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無奈
北中奎笑了笑,擺弄起木輪椅,推至到那北中揚(yáng)額對面,拿起那杯已經(jīng)倒好的救,一飲而盡,酒杯放下的時候,他看到了對面的北中揚(yáng)眼中的泛紅之色,這一次,像是最后一次。
北中奎說:“這么多年來,我活的不像一個人,我只想真的站起來,和你一起出戰(zhàn),做胡邑的一名將相。”
這番話,竟會是那么的傷,北中揚(yáng)聽到,用力的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看著自己的弟弟,說:“你知不知道從這里出去,會發(fā)生什么?”
“死。”
一個字,簡簡單單,沒有掩藏,沒有半點(diǎn)畏懼,就是死。
北中揚(yáng)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看著自己弟弟眼神中沒有的那半絲畏懼,他真的不知道還要說些什么了,其實(shí),他們真的很像,一樣的執(zhí)著,一樣堅定,還有,一樣的不怕死。
最后,北中揚(yáng)拿起了那一壺酒,在自己的酒杯倒?jié)M了,又在北中奎的酒杯倒?jié)M了,將那一杯酒拿了起來,對了北中奎說:“喝了吧,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在阻攔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不可以死。”
不可以死,這是北中揚(yáng)對北中奎的命令。
最后的一杯酒,兩個對喝了。
死于不死,不過還是命運(yùn)。
那一壺酒,入了腸,暖了心。
那最后的一杯酒,像極了最后的一場戰(zhàn)爭一樣,在我們的堅持之下,還是不斷的落下了帷幕了。
當(dāng)北中揚(yáng)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那一壺已經(jīng)空掉了酒壺,就這樣安靜的放在桌子上。
然后身后的北中奎在那北中揚(yáng)要出去的那一瞬間叫住了他:“你已經(jīng)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假裝得病了,那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有多恨太子嗎?”
北中揚(yáng)止了步子,他沒有回身,本是一個粗狂之人,本就不知道如何矯情,沉默了好久,那北中揚(yáng)才說:“你和我一樣,生死不在由命,你若是殺不死太子,那么……我一定會親手為你報仇。”最后一個字落地的時候,北中揚(yáng)便離開了這間簡陋的房子中。
看著那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北中奎的雙眼已然紅了起來,從小到大,他和自己哥哥之間,就只有冷漠,這些年來,他一直陪在自己哥哥的身邊,為他奪下將軍之位,為他出謀劃策,這些年,他為的,是北中揚(yáng)。
北中奎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北中揚(yáng),定會親自為自己報仇,不留一絲一毫。
他仿佛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個時候,自己已是一個坐在輪椅之上的人了,那一年,他九歲,北中揚(yáng)十歲。
那一天,天下著很大的雨,坐在輪椅上的北中奎帶著一種貪戀的目光看著那從房梁之上下下來的雨,他多想自己也可以站在雨里,感受那自己從為感受過的大雨。
“中奎……”一聲較為洪亮的聲音從對面的一座房間之中傳了出來。
他見那北中揚(yáng)從自己對面的那間房間中跑了出來,竟沒有半絲的猶豫,就沖進(jìn)了雨中,朝著自己跑了過來,那一刻,他是羨慕北中揚(yáng)的。
從雨里穿梭過來的北中揚(yáng)高興的跑了他的面前,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帶著那一般人沒有的成熟之氣問道:“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他看著北中揚(yáng),半響都沒有做聲,在所有的人眼中,這個自小就患病的人,是個話不多的男孩,總是讓人看到,就會莫名的為他感到可憐。他歪著腦袋想要看北中揚(yáng)手中的東西,但是北中揚(yáng)總是在他目光落在哪里的時候就挪動了一下了身子,他并沒有看到。
“你猜啊!你猜我找到了什么?”北中揚(yáng)那洪亮的聲音十分的穿耳。
那北中奎頓了許久,才說:“我猜不到。”
一句話就將那北中揚(yáng)原本提起的性子就泄了下去,那北中揚(yáng)無奈至極的對著他說:“好吧,給你看看。”
他還記得,自己哥哥將自己的手伸出來的時候,那手中緊緊的拿著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上還鑲著一個黑色小鉆,甚是精致好看,
他是第一次看到那一把匕首,他還記得當(dāng)時的北中揚(yáng)的神色,竟是那么的流涼,他知道,這把匕首,就是這個叫做北中揚(yáng)一生最重要的一個物件。
他還記得自己當(dāng)時問他這是從何而來的時候,那北中揚(yáng)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只說:“只是爹給我的,他說等我長大了,就拿著它將敵人的頭拿下來。”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知道,北中揚(yáng)的心中是真的想要成為一名大將軍。
他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將來,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大將軍的。”
我一定會幫你,將來,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大將軍的。
因?yàn)檫@句話,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成為了北中揚(yáng)身后的那個謀才之將。
因?yàn)檫@句話,這么多年來,他不惜成了一個掩埋之人,只是為了終于有那么一天,自己會拜托自己的輪椅,將那個至自己如此的熱一劍至死。
這一次,是他等了十多年的,就算是自己死了,他還是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的。
北中奎坐在輪椅上,他移動著自己的輪椅,將其再一次的至于那窗前,看著窗外,他顯得甚是淡定,很是平靜。
然而那北中揚(yáng)離開那間簡陋房間的時候,他獨(dú)自一人到了那峽關(guān)的城樓之上,當(dāng)初,自己也會站在這個地方,被所有的人呼聲將軍,然而這個將軍,卻臉自己的弟弟都沒有辦法保護(hù)的了,一時間,他卻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能。
他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這么多年來,一直受著這樣的苦,他竟然真的是一直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那平陽公主走到了北中揚(yáng)的身邊,靜靜的站在了他的身邊,隨著她的目光看著過去,那北中揚(yáng)自然是知道那平陽公主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平陽公主輕聲的說:“北將軍,你后悔嗎?”
“你說的是……”北中揚(yáng)見目光慢慢的放在了平陽公主的身上。
平陽公主說:“將軍,當(dāng)日你答應(yīng)求和,就應(yīng)該知道會有今天,那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過后悔之意?”
北中揚(yáng)明白了那平陽公主的意思了,他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本將軍從來都不會后悔。”
“即使那北中奎將軍的命,也不會后悔嗎?”
“當(dāng)然。”
毅然而然的一句話,沒有半絲的猶豫之色。
平陽公主看著那北中揚(yáng)的堅定的笑容,她最終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朝著這城樓之外的千里之外看去。
當(dāng)日,這個女子跪在地上,求他求和,因?yàn)槠疥柟鞯囊环挘詈筮是答應(yīng)了。
然而在那一天,這峽關(guān)之外,太子的兵正在不斷地巡邏著,卻在那正軍營之中,太子等人正在議事。
太子坐在那里,面色很是自信,對于要將季子顯的的兵拿下似乎是已經(jīng)自信滿滿了。
一人說道:“太子,此番大戰(zhàn),三皇子的兵已經(jīng)損失接近十萬,想必等下次對弈時候,定會大戰(zhàn)全勝。”
太子聽到這樣的話,突然神色大悅起來,他伸出自己的手,攤開一看,就緊緊的捏在一起,哼笑道:“本太子一定會當(dāng)上胡邑的王。”
“太子有龍像,一定會坐擁皇位,將來必定是胡邑的史上最威嚴(yán)的王。”
聽到這句話,那太子豈不是更是開心起來,可是突然那太子的神色凝重起來,想起自己的弟弟,他也是一番愁苦,和季子顯一樣,他也想起了兒時的事情,自己說的那番話而被自己的父皇開心的摟在懷中。
但是他不知道,原來很久之后,自己真的成為了自己父皇心目中要成為的那個人,但是卻發(fā)生變化,如今的胡邑王,去被自己當(dāng)年期盼的孩子軟禁了起來,看著自己的胡邑國,成了當(dāng)年時候那個動亂的世代了。
太子說:“到時候……真的不知道如何?”
在場的人沒有知道太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只有這太子自己明白,畢竟那個叫季子顯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和季子顯一樣,若是在戰(zhàn)場上真的是到了最后一場戰(zhàn)役的時候,面對自己的弟弟,他真的會一劍殺了他嗎?
那一夜,其實(shí)太子一夜未睡。
然而在峽關(guān)之內(nèi),季子顯依舊是一夜未眠,這第一場戰(zhàn),的確給了他很大的感觸,終究是想不到有那么一天,真的會和自己哥哥對峙。
看著窗外那一輪孤零的月,他擔(dān)心起了自己的父皇,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父皇究竟如何?
“父皇……”他輕聲的叫了一聲。
雖是對自己的父皇并沒有太多的愛,但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還是自己父皇,是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
他輕聲的哀嘆了一聲,沉默了許久,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那窗外的一輪月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半絲溫暖。
這一刻,他仿佛是堅定了自己的心,他一定要將自己的父皇救出來,一定要成為胡邑的王,不管如何,他堅信,自己做的,一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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