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狐仙與書生的話本子當晚就擺在了四爺?shù)淖腊干? 這個故事并不長,即便是細致閱讀, 半個時辰也看完了。
有了一些新奇的法術(shù)加成, 這個故事比普通的話本子有趣一些,只不過在他看來書生實在太過懦弱和無能了,遇到事情全要靠著狐仙幫忙解決, 就連納了外室也是她去處理的。
四爺回憶了一番耿寧舒那天改編的版本。
狐仙知道外室的事之后,直接踹了書生走了,沒了她的書生自然什么事都辦不成,落榜之后跟外室日日爭吵。某日兩人在街上為了根兩文錢的木釵爭得面紅耳赤時,已經(jīng)成了城中首富的狐仙從城里最大的首飾鋪子走出來,一身珠光寶氣的富貴閃得書生眼睛都快瞎了,狐仙卻連個眼神都沒給書生。
那卷的結(jié)尾寫著:“好好搞錢永遠比搞男人靠譜!”
四爺將話本子放下,心里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她做小財迷, 難道是因為覺得自己靠不住?
還沒來得及深想, 蘇培盛進來跟他稟報, “主子爺,之前后院常姑娘的事, 有眉目了。”
四爺收斂了心神道:“傳。”
派去調(diào)查的人進了門,蘇培盛就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了,那人道:“奴才已經(jīng)查清楚了, 在常姑娘臥床養(yǎng)胎時,后院趙姑娘、錢姑娘兩位在她窗子地下說過幾回胎大難產(chǎn)、福晉去母留子的謠言, 與常姑娘進食變少的時間對的上。”
四爺目光微沉,果然還是有人在其中下了手,“是誰?”
那人回道:“因為是暗中查訪, 尚未對兩人進行拷問,不過自從常姑娘有孕之后,她們跟李側(cè)福晉走得進了許多。”
“學會借刀殺人了,手段比從前高明,有精進了。”四爺?shù)恼Z氣里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他揮手讓人下去,眼里滿是失望。李氏得寵的這些年也沒少被人暗害,他還記得頭一回小產(chǎn)的時候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可現(xiàn)在,她卻變成了害人的那一個。
當年那個單純嬌俏的少女,終究還是被后宅中的爾虞我詐給吞沒了。
四爺看著桌上的話本子,把手輕輕放在上面,心道:“寧舒,希望你不要被改變了。”
他靜靜坐了會兒,叫了蘇培盛進來,“傳話給福晉,馬氏跟隨出巡時以下犯上,從今日起禁足自省,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房門一步。另外趙氏錢氏與常氏關(guān)系要好,為表心意每日去佛堂給常氏和小格格抄經(jīng)祈福。”
福晉得到消息,愉悅地笑起來,“爺終于出手了。”
常氏就住在她安排的地方,伺候的也都是她的人,自然是知道這兩人想對常氏下手的,但她沒管,還特意讓那邊的嬤嬤宮女給了她們機會。
福晉現(xiàn)在最大的敵人就是李氏,借著常氏和這胎將她扳倒,孩子有的是人為她生。
全嬤嬤帶著人親自去西院走了一趟,找到馬氏的時候,她還在李側(cè)福晉跟前給人揉肩捶腿,聽完命令整個人就軟了。
剛回來的時候她著實還擔驚受怕了一陣子,一直沒見四爺責罰以為這樁事就過去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找她算賬。
馬氏踉蹌著去扒拉李氏的腿,“側(cè)福晉救救我,我不要被關(guān)起來!我不要!”四爺一年半載都想不起她這個人來,怎么還會記得放她出來,這就是將她關(guān)到死啊!
李側(cè)福晉心中也是慌亂不已,馬氏是自己舉薦上去的,處置了她就是對自己不滿,更何況還有另外兩個,爺是知道了內(nèi)情,還是湊巧?
“你自己犯錯到爺?shù)念^上,我哪里救得了你?”她沖著田進祿叫,“還不過來幫忙?”
田進祿拿了桌上的抹布飛快塞進馬氏嘴里,堵住她所有的話,“馬姑娘還是回屋安心反省吧,要是好好表現(xiàn),主子們自然不會不管你的。”
全嬤嬤哪能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只不過主子爺那邊已經(jīng)清楚李氏做的事情了,馬氏說不說已經(jīng)毫無關(guān)系了,就沒有出手制止。
等田進祿把人制服了之后,她才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上手將馬氏拖了出去。
李側(cè)福晉被這突然的變故搞得心頭狂跳,“田進祿!讓那兩個把嘴閉上,要是敢胡說八道攀扯了我,小心她們家里!”
這事即便她不吩咐,田進祿也會去辦的,馬氏的事小,其他兩位的事才大啊。
西院一下午都亂糟糟的,出了這么一些事,后院里人人自危,不過都跟耿寧舒沒關(guān)系,她正在埋頭努力做手工。
在核桃的苦心勸說之下,她還是動手給四爺做了蛋糕之外的禮物。
府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安排好了,待到四爺生辰的前一晚,他已經(jīng)洗漱好準備睡下了,蘇培盛進來傳話,“爺,耿格格那邊來人了,說請您過去一趟。”
“耿格格?”四爺有些詫異,立刻問道,“怎么了?她那出什么事了?”
蘇培盛把被派來遞話的小高子叫了進來,他趕緊解釋,“格格安好,就交代奴才請爺過去,并未說緣由。”
耿寧舒從來不會邀寵的,難不成有什么事要親口對自己說?四爺有些奇怪,還是披上衣服過去了。
蘇培盛提著燈籠走在旁邊,心中嘖嘖,這大晚上毫無緣由地差人過來請爺,也就是這位能請得動了。
四爺大步地趕到了她的院子里,里頭的燈光卻是黑的。
蘇培盛頭皮一緊,這耿格格又是鬧的哪出,主子爺急急忙忙趕來卻被她放了鴿子?
他拼命給小高子使眼色,可天太黑了小高子根本沒看見,直接路過他上前打了簾子,“爺請,格格在里頭等您。”
小姑娘的葫蘆里這是賣的什么藥?四爺抬腿進去,依舊是滿室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剛要說話,前方一束微弱的小小的燭光亮了起來,映出耿寧舒的笑臉。
她捧著蛋糕歡快道:“祝爺生辰快樂!”生日歌她實在覺得太羞恥唱不出口,只好省略掉了。
這儀式四爺聽來自西洋的幾位畫師說過,是用來慶生的,他笑起來,“小迷糊鬼,日子都記錯了,明日才是爺?shù)纳健!?
耿寧舒卻理直氣壯,“才沒記錯呢,明天的酒宴肯定會辦到很晚,到時候爺肯定沒時間到我這來,所以今日提前過了。”
她將蛋糕放到了桌上,拉著他坐下,幫他把手擺成許愿的姿勢,“爺快閉上眼睛許個愿,然后再吹蠟燭,要一口氣吹滅才靈驗。”
四爺失笑,上次是流星,這回又是這個,她好像很喜歡許愿望。不過對于他來說,從來相信的都是自己,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那我把這個愿望讓給你,你想許什么?”
這操作讓耿寧舒愣了一下,“哪有人轉(zhuǎn)讓生日愿望的?”
“從前沒有,那我便做頭一個。”四爺溫柔含笑看著她,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燭光在兩人之間輕輕跳動。
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其他人都出去了,周圍一片安靜,耿寧舒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一刻跟閃爍的燭光同一個頻率。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錯開了目光,“那好吧,我祝爺能心想事成,每天開心。”只有他心想事成登基成功,她才能升職早日過上退休生活。
四爺聽著這平凡又難于上青天的愿望,唇角的弧度又往上揚起一些。
耿寧舒許完愿了問他,“那蠟燭我們一起吹?”
他喜歡聽她說“我們”這個詞,點點頭道:“好。”
“那我數(shù)到,一二!”兩人同時吹出一口氣,合力將蠟燭吹滅。
燭影搖動熄滅的最后一瞬,他們能看到對方的臉因為剛才的動作挨得很近,屋子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觸覺變得更加敏銳。
交疊握著的雙手源源不斷傳來熱源,兩人能感受到對方噴灑出來的溫熱的氣息,呼吸交錯之間,交換著進入彼此的身體。
曖昧在黑暗之中肆意蔓延,四爺忍不住朝她的方向靠近,緩慢地用嘴貼上了她的唇,周身的空氣瞬間被點燃,熾熱無比,他伸手按在她的腦后,想要加深這個吻,耿寧舒卻像只受驚的小鹿逃跑了。
在脫身的一剎那,她飛快地叫起來,“核桃,點燈!”語氣里帶著一絲急促和倉惶。
明亮的光線在屋里亮起,四爺看到了她臉上還沒消退的緋紅,唇邊的笑意更深。
耿寧舒沒看他,手腳麻利地把蛋糕上的蠟燭摘掉,指著旁邊的竹刀,“過生辰的人自己切。”
四爺知道她沒親自給自己遞,是害怕自己握她的手,只得自己動手了。黑乎乎的蛋糕切開來里頭還是黑漆漆的,看起來像是烤焦了,不過是她做的,他怎么都要吃下去。
他切出一塊來,沒有給她,要是真的焦了就不讓她吃了。他咬了一口,卻沒有嘗到焦味,微苦中帶著甜味,一種奇特的香氣分外濃郁。
耿寧舒問他,“好吃嗎?我用巧克力做的。”她知道四爺不喜歡吃太甜的,就做了個巧克力布朗尼味道。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珍貴賞賜,還用在了自己身上,四爺有些動容,又多吃了一塊。
耿寧舒吃了蛋糕就謝客,“爺明日還有大事,我就不留您了。”
可情思翻涌的四爺哪還走的了,“這么晚就不折騰了,爺在這歇。”
“那爺歇著,我先去洗漱。”耿寧舒想到他剛才那濃重的侵略性就有些慌張,在浴房里磨磨蹭蹭好久才出去,看到他閉著眼睛這才放下心來,躡手躡腳上了榻。
結(jié)果她剛躺下舒了口氣,旁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拉著被子將她一起裹了進去。
“啊!”耿寧舒驚呼一聲,“爺你裝……唔……”
四爺繼續(xù)了之前沒做完的事,于是剛吃下去的高熱量甜點,就在運動中被消耗掉了。
生辰當日四爺是放假的,不過還是得先進宮一趟,耿寧舒抱著被子睡得很沉,他握著她的手放進被窩里以免著涼,一眼就看到她指甲粉粉嫩嫩的,跟冰粉一樣誘人,抓著又親了兩下。
要出門前,核桃將裝帕子的匣子遞給他,上面還系著一個蝴蝶結(jié),“這是格格給主子爺?shù)纳劫R禮。”
四爺打開是一個編織的小玩意,橙色圓圓胖胖的一只,頂上還有一撮綠色的小柄。
“這是……”他認了好一會兒,“柿子?”
核桃點頭,“格格說,這是柿柿如意的寓意。”
四爺看著小東西笑了,直接揣進了懷里,“等她醒了和她說,爺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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