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毒解
縱是再活該,再欠揍又能怎么辦,當師父的也只能在后面給他善后了唄。
宋初寒打橫抱起白貓,雙手掂了掂,似乎沒之前那么輕了。
他低頭,這么看臉上也有點肉了。
看來,他要好好謝謝那位大徒弟了。
不耽誤功夫,只見宋初寒腳下生風,身體快出了殘影,朝清冷殿趕去。走到門口,宋初寒臉一僵,暗罵了句原主。
只見一道鵝黃色倩影立于門口,她拘著禮數(shù)左右張望,明顯在等什么人。
宋初寒顧不上這么多,過去微笑頷首打了句招呼:“黎長老,失陪。”
說完就大邁步闖進殿里,他沖出來的幾個白毛團子遞了句暗語,然后寢室門關閉,把白貓擱在床上。
外面的黎詞,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宋初寒就已經(jīng)進去,她看宋初寒疑似抱著誰,心里一驚,連忙跟上去。
得了暗語的白毛團子立即明白。
它們這些團子平常不僅幫主人討紅顏知己的喜歡,也安慰謝絕那些愛慕者的邀請。
“詞姐姐~”
“詞姐姐,主人有事,讓我們先陪詞姐姐~”
“姐姐姐姐,窩們好想你,姐姐里面請…”
黎詞被圍擋住,她皺眉,想上去又有所顧忌。
初寒好像很急,他剛剛抱的人是誰……
她看著圍著的白毛團子,迫于這是宋初寒的靈寵,只能妥協(xié)進殿先吃茶等一會。
宋初寒再次把脈,白貓體內(nèi)靈力亂竄,毒素也隨著靈力快要攻入心臟,他迅捷地先封了白貓的心脈,接著手一揮,屋外驟現(xiàn)一個巨大的結界。
宋初寒抬手覆于白貓額前,給他安撫躁動的靈力。
看著小白貓臉色煞白,冷汗涔涔,纖細的睫毛顫抖,小手抓著他衣角一直沒松。宋初寒眸色加深,臉上一片凝重。
這毒素的蔓延程度,明顯不是禁制后首次發(fā)作。
這小兔崽子簡直找死,幸虧他今日回來,要是再晚一步……
盯著那可憐巴巴的小臉,宋初寒終究沒舍得生氣,因為有一部分是他的疏忽。
這孩子明顯要強,當初封他靈力也未曾告知他,如今比試來臨,他打破禁制也情有所原。
想著宋初寒加大了手中力度,靈力強勢鎮(zhèn)壓白貓體內(nèi)流竄的靈力。
半個時辰后……
宋初寒額前沁出一層薄汗,他手心有些發(fā)冷,見白貓體內(nèi)靈力悉數(shù)已安撫好,他抬手拿出乾坤袋里的安生,以靈力化開,打入他體內(nèi)。
“師尊…”白貓皺著眉頭諾諾呢喃了句。
宋初寒一愣……
不喊你的楚姐姐,喊他做甚。
這段時間他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你和楚云熙溫情得很,哪像見了他,貓捉老鼠一般。
他這個師尊這么面目可憎?
“…徒兒知錯了…”又是虛弱的一句哽咽。
宋初寒推進的手掌一頓,靈力也一滯,他見狀連忙集中精力,認真解毒,就是眸光微微一閃。
初見白貓時,他說的就是這句求饒,所以現(xiàn)在是疼得恍惚,覺得回到從前了嗎……
宋初寒深刻明白,一個人的傷痛是不會隨著時間逐漸消失,它只會埋進意識的底端,等待下一次解封……
尤其是童年的傷痕,更是深刻。
“小孩,不都會喊疼嗎?”
你為何不喊?
……
這個問題昏死的白貓回答不了,而宋初寒也沒想著他去回答,這只是他的一句自言自語罷了。
半個時辰后,宋初寒才收了運功,給白貓掖好被子,坐下喝杯熱水緩口氣。
他的手碰到杯壁,杯壁剛被熱水燙出的熱氣瞬間散了,宋初寒漫不經(jīng)心瞟了眼,沒當回事。
他這個后遺癥,只要靈力損耗點,就會全身冰冷;若是靈力損耗過度,就難捱一點,骨頭縫里透出寒氣。
他看著自己烏青的手指,隨手捏了個訣,手指瞬間恢復紅嫩。
只是過了一會,再次變得烏青。
無奈下,宋初寒的視線再次回到白貓身上,如今毒解了,小臉也不皺巴得這么緊了,估計很快就可以醒了。
【宿主,黎詞還在等你呢~】系統(tǒng)善意提醒。
“她還沒走?”宋初寒淡淡蹙眉。
他不是原主,無法繼續(xù)他們之前的感情,雖然他想找個老婆,但也不至于奪人所愛。
前殿的黎詞其實已經(jīng)等急了,她在那些團子嘴里得知宋初寒抱的是他徒弟白貓,心安了一半,可還是恐慌。
礙著禮數(shù)沒直接闖入宋初寒的寢宮,只能心思沉沉地等著。
上次初寒看她的眼神,里面什么都沒有,就像陌生人一樣。
黎詞有些害怕,是不是上次她說考慮考慮,太久沒給答復,他生氣了……
黎詞攥緊了紗裙,她只是不想在初寒面前表現(xiàn)得不那么矜持……
宋初寒喝了個水飽,就打算去前殿同黎詞說個明白,他不是原主,無意拖著一個女子的感情。
【宿主,…這么做好像會崩人設哎…】寫寫提醒道。
宋初寒抬起的腳頓住,平靜道:“宋初寒涼薄寡情,女子于他如衣服,如今膩了,不就丟了。”
他尾音涼淡,說的話也透著薄情寡義的味道,聽得寫寫一愣,宿主這一刻好像原主。
系統(tǒng)不知,這句話宋初寒是說給主系統(tǒng)聽的。
它在一旁眨著大眼睛,等宋初寒來到黎詞面前,它又歡慶他的宿主又回來了。
它居然看見宿主耳朵紅了哎~
“那個,我無礙,黎長老先請坐。”宋初寒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連忙拿掉黎詞一上來就抱住他胳膊的手。
剛剛想好的,怎么到了人家姑娘面前,他又說不出口了。
要命!
“當真無礙?初寒我聽真音說你傷的很重,我能看看嗎?”黎詞不放手,抓的更緊了。
她雙瞳剪水,里面是女子柔情,還有滿滿的擔心。
從前宋初寒喜歡她拘著禮數(shù)的樣子,如今她心里恐慌,也著實不想再繼續(xù)矜持了。
宋初寒不敢看黎詞,來時看了一眼就被嚇到了,他胳膊被抓得有些頭皮發(fā)麻,只能把胳膊往外放一點,保持和黎詞的距離。
“當真無礙,我…”宋初寒臉稍微有些紅,心跳都急了,“這……抓著手,宋某孟浪,宋某自重。”
說著徹底把黎詞的手拿下去,背對著黎詞站得遠遠的。
宋初寒咬牙,他這破毛病,凡是遇見看向他眼神里有喜歡的,他還不怎么熟的,他就莫名地招架不住,想跑,想躲,心跳還加速。
怎么重活一次,還是這樣沒出息,還大言不慚地想討老婆,喜歡你的你怕,你躲;也沒個你喜歡的。宋初寒苦笑,他真是高估自己了。
他盡力去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
系統(tǒng)在一旁偷偷笑,自家宿主這副窘態(tài),還真是活久見,嘻嘻。
裝逼這事對于宋初寒來說,一點也不難,他本身就有點逼格在身上,可他對喜歡自己的女子真的就是……什么都不會了……
尤其是黎詞這樣熱情,眼睛里飽含愛慕歡喜的女子,雖然喜歡的是原主,但現(xiàn)在看的人是他呀。
黎詞也是關心,后一愣,對于宋初寒的過度反應有些不太好意思,玉指攥緊紗衣,她垂眸咬唇,臉上爬起一朵紅云,抬頭不經(jīng)意看宋初寒,偶然窺見了他耳朵紅得快滴血。
她忍不住輕笑一聲,臉上的紅云更重了。
她剛剛說了什么?哪能隨便看男子的身體。不過她也頓時放下心來,初寒怎么會不喜歡她呢,只是她的錯覺罷了。
黎詞笑了,宋初寒背對著是笑不出來了。
他又崩人設了,系統(tǒng)給的理由是:原主感情面前穩(wěn)如老狗,他太純/情了。
宋初寒咬牙,酸!
他全身骨頭酸得簡直要了命,幾乎有些站不住,只能盡量咬牙維持表面平靜。
“你們這下酒菜還隨機,能點嗎?”宋初寒扯唇諷笑。
【宿宿主,懲罰按其程度,隨機抽選,不能點……它不是菜。】
“嗯。”
他是那菜,任你們折騰。
黎詞抿唇走上前,把手里的靈藥塞進宋初寒的手心。
溫柔羞赧道,“你好好養(yǎng)病,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撩了一下宋初寒的指尾,轉身快步跑了。
宋初寒突然被撩,嚇得猛一收胳膊,把藥瓶磕在了地上,“砰”地一破碎聲惹得離開的黎詞腳步一怔,接著裙擺劃過一條鵝黃色弧度。
她滿眼驚訝詫異。
宋初寒先是一驚,后平靜轉身看靈藥散落一地,散落的靈藥仿佛一片散落的真心,他還未開口,就仿佛已經(jīng)聽見了黎詞的心碎聲。
但他今天必須說清楚。
宋初寒強忍著不適,看向黎詞,平靜的眸子里什么都沒有,作揖,“多謝黎長老好意,但宋某一介凡胎濁骨,恐受之不起,還請黎長老收回。”
說著,地上的靈藥瞬間被收拾起,帶著瓶子的碎瓷片,一絲不漏擺在一個托盤里,里面又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作為補償,移到黎詞面前。
黎詞看著宋初寒的眼神,又看向托盤,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
他看向她的眼神第一次這么冰冷。
初寒和她始終處于將說未說的曖/昧期,上次她更是婉拒了他,他們沒有開始,沒有承諾,什么都沒有。
她一腔真心喜歡,他說了一句“恐受之不起”就隨意推脫掉,這么輕易,這么薄情。
“你……”黎詞剛開口就滿含哽咽,她用力眨掉眼淚,攥緊手指,心有不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同在一宗,還是好聚好散的好。”宋初寒冷漠開口。
黎詞看著面前冰寒的男子,她好像從未認識過他,她笑了,笑得凄美大氣,“好!好!好聚好散!”
說完,轉身決絕離開。
她黎詞絕不低聲下氣求一個把她當玩物的男子!
托盤在她轉身的下一秒,化為了齏粉。
【宿主,你好狠心啊…嗚嗚嗚,人家女孩子這么好看,你就喜歡一下嘛,遇見原主這個渣男已經(jīng)很慘了…】
“假裝喜歡,害人。”宋初寒盯著黎詞離開的方向,沉沉說道。
好姑娘不應該和他這個壞人耗費青春。
宋初寒坐下緩神,骨頭還在泛酸,懲罰未曾結束。
主系統(tǒng)說,拋棄風格不夠宋初寒,繼續(xù)罰。
“不夠宋初寒?”他半闔狹長的眼睛。
【宿主,如果是原主宋初寒,會把一切錯處推給女子,自己遺世獨立,不染塵埃,烘托得十分高大上,然后虐女子虐得自我感覺配不上他。宿主你這是直接拋棄,女方對你的怨恨值很大。】
罰的好,他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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