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公公，父皇他真的……”太子聞言，面上露出些許遲疑，好想不太愿意讓這些人進去。

“太子殿下放心。”馬公公說，“皇上看起來好多了。”

“那好吧。”太子嘆氣，率先一步朝寢宮走去。

其他五位大人看看太子，再看看馬公公，總覺得剛才他們的對話不簡單，仿若再打什么暗語一樣。

“幾位大人還愣著做什么，跟咱家進去吧，難不成還想讓皇上等你們？”馬公公催促道。

“不敢不敢。”幾位大人連忙告罪，跟著馬公公一起進去。

-

吏部的秦侍郎，是來探望皇上的五人中的一位，他也是魯王的人。

早朝的時候，魯王一派系的官員，可以說合力將他給推選了出來，讓他來做這個出頭鳥，蓋因為他心思機敏，觀察力強。

秦侍郎從來到皇上寢宮外面，就將一顆心給提了起來，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所以，剛才馬公公和太子的對話，他明顯覺察出不對。

他不由又多了一份警惕。

低著頭，跟著馬公公等人身后進了寢宮的大殿，秦侍郎小心地朝周圍看了看，發現看門的伺候的太監宮女人數不多。

外面的侍衛倒是站著不少，像是將整個寢宮都圍了起來。

秦侍郎不免多想了想，這外面的侍衛，是聽從皇上的話還是聽從太子的？

這兩者之間，可是有著致命的差別。

進了大殿，秦侍郎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苦藥味，還看到了幾位太醫，他們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你們且候在這里，孤先進去看看。”太子在進入內殿時，停下腳步，沖著秦侍郎等人說道。

秦侍郎等人自然躬身聽從，然后等太子進去后，一個個地都豎起了耳朵，恨不能自己有順風耳，可以聽清楚里面的動靜。

秦侍郎極為努力地聽了聽，最后只能遺憾地在心底嘆氣，啥也聽不見。

就這么過了片刻，太子從里面出來了，沉著臉叮囑道，

“你們進去吧，父皇他狀況不好，你們磕個頭，請個安，就出來吧，不可久呆。”

“是。”秦侍郎等人應道。

跟在太子身后進了內殿，秦侍郎他們都是低著頭的，這是對帝王的尊敬和敬畏，不能隨意直視天顏。

“行了，不要再靠前了，就在這跪下請安吧。”太子停下腳步，低聲說道。

秦侍郎等人的腳步一頓，聽話地停下來，然后跪下，大聲地參拜說祝詞，什么皇上萬歲，皇上萬福等。

秦侍郎小心地抬起頭，看向龍床，發現床幔有一半是放下來的，另外一半拉起來，恰恰露出皇上憔悴消瘦的面容。

秦侍郎心底咯噔一聲，眼睛不由瞪大了一些，皇上的樣子也未免太……這確實像是中毒垂危的樣子。

其他人也和秦侍郎一樣，抬眼看向皇上，等看清皇上的模樣后，一個個的都是震驚又恍然。

皇上真的病了！

而且，病的不輕！

“你們來的好，朕……”皇上沙啞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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