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回憶(1)
我特么難道真的失憶了?
周冬臣開始懷疑。幻界中,他的神格告訴他,記憶被封禁。而自己確實忘記了一些東西,而武凝寒也告訴他,某些神格確實有方法可以封存一部分記憶。
但是如何確認呢?不知道這家伙知道不?
“我,我要是被封印了記憶,要如何發現呢?”
周冬臣問道。
這一問顯然讓武凝寒有些措手不及。
我就隨口一說,這傻缺還真的懷疑自己了?
但是他也很好奇,為何一階巔峰居然這么弱。就算是輔助系,抗擊打的能力也不是他這般,像薄紙一樣,吹彈可破。于是說道:
“普通人若是被封印了記憶,因為精神體的缺失,會變得精神錯亂。逐神者因為有神格互補,所以不會變成這樣。而取出的精神體與本體有聯系。只要本體不滅,被取出的部分就不會消失。
為了保存取出的精神體,不讓本體發現。就會將它封禁在物品中。
物品也不能長時間與本體保持太遠的距離。因為聽我爸說,分離的精神體如果離本體太遠,就會失去與本體的聯系,漸漸的形成一種人格。有些人天生精神體異常,精神體增長很快。
而分離出的精神體如果成長成一種人格,會有吞噬本體的意向。只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就會奪取身體,將本體吞噬,取代原主。”
周冬臣聽得毛骨悚然,被取出精神體,如果操作不當。等于多了一個自己的分身。而且會被自己的分身奪舍。于是他又問道:
“如果被取代,那么本體會怎么樣?”
“本體當然會被消化吸收了。而且侍魂不會消失,等于變成另外一個人。就像伴世者一樣。”
武凝寒言簡意賅的將精神體奪舍之謎悉數告知。因為他知道,能施展這項術法的,至少在神者階。而且施法者會承當相應的代價,而且代價一般都很大,有的甚至會喪失掉所有修為。是把雙刃劍。
一般沒有高階強者會為了封禁其他人的精神體而讓自己跌境。完全是出力不討好的方法。就算成功了,那如何讓本體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攜帶著封禁著精神體的物品呢?
所以武凝寒悉數托出,權當是教育新人了。
周冬臣聽后,頓時一愣。有種不好的念想出現。因為。
他老爸現在就是精神體狀態。而且缺失了一部分記憶,被封印時的記憶。
想到此處,周冬臣恐懼萬分,一股刺骨的寒意遍布全身。像是蔓延的毒素,讓他微微顫抖。
現在的老爸是被封禁的精神體,還是本體?按照武凝寒的說法,能被封禁的,只能是精神體,不會是本體。
周冬臣捂著嘴巴,大口喘氣。瞳孔不停的顫抖,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武凝寒看到異樣的周冬臣,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
“喂,咋了?你想到什么了?不會真的被封禁了記憶吧。這么巧?”
周冬臣這才從臆想中回過神。兩頰析出冷汗。他搓揉著臉頰,讓自己鎮定。
好不容易找到的老爸,若只是被封禁記憶的一部分形成的人格,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晉升要緊。只有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保護好自己和老媽。
所以,這小子還是沒有告訴我如何確認有沒有被封禁記憶啊。
他冷靜下來后,迅速對當下情況做出了判斷。心間升起一股鄙視之意。而且全部都融進眼神里了。
“你這么看著我干啥?我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啊。”
武凝寒莫名其妙。表情似是再說:你還想咋樣?
“所以你也不知道如何確認了唄。”
“我哪知道,我又沒有透視眼,哪能看出來你有沒精神體被封禁在道具里,切。”
武凝寒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周冬臣是個土包子,這點基本操作都不知道。
而周冬臣卻在反復回味著他這句話。
透視眼?看出來?道具!
你沒有,我有啊!
周冬臣喜出望外。別人可能沒有觀察道具的技能,但是他有偵查之眼這個技能啊。
這個技能可以分辨出伴世者和道具,那么也有可能分辨出封禁精神體的物件。
隨即,他就用意識驅動偵查之眼。
念想至,他的眼底就蒙上一層粘稠的黑色物質。整個幻界變成血紅與黑白的世界。
他觀察著自己身上的物件。斬炎西瓜刀是紅色的,其余東西都是黑色或灰色的。他不停的將身上所帶的物品拿出。一一辨認。
突然,他僵住了。
手里的物品在視野里發出了紫色的光芒。
是那個四葉草發卡。
艸,是不是這個!
只有這件物品散發出來的光澤與其他的不同。而且,很顯然這不是一件道具。那么可能性只有一個。
于是他急切的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記憶被封禁了。而且找到了封印物品,該怎么解除封禁?”
“這個簡單,直接讓侍魂使用,用自己的意念溝通道具就行了。比如你這個發卡,戴在侍魂頭上,然后你用意識溝通發卡,就是現象自己去觸摸發卡就行了。”
這么簡單?
周冬臣有些半信半疑。但當下已經容不得他去思考這么做的原理。他隨即召喚小黑影過來,將發卡戴在他的頭上。然后用意念與之溝通。
滋滋滋。
一陣電流聲在識海中蕩漾,像是獲得了某種聯系。
識海中突然變得混沌一片。層層的煙霧繚繞,看不清周圍的一切。而在不遠處,卻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渾身散發著紫色光芒的六七歲小孩,他蹲在地上,拿著一根樹枝,攪動著地面上的螞蟻。
此時,周冬臣在識海中像幽靈一樣。步履緩慢的走向小孩。
而小孩也像是感受到周冬臣一樣,突然僵住,手里的樹枝掉落在地。小孩快速站起,轉身。
周冬臣仔細打量著小孩子,竟然有幾分眼熟。
靠,這不是我小時候么!
也就在這時,小孩子朝著他跑了過來。直接撞進了他的身體里。
隨著小孩子的消失,周冬臣像是大腦突然受到重擊一般,懵了。
片刻之后。周冬臣才緩緩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幕,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似的。卻又有種熟悉的感覺。
眼前是一處佝僂的假山,表面凹凸不平,假山周圍零散的插著幾根青色竹子。腳下是一片綠草地。不遠處是具有強烈時代韻味的古風圍墻。蜿蜒的雨花石小路延伸到一處拱形門里。木質的小屋連成一片,將圍墻隔斷。
豫南風的古制閣院子。
這特么是我姥姥家!
周冬臣瞬間回憶起兒時的記憶。在七歲前,他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在這里。隨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就搬到了洛京,并再也沒有和姥姥這邊有任何聯系。
隨后聽老媽說,姥姥走了,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的了。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但是周冬臣猜測,估計是和家里什么人鬧了脾氣,然后斷了關系。因為老媽子的臭脾氣是出了名的。
但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畫面,有什么聯系么?
剛想到此處,拱形門里走出一個年輕貌美,英姿颯爽的女人。腰里還夾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周冬臣定睛一看。
湊,這不是年輕時候的老媽和小時候的我么。
老媽岳珊秋氣呼呼的夾著撒潑耍賴的自己,大步流星的朝著假山走來。像是沒有看到周冬臣似的。將小時候的自己丟在地上。
周冬臣瞬間明白,這是記憶回放。以這種方式,將消失的記憶融合進周冬臣的記憶。
于是他就喜滋滋的站在一邊觀看。要是有瓜子爆米花,就更好了。
岳珊秋氣呼呼的指著周冬臣說道:
“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動姥姥屋里的東西。你咋就是不聽呢。”
周冬臣將小手插進短褲褲兜里。嘟著嘴巴,“哼”一聲,將頭轉到一邊。
岳珊秋頓時火冒三丈,嘴角抽搐。額頭青筋暴起。處在爆發的邊緣。
“不聽是吧,好,好,你看我治得了你不。”
說罷,他就將竹子連根拔起。輕松的折斷根莖,并摘掉葉子。高高揚起竹子,準備招呼周冬臣。
周冬臣當時雖然只有七歲,但也不傻啊。直接發動音波攻擊,帶著哭腔大聲喊道:
“姥姥!姥姥!”
就在這時,一個老嫗從拱形門里走出。老嫗看上去有六七十歲,頭發黑白摻雜,挽著發髻。穿著一件干凈的繡花長裙。樣貌卻顯得有些年輕。皺紋也沒有多少。
姥姥身姿挺拔,絲毫沒有駝背彎腰。他雙手捏著一張手帕,帶著微笑,小步走出。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
小丫頭穿著一件白色蕾絲短裙。扎著兩個丸子頭。拉扯著姥姥的衣角,依偎在她身后。
“瞧瞧,誰哭了。成小花貓了。”
姥姥沙啞渾厚的嗓音傳來,像是夾雜著時代的陳雜,有著獨有韻味。
周冬臣見人來了,飛速的跑向姥姥,鉆進他的懷里。
“媽媽要打我,你快揍她。”
周冬臣指著老媽子,絲毫沒有一絲畏懼。
“哎呀,孩子都這么大了,你打他做什么?”
姥姥伸出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給周冬臣擦去眼角的淚水。
“你就慣他把,馬上他就能翻了天了。”
老媽子氣急敗壞的拿著竹竿指著周冬臣。而周冬臣卻朝著老媽子作著鬼臉。
救兵來了,他也不害怕了。任憑老媽子在對面逐漸崩壞。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姥姥身后的小丫頭,好奇的問道:
“姥姥,她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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