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赤裸裸的威脅。

        殷墨呼吸促急，整個人痛的站都站不住了，四肢百骸的筋肉都在抽搐著，皮膚一層層的起著雞皮疙瘩，可還是咬著牙磕磕絆絆說道：“我就是就是說百遍，千遍…你也是個…人渣！”

        嚴司刑此刻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太陽穴附近的青筋一股一股的跳動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拔槍殺人，然而殷墨卻沒有絲毫怯意，反而期待那人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在這場任務中已經死了太多無辜的人，可最應該死的那個人卻在劊子手底下茍延殘喘，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他沒辦法將惡人繩之以法，更沒辦法保護無辜的人不受到傷害，并且還懷了那人的孩子，卻還私心的想留下這個孽種。

        真的是蠢透了。

        以前說他顧及生死，倒不如說是顧及肚子里的孩子，可這一刻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沒什么可怕的了，相反是一種解脫，無論是在心靈還是肉體上都是為自己曾經的愚蠢而贖罪。

        像是早就看透殷墨心中所想，嚴司刑并么有想象中的暴躁反而是低低笑了一聲，“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個人渣，也有無數人想置我于死地，可那又咋么樣？他們不還是一個個死在我前面？”

        殷墨胸口梗著怒氣，瘦到只剩皮肉的手隱隱攥成拳頭，恨不能打到嚴司刑那張狂妄不可一世的臉上。

        “你師兄是霍東業帶來的吧！”男人突然說道。

        殷墨心里一顫，嚴司刑為什么會突然提到霍醫生？

        “是你指使他的？”雖是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殷墨并沒有隱瞞，霍醫生已經被自己害死了，不能再讓他替自己無辜頂罪。

        “是我，怎么？來啊，殺了殺了我啊！”殷墨嘴角揚起虛弱的笑意，挑釁著那人。

        “我說了，我不會殺你。”嚴司刑目光幽深的盯著殷墨，一字一句道：“我會讓活人替你受罪。”

        “霍東業在紐約還有一妻一女，是吧。”

        殷墨因藥物反應欲漸模糊的眼睛猛然睜大，呼吸都跟著停住了。

        他怎么忘了霍醫生的家人了。

        “嚴司刑，你…你敢！”殷墨再也無法裝出鎮定的模樣，嘶吼一聲。

        他心知肚明嚴司刑要做什么，也知道那人一旦動了殺心就會付諸于行動。可自己卻沒力氣阻止，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寸一寸的崩潰下去。

        可能下一秒他就會喪失理智，沉淪在那人腳下，變成自己最惡心的樣子。

        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悲的，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才是最讓他痛恨的。

        嚴司刑在一天，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決定。

        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擅自做了違背那人意愿的事，后果    絕不僅僅是犧牲霍醫生一家為代價，嚴司刑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他。

        嚴司刑并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殷墨因痛苦而愈漸扭曲的臉。

        他知道藥癮的頂峰期快要來了……

        果然不出幾分鐘，殷墨的身子越來越軟，靠著門板的脊背一點點向下滑去，最后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他心跳地越來越快，身上汗涔涔的，喉嚨里干的像糊了層沙，又疼又啞，盡管腦中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屈從于肉體的折磨，可那雙眼睛還是不自知的聚焦在了嚴司刑手中的針劑上。

        他到底是低估了d  i的能力。

        短短十幾分鐘過去，他的身體和理智就達成了共識，想注射di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嚴司刑靠在單人沙發上，懶散的翹起二郎腿，像個狩獵者似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微瞇的眸子盡是篤定和自信。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和算計之中，他很滿意殷墨對d  i的依賴。

        這就是他想要的，絕對的臣服。

        高純度di對人腦神經系統的控制此刻在殷墨的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即便他剛開始有多拼命掙扎，現在也在藥物的侵蝕下土崩瓦解了。

        骨肉的疼痛已經延伸到了神經，這種非人的折磨徹底撕開了殷墨的身體防線，將他拖回了深淵。

        看著蜷縮在門口，幾乎無法動彈的男人，嚴司刑終于恩賜般的開口了，“想要嗎？”

        他拿起手中的針管，緩緩推出一滴晶瑩的藥珠，明明沒有味道的液體卻像是散發出了惑人的芳香，瞬間將殷墨的心神都勾了過去，如饑似渴的目光赤裸裸的表達了他的渴望。

        不過他也知道，嚴司刑不會那么輕易的給他注射d  i。

        果然過了兩秒那人又開口了，“認錯！墨墨！”

        短短四個字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殷墨驀然怔了怔，嚴司刑沒有讓自己求他，也沒用別人的生死來威脅他，而是讓自己向他認錯，可短暫錯愕之后，殷墨就陷入了深深的惶恐。

        嚴司刑這是要麻痹他的認知，讓自己認同他的所作所為，從心里臣服于他，然而這并不是最可怕的，讓他感到膽顫的是他居然沒辦法阻止自己，他腦袋里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驅使他的嘴巴來組織語言向這個惡魔認錯。

        終于

        “我錯了，司刑，我不應該瞞著你和別人和別人串通起來想著逃跑，我不應該我不應該對你說剛才剛才那些話”

        “我不應該我不應該頂撞你，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我求你求你給我d  i，我求求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司刑，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殷墨費力地向上倒著氣，一陣一陣的內寒導致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牙齒不斷的磕磕絆絆，卻沒有絲毫遲疑。

        嚴司刑盯著殷墨好一會，最后他起身走到殷墨面前蹲下了身子，溫熱的掌心撫上了他的臉，笑著說道：“乖！墨墨真乖。”

        話音落下男人就把將癱坐在地上的殷墨打橫抱起朝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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