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既然不能戰勝資本,那就成為資本
錄音放到這就結束了。
傅司琛說:“趙欣然負氣走了,所以就錄到這么多。我覺得聽起來有點奇怪,就帶來給你聽聽。”
“是奇怪。”黎煙應著,又把錄音重復播放了一遍,最后直接用傅司琛的手機把錄音發到自己的手機上。
徐維殉職的事本來就存在蹊蹺,趙振甲私下里又阻止趙欣然鬧事,還不顧父女情的直接拉著她扇了兩巴掌。
徐維的犧牲肯定有貓膩。
傅司琛看出她在沉思,主動問:“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黎煙搖搖頭:“暫時還沒。”
她得先把這一切事情理清楚,才能知道該從哪里入手去查。
現在是知道有貓膩,但還不知道這貓膩出在了哪一塊。
傅司琛的手機響起,他接起,跟電話里的人應了聲,而后告訴黎煙:“徐一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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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看到女兒終于恢復意識,李蓉忍著淚,輕聲的問著她。
徐一寧輕輕搖了搖頭。
等看清周圍的環境后,急著起來,“媽,你怎么還讓我住院啊,這醫院住一個晚上很貴的,我住一個晚上你兩三天的工資都搭進去了。”
她著急的起身,還要拔下針頭,聲音都還透著股虛弱,這拔針的動作卻相當利索。
真是嚇到了。
黎煙到病房門口正好看到這幕,趕緊進去把人攔住。
“你瘋了?針頭也敢自己拔。”
紙膠已經被徐一寧扯開了一半,針頭也掉出半截,透明的藥液管里回血到一半,黎煙把針頭小心翼翼的推進去才貼好膠帶松手。
看到她熟練的推針動作,傅司琛眼眸迷了迷。
“這是我朋友的醫院,你不用擔心錢的事。這房間床位都給你留好了,你不住也是空著,還不如在這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黎煙往外指了下站在門口的傅司琛跟徐一寧平淡說道。
徐一寧過意不去:“那也太麻煩你了。你已經幫過我那么多次了。我不能次次都麻煩你的。”
她固執的坐起,直接問傅司琛:“叔叔,這個病房多少錢啊?我讓我媽轉給你。”
徐維說過,不能隨便占別人的便宜。
不管是不認識的人還是朋友。都不可以。
傅司琛站在病房門口臉一黑。
叔叔?
他才二十五,不過就比這高中生大了八歲而已,算哪門子的叔叔。
上次給黎煙遞情書的那個也這么叫。
讀書讀的眼睛都瞎了?
看在是黎煙看重的朋友份上,傅司琛忍著氣,板著臉轉身走開。
看著他生氣又飄著些落寞的背影,黎煙憋著笑。
徐一寧愣愣看著門口,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黎煙解釋說:“他是個有錢人,覺得你跟他算錢是在羞辱他,所以生氣了。跟你說了,不用擔心的。”
“啊……這樣啊……”徐一寧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外看了眼。
原來有錢人還有這樣的癖好啊。
沒走多遠的傅司琛清晰聽到黎煙說的話,心口又是被扎上一劍的要吐出口老血。
“今天又麻煩你了。”徐一寧歉意的看著黎煙說道。
黎煙拉開邊上的椅子坐下,神色輕松:“跟我用不著說這些。”
而后往李蓉看一眼。
李蓉頷首,撫著有些懵的徐一寧的肩,說:“你不認識這個姐姐了?”
徐一寧疑惑的看著李蓉,又遲緩的轉頭,看著黎煙,依舊茫然。
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上小學的時候,你爸爸往家里帶回來一個姐姐,那時候帶著她去買了好多新衣服,你還吃醋來著。記得嗎?”李蓉提醒道。
徐一寧眨眨眼,努力的回想著,一瞬間,記憶中慢慢浮現出一張臉龐,比眼前的臉稚嫩,更柔和,高度的相似。
“小煙姐姐?”
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染上了驚喜。
黎煙唇淺淺彎起,應了聲。
“之前你幫我,是因為認出了我是嗎?”徐一寧問。
黎煙答:“是。也不是吧。”
換個對象,她估計也會出手。
遺傳的血性刻在骨子里脈脈相傳,是沒辦法克制住的。
把話講開了,黎煙就沒再顧忌的往深關切道:“趙欣然經常這樣欺負你,你就沒想過報警處理嗎?這已經不單單是校園霸凌了,是可以告她故意傷害的。年滿十六周歲就可以負刑事責任了。”
李蓉拿過床頭旁斗柜上的水壺給黎煙倒了杯開水,遞過后坐在徐一寧的床邊,頗有些無奈的說。
“試過,沒用。”
“趙振甲是銀行行長,趙欣然的媽媽是京城季氏家居的董事長。不說能只手遮天吧,但攔住我們的訴求還是綽綽有余的。之前我們就報過一次案,到了派出所民警就安排調教。說起訴要傷情鑒定。但趙欣然每次打寧寧下手都不至于太重,總是只有外傷,這根本鑒定不了。又沒有其他證據,去報案連校園霸凌都算不上。”
這一年里李蓉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抗趙家的迫害,只是每次反抗都沒用。甚至下一次的時候趙欣然會糾纏的更頻繁更狠。
徐一寧指節扯著被角,用力到發白,聲音嘶啞。
“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戰勝資本的。趙家有權有勢,所以做什么都不會被判錯。我們家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失去了親人還要承受這么不屬于我們的苦難。”
整個病房隨著她落寞的話陷入一片空前的安靜。
這是現實,也是社會。
一年里就沒有渡過一個安穩日子的生活徐一寧已經過的太透了。
“你說,我爸當初堅持的公平和正義到底有什么意義啊。還是說,有資格被維護的,只有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而我們,他的家人,卻不能在被他努力維護的范圍內。”
說完,徐一寧低頭,眼神落寞的籠罩在自己慘白到沒有血色的手指上,低聲諷刺的笑,空洞的沒有任何感情。
“他堅持的東西還挺沒意思的。”
少時對父親光榮工作的崇拜和敬重在這些破碎的日子都被透支了個精光,甚至還開始變成負值。
惆悵中,一只纖長皙白的手伸來,指甲上的熒光粉色自帶股亮光,在她的眼前,握住她的手。
“既然不能戰勝資本,那就成為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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