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祈楨皇帝
祈楨十五年,三月,大雪
明歡殿
百官從明歡殿出來,個個神色大變,互相慷慨訴詞,各有各的意見。
三皇子季子顯、畢孟良和幾個胡邑國的使臣也從朝堂出來,畢孟良緊隨在季子顯其后,看著季子顯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來,終于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季子顯。
“三皇子,屬下......”
季子顯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斥目著他,說:“如果你是要問本皇子為何會向大臨皇帝提這樣的要求,那本皇子告訴你,這就是本皇子來大臨的目的。”說得毫無猶豫,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只是那畢孟良留在原地,他明白自己額主子,如今主子向大臨皇帝提這樣的要求,就是已經(jīng)提了,自然是會說到做到。
宛寧宮
得知宮中又有人死了,穆爾楦知道,寶兒是清白的,只是如今,那兇手一天沒有抓到,在眾人眼里,寶兒何來清白之說。
“小姐小姐。”谷雨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說道:“小姐,皇上來了。”谷雨張嘴開心的笑了。
只是穆爾楦有些驚訝,自從上次皇上走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就連自己生了病,皇上也未曾來過宛寧。
穆爾楦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他祈楨皇帝已經(jīng)進來了。還是如往常一樣,凝神嚴肅,毫無情緒。這個男子,難道除了對自己冷淡,就再無其它了嗎?生在穆家,難道就是她穆爾楦的錯嗎?一個大臨,一個江山,竟然為讓眼前這個男子不惜虛情假意,不惜代價,只為自己手中的江山。
許久不見,今日一見,穆爾楦也已經(jīng)淡了心中的那一份情,這男子,在她眼里,只是皇上。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
祈楨皇上面色平態(tài),眼神里還是那樣的冰冷,看了眼穆爾楦,雙手后背,帶著沉厚的聲音說:“朕今日來只為兩件事。”頓了頓,繼續(xù)說:“凝貴人一事朕已經(jīng)知道,朕也知道你為凝貴人的事病了許多天,不管如何,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皇上認為過去了嗎?”穆爾楦問。
祈楨皇帝明白穆爾楦的意思,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不說話。
“皇上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凝貴人之死,疑點重重,今日,壽陽宮、長春宮,兩宮各有人死了,相信不止皇上,就連太后和皇后心中都已經(jīng)明白,凝貴人乃是冤死。臣妾當凝貴人為妹妹,絕對不會讓她枉死,希望……還她一個清白。”說到這,穆爾楦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本是一根刺,拿起來,誰不痛。
生活在后宮,清清白白,沒有人知道。
“朕將后宮交予皇后,此事,就交予皇后處理,朕也希望……還凝貴人一個清白。”
“那么皇上今日來此要說的第二件事,又是什么?”穆爾楦問。
穆爾楦一問,祈楨皇帝突然眉頭緊鎖,移開目光,邁著步子走到了窗前,神色竟然有些惱怒,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知道今日在朝堂上,胡邑的三皇子與朕都說了些什么嗎?”
胡邑三皇子?穆爾楦再次聽到這幾個字,心里竟然緊張起來,心也跳個不停。
還記得那天,穆爾楦真的迷亂了心。
那男子說道:“那梁王妃,是胡邑新建元年剛剛?cè)雽m的才子,本是官家女子,才德兼?zhèn)洌蛳嗝膊豢。竽樕嫌幸欢涮m花胎記,就被翰逸王打入了冷宮,后來,因一曲《樂相思》被翰逸王聽見,甚是喜悅,但最后還是嫌棄她的相貌,便將她賜給了梁王。后來,梁王因翰逸王昏庸,就起軍謀反了,兩年的時間,他奪了皇位,做了胡邑的碧君王,梁王妃也做了皇后,可那梁王妃就在那一年因長年的病痛去世了,碧君王登基第二年就出家了。”
“為什么要出家呢?與那梁王妃之死有何干?”
“何干?”那男子笑了,繼續(xù)說道:“因為愛,因為,梁王愛梁王妃。”
他說:“我會讓你,成為我唯一的皇后。”
穆爾楦就這樣又出了神,腦子里,一時間全是那個三皇子,不知道為什么,穆爾楦竟心里有一股暖意,說不上來,那一個梁王妃的故事是如此的感染人心,那一句“我會讓你,成為我唯一的皇后”是多少女子盼了一生的話。
穆爾楦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是忘記了……還有另一個男子的存在。
“你的表情告訴朕,你似乎是認識他。”祈楨皇帝的聲音突然響起,穆爾楦這才反應過來。
“沒有,臣妾……并不認識三皇子。”穆爾楦不擅長撒謊,說的時候,雙手緊緊捏在一起。這一幕,恰巧被祈楨皇帝看在了眼里。
祈楨皇帝深深吸了口氣,道:“朕告訴你,今日在朝堂上,胡邑三皇子……”祈楨皇帝猶豫了,表情竟有那么一點傷感,猶豫了一會說:“一字一句都在向朕過問你的事,他問朕……是否真心對你。退朝之后,他私下又對朕提可一個要求,要求朕……將你賜給他。”
那一刻,穆爾楦呆住了,時間就像是凝固了,“賜”字,該是一個多么顯眼的字啊。她穆爾楦怎么也沒有想到三皇子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怎么?沒有想到吧,若是你真的不認識胡邑的三皇子,他又豈會向朕提這樣的要求,幸是不再朝堂之上提這滑稽之說,不然朕,還真是丟盡了臉。”說道這里,祈楨皇帝異常的氣怒。竟然不顧自己的天子身份,吼了起來。
穆爾楦先是渾身一顫,接著立刻道:“皇上明鑒。臣妾真的不認識三皇子,臣妾.....也不明三皇子為何會向皇上提這樣的要求。”
祈楨皇帝看著她很久,這個女的話該信嗎?祈楨慢慢走到了穆爾楦的面前,將臉湊到穆爾楦面前。慢慢的說:“朕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穆爾楦不語,祈楨說:“朕告訴他,說朕會考慮,不過現(xiàn)在,朕認為無需考慮,因為你穆爾楦,此生此世,只可以……是朕的女人。”祈楨一把就將穆爾楦摟在了自己懷里,很是用力。
穆爾楦身子突然一下就往前靠在祈楨的懷里,突如其來的這個動作,穆爾楦來不及反應,就連該說些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抬起頭頭,瞪大了雙眼看著祈楨皇帝。
下一秒,穆爾楦的雙唇已經(jīng)緊緊被祈楨鎖住了。唇上傳來的溫度就像是迷藥把穆爾楦迷暈了。腦子里除了空白,就什么也沒有了。等她穆爾楦反應過來。祈楨摟著穆爾楦,縱使她穆爾楦已經(jīng)傻了眼,祈楨也仍然沒有放開。
“爾楦,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是沒有資格拒絕他的。”穆爾楦記得當日,這番話乃是尤箏對自己說過的話。
穆爾楦明白,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就一生都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拒絕。穆爾楦閉上了雙目,這個男人,縱使自己不愛,縱使自己的心跳已經(jīng)在這個男人頭也不回的離開的那天就已經(jīng)不再跳了。
木窗開著,冷風緩緩的吹了進來。撫過房間了每一處,撫過了穆爾楦和祈楨。
那一夜,祈楨留在了宛寧宮。
紅燈木床,一夜冷暖。
既是無情,又何必有情。
他日,無論相愛是否,只是那日,穆爾楦的一個承諾,鎖了自己一生的情。
那一晚,穆爾楦熟睡在祈楨的懷里。
那一晚,清夢夜。
紅了暖床,迷了亂枕千萬。
她穆爾楦問自己,究竟這個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自己究竟是愛,還是,不愛。姐姐穆子怡的那番話依舊在心里蕩漾,窗外明月朗朗,清風慢撫,穆爾楦那雙清澈的雙眼滿是心中的一番苦楚。
夢中,乃是一幅”帝女之像“圖。夢中,乃是一面鏡子,鏡子里,乃是另一番面孔。
一個驚,一個怕,自古男子為帝,只有女子為才,就算命運已定,她,最后一刻,終究是為他守住大臨江山—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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