何人陷害我溫家。"
溫爍搖頭,有些氣餒。"兒臣同在都察院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皇上若是不想你知道,你即便為都察院之首,也收不到消息。"
"那我溫家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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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幼宜是在七日后趕著夜色抵達(dá)的興陽,看著已經(jīng)等在溫府大門前的溫家大房眾人,翻身下馬,壓著滿腔怒火,對等著門口的頭發(fā)花白,卻雍容華貴的老夫人跪地行禮。
"孫女幺幺見過祖母,祖母康健。"
起身后沖著攙扶祖母,身穿藕色錦裙,眉眼與衛(wèi)姨娘有幾分相似的溫家大夫人行禮。
"見過大伯母。"
溫晗卻是敷衍行禮,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抬腳就踹向站在大伯母身側(cè),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正翹著腳張望兩人行囊的女子身上。
"蠢婦,老子弄死你。"
被踹的婦人正是溫松的妻子,也是大房一脈的長媳,此刻拱起禍端之人云氏。
溫晗那一腳可謂是帶了十足的怒氣,腳下絲毫沒有留情,即便有下人在側(cè),也愣是被踹出了數(shù)米遠(yuǎn)。
倒在地上捂住腹部呻吟,眼中除了驚慌還有一閃而過的怨恨。
此番迎接兩人,大房可謂是傾巢而出,畢竟溫幼宜已是板上釘釘?shù)鸟赐蹂瑴丶依险娜俗允窍胍徒Y(jié)一二。
誰知人一來便將長房媳婦給打了。
溫老夫人也被這操作驚了一瞬,但畢竟活了這么多,又將兩個兒子養(yǎng)的極為出色,立即便沉了臉,示意下人將大門關(guān)上。
倒是不知情的大伯母下意識朝站在一旁面不改色,好似沒有看到的溫幼宜望去。
"幺幺。"
"伯母寬心,我二哥日夜兼程拼命趕路,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您還是別攔著,免得他犯渾連您也沖撞了。"
大伯母愣了下,她是時常與衛(wèi)姨娘她們母女通信的,對她的脾性還算是了解,像今日這般完全不勸解的舉動,讓她不禁多了個心眼。
"幺幺你與晗哥兒趕路辛苦了,不若先進(jìn)府休息。"
"這云氏畢竟是你二人的嫂嫂。"
溫幼宜同樣壓著心口的火氣,對這個伯母還是恭敬的俯身,"休息怕是休息不了了。"
"二哥。"
暴怒的溫晗收了一身的戾氣,冷著臉站回到她的身側(cè),對著大伯母與祖母擠出一抹極為牽強(qiáng)的笑意。
"孫兒僭越,還望祖母,大伯母莫要生氣。"
大伯母剛要回話,就被婆母按住,耳邊是婆母沉穩(wěn)的聲音。
"你們兄妹二人最好給老身一個合理的解釋。"
溫幼宜俯身應(yīng)是,掃了眼一直跟在身側(cè)的尺墨。
"拖進(jìn)去,命人即刻將大伯以及兩位哥哥請回來。"
"是。"
尺墨當(dāng)著眾人的面,解下腰間的響箭射入空中。
大伯母一慌,"梨花詔令。"
看著炸開的煙花,以及大兒媳的嘀咕,沉穩(wěn)的老夫人忽然停住腳步,凝眉看著身側(cè)這個最小的孫女。
"出了什么事,讓你這個最懂禮數(shù)的丫頭,縱著你哥哥毆打女眷。"
溫幼宜轉(zhuǎn)身徑直跪在地上,"求祖母救父親性命。"
溫老夫人腳步一顫,凌厲的眉眼落在小孫女的身上。
"老二怎么了?"
"父親因浮光錦一事入獄,長姐受牽連禁足,已經(jīng)失了鳳印,我們兄妹二人喬裝打扮,日夜兼程,仍多次遭到刺殺,險些喪命。"
溫幼宜一邊說,一邊解開身上的披風(fēng),露出血跡斑駁的青色騎裝。
卷起衣袖,手臂之上已經(jīng)結(jié)痂亦或者還在流血的傷痕沖入眾人的視線。
大伯母眼神巨變,迅速蹲下,握住她的手臂。"你們不是來接婆母進(jìn)京的嗎?怎么會遇到刺殺,還傷的這般重。"
溫幼宜剛要回答,忽然停住,抬起頭看向皺眉不語的老夫人,"翊王在瓊縣發(fā)現(xiàn)一處的售賣浮光錦,汴繡牡丹圖的鋪子,一查發(fā)現(xiàn)那是溫家的產(chǎn)業(yè)。"
"孫女用北地兩座糧倉換取查明真相的機(jī)會,當(dāng)日便分別給父親與祖母傳了信。"
溫老夫人步子不穩(wěn),撐著拐杖猛的看向倒在地上,眼神躲閃的云氏。
"你藏了信。"
"祖母沒收到信?"溫幼宜大驚,迅速起身狠狠扇在云氏的臉上,"蠢貨,你不但害我溫家滿門,還害了太子與長姐。"
隨即身子一軟,跌倒在尺墨的懷里,連日的疲憊與擔(dān)憂,讓她臉色發(fā)青,身子都在顫抖。
"怪不得皇上忽然動怒重罰父親與大哥,原來都是因為你,是你。"
明明已經(jīng)氣的腦眼昏花,卻仍舊撐著一口氣,靠坐在椅子上,等著溫家主事之人回來。
溫老夫人沒想到居然如此嚴(yán)重,拐杖敲的框框作響。
"云氏你為何要攔幺幺的信。"
"為什么?"溫晗冷笑。
"因為那勾結(jié)外敵,倒賣貢物的鋪子就是她的,她打著我爹的名號,大肆宣揚(yáng)倒賣浮光錦,還賣到了翊王的身上。"
"幺幺跪了一夜,送了兩座滿載的糧倉,連我們探查到的張家糧倉以及私兵消息都獻(xiàn)了出去,才換來翊王準(zhǔn)許我們自證清白的機(jī)會。"
溫晗越說越氣,若不是妹妹一直警告他,他恨不得直接一刀砍了這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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