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一程
周寶泰再也無心參觀,走馬觀花的逛了一圈便出了教堂。
“家中事情甚多,這邊事已辦完,我下午就起程回去了”周寶泰心里發慌,現在就想早點回去。
“也好,我一會讓下人拉車酒送過去”
“還是把這酒跟著商隊送過去吧,我急著走,重載不便”
“那好,下次我讓商隊帶去您府上,我就不去送您了”
“好,那后會有期”周寶泰拱拱手打馬要走,想了一下回頭又道:
“你可知若蘭已許配他人?”
“知道啊,周單同嘛,他還說要想讓若蘭嫁給我得他死了,你說這人活著多好,干嘛非想死呢?”
周寶泰聽完心里一片冰涼:“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做,所有我做的您都知道,我勸您別急著走,便是再快,回到北燕京也得二十余天,最多兩三天,那邊就會有消息傳過來,您何不等兩三天?我一定把那邊發過來的原信件呈給您看”
……
周寶泰猶豫再三沒走,到了第三天,有人送來一封信,打開一看,信非常短,就幾句話:
寒蟬送入王宮后一個時辰,周單同入宮,隨后周鼎周晃入宮,一個時辰后周鼎周晃離去,周單同身死。
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周寶泰呆坐半日,起身出去上了轎…
“您老怎么沒招呼一聲就來了”
趙石正和扣兒還有寧翠玩著剛教會她們不久的斗地主,聽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周寶泰。
周寶泰面沉似水,哼了一聲。
趙石擺擺手,扣兒嚇的一吐舌頭,把沾了滿臉的紙條扯下來,拉著寧翠跑了。
“趙教主好算計,一條白頭蟬便要了我一供奉的命”
“我做什么了嗎?我送一點小禮物沒什么錯吧,我做的可都是堂堂正正。
不過你們北燕指望的就是這種貨色?等你一死估計北燕也就灰飛煙滅了,這等下賤之人還是直接殺了干凈”
周寶泰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死死盯著趙石,半晌才道:“反正這條命記在你身上了,咱走著瞧”
“恐怕還得多記一條”趙石說著從懷里又掏出一個小紙條扔給周寶泰。
還是非常短,就幾句話:當日夜,周晃府中有打斗聲,次日晨,周鼎府大喪,周鼎亡,疑周晃所殺。
周寶泰臉色慘白,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手中的紙條如同灰燼一樣粉碎落下…
“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夸張”趙石笑了。
忽然間院子里的風停了,剛才還在院子里亂叫的麻雀也悄無聲息,一切都仿佛靜止了…
過了許久…
“你不過是丹石,修的再老也是塊石頭,你殺不死我的,不過只要你敢出手,日后我便屠了你們周家滿門”
趙石一邊說,一邊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憑你能屠周家滿門?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也不信,最少我媳婦我是舍不得殺的,那么她爹她兄弟姐妹我就也殺不了,不過殺你們周家幾百口人還是沒問題的,讓北燕不姓周也是沒問題的”
對著泄了氣勢的周寶泰趙石放松下來,
“十年前你能信我自立一教嗎?五年前你能信嗎?三年前你能信嗎?那我要想滅你們周家用幾年?”
……
“你什么修為?”
周寶泰只修到丹府便停滯不前,甚至不是丹石的頂峰,只是中階。但是修的太久了,已生靈智。
剛才便想出手殺了這個禍根,卻感覺似乎面對的是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人,但是偏偏剛要出手,鼓起的內丹確顯示自己殺不死他。
“沒修為,但是想殺我你不行”
“別這么猖狂,我若真出手……”
趙石站起身,往外走去:“你還是留著力氣回去收拾爛攤子吧,別在這兒胡吹大氣了,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
周寶泰最終沒敢出手,當天便起程回去了,二十余天趕回北燕京,過龍口關的時候也沒看見柳青。
京城之中三家皆有修道者,已經斗毆數次。死了十幾人。
周單同家里是旁支,人單勢孤,家中人早已逃出京城,往日熱鬧非凡的供奉府已人去樓空。
周景懷出城相迎,一進城,周鼎家數百人攔車喊冤,都是自家后輩,周寶泰嘆氣一聲直奔周晃府。
見到周卻大吃一驚,周晃面似金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見周寶泰眼光熱切起來,
“大長老您沒事?”
“我有什么事?說說都怎么回事吧”
這周晃支吾起來。
“你說”周寶泰看了一眼邊上的周景懷。
“是,北夏的使者一個多月前拿著您的書信來宮里給若蘭送東西,是個玉匣。
使者剛走周單同就來了,說這是極重要的東西,若蘭既然許給了他自然就是他的東西,就去若蘭那里把東西拿走了。周單同還沒等走,周鼎和…”
周景懷撇了一眼周晃,
“和他便來了,說這是送給周家的,他一個旁支沒權利拿走,還說只是定下親,沒成親就不算,說著就打起來,他倆就給周單同打死了”
“是他先出的手,我們只是同他理論…”周晃急急的在床上插了一句。
周寶泰怒喝道:“搶了東西也罷,你二人只是道法只是比他略低一點,為何下此死手?”
周晃支吾半天沒說話。
周寶泰壓了壓怒氣:“那你兄弟二人又為何廝殺起來?”
“別說我那哥哥,從小到大什么不是由這他先來,這白頭蟬他要了也就算了,可每年的呈例他也要拿,還說咱們門必須得供出個丹石才能立足天下…”
“什么呈例?”
“就是…就是…就是教內每年給每年分給大長老大護法的…東西”
“什么呀?從頭仔細說”周寶泰越聽越糊涂。
周晃猶豫半天從被里拿出張紙,周寶泰接過一看,是半截信,上下半截扯掉了,只有中間一條:
……大限將近,也就數月,如今大周四分五裂,若消息傳出必引來他人窺視,所以遠走……
……將我玉牌帶回,每年年初至通天山,憑牌領取寒蟬赤火根各一,用心修道,一切忍讓,三年可至丹石,方可勉強立足天下…
周寶泰看到信,恍然大悟,上面字跡與自己完全相同,瞬間便想起龍口關那個柳青。
“此信何處得來?”
周晃慢慢吞吞的道:“周單同的府中”
“在他府中你這么得來的?”
“嗯…他府中有下人是我派去的”
周寶泰心里一陣厭惡:“仔細說”
“那天,那個下人匆匆跑來,說趙石送給若蘭的禮物是條白頭蟬,周單同已經去王宮了,肯定是去要那條蟬,隨后我就喊了周鼎一起去了”
“那這封信什么時候給你的?”
“我倆回府不一會,那下人就又跑來說,周單同死訊到了府上,府里大亂。
他進書法偷了信和玉牌跑出來的,信好像被撕過,就找到這么一條,然后朝我要了筆銀子,說不回去了”
“然后呢?”
“然后…他居然說,他吃了白頭蟬,再努力三年,等他丹石之日,必定重振北燕雄風,干嘛一定是他?就憑他大兩歲?他又不是我親哥”
周晃突然激動起來,
“閉嘴”周寶泰怒喝一聲:“那玉牌呢?”
周晃不再言語,從被里又掏出塊玉牌,藍黑色,確實是通天山的玉牌,和自己的差不多。中間字的地方凹了進去,前面一個老字,后面一個周,仔細看便看出新雕的痕跡
想了一下,便知道這應該是嚴綺奉的那塊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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