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偏袒
"哦~"獨孤翊將視線從皇上那收回,手指輕輕摩挲桌面,"那不知太子覺得她喜歡什么?"
"娖兒一個晚輩,不過是稍微提個小小的拙見罷了,皇叔若是不喜,裝作沒聽見便是。"
恰好此時皇上將圣旨寫好,握著扇子輕輕扇動,好似要將上面還未干的墨跡吹開。
太子不再看皇叔,起身拱手看著地面,"不知父皇如何處置張家。"
扇子微微停頓,皇上抬起頭時,眼中好似有著悲泣,可細看卻又毫無破綻,只是許久才動了動嘴角,卻一個字也未曾吐出,只是將圣旨朝他遞去。
太子也不猶豫,上前將圣旨接過,細細看上面的內(nèi)容,其實只是在看長篇大論后的處決決定。
----直系三日后問斬,旁系流放。
還真是心軟,不過總算要開始了。
"父皇不如讓兒臣去傳旨。"
皇上望著太子緩緩點頭,"等柔嘉出嫁后在宣旨。"
太子將圣旨收好,交給站在身后的尺硯,"收好了,這可是父皇送給張家的喜禮。"
說罷想起什么忽然又看著尺硯道,"你派人去太師府傳個話,讓三小姐陪孤一同前往張家參加喜宴。"
尺硯在德順的幫助下,將圣旨收入專門的儲存盒子中,小心翼翼的放在太子的案桌上,行禮告退后退出垂拱殿。
太子隨即放下筆,起身沖滿臉沉重的父親行禮,"兒臣先去瞧瞧母后跟然然,晚些再過來取圣旨。"
皇上點頭,"去吧,皇后這些日子辛苦了,最近好好休養(yǎng),別讓人隨意打擾。"
"是,兒臣告退。"
太子緩緩?fù)顺鰞?nèi)殿,帶著早就準備的食盒朝鳳儀宮而去。
他一走,皇上的臉色頃刻就落下來,眼中含著幾分怒意,"朕瞧著他好似十分不滿朕這個決定。"
獨孤翊招手命人將圣旨取來,凈手后將圣旨從匣子中取出,打開掃了眼,眉頭微挑,起身將圣旨重新鋪在龍案上,指著那被劃掉的幾個字。
"這么大的過錯,皇兄凈想著只處置張震以及那兩個參軍的庶子,其余人都只是流放,也不怪太子生氣。"
臉上有一瞬的不自然,皇上將圣旨重新合起來,遞給一旁守著的德順。
"朕只是不忍德妃傷心,這不是已經(jīng)改過了。"
抬頭看了眼弟弟的臉色,嘆了一聲,沖著剛將圣旨收好的德順招手。
"罷了,朕重寫一份就是。"
"年紀大了,心腸也軟了。"
獨孤翊走到一旁研墨,看著那被放入爐中的圣旨,小小嘆了一聲,"人心總是會變得,皇兄乃明君,萬不可為情所困。"
"慶佘萬里江山都還要仰仗皇兄,江山穩(wěn)定不過幾年,皇兄萬不可被人迷了心智,失了萬千百姓的心。"
"輕拿輕放只會助長有心之人的野心。"
"父皇在世時的慘案,不可再犯了。"
甚少這般正經(jīng)講話的弟弟,字字懇切,句句都涉及朝政,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
皇上寫圣旨的手腕微頓,垂眸思索幾瞬,良久后才重新將筆落下。
"是朕糊涂了,也難怪太子會惱朕,既如此,張家罪孽深重,便賜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獨孤翊點頭,看著皇兄顫抖的手指,伸出手輕輕按住,聲音柔和下來。
"皇兄只是太念舊了,既然這般舍不下德妃,不若尋個合適的由頭,將其從中摘出。"
"只是日后,直至老死都不能再出她的寢宮半步。"
雙手接過皇兄手中的玉筆,將剛剛書寫完畢的圣旨交給一旁的德順,沖殿內(nèi)守著的一眾人擺手,"都下去吧。"
"是。"
偏頭見皇上還在發(fā)愣,無可奈何的搖頭,卻有些理解皇兄的心思。
只能說幸好他不是皇帝,不用事事以江山社稷為重。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張家應(yīng)得的。"
回神的皇上回握住弟弟,望著他擔(dān)憂的視線,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拉著他一并坐在龍椅之上。
"阿兄明白的,只是……罷了,德妃張氏褫奪封號,降為婕妤,移居翠微殿,終身幽禁。"
獨孤翊接過德順遞來的熱茶,輕輕放在皇兄的手中,輕聲寬慰,"不如今年便著人安排選秀吧,您的皇嗣還是少了些。"
"能堪大用的除了太子便只剩昭王,可昭王的母親是王家人。"
還不守婦道。
皇上被轉(zhuǎn)移了視線,想著自己那幾個兒子,終是點了頭,"朕的兒子也不少了,怎的就沒有幾個中用的。"
"那幾個小的就不說了,可老三同太子是一樣教導(dǎo)的,怎的老三就如此不中用。"
"你三哥不中用不是情理之中嗎?"皇后坐在鳳椅上淺笑,心情不錯的用著桌上兒子帶來的糕點。
太子面上仍舊帶著怒意,"父皇真是年紀大了,上次三哥險些害了他,他就只是禁足輕拿輕放,現(xiàn)如今張家可是謀逆,他竟還想輕拿輕放,當(dāng)真是被迷了眼。"
"休得胡言。"皇后輕斥兒子不該對皇上無禮,眼中卻是沒有絲毫責(zé)怪之意。抬手揮退云夢幾人,只留下太子。
"怎的如此沉不住氣,你外祖教你的那些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太子垂下頭,"兒臣就是氣不過,溫家疑似通敵,當(dāng)日就被下了大獄,母后被撤了執(zhí)掌六宮之權(quán),怎的到了他們就如此偏袒。"
"小時候我跟三哥吵架也是,然然被舒兒欺負也是,父皇永遠都在偏袒他們。"
"你既早就知道,現(xiàn)在生這么大的氣做甚,氣壞了身子,可不就如了那些人的意。"皇后嚴肅的看著太子,眼中不見之前的慈愛,全是狠戾。
"左右這能夠繼承大統(tǒng)之人除了你,便只有那翊王,其余人已經(jīng)不足為懼。"
"你給本宮穩(wěn)重些,喝下那盞涼茶,冷冷靜靜,好生做你的太子。"
太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他對那位父親還是有所期待,所以才會這般生氣,他應(yīng)該像母親學(xué)習(xí)。
不在意,自然就不能再傷到他。
火氣被冰涼的茶水澆滅,往日的儀態(tài)再次浮現(xiàn),含笑沖著母親拱手,"張家倒臺,溫家獨大,父皇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扶持他人,來維系朝局穩(wěn)定。"
"母后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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