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火燒糧草
那一日,穆爾楦說:“人的一生,總是在得與失之間選擇,沒有人……可以逃過這一劫。”
這就是命,人的命。
納吉陵說:“我也知道,原來自己真正愛的人,一直就心中的那個人,直到來到這里,我才那么更加堅定了。”
納吉陵說:“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光是看表面,有些人,就是這樣的隱藏著,讓我們迷惑了起來,也讓我們,不斷的遠離了起來!
納吉陵說:“突然覺得,在這個地方,雖是冷,但是很好!
納吉陵知道,也許世上的命就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人的一生也注定如此了。納吉陵問采青:“那么采青你呢?你后悔嗎?”她看著采青,一雙眼,寫滿的滄桑。
而那個女子,卻瞪大了雙眼,看著納吉陵,許久都沒有說話,她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才慢慢的開口說:“娘娘,采青這一輩子能夠遇到您,采青一點兒也不后悔!
那一刻。兩個女子之間的對視,兩個女子之間的仰望,這寒冷的房中,也漸漸的溫暖了起來。
而大臨,也是一場大大的雪。
太子的軍營中,夜色當空,北中奎來到太子的軍營也有一月有余了,這些天,太子派人監(jiān)視著他,但是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任何的異動,之后便在北中奎的軍營之外撤走了兵,這一天,北中奎服了解藥,推動了 輪椅出了營帳之外。
門口的兩個士兵問道:“將軍,你要去哪?太子說了,讓你安心待在營帳之中。”
北中奎看著他們,說;:“本將軍想出去走走,你們可以跟著本將軍!
那兩人聽是可以跟著他,自然是放下了戒備之心,互相看了一眼便讓出了道。
只聽那北中揚輕聲的哼了一聲,便推動著自己的木輪椅慢慢的朝前去了。
已是夜色攬空,孤月掛零,此時的太子軍營之中,火把透亮,毫無半絲昏黃之際,相比白天,晚上卻安靜了許多。
北中奎在前,那兩個小卒在后,北中奎朝著那糧草的方向而去,身后的那兩個小卒覺得都幾分不對勁,便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朝著北中奎說:“將軍,前方乃是放置糧草的地方,沒有太子的命令,是不得進入的,還請將軍返回,不要為難我們。”那小卒似是很為難,看了前放的糧草之地,面色擔憂。
然后這個時候,北中奎轉(zhuǎn)身,帶著一雙極其幽深的墨眸子,臉上帶著邪魅的笑意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永遠不要去了!
“呃……”
就在北中奎的話才落地,他就按了輪椅之上的一個機關(guān),從中射出了兩支精銳的箭,速度之極的射到了那兩個人的喉嚨里,瞬間便倒在了地上,北中奎很是滿意,哼笑起來,便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后放置糧草的地方,那周圍都是一處處的營帳,他躲過守在門口幾個兵的眼線,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一個火折子,丟在了那營帳之上。
和北中奎預想的一樣,那營帳著起火。只聽有人大聲的叫道:“不好了,著火了。”
一時間,守在糧草之外的兵就全部朝著著火的營帳跑去,然而那北中奎也便乘此機會,進了那放置糧草的地方,再一次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那火折子,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的沒有情緒的狠烈,那火折子就在他的手上燒著,他知道,只要這把火燒起來,自己,就不會從這里走出去,但是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想做的,就是殺了太子,那個害得自己從生下來就必須坐在輪椅上的人。
終于,北中奎松了手,火折子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在這一片糧草之地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這一刻,他聽不到自己的身后響起的那一陣陣的號角聲,在大火之中,北中奎遙望了很久,那紅的火焰,充斥在他的目光之中,久久沒有退去。身后的所有生聲音都在慢慢的漸遠,慢慢的彌漫在這個上空。
當北中奎轉(zhuǎn)身,站了起來,那大火的熊熊之中走到了糧草的外面,那外面,已經(jīng)站滿了許多的將士,他看到太子季子桓,那一張臉,很是冰冷的看著自己,似乎是沒有想到他北中奎竟然會放火燒糧草。
就在季子桓的旁白,站著當日告知自己不要動太子的糧草的董赦,那帶著一種惋惜和可憐的神色看著北中奎,是的,董赦草就已經(jīng)知道若是那北中奎放火燒了太子的糧草,必定下場就是死。
只聽到一聲震耳的命令之聲,太子拿起自己手中的那支長劍揚了起來,說:“給本皇子放箭!
一聲落下,滿天的箭雨朝著北中奎射去,密密麻麻,在大火之上,不斷的劃過。
那一霎那,北中奎的黑色眸子之中,裝滿了黑色的箭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中了多少的箭,但是那般的痛疼,卻并沒有讓他有半絲的感覺。身體的血液正在不停的流動著,慢慢沸騰了起來,他終究是沒有跪下來,終究是沒有跪在自己一直恨的那個人面前,他的身子緩緩的往后倒去,緩緩的倒在了大火之中,火花四濺。
終于,他可以站在太子的面前,不用一而再的假裝了,這些年來,他的苦,是沒有人會明白的。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的雙眼看著上方大火蔓延之地,他露出了這些年,自己最釋懷的笑意,一個男子假裝起來的所有堅強,都在慢慢的融化著。
軍營之中,滿是將士,這一場大火,燒的很烈,像是北中奎的身軀一把堅韌。
就在峽關(guān)中,得知消息的北中揚,默默一個人站在了城樓之上,他的那么的安靜。不再是那個沖動魯莽的人了。
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正在大火中慢慢的煎熬死去,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慢慢的離開了這個世間。
突然,一只手重重的拍在了北中揚的肩膀上,沉沉的一下。
北中揚沒有回身,他只說:“我們一定會……直搗胡邑皇城。”他的話語中很是堅決。
季子顯收回自己拍在北中揚肩膀上的手,走到他的旁邊,說道:“北將軍,我明白,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直搗胡邑城!
是的,季子顯是要做胡邑的王,他一定要戰(zhàn)敗太子,救出自己的父皇,娶穆爾楦。
北中揚說:“三皇子,若是當真那一天,求三皇子恩準,讓屬下親自,為我弟弟報仇!
報仇,也就是親自殺了太子,親自殺了季子顯的哥哥。季子顯沉默了,雖然他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不是自己死,就是自己的哥哥死。
看著季子顯這樣,北中揚說:“三皇子,我知道,太子是你哥哥,但是不管怎么樣,我弟弟已經(jīng)死了,就算讓我死,我也一定……會親手殺了太子!
但是季子顯卻依舊是沒有說話,他轉(zhuǎn)身看著前方,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城樓之上,兩個人就這樣站著,到最后,也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了。
那一天,太子的被燒去了一半,大軍的糧草也正在減少,若是再一次運來糧草,至少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營帳之內(nèi),太子正是一臉的動怒,他手中拿著長劍,一下就將那桌子劈成了兩半,一陣聲音十分刺耳。
在場的人不敢說話,這糧草對于這幾十萬大軍甚是重要。然而董赦卻沒有別人那般不敢吱聲,看著拿著劍的太子,說:“太子,無須動怒,只要待糧草再運過來就可。”
“夠了董軍師!碧油蝗怀馍鷼饬似饋,怒煞道:“是你說的,那北中奎不會出賣我,可是你也看到了,現(xiàn)在,他燒了我軍營之中一半的糧草,董軍師,本太子一直敬重你,也是你,才讓我成了太子,可要是董軍師也出賣本太子的話,本太子是絕對不會留情”
董赦說:“太子,臣也不知道,為何那北中奎會……不過太子放心,臣絕不會出賣太子。”
聽完董赦的話,那太子輕輕一哼,將自己手中的劍拿了起來,瞬間就架在了董赦的脖子上。
“太子”其余的幾個將士意圖阻止,但是叫了一聲,卻不敢上前。
太子說:“希望董軍師記住今天自己說的話,否則,本太子的劍,就會毫不留情的刺向董軍師你的脖子。”太子說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中的劍。
董赦卻沒有半絲的膽顫,看著一臉猙獰的太子,他實在可惜。
還記得當年,胡邑王本是要立季子顯為太子,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席話,而使得那胡邑改變了想法,反而立了那季子桓為太子,當年,董赦因為見那季子顯野心很重,擔心日后的胡邑國,但是他不知道,那不是野心,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最終承諾,然而當年早就的太子卻成了這般的狼子野心,是董赦怎么也沒有想到的。
自己的錯誤,導致了如今胡邑國之間的叛亂,一向忠誠的他,自當心有愧疚之意。
從太子的營帳之中出來的董赦,自己一人走到那糧草之處,此處被大火燒了一片,甚是漆黑。
董赦嘆了嘆起,看著前面說:“我本是勸過你,為了還是這樣。”董赦過多的就是遺憾了,他本就是提醒過那北中奎,不要動太子的糧草,沒有想到,那北中奎還是放了一把火了。
“董軍師!边@個時候,董赦的身后一個小卒叫住了董赦。
董赦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小卒急忙的跑到了董赦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將一封信件交給了董赦。
董赦問道:“有人看到嗎?”
“軍師放心,屬下很小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你下去吧!倍庾屇侨粟s緊離開,以免被知道。他將那封信件趕緊收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你神情很是謹慎,見沒有人注意,便朝著自己的營帳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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