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失火
晏修沉默良久,把管清念摟進懷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念念也是同樣的。”無論他對念念的感情是出于感激還是有其他的因素在其中,她都是與所有人不一樣的。
管清念靠著晏修胸口,臉頰趴在他的膝蓋上,忐忑問道:“那晏修會離開這里嗎?”
“以后會的。”說完這話,晏修感覺到那握著自己大手的小手不自覺的收緊,立刻補充道:“以后會帶著念念一起離開。”
管清念提著的心落回了原處,眉開眼笑:“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夜深露重,祠堂里越來越冷,晏修輕輕的拍了拍念念的后腦勺:“這地方冷的很,你先回去。”
趴在晏修膝蓋上的念念一動不動,呼吸勻稱。
晏修探過腦袋望去,見管清念閉著眼睛緊緊的趴在他的膝蓋上,但是顫顫抖抖的睫毛出賣了她的小心思。
他嘴角微揚,無聲的笑了笑。拿過管清念帶來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讓這冰冷的祠堂暖和起來。
晏修背靠著柱子,懷里還抱著管清念,這姿勢著實不好睡,半夢半醒間,聽到奇怪的聲音,他迅速睜開雙眼,眼底清明,就著祠堂的燭火,見到石竹壓著一個穿著黑衣服的人,那人被石竹捂住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極力扭動身體想掙脫石竹,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晏修示意石竹把人的嘴巴捂緊一些,不要吵醒念念,又把溜下去的被子往管清念身上扯了扯,裹的嚴實些,輕輕把人放在團蒲上,才走近黑衣人。
晏修把黑衣人的面巾取下,仔細的瞧了瞧,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府上做粗活的小廝,此時小廝臉上全是慌張,滿眼驚恐和絕望。
石竹輕聲問道:“公子,屬下帶下去審問?”
晏修搖了搖頭:“不需要,這件事不用我們來做,先打暈他,你帶念念回去,剩下的我自己來。”
石竹愣了一下,不明白晏修是何意思,但也沒有多問,而是干脆利落的打暈了黑衣人,又把管清念帶了出去,留下晏修和這人。
晏修用鞋尖踢了踢躺在地方昏迷不醒的人:“哪里來的替死鬼,可真是不走運。”
剛還想著怎么從這個地方出去,這不就是給他送來枕頭,晏修拿起供奉桌上的蠟燭,對著靈牌幽幽道:“列祖列宗們,還請見諒,原諒不肖子孫。”
說完晏修把手上的蠟燭一揚,蠟燭落在一旁的帷幔上,火呲的一下起來了,瞬間小火變大火,燒了起來。
不一會兒,濃煙滾滾,吸引住了外面的人,“走水了,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晏修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躺下,等待府中的侍衛破門而入救出他,還抓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祠堂走水驚動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晏守正和夫人周琴等其他人匆匆趕過來,見到晏修滿臉臟污的被抬出來,趕緊讓下人把大夫喊了過來救治,大夫扎了幾針,晏修就醒了。
晏修雖然在家里的身份尷尬,但也曾是他寄以厚望的長子,曾經晏守正對他傾注了全部希望,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見到晏修醒來,問道:“身體如何?”
晏修咳了幾聲,道:“被煙嗆到,不妨事。”
晏守正見晏修無大礙,接著問道:“發生何事,祠堂怎么會著火?”
晏修指了指旁邊躺著的黑衣人:“火是他放的,其他的孩兒也不知,把他喊醒,父親問問。”
于是,黑衣人就在這么個寒冬臘月的天氣被潑醒了。
見四周圍滿了人,本就被凍的瑟瑟發抖,這一下抖得更厲害了。
晏守正厲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燒我晏氏祠堂?快說。”
此時黑衣人也顧不上寒冷,爬起來跪在地上,抖著聲音回答:“老爺,這祠堂不是小的放火燒的。”
“你喊我老爺,你是府上的小廝?老馬,過來認認這是誰?”晏守正起初是疑惑,隨后把管家老馬叫過來辨認。
管家馬叔邁著老腿跑過來,把手上提著的燈籠靠近黑衣人,仔細的看了看,隨即驚呼出聲:“小松,你活膩了,敢做這樣的事。”
馬叔轉身對著晏守正道:“老爺,這人是三爺院子里小松。”
馬管家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炸開了鍋,晏和此時并不在場內,晏和的父親晏守禮嚇了一條,隨后回過神踹了小松一腳,道:“膽大妄為的奴才,你燒祠堂做什么?”
小松百口莫辯:“大老爺,二老爺,祠堂真不是奴才燒的。”
小松是晏和身邊的人,不管來祠堂的目的是什么,都與他脫不了干系,晏守禮正想著用什么方法為兒子脫罪,沒想到晏修說道:“原來是晏和身邊的人,二叔,侄子回來不久,不知道做什么事惹得三弟不痛快,竟然要置我于死地,這都是一家人,也犯不著這樣。”
晏修一臉悲痛的說完,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晏守禮極力的替自己兒子辯解:“和兒平日里雖然愛鬧些,也不至于做出這種謀害兄長的事。”
“今晚祠堂就我一人,三弟既然不是謀害我來的,那便是來燒祠堂。”
晏守禮啞口無言,這好像怎么說都是不對的,火燒祠堂比謀害兄長的罪名也輕不到哪里去啊。
“大侄子你這是怎么說話的,難不成我和兒非要做什么才成,他一直乖巧懂事,這個小松就是路過而已,你非要往我們和兒身上潑臟水是何居心。”晏守禮講道理講不過,李茹決定開始胡攪蠻纏,總歸這兩個罪名都不能落到他兒子身上,這要是傳出去了,她兒子還以后還怎么立足。
“二嬸子這話說的很沒道理,今夜我險些喪命祠堂,難不成是拿自己的命做戲不成,若是二嬸子認為我誣陷,大可以找府尹過來查證,這火到底是誰放的。”
這話讓二房夫妻倆又焉下去了,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不知天高地厚,經常嘴邊愛說晏修的壞話,他若是放火還真有可能。
晏修說到報官,這夫妻倆自然是不肯的,小的說不通,那就只能說大的了,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兒子若是丟人了,晏家不是跟著一起丟人。
晏守禮對著晏守正道:“晏修這孩子也沒有什么事,這若是報官,不是讓全薊城的人看我們家笑話嗎?大哥大嫂消消氣,我回去打那小子一頓,給晏修出出氣。”
晏修暗自冷笑,這晏守禮可真護著自己兒子,這樣的話也能說的出口。
晏守正不悅,這二弟說的什么話,他兒子就是兒子,自己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了,正想懲戒晏和,周琴道:“老爺,這些年來我們晏國公府一直風雨飄搖,好在平兒爭氣,有太子的信任,我們晏國公府才有往日的榮光,這個節骨眼上,不宜再生事端。”
晏守正看了發妻一眼,猶豫不決,周琴說的也有道理。
周琴繼續說道:“妾身也心疼兒子,只是應該以大局為重才是,鬧到了不是連累一大家子人。”
周琴不是心疼晏和,他心疼的是晏平,她的平兒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個地步,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晏守正看了一圈人,晏修和一大家子的榮耀相比,只能委屈大兒子了,最終說道:“把小松趕出薊城,以后都不許回來。晏修好好回去休息,晏和這段時間在家閉門思過,今天的事若是誰傳出去了,直接發賣。”
吩咐完,晏守正帶頭離開。
就這樣關乎晏修性命的事,罪魁禍首被輕輕放下,晏修他是有法子逼迫晏守正處罰晏和,可是又突然覺得沒有必要,這晏國公府如此的冰冷,寒氣逼人,刺的人骨頭疼,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后還是這樣,晏修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他就這樣慢悠悠的回到褚意苑中,院門口中,石竹正攔著試圖外出的管清念。
石竹見自家主子回來,給管清念讓開了路。
管清念焦急的小跑到晏修身前:“晏修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安心,大火被及時破滅,我沒事。”
“沒事就好。”管清念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又疑惑道:“祠堂好端端的怎么會失火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失火了。”晏修怕清念多想,草草回了一句。
而管清念見晏修滿臉的疲憊,以為他是累的,不在多問,讓晏修回房好好休息。
兩人并排躺在床上,不言語,但管清念知道晏修沒有睡,不知道他為什么心情不好,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他,她慢慢的,慢慢的挪,悄悄的靠近晏修,她想著冬天里這么冷,靠近一天,就暖和一些。
次日清晨起,晏修還未醒來,管清念先醒,爬過他,輕手輕腳的起床,把芷荷叫過來,讓她去打聽昨日里發生了什么事。
昨日在場的人那么多,也好打聽,不一會芷荷就回來了,氣憤的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雖然她是不喜歡晏修,但不管怎么說,晏修都是她家郡主的夫君,怎么容的了別人這么欺負。
“大奶奶,他們怎么能這么欺負大爺,二房的人就算了,怎么的老爺和夫人是大爺的親生父母怎么也這么對他。”
管清念對晏家的事也知道的不多,公爹從前是很疼愛晏修,自從晏修被流放后,這份愛漸漸的轉到了晏平身上,但婆母據她的了解是一直對晏修冷冷淡淡的,據晏筱柔說似乎從小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的,她也不明白原由。
“等會你去給吳掌柜和趙掌柜傳話,在外面安排人手,只要見到晏和出去,就揍他一頓,不死不殘就可以了。”
“啊???”芷荷驚訝的都忘記第一時間回答主子的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道:“這若被人知道了是大奶奶做的怎么辦?”
“知道又如何,這府上誰敢把我怎么樣?”管清念毫不在意的說道,她深居簡出只是不想徒惹是非,可別忘記了她是皇上親封的曦和郡主,這府上還有人敢把她怎么樣,若是二房的人想告狀,那最好不過了,還怕自己兒子做的事傳不出去不成。
“是”芷荷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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