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兩百九十一年前的上一次，兩人的心氣、關(guān)系都發(fā)生了一些“小變化”，姜玄不再如當(dāng)年一般過于謹(jǐn)慎乃至畏縮，而前輩……姜玄也感受到了前輩更松弛，甚至有些松弛過頭了，以至于越發(fā)“像”一個女人了！

曾經(jīng)的位置，不同的攤販，兩人買到了味道基本相同的糖葫蘆。看那攤販命里，是兩百九十一年前那攤販的十幾世孫了。

一晃數(shù)日。

兩人一直都在閑逛，閑聊。

乾京城方圓十萬里，一個個城區(qū)，一條條街道，若是凡人步行的速度，想要走遍這城的全部，一百年都不夠，而這城的許多城區(qū)，夜晚便白天還要熱鬧。

兩人就是隨便走，隨便逛，吃吃喝喝，隨意的聊。姜玄最近幾年去過神羅太多地方，若說話題，那可太多了！

稱得上“曖昧”的氣氛，也在這個過程中醞釀。

“前輩越發(fā)奇怪了……”

姜玄幾日來，不止一次冒出這種念頭。

因為他感覺，好像前輩比他還“主動”。

雖不是那種有出格舉動的主動，但顰笑間的感覺，美目中波光流轉(zhuǎn)時的姿態(tài)……兩人就仿佛傳說故事里，古時小王朝凡人書生與官家小姐培養(yǎng)感情一般，而如果說這只是姜玄的錯覺的話，那兩人昨日以隱秘身份參加一場拍賣會，前輩拍下一枚遠(yuǎn)古玉石，又一念雕刻成玉佩送給他，總不能是錯覺。

女人送男人玉佩，是有特殊含義的！

這玉佩也讓姜玄有些尷尬……遠(yuǎn)古玉石品級極高，是不朽層次的天生寶物，姜玄傾家蕩產(chǎn)，也買不起同等價值之物，再送給前輩！

雖然他之前先送了畫。

但總感覺，還是得送個什么更具特殊含義的。

又是一個黃昏。

一個多是凡人往來但更熱鬧的街區(qū)，籠罩不真切中的年輕男女在一個攤位前停下，是年輕女人先停下的，男人跟著停下。

這是一個賣金飾的攤位，攤位后是一對母女，黃金之物，別說在乾京城，就算是在偏遠(yuǎn)的北洪洲，也是最底層所流通的貨幣，不過若從裝飾的角度來說，哪怕到了不朽層次，用金山銀山裝點自家宮殿，也屬正常。

少女般的乾皇挑挑揀揀，看了有看，而后給了姜玄一個眼神！

姜玄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也明白，送前輩禮物，其現(xiàn)實價值再高也沒意義，哪怕他姜玄一萬年后成了造化尊者，拿造化至寶給前輩，其價值對前輩來說，又能算什么？

禮物真正的價值在于，是誰送的！因何而送！而金飾古往今來，又多了一層特殊意義，并且黃金不會腐朽，保管得當(dāng)，永恒于世！

姜玄很快選中了一支金釵。

是一支鳳釵，編的栩栩如生！

他付了錢，轉(zhuǎn)過頭剛想說“送給前輩”，卻見乾皇抬手拔掉了自己發(fā)中三支釵子的其中一支。姜玄因此怔了一下，而后便果斷向前一小步。

兩人從未挨的這么近。

面對面不過半尺。

姜玄凝視著前輩略有嗔笑的直視眼神，右手繞過其耳側(cè)，將金釵親手為其戴上。

乾皇抬手扶了一下，而后輕輕晃了下頭，笑問：“好看嗎？”

“好看。”姜玄微怔的道，也不知是說釵，還是在說人。

黃昏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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