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全亂了
地上的人翻滾著,怒視著走出來的兩人,似乎要將人生吞活剝。
溫幼宜冷笑,收起骨笛,打開宮燈上的芙蓉罩,將里面的燭火丟進樓內的紗幔。
上前幾步,彎腰撿起侍衛身旁的火把,走到樓前點燃,
隨后十分隨意地丟進一旁的枯草之中。
整個攬月樓瞬間被大火吞噬。
牧沅諳與溫幼宜再次并肩而行。
溫幼宜吹響骨笛,笛聲悠揚。
三人所到之處,哀嚎遍野,火光漫天,無一生還。
尺墨小心翼翼地將寶石收好。
抬手擦去臉上的血跡,偏頭看向東南側的漫天火光。
“是小姐。”
“你如何確認?”
尺素將另一枚寶石收好,捂著受傷的手臂,看向那漫天火光,不明所以。
尺墨摸向胸口的位置,“那笛聲是遙想故,是三小姐幼時做的曲子。”
那是可以操控體內蠱蟲自縊的曲子。
一定是敏元夫人那邊出了問題。
“我要去看看,這里交給你處理。”
“好。”尺素拎著滴血的長劍,又看了眼新增的幾處著火點。
“小姐這是要燒了整座皇宮?”
尺墨抬頭看了眼。“是,你帶人從北邊開始燒。“
”好。“
尺素迅速帶人離開。
尺墨和梨三并肩而立,尺墨神色凝重地說:“三哥,敏元夫人極有可能是少主。否則,小姐不會吹這首曲子。”
梨三輕撫胸口,取出兩枚藥丸,自己吞下一枚,將另一枚遞給尺墨。
“若那位夫人當真是少主,依照少主的性子,這滿宮怕是會有一半的人中蠱。”
尺墨點頭,“我們盡快過去。”
溫幼宜三人并沒有將整個皇宮逛完。因為敏元夫人醒來了,她要去見南越王。
溫幼宜帶著尺墨幾人放倒守門的侍衛,看著里面陷入沉睡的南越王,上前用力扣住他的脖子。不消片刻,南越王便從睡夢中醒來。
他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雙眸微愣,很快變成驚嘆與貪婪。
“你是敏元的妹妹。”
“沒想到你竟然送上門來了。"
"你只要好好侍候朕,多為朕誕下子嗣,只要你誕下龍兒,朕就傳位與他。”
溫幼宜冷笑,殺意崩陷,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加。
“幺幺,別臟了手。”
溫柔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溫幼宜充滿恨意的眼神微散,乖順地退到一旁。
皇上雙手捂著脖子,氣喘吁吁地坐起身,掃過靠在牧沅諳懷中的敏元時,怒意一閃而過。
“敏元,朕這些年待你不好嗎?你同你妹妹講,只要跟著朕,想要什么都有。”
敏元緩步上前,唇角帶笑,看起來溫柔至極,毫無殺傷力。
皇上滿意的仰起下巴,語氣中帶著憐憫與施舍。
“還是你最乖,你好好勸勸你妹妹,日后你們姐妹二人…… 額。”
規勸的話戛然而止,皇上震驚的垂頭看向胸口。
那里此時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順著匕首灑在龍床上。他聽見她用,最溫柔,最嫵媚,他最愛的語調輕輕訴說。
“我乃慶佘溫家,溫清柚。”
“不是什么敏元夫人。”
瞳孔渙散的那一刻,他盯著她,不敢置信,滿目不甘。
“溫家。”
蒼老的身子重重朝前倒,牧沅諳迅速上前將站在正前方的女子抱走。
南越王砸在地面,胸口的匕首又深入幾分,逐漸在身下積起一團血跡。
尺墨紅著眼睛站在一旁,“少主。"
敏元也就是溫清柚轉頭看向她,摩挲著碰觸她的臉。
“小墨墨也長大了。”
尺墨接住她的手,久久不愿松開。
事情卻是一點都沒忘。
“小姐,尺素從北側開始縱火,您先帶少主回去休息,這里交給奴婢吧。”
溫幼宜看了眼,已經靠到牧沅諳懷里假寐的姐姐,微微點頭。
“體內有蠱的都殺了吧。”
“是。”
幾乎是她一交代完,牧沅諳便抱著人快速離開。
溫幼宜看了眼已經亂起來的南越皇宮。
“事情辦完,立即將所有人撤出城,我們該回邊關了。”
尺墨應下后,溫幼宜方才快步跟上前面的兩人。
在國師府侍衛的掩護下,上了國師府的馬車,徑直朝著城外而去。
溫清柚縮在牧沅諳的懷中沉睡。
溫幼宜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
慶佘皇宮。
太子背手站在垂拱殿,滿目失望的看著跪在殿中的兩人。
“三哥,你難道不知東平王勾結外敵,早已被父皇看管起來,你竟然將人帶進皇宮,給父皇下毒。”
“不但害的父皇昏迷不醒,還害了今日試藥的佑兒。”
獨孤衡元跪在地上,身旁是獨孤衡佑已經沒有氣息,七竅流血的軀體。
而在獨孤衡佑尸體的身邊,還有他聲嘶力竭的貼身小太監。
小太監滿臉怒意的看著一旁垂頭不語,好似沒了生氣的三皇子。
“三殿下,我家主子可是您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為了您能在皇陵過的舒坦些,在京城謹小慎微,生怕給您招禍。”
“更是為了您能過得好些,整日里省吃儉用,一得到什么稀罕的玩意都會快馬加鞭給您送去。”
“怎么您不知足呢,還要連同那等通敵賣國之人,謀害皇上,害死七殿下。”
若不是錦書在一旁架著,他怕是已經撲到獨孤衡元的身上。
即便沒有撲倒,卻也扯到他的衣服,將人扯得東倒西歪。
也是這番扯動,狀若死尸得人方才抬起頭,滿眼悲壯的看向身前站立的男子。
“老四,我沒有要害父皇,也沒有要害小七,我怎么會害他們呢。”
獨孤衡娖緊咬牙關,蹲下身與他對視。
盛滿淚水的眸子中有怨懟,有不忍,其中最多的則是不敢置信。
“三哥,那碗湯是你親手煮的,也是你親自端進去的,若不是佑兒毒發,那碗湯也會是你親自喂給父皇。”
“眼下滿朝大臣讓孤給了交代,你讓孤如何做。”
獨孤衡元垂下頭,恰好看到弟弟身側的手,手腕上還系著一根紅繩。
那是他被貶離京城前,他與佑兒一同去龍華寺求得。
是保平安的用的。
如今,卻是他親手害死了他。
顫抖的手想去拉擔架上那灰白的手,卻在即將觸碰到時,被一旁的小太監用力揮開。
“你別碰殿下,你不配做殿下的兄長。”
小心翼翼將白布拉起,將擔架上的獨孤衡佑蓋住。
跪爬到獨孤衡娖的腳邊砰砰的磕著頭。
“小的不求別的,只求太子殿下您能為我家王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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